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黑胡子 ...
-
“ONE PIECE”真实存在的惊世之语向世界各处传播的开端，是象征着海军总部的主楼彻底坍塌的场景。
马林梵多广场，成千上万的海军目睹着屹立了多年的总部大楼在白胡子这一击下分崩离析，一时间，所有的海军竟然都停下了动作。
战国更是被气得眼前发黑，屈辱，这是海军的屈辱！白胡子这个老匹夫疯了！还有什么是这个老匹夫不敢做的！
然而噩耗远远没有结束，在彻底坍塌下陷的主楼背后，不知隐藏了多久的一具庞大身躯终于显现在众人面前，而处刑台上也骤然有了另一批人马的存在。
有海军当场喊出了他们的身份，这些人里面除了黑胡子海贼团的原班人马外，其余的都是因为过于穷凶极恶被关押在推进城level6的可怕犯人，甚至连推进城前看守长雨之希留也在其中。
黑胡子嘿嘿一笑，丝毫没有被众人发现的慌张，还有闲情跟白胡子他们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啊，老爹，艾斯，还有……”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滑过距离艾斯不远的路飞和金木研，残缺的右手伤口突然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件事就要从推进城那会他被金木研一刀切断了右手说起，一般来说断肢只要再植时间及时就能重新接上，但这次，这个白发小鬼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及时找回的断臂居然怎么也接不上，这件事怎么看都邪门，以致他现在对金木研隐隐有了几分忌惮，先前挑衅的话也不好再继续下去。
“蒂奇，你这混蛋，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白胡子语气从未有过的森寒，他面无表情盯着处刑台上肆意笑着的黑胡子，握住薙刀的手背因为用力过度青筋暴起。
“脸色不要这么可怕嘛老爹，我可是好心来看艾斯的，毕竟我们都是老爹你的儿子啊。”黑胡子像是察觉不到白胡子身上的怒气，脸上依旧挂着令人反胃的虚伪笑容。
那一刻连站在白胡子身后的金木研都觉得，要是换成他是老爹，一定早就控制不住自己，当场一刀了结黑胡子。
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厚颜无耻，先是背叛一手培养自己的老爹，再因为利益杀了自己的同伴——第四小队队长萨奇，最后更是亲手将艾斯交给海军，现在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来。
而事实上，白胡子也被气的不轻，他布满伤痕的胸膛剧烈起伏，“住嘴！你违反了我船上唯一的铁则——不准杀害自己的同伴！蒂奇，马歇尔.蒂奇，黑胡子。”
那一瞬间，白胡子眼中情绪错综复杂，但终究恢复平静，“只有你不配当我的儿子！”
锵然一声，白胡子手里的薙刀将他所在的区域和其余人划分成两边，“所有人都不准过来，黑胡子，我和你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正合我意。”
……
两人之间的战斗结束得很快，可以说是白胡子单方面对黑胡子的吊打。
在打斗形成的废墟里，白胡子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靠近黑胡子，结实的手臂上肌肉块块隆起，拳头上附着着令人胆颤心惊的震劲对着踉跄跌坐在地面的黑胡子就要轰下。
黑胡子这时遍布鲜血的脸上满是惊慌，“老爹！我错了！对不起，求求你，你不能……
“扑哧”一声，拳头穿透了他极力挣扎的身体，其中附带的强大震劲将这幅躯壳里的所有器官搅得支离破碎。
黑胡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刚才未说完的话这时才从他嘴里滑出，“……我是你的儿子啊老爹……
白胡子将手从他破败的身体里一寸寸抽出，沉默不语地看了这个陪伴了自己20多年的儿子许久，半晌后还是用手将他满是怨恨和不解的双眼掩上，再转过身又变回了杀伐果断的白胡子海贼团团长，他洪亮的声音震动了整个马林梵多，“此行目的已经圆满完成，所有人，立即登船离开。”
