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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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清觉得最近肖时钦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在工作区域遇到也会打招呼，午休聚餐等场合也没有刻意避开他，两人之前属于“前任”的尴尬慢慢被磨平，这是好事情，也是坏事情。
好在他们的沟通越来越自如，合作越来越默契，坏在肖时钦会继续安于现状，彼此之间的交集只限于同事关系。
这天下班韩文清回到住宿公寓，发现有个小不点踮着脚尖扒在门上窥猫眼，韩文清疑惑的走上前去。
肖贝贝扒着猫眼瞅了半天，眼睛都瞪圆了也看不出来屋里到底有没有人，促不及防被拍了一下肩膀，吓得大叫一声，回头发现是屋主韩文清，这才放松下来。
“怎么不回家？找我有事？”韩文清主动搭话道。
“老韩~我惹阿钦生气了，能不能让我在你家里躲一躲啊？”肖贝贝委屈的扯扯韩文清的衣角，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韩文清从小到大都对女孩很苦手，自然抵挡不住肖贝贝撒娇暴击，他摸摸她的头，二话没说就开门放人了。
肖贝贝大概真的有些沮丧，对于初次进韩文清的公寓，没有显示出一点小孩子的好奇心，她脱掉外套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条眉毛拧在一起，显得很苦恼。
韩文清给肖贝贝倒了杯水，家里实在没有什么适合小孩吃的水果零食，试着以好朋友的口吻循循善诱，“做了什么坏事让阿钦生气了？”
肖贝贝扁扁嘴唇，“冬天太冷了，我想找手套，不小心把衣柜上的箱子打翻了，里面有阿钦很重要的东西，他虽然没有训我，可是我看到他偷偷掉眼泪了，我有道歉，可是阿钦都没有回答我，还让我出去。我有点怕，老韩，你说阿钦是不是讨厌我了？他是不是要把我赶出去呀？”说着说着肖贝贝就哭了。
韩文清拿纸巾给贝贝擦擦眼泪，安慰道：“不会的，阿钦最心软了，他只是不希望被你看到他脆弱的样子。”
肖贝贝不是特别能理解韩文清的话，于是投来疑问的眼神。
韩文清解释：“不论你打碎他多贵重的物品，他都不会赶你出去，因为这些贵重物品都不必你重要。”
“真的吗？”肖贝贝的眼睛一瞬间焕发光彩，转瞬又暗了下去，“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韩文清不知道该怎样开解小女孩，他想揉揉她的头发，或者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可是他实在不太擅长做这样的事，于是他说：“我们打赌吧，阿钦一定会来找你的。”
“他不来怎么办？”
“他会来的。”韩文清诚恳地看着她，“在此之前，要不要打一盘荣耀？”韩文清觉得还是找点擅长的事做比较好。
肖贝贝犹豫了一下，在她心里当然是阿钦比荣耀更重要些，但此时此刻打荣耀的建议确实很诱人。小朋友总是很容易分心。
“可是……我没带帐号卡。”
韩文清笑着摇摇头，尽管笑的有点难看，“没关系，用我的。”
肖贝贝用韩文清给的帐号卡登录荣耀后惊讶的发现帐号名称竟然是“孤烟直”，此时小女孩的表情精彩绝伦，似乎是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个真相。在她的想象中，每天陪她升级打怪的烟烟姐应该是一位长的好看，有点酷的邻家大姐姐，万万不曾想过帐号卡的那一边，竟然是个糙汉子。打击有点大，肖贝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就看看电脑再看看韩文清，再看看电脑……
大漠孤独申请加您为好友……
大漠孤独？这个ID看着有点眼熟。
韩文清敲敲桌面，示意肖贝贝“先加我这个号，这样方便组队。”
“老韩……你为什么有烟烟姐的帐号？”
韩文清想了想决定如实相告：“这是我的一个小号。”
“那你为什么要玩女号？”
为了方便接近你，这种话韩文清当然不会说，他解释道：“女号的角色设计能在行动的时候更灵活。”
“哦……”肖贝贝点击了同意添加好友，然后又看看韩文清，“老韩，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韩文清：？
