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37 天边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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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军心离散了，这个白银更改了效忠的对象”
他们两个都能理得清晰，这个白银圣斗士好似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可根源问题他避之不提，或者说这番话本身就只是在引导如今群龙无首的其余圣斗士去相信他的观点，而他从一开始就规避了最根源的问题
“不，或许在这之前圣域人心已经乱了，但恰恰是这个男人的言语，让他们再一次选择凝聚在一起，无论这个白银圣斗士说的到底是对是错”
恩布拉指向了前方，阿斯克顺着妻子的指引看去时，那个白银圣斗士已经离开了，而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青铜圣衣的女孩子抚摸着自己受伤包扎好的手臂，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站起身来跟着已经离开的赛德里昂，冲向了远方烟尘弥漫的战场
这像个信号一般，余下轻伤的战士们互相看着彼此，直到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站起身来互相打气，向着各自选择的方向飞快的离开
“根源问题并不是圣域有没有战士死去，也根本不是这是否出于胜利女神的庇护，对于圣斗士来说，如今胜利女神的罪，其实是她放任了人类死去，控制了雅典娜，这才是最根源”
对于这些神明的战士来说，自身生死从来都没被纳入立场，而赛德里昂的话终其根本也绝对不是在给同伴打气或者说是他真的，真的全然的相信安吉丽娜，信任到他可以不顾一切奔赴到她身边，如果他能做到这一点，他现在应该在女神殿里与双子座们在一起
这番话，其实是一副彻头彻尾的政治洗脑
黄金圣斗士直面女神殿控诉，教皇与雅典娜不知所踪，胜利女神立场晦涩不明，外围敌人穷追猛打，圣域每一个人的精神都疲惫不堪，固然他们可以追上去与女神对峙，可那没有好处，或者说，恩布拉确信这个行为什么也改变不了
而就在群龙无首之际，赛德里昂给了他们一个好似讲得通的理由，给了他们一个好似尽忠职守的事去做，于是所有人都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他没有选择更改效忠的对象，这个男人依旧在坚守圣斗士这个身份，但……阿斯克，你知道天边月与眼前人的区别”
胜利女神，或者说当初的妮姬创造出胜利祭司的时候，每一个觊觎着她的异域神明都注视着，但也基本只是知晓这件事，可安吉丽娜回到圣域之后，恩布拉是调查过她的，不说事无巨细，但她大致生平，恩布拉知道
雅典娜，不，或者说是每一代的人间体，她站的从一开始就太高了，女神殿是连黄金圣斗士都无法轻易踏足的地方，更别提是被层层保护的女神本人，或许在圣域中低层的数量众多的普通战士心中，雅典娜是天边的月亮，圣洁，高贵，值得他们用生命守护——但却又遥不可及
而安吉丽娜的地位是骤然提升的，快到没有人反应的到，自己在训练场滚的满身是土时，站在旁边指导的前辈已经走到了九天之上
所以那个男人，那个白银圣斗士只是顺从了本能，在无计可施而又万分紧急的情况中，在遵守着圣斗士底线的忠诚下，选择了相信曾经与他们站在一起的安吉丽娜，而如果他不这样诓骗同伴，等待圣域的只有军心大乱
“还是说，有可能……这份信任也并非只因为旧情——那个白银想通了一件事”细细的回忆着那个白银离开前的眼神，恩布拉突然反应了过来，然后轻笑出了声
也或许……那一瞬间赛德里昂其实是参透了天边月与眼前人的区别，而正因为参透了，这份重量才最终让他选择了信任
——安吉丽娜早就不是人类了，她是一个彻头彻尾，身负泰坦神脉，司掌胜利的神明
或许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位神明所能做的事情算不上所谓的旷古烁今，但当她足够重要，重要到能够左右奥林匹斯神系时，众神所能做到的，远远超出人类所能想象的极限
而到那时，如今所有的‘牺牲’，只是朝令夕改的东西
“但……她就没有想过……”
恩布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正要与身旁的丈夫说的时候，北欧半神的肩上，突然多出了一只手
她回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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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一切开始的前十分钟时，在女神殿中那两位忠诚的守护者感到马尼戈特的小宇宙靠近圣域时，安娜苏就站在双子座们的身边，表情十足的冷淡，直到几秒过后长出了一口气，拖着长裙向神殿最深处走去
