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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神秘的邻居(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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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事。”
却是祁宣的声音,不知何时他已来到了他们的身前。
“由于是提前觉醒,灵力有限,方才的一战,那点灵力被他尽数透支了。”
二人这才又松了口气,大起大落间,也说她们的心理素质还算过硬,否则就真成了她们的劫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把你们带回去。”
“那西陵神君呢?”孟易追问道。
“他此劫未了。”见孟易面色迟疑,祁宣竟一反常态地开口解释道,“你不必担心,既然他的神识已经觉醒,那么就目前来说,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
纵身一跃,已是两年之后···
这期间江城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姜子达放弃了原本建造商品房的规划,转而将拍来的地皮继续用于防护林的建设,与此同时,他还投资了几个亿致力于发展环保事业,也因此得到了许多殊荣。
而他的儿子姜与寒在两年之前发生了一场离奇的车祸,凭借“豪车撞上护栏”一举登上了江城各大网站新闻的头条,根据报道上所说,当是时由于巨大的冲力,使前侧和左侧的气囊同时弹出,直击了他的脑部,这一下的威力可算不小,使他忘记了之前的大部分事情。索性人没什么大事,业务能力也没受啥影响,现在的他已SOLO出道。而“自带流量”、“热搜体质”的他,平日里更是接通告接到手软。
当然,那一波三折的倒霉音乐剧他也是没演成,同祁宣一样由B角顶上,辛伊私心觉着这个剧一定是被下了降头,还是能把俩主角演去医院的那种。
虽说车祸失忆的桥段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与寒他还真不是。我们这位西斗神君是借用往生道历的劫,姜与寒即为其意念所化,因此觉醒之后,意念消散,本体归来,前尘往事他便忘了干净。
换句话说,姜与寒已经死在了蛟魔王的爪下,往后他人所看到的与寒,则是如假包换的西斗神君本尊。这点跟祁宣又有所不同,祁宣此番历劫用的是真身,觉醒之后除去零星记忆无故消失外,其他的都是他的神身经历,所以也不会存在失忆之类的狗血桥段,他若想借着这个身份在人界走动,倒也十分容易,左右不过日常精分。
反观与寒,他可遭罪得多,先是故意开车撞上护栏,伪造出车祸的假象,再住个十天半月的特护病房,时不时还得演个虚弱,装个假昏迷什么的,最后才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借用这档子事,推说自己是失忆了。
其实对此,辛伊是不甚理解的,她真心觉着与寒只需要动用术法,一观前事即可,何必如此麻烦。
“他是想一劳永逸。”祁宣如是道。
看着眼人前人后大相庭径的祁宣,她又瞬间觉着,要是换做了自己,十有八九也会选择与寒的做法吧。
“我说,你就不能带上耳机么!吵死了,还让不让我好好刷剧了。”原本瘫在沙发上的辛伊再不能忍,一下坐起身来大声抗议道。
而她抗议的对象正是同瘫在沙发上的与寒。
此刻的他为避私生饭,藏身于祁宣家中,对着墙上的电视,紧握着主机,一番激情四射,火花四溅。
在巨大的轰鸣中,冷不丁一声“game over”,黑幕瞬间笼罩了液晶屏, BGM称职地响起,连带着整间屋子凄凄惨惨戚戚。
“我去!”与寒气馁道。
“终于完了!”辛伊翻了个白眼,躺倒在了沙发之上。
“伊伊,我饿了!”
与寒放下switch,委屈巴巴地看向辛伊说道。
“寒寒,我也饿!”辛伊早已习惯了这个不速之客的惯用伎俩,连鸡皮疙瘩都没起一下。
“州州!我们···”只见祁宣冷着脸瞬间飘到了他们跟前,打个响指,电视便应声一黑,做完这一切的他又二话没说地飘回了自个儿的房间,顺带“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饿了···”与寒眨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出了最后两个字。
“我还是怀念那个宝相庄严的西斗神君。”辛伊在旁长叹了一口气,甚是惋惜道。
“像楚州那样?”与寒不以为然地撇嘴道,“没意思透了。”
“州州?楚州?”
“楚州!”
待与寒再看向辛伊时,她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弹上了沙发。
“你什么情况?”与寒张大了嘴,一脸惊恐地抬头仰望着她。
“他是楚州?也就是东野州?上头的那个东东斗神君?”辛伊惊魂未定道。
“对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与寒调侃道,“你们处了这么久,竟连对方什么底细都不知道。”
“我说你们高考都不考语文的吗?什么叫‘处了这么久’,前边加个“相”字会怎样!人是东斗神君,我就一狐狸,估摸着是我个头还小,不够他打牙祭的,才留了我一条小命,好···”细思恐极,只听“吱”的一声,辛伊吓回了原形,“好···养肥了再吃。”
“我说小辛伊,楚州是东斗神君,又不是恶人谷谷主。”与寒忍不住哑声笑了起来。
要说她怂吧,可面对与寒这个西斗神君,她都不带怕的。问题就出在,楚州除了是东斗神君外,还是他们神族的大司战官,武力值···反正几万年打下来,没见他输过,暴力值就更···
“不去想,不去想···”辛伊自我催眠道。
她们这代的魔界孩子自小就是生活在大司战官东野州茹毛饮血传说之中。
比如——
“你要是不听话,大司战官就会将你生吞活剥。”
再比如——
“再哭!大司战官要来抓你了。”
说白了,就跟人族小孩打小被老虎吓,是同一个道理。
楚州???