肖贝贝：“其实我是无边落木。”
这个秘密对韩文清来说当然不算秘密，他没有假装不知道，很坦诚的点点头，“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肖贝贝好奇的问道。
韩文清指指屏幕，“还记得这个帐号吗？当时……不小心把你删掉了，后来就想把你加回来，结果被你拒绝了。”
肖贝贝看着“大漠孤独”四个字，终于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她是兴冲冲的加过这个帐号为好友，因为她看过这个大漠孤独和肖时钦的小事一桩一起打团战。当时就觉得他们认识，所以搬出小事一桩来申请好友，现在想想他们果然认识。
“你早点跟我说的话，我就把你加回来了嘛~”肖贝贝有点遗憾道。
韩文清笑，他哪里想过小朋友的世界就是这样纯粹简单的。
两人愉快的在荣耀里下副本打boss，大杀四方，在此之前韩文清已经发短信给肖时钦让他放心，告知他肖贝贝在他这里。
一大一小两个游戏迷，痛痛快快的玩了俩小时。直到韩文清的房门铃被按响。
肖贝贝还沉迷在游戏中，韩文清去开门，是肖时钦。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来接贝贝。”肖时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听到肖时钦的声音，肖贝贝蹬蹬蹬的从里屋跑出来，躲在韩文清背后偷偷往外看。
肖时钦向她招手，“贝贝，太晚了，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肖贝贝皱了一下鼻子，跑过去抱住肖时钦的腰，有些委屈道：“我以为阿钦不要贝贝了~”
肖时钦揉揉她的小脸，温言道：“怎么会呢？我收拾完房间，出来发现你不见了，都快着急死了，你呀，以后出来玩，记得跟我说一声，这样跑出去我会担心知道吗？”
肖贝贝懂事的点点头。
肖时钦拍拍她的背，“好了，快跟叔叔说再见，我们回家吃饭。”
肖贝贝转过身面对韩文清，“老韩，谢谢你收留我，还给我玩烟烟姐的帐号，我要和阿钦回家吃饭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肖贝贝看向肖时钦，“阿钦，我们可以邀请老韩来家里吃饭吗？”
肖时钦不知道肖贝贝和韩文清何时变得这么熟了，虽然很想纠正她应该叫韩文清叔叔，不过想想肖贝贝也从来不叫自己爸爸，就觉得称呼问题还是回去慢慢教导吧。
不过有一个问题，他可是注意到了，“咳咳，烟烟姐？”肖时钦探究的目光看向韩文清。
而此时此刻的韩文清可疑的脸红，“我等会去食堂吃就好。”
肖时钦知他是不好意思了，也不多做调侃，直言道：“食堂已经关门了，你来我家吃点吧，就当是……感谢你帮我照顾贝贝。”
话都这样说了，韩文清自然是不会再拒绝，何况，去肖时钦家里吃饭总比自己在屋子里点外卖要强得多，便没再顾虑的应下。
肖时钦被分到的公寓明显要大一些，和w市内的住所不同，B市公寓少了一份温馨，多了一份简洁，想来是他们刚住进来没多久，还来不及装修布置。
饭桌上是四菜一汤，两个人吃有点多，三个人吃正正好。
做饭人的手艺比当年可好了不少，那时肖时钦做饭总会不留神多放一些盐或者糖，两人偷懒每次就做一盘菜就米饭，倒也吃的舒坦。韩文清还记得那段恋爱里，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肖时钦在厨房里打仗，而他会在对方手忙脚乱的时候适时的指点江山，那时候大抵就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吃完晚饭，肖时钦让肖贝贝先去房间里写作业。韩文清不好白吃白喝，就主动去厨房帮忙洗盘子。
“今天，谢谢你。”肖时钦主动搭话，让彼此之间不那么沉默。
“她来向我哭诉，说是惹你生气了，怕你把她赶走。”
“贝贝被我领养的时候已经知事，她父亲早逝，母亲因为无法承担贝贝巨额的手术医疗费将她抛弃，我在医院遇到她的时候，就看见她一个人缩在病床上数数，说是数到一万，妈妈就会回来。”说到这里肖时钦短暂的沉默，似是想起了当时的那个场景，心头有些泛酸。“可能是因为怕再被抛弃吧，她刚被我接走的时候，话很少，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我也不敢对她说重话，怕她被吓着。好在小孩子总有些天真活泼的天性，熟了之后她也慢慢能融入到我们家里，越来越坚强。其实今天我没有生她的气啦，可能是当时弄的有点乱，心里有些烦躁吧，被她察觉到，误会了。”