蓝发的男人们站在神殿入口，在她离开之后，兄弟两人默契的转过头，在黑暗中那两双蓝色眸子反射着光芒，望向了幽暗神殿的深处，继而相视一眼，选择了留在原地
安娜苏穿过那未点灯的走廊，直到她的珍宝出现在眼前，才停下了脚步，安吉丽娜坐在萨沙床边，将睡着的小姑娘的发丝整理好，察觉到安娜苏的到来，胜利女神抬起头去看她
“你该动身了，安”
“原来这就是你派马尼戈特去的原因啊”安吉丽娜抬头看向她，似乎是想了点什么，突然轻笑了一声“能这么做的，只会是他了”
这是安娜苏最后推她的一把，若说十二宫上下会有一个人敢不管不顾冲上女神殿将所有反常一一诘问，毫无疑问这个人只能是马尼戈特，而安娜苏要的，就是安吉丽娜始终无法面对这个场面
她没有办法面对他们真真正正站在她面前时眼里流露出的那或许是失望亦或是愤怒，所以这时安吉丽娜只能选择离开圣域，去赴那她或许早就应该赴的约
“去吧，安，放下你心里最后的胆怯与彷徨”
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够拉住你的衣角将你往回拖，展开那双你拥有的翅膀，一口气，一口气冲到那云层之上吧，直到那时，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你去创造想要的任何东西
安吉丽娜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安娜苏，直到她听到了脑海中马尼戈特踏进圣域结界的响动，最后通牒已经下达，她也是时候离开了
那光芒绽放的很绚丽，却也像烟火一样转瞬即逝，几丝星屑般的光点散落在女神殿的大理石砖上，弹开来散了一地，而后能量散去，安娜苏瞬间被阴影笼罩，胜利祭司站在原地，站在安吉丽娜消失的地方前两步的位置，看着躺在石床上睡的安稳的萨沙
她看了一分多钟，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在黑暗中原路返回，只是在即将走出女神殿的时候，安娜苏停在双子座两人的身旁，手里攥紧了她的天平权杖
“无论一会发生了什么，就呆在这别出去，尤其是你，阿斯普洛斯，这或许关系到你教皇的位子能不能坐的安稳”
说罢，她脱离于十二宫结界，拉开了通往训练场的路，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女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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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就没有想过……”
恩布拉感到了自己肩上的手，回过头去时，撞在她眸子里的是那个她记在心里无数遍了的熟悉面容，但那震骇只持续了不到一秒，恩布拉就反应了过来
俩人彼此都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站在那静静的看着对方，恩布拉知道安娜苏的存在，这个女人似乎源起于厄里斯，与安吉丽娜关系匪浅，或者说，不只是关系匪浅的程度而已
她们就站在对立面互相注视着，直到恩布拉的眼底，忽然漫上了一丝欣喜
“想复仇，向谁……你是北欧阿萨神族奥丁的人，你想报诸神之战的仇”
这场战争是什么引发了恩布拉的仇恨，这对安娜苏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她也不需要知道前因后果，安娜苏来自厄里斯，纷争女神留给她的最后一点能力，让她看到了恩布拉几乎要溢出来的恨意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现任胜利祭司，胜利女神安吉丽娜的造物，她最亲近信任的人”
“信任到什么程度？”
“信任到可以让你心想事成，要谈谈吗？”
这个答案双方都甚是满意，安娜苏没等恩布拉真的回答她什么，侧过身来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先顺着背后那条通往教皇厅的通道走了过去，而她身后的恩布拉几乎一秒都没有迟疑，拉着丈夫抬步跟了上去
场景骤然改变，挥去了连接训练场的传送门，站在入口处的罗马柱旁，安娜苏突然眯起眼眸看向了面前通往双鱼宫的台阶，远处被结界拦截下来的重重人影，赫然不就是马尼戈特与追着他上来的其他人
他们被安吉丽娜的结界拦截在那里，群情激奋的不知道在诉说诘问着什么，但就算声音能够传达上来，安吉丽娜也早就不在圣域里了
甚至安娜苏都没有兴趣与他们面对面说点什么，她只是想要用这个场面来迫使安吉丽娜离开圣域，至于之后，之后他们喊累了，或者战事吃紧了，自然就会回到他们原本应该在的位置
这或许会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但安娜苏不在乎，因为这根本就不怎么重要，况且就算他们面对面了，也只不过是各说各话的争吵，他们谁也没法说服对方
“该我们谈谈了，客人们”
作者有话说
第149章 37 天边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