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12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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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路迪亚呢”
当安娜苏顺着阿斯普洛斯的视线看去时，天蝎座的少年已经失去了踪影
在圣域最强的黄金圣斗士之一的双子座、专精探查的安娜苏与风暴之神面前悄无声息的消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带他回圣域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安娜苏眯起了眼睛沉思半饷后，从一直靠着的香炉旁站起来，却又在阿斯普洛斯扛着雅柏菲卡要离开时叫住了他与德弗特洛斯「我希望她回到圣域之后，能得到应有的待遇」
阿斯普洛斯微微侧头，只在稍稍顿了几秒后带着弟弟迈步继续向前走去，只留下安娜苏一个人站在了原地
「欠你一个人情，风暴之神，我会还的」安娜苏看着双子座离去，复又望向了卡路迪亚消失的地方，却与从头到尾没出过一次声的赛特道了一句
赛特无心去干涉希腊的内事，只是在自己的神殿中做了个举手之劳的顺水人情，也算多少还些妮姬曾经的恩，在安娜苏用着与安吉丽娜无比相似的小宇宙搜寻着卡路迪亚踪迹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
“她的敌人是希腊冥王，你将整个奥林匹斯拉下水，多此一举”
安娜苏在探查之余听到了他的这句话，停下了手中流转的小宇宙转过身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的神情
「我做这一切从来不是为了帮她对付哈迪斯，如果只是区区圣战，她有无数种方法赢的很漂亮，要论如何去战斗，没有人比那群疯子更专业的了，更何况她就是胜利女神」
安吉丽娜想要的，并不只是一次，或一次又一次圣战的胜利以及她所爱的人们安定的余生，安娜苏能从她所有不经意的言行中感觉的到，她想要比胜利更多的东西，但无论如何，这些对于安娜苏来说都不重要
她想要胜利，那就保护着她，帮助着她去触及梦寐以求的胜局，她想要更多，那就教她如何一步一步得到想要的东西，对于安娜苏来说，一切就是这么一目了然的简单
「你说的没错，哈迪斯只是奥林匹斯的一员，但她要面对的岂止亿万斯年，总有第二个、第三个哈迪斯出现，安早已不再是战士，她不能永远靠着你死我活去解决一切」
赛特安静的听着，看着面前的安娜苏找寻不到卡路迪亚的去向后索性不再试图再次寻找，而是开始一股股的，在周身发出了淡淡的光芒
「这傻丫头明明都已经把一击制敌于死地的脉门说出来了，可那句话她根本没过脑子，但我不能拖着她去做，把每一件事无巨细的事情都告诉她，否则我与那些混蛋也没什么两样」似乎想到了什么温暖的事情，安娜苏低头笑着的眼睛里闪着少有的光「我想等到她自己做出第一个正确的选择之后，我就能回到她背后继续默默守护着她了吧」
“你并不喜欢圣域的作风，却一直守着一个堪称圣域模范的安吉丽娜，不厌倦吗”
没有得到回应，赛特看着面前的安娜苏渐渐淡去，直至这属于他的风暴神殿再次空无一人，只留下香炉焚烧后升腾的烟雾环绕在身边，忽然他看到祭坛边与自己的神像并肩坐着的，妻子奈芙缇丝的神像肩膀上落下了些许灰尘，赛特抬步走了过去，轻轻掸去了它，耳边轻飘飘的传来了声音
「我想……大概我的存在是这个世界给她的最后一点公平吧，她经历过荣辱悲欢，忠诚背叛，也拥有过爱情友情，但我想，哪怕只有我一人，满心满眼，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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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佩普的腹中，那一片由纯粹的‘黑暗’所构成的极夜世界里，唯一的一点点光亮都是犹如太阳一般无比显眼的存在，她静静的一个人躺在那，任由泥渍血迹染的白裙一片污秽