至此，持续了一天一夜之久的马林梵多战役终于结束了，此时，日出东方，刺目的阳光从阴霾的云层中直射而过，照亮了这片尸横遍野的广场。
艾斯顺利被救出，连背叛的黑胡子都在刚才被白胡子老爹亲手清理门户，再没有什么比今天更让白胡子海贼团的海贼欢欣鼓舞了。
而处刑台上，目睹了黑胡子死亡的雨之希留缓缓吁出不知蓄积在烟斗里多久了的烟雾，隐藏在帽檐下的冷峻面容一丝动容都无，而从他嘴里吐出的话语更是让周围的黑胡子海贼团余众胆战心惊，“这么快就解散可真是让令人不快啊……
他话音刚落，这位前看守长锵然拔刀，雪亮的刀光一瞬间照亮了阴影下他猩红的双眼，这时候，那些被黑胡子蛊惑着出来的level6囚犯们才骤然想起许多年前，他们就是被这一位看守长亲手羁押进那暗无天日的推进城里，而他们，也是那些雨之希留兴起杀之的囚犯里的最后一批幸存者。
没有人能看清希留的动作，只看见处刑台上一阵刀光过后，囚犯们和原黑胡子海贼团余人的鲜血洒满了整个地面，而始作俑者依旧衣衫整洁地站在原地，在干净利落地抽刀入鞘后，他不知从那里抽出一副海楼石手铐，若无其事地给自己戴上了。
也许是黑胡子生前做了太多坏事，他大概死也没想到，由自己亲手招揽的希留在他死后，翻脸不认人地将他的势力屠得干干净净，这些事场白胡子海贼团的人都看在眼里，只是摇头说了句活该，就再也没有人关注过昔日这位野心勃勃伙伴的相关事情了。
短暂的欢腾过后，所有海贼纷纷相互掩护着登上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战舰，只是那些受了重伤的伙伴依旧被穷追不舍的
海军死命拖住了返程的脚步。
他们看着始终站在前方的那个高大身影，还有许多其他正常行动的伙伴也并未离开，这时他们意识到，如果这执意登船，只会拖累同伴。
于是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大概有几百个重伤的海贼，他们毅然决然地改变了脚下的方向，动作更为激烈和海军缠斗起来——
“老爹，我们不回去了，你们快点撤离吧，这些海军有我们解决！”
“没错，马尔科，回去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盯着老爹，他老人家不能再喝烈酒了！”
……
即使有不舍，纵然有不甘，但是这些人在说话时脸上都是笑着的，很多时候，海军包括其他海贼团都对白胡子海贼团团员嘴里的“老爹”、“家人”、“兄弟”等词嗤之以鼻，但接触这个海贼团的人都清楚，他们并没有说谎，这个庞大的家庭，有一种可怕的凝聚力将他们牢牢拧在一起，杰出的领袖加上可怕的向心力，形成了今天让四海人人叹服的海贼团。
“笨蛋！”
白胡子怒气勃发，鹰凖一般锐利的眼神看过那一张张自愿斩断后路的面孔，“你们都是我的儿子，哪有父亲丢下儿子的道理，你们，就算还有一口气的也必须全都跟我回去！”
……
白胡子海贼团从战场上撤退的速度快得惊人，所有人在老爹那一席话后再次爆发出可怕的战斗力，就算是伤员也拼着一口气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打得海军越来越节节败退。
在这样的情形下，海军，或者说战国，也不得不承认，这场由海军主动挑起的战争，海军彻头彻尾地输了。
一手好牌打成这样，作为指挥官的自己难辞其咎，思及此处战国沉沉地叹了口气，看来是时候向总部提交自己辞任的请求了。
一番折腾后，白胡子海贼团所有幸存的人终于全部踏上了返程的船只，金木研坐的是白胡子所在的主船——莫比迪克号，甚平和伊万科夫、小冯几人也在同一艘船上。
从正义之门出来以后，后面追着的海军军舰逐渐少了，在海贼团全速前进驶出很远一段里程后，余下坠着的几艘军舰也不敢继续追击了。
静谧的海面上一时只剩下悬挂着骷髅旗帜的海贼船队，而此时，莫比迪克号宽敞的甲板上，欢声笑语和和不时响起的惨叫痛呼声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副诡异却又莫名和谐的画面。
白胡子被马尔科强行按在宽大的座椅上检查身体，没有谁比兼任白胡子医生的他更为清楚，老爹这具身经百战的身体，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上早就伤透了根本，如果战斗后不好好调养，朝夕间崩溃都是有可能的。
