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C跑团-长梦无期Ⅱ》大提琴LSS

13、村落（二）

　　“也不知道萨尼亚身体好些没，我看信上说她之前发烧了。”

　　“不知道她现在状况如何，毕竟我们都快十年没见了。”

　　“唉，希望她已经痊愈。之前我和她通信时她还兴致勃勃的跟我说要去乌拉尔山脉的事情，没想到……”伊万随口附和着，眼睛却扫过眼前的小木屋，屋顶上有层薄薄的积雪，看上去只是在平常不过的小屋。

　　科维奇并没有加入众人的谈话，他习惯性的向身后看去，背后除了几人来时留下的脚印外没有任何其他痕迹，一切都被积雪所掩盖。

　　他听见吱哑的声音，把头转回来，看见了被推开的木门中，背光的、被橙色灯光镶上一层金边的、如过去一般美丽却略有些憔悴的萨尼亚，科维奇稍稍测过了脸，只是用余光打量着萨尼亚。

　　那层朦胧的幻觉很快就被保尔的声音打散了：“这村子看上去没什么人呢……哎呀，很久没见了，萨尼亚。”

　　大概是听见了几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还没等基里连科敲响房门，萨尼亚就自己开了门。她看上去和过去没什么区别，明明已经二十多岁了，但由于娇小的身材看上去倒是和八年多前没什么区别。

　　“你的烧退了吗？”夹杂在混乱的问好中，基里连科倒是从未忘记自己的职业，先关心起了萨尼亚目前的身体状况，可惜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在医院里查房。

　　萨尼亚被基里连科逗笑了，她看上去精神不错，只有眼底轻微的倦色还能让人看出她还处于大病初愈的阶段：“我还好。没想到你们都能赶来，这真是太好了。”

　　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赶来的朋友，对每个人都露出感激的微笑，科维奇在萨尼亚看向自己的时候稍有些尴尬的抿抿嘴，这才回以笑容，只不过这笑容中有几分勉强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转身做出邀请的动作，萨尼亚给来的人们让开了路，几人终于是踏进了温暖的室内，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在经过萨尼亚身边时，基里连科也没忘了稍稍压低声音嘱咐萨尼亚一句：“你大病初愈，还不适合剧烈运动，还是要多多休息。”

　　在确定萨尼亚心里有底，并微微点过头后，基里连科才跟着走进了木屋，萨尼亚走在最后随手关紧了房门，将寒冷的冬风挡在了屋外。

　　木屋内部陈设并不精致完备，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了，仅仅是一张餐桌和几把椅子被摆放在房屋的正中央，暖炉这般的必备品倒是有，在房屋的里侧则有着五张单人床。

　　这样简陋的木屋看上去大概仅仅是可供休息的驿站，给木屋增添了不少温暖气息的是萨尼亚准备好的摆满了整张桌子的晚餐。餐桌正中央是家常菜里从不缺席的红菜汤，土豆沙拉、红菜青鱼沙拉、煎肉饼、基辅炸弹、俄式焗鲈鱼、俄式酸黄瓜、酸蘑菇依次围绕着正中的红菜汤。

　　最棒的是在桌子侧面还摆放了一整块俄式披萨，从侧面能看见一层牛肉一层土豆层叠摆放的纹理，萨尼亚已经用餐刀将巨大的披萨分成了数份，此时她为每个人都取了一份放在空盘里。

　　烧红的炉火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维持在最舒适的数字上，每个人都脱下了室外厚重的防风衣和防寒衣服，伊万将背包放置在小屋的一角，转头看见美味的食物流露出愉快的神情，自觉地坐在了餐桌边，其他几人在道谢后也纷纷坐下。

　　“……这真是丰盛啊……”科维奇坐着自己位置上稍有些坐立难安，半天才憋出句话来，却不幸被保尔大嗓门的道谢声彻底遮盖住，就连坐在他身边的安东都没听清他在念叨着什么。科维奇挫败的把没说完的半句话咽回去，沉默地盯着眼前的披萨。