韩文清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知道肖贝贝的身世背景，不免有些心疼。
“贝贝生了什么病？”
“心脏病，先天的，所以我特别怕她受刺激，好在她自己心态很好，手术后这两年也养的不错。”
“会好起来的，越来越好。”韩文清说道。
肖时钦笑，“谢谢。”
因为他那熟悉又温暖的笑容，韩文清有一刹那的失神，不小心摔了盘子……
“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随之而来，韩文清慌忙去捞掉在水池里的盘子，结果因为涂了洗洁精的盘子太滑，二次脱手，还溅了自己一身水花。
肖时钦没忍住笑出声，仿佛看到曾经那个在生活上笨手笨脚的韩文清。彼时他们都是第一次在一起生活，常常弄得鸡飞狗跳。
“好了，我柜子里有衣服去换上，然后老实的待在客厅吧。”肖时钦接过他手里的盘子，赶韩文清离开厨房。
韩文清擦擦手，无奈的看着自己被溅湿的毛T,乖乖去换衣服。
肖时钦的房间很整洁，床单被套都是典型理工男风格。韩文清在衣柜里随便拣了件衬衣换上，他们身高差不多，衣服倒也合适。
换完衣服本该去客厅乖乖坐着，但是韩文清没办法把目光从衣柜上的箱子移开。联想到下午贝贝说的话，韩文清的好奇心被激起，他很想知道箱子里都放了些什么，肖时钦竟然如此紧张。
于是在没经过主人同意下，韩文清查看了衣柜上的箱子。
他想过很多，这里面可能是世邀赛的奖牌，可能是限量版的荣耀手办，可能是粉丝送的贵重礼物。万万没想过，这里面全是当年两人恋爱时的记忆。
有一起订制的水杯，虽然已经被摔破一点杯口，他也一眼能认出来，那杯子上自己画的丑丑的自画像；有当年两人角色账号合影，被好好的裱在相框里；有他们喝啤酒兑换的钥匙扣；有他们初次见面时替肖时钦擦鼻血的T恤衫；有肖时钦兴冲冲买的荣耀情侣卡套；还有他送他的唯一一个生日礼物，生灵灭的Q版手办……
满满的，全是他们在一起的回忆和证据，他以为肖时钦早会把这些不必要的杂物处理掉，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一直带在身边。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带着这些旧物？
而此时在韩文清看不到的门后，收拾好厨房的肖时钦，沉默地站在门后，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一切，索性便躲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保护他那颗有点卑微可笑的羞耻心。
韩文清小心的将箱子放回原处，他心情非常复杂，有点冲动的想直接去质问肖时钦，为什么还留着这些东西，是不是说明，是不是如他想的那般，他也一直在想念他？
肖时钦坐在客厅幼稚的调换电视机的频道，而他的视线却根本没往电视机上看。谁都不知道他此刻在走什么神，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紧张。
“肖……我该回去了。”
“哦，好啊……”肖时钦稳稳心神站起来，去门口衣架上拿外套，“我送你吧。”
“嗯。”韩文清穿戴好外衣，顺便找了一个袋子装走自己的脏衣服，跟着肖时钦一起下了楼。
其实两人住那么近，根本没必要送，肖时钦也就是那么一客气，没想到韩文清又顺台阶下了。
肖时钦此时面上平静如水，心里天人交战。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小雪，地面上铺着一层绒绒的雪花，映衬着夜晚更亮了些。
两人走到一半，韩文清忽然停下脚步，“回去吧，天冷。”
肖时钦下意识说：“什么？”
韩文清面对他，缓缓靠近，清晰到可以看见对方闪烁的睫毛。肖时钦此刻又不争气的心动了，主动靠近的那人伸手帮他戴上外套的兜帽。
“天冷了。”
“嗯……”
“肖……”
“啊？”
“我可以，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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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