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忘却的成都十年纪念》零点风痕

6、录歌

　　（十一）
　　6月25日，只剩下十几天就要离校了。程京和筱欣决定用录音留下他们的歌声。同样的，筱欣请宋成转告赵哲，一定请他来唱几支歌作为留念。
　　赵哲这几天正在忙着毕业后的工作问题，妈妈已经托关系在北京找好一家外贸公司让他上班，这样一家可以团圆。虽然从小很听妈妈的话，但从内心而言，是很想留在成都的，有几家公司已经愿意接收他，只不过职位较低，自己还在犹豫不决之中。
　　午饭时间到了，校广播站的广播放着叶蓓的《白衣飘飘的年代》，在食堂排队打饭的赵哲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筱欣时的情景。
　　“在这儿！我在这儿！”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生冲着另一个女生喊。
　　因为今年是学校十年汇演的日子，自己有一首独唱，这会儿刚从WC出来，就发现过道这边站满了人。眼前这个女生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赵哲刚想对她说：“借过一下。”不断这女生扭头就冲过来，差点踩着自己的鞋。
　　也不是她慌什么，对不起都没说一声的冲到前面去了。
　　赵哲觉得她白色的连衣裙很特别，有一根长长的蓝色的腰带。
　　再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正穿着那天的连衣裙坐在钟亭里老老实实的听着宋成他们弹唱。
　　之后，本来他和宋成他们不是太熟，可是自己偶尔瞅见筱欣专注笑弯弯的眼睛时，就会时不时地去唱几首，再后来，发现筱欣每次都会在那里，见到自己却是一副紧张安静的样子。
　　“嗨！你在这儿！”宋成冲着赵哲喊。
　　赵哲向他挥了挥手，“你不想插队吧”。
　　宋成一拍赵哲的肩膀，“我是受人之托来找你。”
　　赵哲有点发愣是谁找他。
　　“筱欣她们想为毕业专门制作一盘歌曲磁带。我和李凡义都录了两盘了，她们叫你来录几首。”
　　“我这几天有点忙。”赵哲有点为难。
　　“你就抽点空吧，今晚我们会在大礼堂。“宋成心想，你要是不来，筱欣该又要失望了。
　　“有空我就来。”赵哲心想，我一定去。自己不管是留成都还是北京，再理不清自己的心情也会随着毕业一切都过去。

　　（十二）
　　晚上，当筱欣他们在大礼堂说说族笑笑的时候，赵哲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都有点惊诧。
　　赵哲又变回以前的那个样子。带着他客气的微笑，没有耳环和破裤子，上身穿着黑白条纹衬衫，下身黑色西裤。
　　“啊哈！穿得好正式啊！”程京打破了赵哲带来的小小尴尬。
　　“你终于出现了。”李凡义说。
　　“既然你来了，你就先唱几首吧。”筱欣对站在面前的赵哲说。
　　“好吧。”赵哲欣然答应。样子也颇为精神。
　　“唱什么呢？”赵哲问筱欣。态度十分好。
　　“父与子。”
　　赵哲点点头，这首歌自己也很喜欢唱。便示意李凡义吉他伴奏。
　　一段前奏后，赵哲蹲在筱欣面前，对着筱欣手举的麦克风唱了起来，几句后，他停了下来。很不自然的笑着“搞忘歌词了。”
　　李凡义又起了头，赵哲唱了几句说“重来。”过后一共四次，都没有能唱下去。大家对此都沉默着，心里很诧异参加过无数次大型学校表演的赵哲怎会这样？有点紧张的样子？可他为什么要紧张？
　　赵哲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好久没唱这首歌，歌词记不太清了。”同时也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本想给大家留下一个完美印象的，可是自己发挥失常了。
　　看着离自己如此近的赵哲，筱欣很想抬头看着他，可是又不敢看着他，只能低着头看着吉他。这种矛盾和激动的心情让筱欣恍错不安，赵哲的这种失常表现更让她紧张不已。
　　这首英文歌赵哲唱的十分动情。
　　一曲罢了，赵哲轻轻问筱欣“再唱一首什么呢？”
　　“你唱你喜欢的吧。”
　　周围的人此刻异常的安静，看着筱欣和赵哲两个人，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表演。两人都是那样的紧张和严肃，以前一起唱歌时无拘束的感觉全然没有，就像两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
　　赵哲唱起了他最喜欢的《泪洒天堂》。
　　这曲罢了，大家都原以为赵哲还会唱几首，可是李凡义没有再配合赵哲，一段长长的前奏后，李凡义自个儿唱起了《老屋》，李凡义也不知为何这样伤感，这首《老屋》唱的极为纠缠和悲愤，曲曲折折的回荡在大礼堂里。然后他又唱起了唱起了自己写的歌，大家都知道筱欣今天是特意请赵哲录音的，不知李凡义这样不懂。
　　筱欣偷偷的看看赵哲，没想到他也在看着自己，他对筱欣很无所谓的笑了笑。
　　赵哲心想，李凡义我知道你的心事。我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生而破坏我们的友谊。我这辈子是注定一个人过了，感情这个东西我不会去碰。
　　李凡义终于停下了他怀中的吉他。筱欣按下了录音停止键。
　　“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赵哲对大家说。心想，与其在这儿傻子般，还不如早点走为好。
　　“这么快，再唱几首嘛。”程京有点发嗲的说。
　　“是这样啊。”宋成说。
　　李凡义似乎还沉醉在他的音乐世界里发着呆。
　　筱欣直直的看着赵哲，眼中充满不舍。
　　“呵呵。”赵哲客气的笑了两声，在大家不解的目光里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