　　尽管多年不见众人间已经有些生疏，但是饭桌总是拉近关系最棒的场所，萨尼亚划拉着盘子里的披萨看着众人：“别谢我了，这不是应该的吗，毕竟是请你们来帮忙的。我们都已经很久没见了，不知道你们这几年都在忙些什么？”

　　“唉，自从挑战慕士塔格山失败后，我的身体就没以前好了，大概是之前冻伤的缘故吧，天气变化时我总是关节疼。不过我想我登山的经验还是能帮上忙的。这几年我全身心扑在了地质研究上，凭借那些论文还算有些收入。当然，也写了些关于登山经验的书籍，包括了些我当年不值一提的登山经历，没想到意外的很受欢迎，大概是因为还算有趣吧。” 说着伊万分享了些萨尼亚其实已经知道的事，主要还是对其他几人说的。

　　说起来这披萨真是超棒的，伊万内心很快就从其他人近年的经历转移到了面前的食物上，属于土豆的香甜混合着肉类的香味，咀嚼的同时都能体会到彻底的满足感。

　　和伊万一样埋头沉浸在美味食物里的还有基里连科，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医生，他也就懒得再做个自我介绍了，至于科维奇则是靠着吃饭避免被问到近况这般尴尬的问题，在家中欺骗妻儿已经让他心里难受了。

　　“我这几年从军了，说起来都是不知道你最近如何了，虽然从信上知道了你留校任教的事情。”保尔嘴巴鼓鼓地看向萨尼亚。

　　被保尔盯着的萨尼亚露出个苦笑，耸耸肩：“本来我也想像你一样成为一名军人的，斯大林，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的体格实在是不够健壮，甚至连体检那关都过不了。跟大家不一样，我毕业后就一直在学校任教，没机会经历那么多精彩的事情，不过我觉得当教师还是很适合我的。”

　　“我和以前一样做些学术研究。”安东接过话茬，“萨尼亚，你的性格很适合做一名教师，肯定是受学生喜爱的好老师，不像我，学生都觉得我太过无趣了。”

　　伊万想起自己那些不靠谱的助手，狠狠地摇摇头：“安东，你那是做学术必须的严谨，可不是什么坏事！要是我那些助手有你一半严谨认真我就谢天谢地了！”

　　“对啊，我一直都觉得安东你很可靠，以前向你请教问题的时候你不是都很耐心的教我吗。”萨尼亚看了眼似乎很有感触的伊万，也笑着对安东说道。

　　“对了，科维奇你最近怎么样了。”伊万看向一直努力进食的科维奇，她记得这个如今也没比当年高多少的老同学以前似乎出身于军旅世家，可现在看上去却显得，过于朴素了。

　　科维奇挤出一丝微笑，心里想着麻烦终于还是来了：“没什么，就是打些零工。”

　　含糊的回答加上脸上勉强的微笑基本就是在直白的告诉所有人，我最近混得不好，所以就别再问我问题了。伊万并不是读不懂空气的那类人，哪里不知道自己问错话题了，不由感到一丝歉意，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打破尴尬气氛的是轻微的脚步声和随之而来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萨尼亚歉意地笑笑，离开了餐桌边。

　　基本上餐桌上的人都看得出科维奇的局促，他的衣着很普通，都是常见的便宜货，甚至还能看到少许的补丁，科维奇自己也对自己的境况有些感叹，他身边的人几乎都生活的比他好得多。

　　“科维奇，结束这次搜寻后何不来我这里当我的助手？我现在腿脚不太好，进行地质考察实在是不方便，需要有人陪我一起收集样本，你如果没有中意的工作可以先考虑在我这边试试，当然工资一定能让你满意的。”像是为了弥补刚才不合时宜的问题，伊万对科维奇诚恳地说道。

　　“或者参军也不错啊，我可以引荐你。”保尔用胳膊肘碰了碰科维奇，他倒是有底气这么说，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人以及作为可以看见光明前途的未来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