早就准备在一旁的点滴和输液管很快地扎进男人宽厚的胸膛，不同颜色的冰冷液体从各自的透明管子缓慢流进了白胡子的身体。
虽然莫比迪克号也有不少伤员，但像这样直接插着管输液的人也只有他一人了。
路飞有些吃惊地盯着这些输液管，一向有话直说的他大大咧咧问道，“大叔，你身体很不好吗？”
也难怪他有此疑问，换成其他见过先前白胡子大闹马林梵多的人，恐怕也会惊讶这个传奇人物，竟然是战斗后医生的首要治疗任务。
但实际上莫比迪克号上的海贼们早就熟悉了眼前这副场景，老爹的身体不好，也早已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事实，
白胡子倒是没有被人揭及短处的不愉，甚至还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震得周围的海平面波澜起伏，“你还是太年轻了，艾斯的弟弟，老夫今年都已经七十有余啦！”
他粗糙的手掌摩挲着自己胸口那些承载了他或辉煌或狼狈过往的伤疤，怀念之情从眼里一闪而过，感慨万分道，“属于老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就在船上众人都因为老爹的话陷入沉思的时候，马尔科啪嗒一声拍上老爹偷偷接过酒瓶的右手，然后在后者遗憾不舍的眼神里毫不留情没收了那瓶酒，懒洋洋笑道，“恕我直言，老爹你要是少在战场逞强几次，平时也多遵照我的医嘱，现在身体比我们强是肯定的。”
这些话金木研听着莫名觉得有点耳熟，然后就发现，马尔科的话和乔巴每次为路飞治疗时念叨的话如出一辙，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两个船长在某些方面都是一样乱来，都是让医生们头疼的存在，他不禁好笑地看了眼前一老一少两人。
只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那个白发小哥，没错，就是你，过来下。”马尔科眼神突然落到他身上来。
即便金木研再怎么解释自己身体并没有问题，马尔科也没有放过他，毫不客气便掀起了他的上衣。
大概是好奇赤犬的攻击威力，甲板上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和白胡子、艾斯他们相比，少年的身体显得太过单薄，从挺直的肩颈到腹部，明显的肌肉隆起几乎没有，只有仔细看才能在线条流畅的机体上发现一层薄薄的肌肉。
这样瘦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做到赤手空拳打败那么多海军，众人头上纷纷冒出了硕大的问号。
更让人叹为惊奇的是他身上居然找不到一丝一毫伤口的痕迹，就连他们最为好奇的赤犬造成的伤口也并不存在，可在当时看来，赤犬的熔岩之拳确实穿胸而过，鲜血都从他心口冒了出来，那么多的血，最起码也该留下点伤痕啊。
金木研面色平淡地任由他们观察，在这个满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海贼世界，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自愈能力会被人当成怪物，顶多就是惊讶罢了。
至于马尔科检查的身体问题，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存在任何毛病，除了有点饿之外，他自我感觉一切都好。
然而片刻后，同样被马尔科批了“乱来”二字的金木研也被绑在专属于病人们的椅子，而从他旁边数过去，依次是艾斯，白胡子。
金木研嘴角抽搐着试图反驳什么，马尔科竖起手指打断了他。
“你的身体的确很健康，赤犬那种程度的攻击也能自愈，但是你应该清楚，不管多强的身体都有极限，无论是老爹还是艾斯，就连草帽小子，他们都有自己承受的极限，”马尔科顿了顿，眼睛紧紧盯着他，眼里的锐利似乎可以透过眼珠直直刺入他心底，“还是你觉得，自己可以承受这种极限的代价？”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黑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