黑发的守护者坐在半身的身边一言不发
安吉丽娜就那么安静的躺着，偶尔发出几声微不可闻的哼声，那是与体内的咒文与毒素向抗争的证明，黑色的符咒刻在她的脸上犹如吐信的毒蛇，腰际是在被冥府大蛇吞入腹中时伤及的伤口，深绿色的毒液淌了一地
安娜苏就这么坐在原地一直陪伴着她，在一片黑暗中时间的流逝让人捉摸不定，但她足够有耐心，就在不知是过了两年还是只有区区两个小时之后，她终于等到了她意料之中的那个人影出现
太阳般的暖光出现在百米之外时，安娜苏感到阿佩普似乎剧烈的抖动了一下，震颤让昏迷中的安吉丽娜向倾斜的方向滚落，但在撞入一个怀抱之后安稳的停了下来
卡路迪亚
不，那似乎并不是卡路迪亚，不得不承认年少的天蝎座是个长相十分英俊的幸运儿，但那一贯挂着不着调的笑容的脸庞上，嘴角如今正挑着尺度得宜的弧度，多一分热情，少一分冷淡
最重要的是他那一身的天蝎座黄金圣衣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非常传统而隆重的白色长袍，黄金的橄榄叶头冠压在藏蓝的发间正微微闪着光
安娜苏看着他轻柔的抱起她的半边生命，冷笑着，将自己的身形归于黑暗
似乎抱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他单膝跪着支撑住了安吉丽娜纤细的上半身，举动十足优雅而高贵，藏蓝的发丝从她的鼻尖上滑落，落在了那胸口那暗淡的胜利符文上
“一成不变有时不是件坏事，小家伙”他擦去了安吉丽娜脸上凝固了的血迹，手指轻柔的摩擦着她的下巴“你与她一样，受伤难过的样子比阿佛洛狄忒更美”
伸手摘下了发间闪着光的头冠正中央的那隐藏在橄榄叶中的唯一一片月桂叶，他稍稍用力卡住了安吉丽娜的下巴，将那黄金的叶片放到了她的舌底，顷刻之间光芒从脸颊迅速向四肢流去，安吉丽娜面上的狰狞黑纹如潮水般退却
“与吾同去奥林匹斯山罢，在那阳光鼎盛的神之乐园洗去人世的污秽，父神会喜欢你的，就如他喜爱从前的妮姬一般”他抱起怀中的安吉丽娜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在这一片黑暗的世界撑起白昼般的光芒“没什么不同，你会是妮姬，一直是妮……”
一阵闷响——安吉丽娜重重的摔到了地面上，男人发出一声似乎带着痛苦的暗哑声音，失去控制的光亮犹如萤火虫的光一般忽暗忽明，大约是被剧烈撞击了一下的缘故，安吉丽娜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光源刺激了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眼睛，一时之间她只能分辨出涌进鼻腔里的，熟悉的爱人的味道
“卡……卡路迪亚？你怎么在……你不是卡路迪亚”
曾经朝夕相处，深夜无数次相拥而眠，背对背战斗的爱人，她怎么可能会认错？即便是同样的气息同样的身体，只是最细微的差别，安吉丽娜也能在一瞬间中分辨出来
犹如麻醉后的初醒，她无法自如的控制自己的身体，相当不协调的四肢无法支撑她本能的远离危险的来源，但她面前的卡路迪亚在一阵嘶吼般的咆哮后陷入了双手抱头的挣扎状态
安吉丽娜听到了从爱人喉咙里传来的，那一声不清晰的，她的名字
将卡路迪亚挣动的身体拥入怀中，与什么东西在争夺着掌控权的痛苦令天蝎座咬的自己满口鲜血，而当卡路迪亚的血液流到安吉丽娜的手掌上的时候，她的视野变得一片暗哑的红色
安吉丽娜仿佛定住了一般，一把推开了怀里的人，盯着双手上渐渐凝固的血液，看向面前那梦魇一般的，卡路迪亚满脸鲜血狰狞痛苦的样子，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掐住了她的喉咙，体温迅速升高，那种濒临死亡的冲击感令肾上腺素疯狂上涌直冲大脑
“够了”
在黑影中，安娜苏看着她一把揪住了卡路迪亚的衣领，那仿佛永远冷静的脸庞上满是极尽疯狂的狰狞，从未宣之于口付之以行的抗拒终究是在卡路迪亚的身上实现了第一次，安娜苏笑着，她听到——
“够了！”
卡路迪亚的身体倒在了安吉丽娜的身后，被她拖拽的几乎崩裂的衣袍松垮垮的铺了一地，而一直试图依附在他身上的白光却像是被震慑了一般，留在了安吉丽娜的面前
“够了！阿波罗！”