老虎???
与寒手指一点,她又变回了人形,正佝佝缩缩地站在沙发角落。
“他那名头着实吓人!”辛伊一脸正色,说得煞有其事。
“他那名头?司战官?”与寒突然冲她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
“说什么?”
老虎···啊不是···楚州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个闪现,落在他们的跟前。
后知后觉的二人齐齐哆嗦了一下。
“你要吓死我们啊!”与寒拍着心口抱怨道。
“难不成是神君饿了?”
辛伊已顾不上惊吓,暗自一通脑补。
“我刚说要不咱定个外卖?”
眼珠滴溜一转的当儿,她已心生一计。
“每日喂饱了他,不就不会饿了?”
只见她俯视着楚州,灿然笑道。
俯视?
她保持着方才的笑容环顾四下,陡然一个激灵,一屁股坐回到了沙发上。
刚拍完胸口的与寒,被她震得又是一顿猛拍。
“是啊是啊,不过我当时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我说‘不行!那些个外卖都是没有灵魂的,哪及的上我们东野君亲手烹饪的菜肴的万一?’依我看啊,东野君你也别做什么司战神君了,明显是司灶神君这个头衔更符合你仙风道骨绝艳惊才的神仙气质啊!”好在他反应还挺快,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相当有默契。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起,且一声比一声来得急促。
“谁?”二人齐声问道。
“外卖!”
辛伊和与寒互看一眼,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我最后再强调一遍,不管你信不信,我俩真是清白的。”说完,与寒面色慷慨,如同从容就义一般打开了门,身后站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楚州和以手扶额的辛伊。
“你的外卖。”
小哥赶时间,递了东西转身欲走。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定外卖。”与寒赶紧叫住了他。
小哥疑惑着上前,仔仔细细地核对了订单,红着脸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确实是搞错了,对门的。”
抬头的刹那,小哥脸上的红蔓瞬间延到了脖子,猝不及防地惊呼起来,“你···你是那个姜与寒!”
“我不是,你搞错了。”
与寒矢口否认着,面色无异地关上了门。
“长得可真像!”吃了通闭门羹的小哥犯着嘀咕,举起手机看看又看,这才转身去了对门。
只见他连按了两下门铃,放下外卖便径自离开了。
“他怎么就走了?”
与寒和辛伊正凑在门后,你推我攘地共用着猫眼。
“我们这个邻居十分古怪。”辛伊赶紧向与寒科普一番,“他们家叫的外卖从来都是放在门边,我也没见他们什么时候来拿,外卖就不见了。”
“难不成和我是同行?”与寒听着也觉得十分蹊跷,顺口追问道,“对了,你见过他吗?”
“要这么说起来,我在这儿住了也得有两三个月了,真没见过他们一回。”
“神君,你见过吗?”辛伊转头问向沙发那人。
“没有。”楚州如实道。
“那可真是怪了!”辛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提议道,“我们去他们家看看吧。”
“还愣着干嘛?走啊!”
而说风就是雨的与寒已推门而出,正回头招呼着她。
她赶紧换了鞋,一溜烟地跟了上去。
“叮铃···”
“有人吗?”
“···”
无论二人如何按门铃,敲门,喊门都没人应。
“我们进去看看吧?万一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们正好能把他们救下来不是?”与寒身后的辛伊再一次提议。
“我们可不就是见义勇为热心好邻居···”
“你这样难道不叫私闯民宅?”楚州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吓死。”
正猫着腰盯着门缝左看右看的与寒又是一个激灵。
“两码事好不好!我这是关心邻居的安危!”自认为是他们之中语文水平最高的辛伊,及时让主题得到了升华。
就在方才几句话的当儿,与寒似已面朝着这扇密不透风的防盗门感知到了什么,不禁长眉一蹙。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辛伊瞬间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连楚州都没有发现异常。”
“到底怎么了?”辛伊越听越起劲。
“里边有问题,小辛伊,想不想进去一探究竟?”
“想!”辛伊雀跃道。
“他不带你去,不还有你与寒哥哥吗?”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楚州。
“与寒哥哥万岁!”待辛伊嚷完,循着他的目光,看向楚州之时,却发现原本立于他们身后的楚州,早已没了踪影。
辛伊探究的目光再度瞄回了身旁的与寒,却见他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你们这些个神,也真是够莫名其妙的!
恍惚间,她只觉手腕一紧,再一回神,已穿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