那团白光缓缓的凝聚成了一个人形，而太阳神那张找不到丝毫瑕疵的面孔上，深邃而锋利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超出预算的惊愕
“我曾经犯过一次错，错的我毫无挽回的余地，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在我面前，再伤害他一次！”
在那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安娜苏默默的走到了安吉丽娜的身旁，冰凉的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肩头，黑色的眼底满是欣慰的笑意，她轻声问着
「安，你相信我吗？」
“有什么好问的”
「那就告诉他，你是谁，来自何方」
安吉丽娜喘息着，背后一片冷汗，她开了很多次口，但心跳的紊乱让她终究没能发出声音来，她知晓这句话一旦说出口，一切都将通往她最害怕再一次面对的路——未知的未来，但终究，她选择了相信
“我名安吉丽娜……”她咽了一口气“妮姬选择的希望，颠覆众神未曾企及的未来，回到过往的，胜利女神”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秒的时间在安吉丽娜的感官中被无线拉长，紧张让她的手脚无比冰冷
她还没能来的及看清阿波罗的表情，脚下的坍塌就让安吉丽娜撞进了身后卡路迪亚的怀抱，他的速度很快，在阿佩普扭动着巨大的身体将腹中搅得它不得安宁的东西吐出来的第一刻，天蝎座便抱着她腾空而起，在空中踩中了什么东西，接力顺利的翻到了岩洞之国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那是赛特的战戟，黑发的战神一直等待着的就是阿波罗现身的这一刻
黄金制成的莲花穿过阿波罗泛着耀眼光芒的身体将那源源不绝的暖光尽数吸收，一瞬而过后稳稳的钉在了穹顶的岩缝上，三瓣黄金花瓣迸发出太阳一般的强光，相较之下，甚至连悬在空中的阿波罗的幻影都变得暗淡起来
阿佩普在一阵亘长的咆哮声后，吐着猩红的蛇信张开血盆大口虚张声势的张牙舞爪只几下，狼狈不堪的向岩洞之国黑暗无比的深处快速逃去
那朵承载着奥林匹斯太阳神力量的黄金莲花，会变成照耀埃及冥府的希望之光
赛特依旧站在浮在冥河的一叶小舟上，他看着飘在空中的阿波罗，而太阳神则是盯着黄金圣斗士怀中的那个红发女人
“父神说的没错，你是个来历有趣的小家伙”阿波罗笑着，那笑容倒是未曾减淡半分，却令人不寒而栗
在阿波罗渐渐淡去的脸庞上，安吉丽娜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讽刺与阴郁
温热的液体滴在脸颊的感觉唤回了因紧张而麻木的精神，她下意识的抹了一下，一手的猩红
“什么时候咬到舌头了，真疼”
卡路迪亚吐掉了满嘴的血，舌尖几乎要被他自己咬出一个洞来，疼的龇牙咧嘴的天蝎也顾不上自己的舌头，翻来覆去的在安吉丽娜的身上看着“喂，没什么事吧，恩……这还好，这里也伤的不重的样子……”
他索性将怀里的安吉丽娜放下了，半靠在岩壁上，卡路迪亚确定了她腰上的伤尚且不算太重，毒素一类如果是抗毒体质也似乎不用太过担心的样子，放下心来的天蝎座恶狠狠的掐住了安吉丽娜脸颊
“喂，你这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卡路迪亚凶巴巴的拍了她额头一下“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你这人很厉害嘛，这么大一个圣域都不够你放心的？”
“不就一个冥王吗，老子一个人也能搞得定，别成天想着什么事都自己去做行不行？？”
安吉丽娜破涕为笑，两个人都浑身是血，场面绝对说不上什么好看，但抹去了他一脸的红色后，她一把抱住了卡路迪亚的脖子，吻上那不挺发着牢骚的嘴
“我失去过一切，亲情，友情，和你，卡路迪亚，我绝对，绝对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作者有话说第122章 12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