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九死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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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长老在一旁冷眼观视，心中更为纳罕。
灵泉之水果然奥妙无穷，不仅复原了他的声音，连功体竟也恢复如初了，如此，今日这场恶战怕是难免。
只是，凭他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残破之躯，又如何能登上归云峰顶取得灵泉？这其中怕是没这么简单。
白念生心知面前众人怒气高涨，对步莲尘此人恨之入骨，必定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因此出手毫无保留，所过之处，血雾飞溅，在皑皑雪地上留下一片艳红。
此时，步莲尘已至半山腰，北风狂啸，大雪漫卷，淹没了山下的修罗战场。
“呃——”
步莲尘已近力竭，唯有顽强的意识支撑他的身体继续行进。
眼见大雪封山，那些猛兽恐怕也不敢趁这空当出来寻衅，倒是少了一些阻碍。
仿佛又过了许久，无边无际的天空只剩下暗沉，他已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只觉得裸露在外的双手和脸已经冻僵了。
他早就由开始的屈身行走变成了爬行，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灌满他的双耳，他的眉毛上已经结了一层冰渣，甚至，连挪动一下他都觉得异常吃力。
山路艰险，风雪阻行，步莲尘抬眼向前看去，只有白茫茫一片，寻不到生路在何处。
“我步莲尘，真要葬身于此了吗？”他苦笑一声，喉咙传出的震动更加晦涩难听。
我怕是要……有负念生所托了。
天寒，身寒，心更寒，
风冷，雪冷，意更冷。
步莲尘终是体力不支昏厥在山道上，身上很快盖了一层雪被。
山下的白念生解决掉手边最后一人，身上红衣更加刺眼。
“怎么，月长老，你就看着他们为了所谓的道义牺牲，依旧不为所动吗？”白念生冷笑不止。
“为白家牺牲，是他们的光荣。”月长老眸中闪过一抹痛惜之色，这步莲尘，果真暴虐残忍，在场弟子或身首异处，或四肢分离，这样的惨象，已经在白家发生过一次了。
“那……这份殊荣，我也替你讨一份如何？”白念生冷眼扫向对面的白衣老者。
这老头的实力，他还未曾亲身领教过。
“你……你你你……无法无天！”月长老闻言，甩动拂尘，一股强悍的力量直冲向对面之人。
“哟，看样子你是动气了。不过我是有原则的，老弱妇孺不在我欺负的范围之内，我如今还有事，不便奉陪了！”白念生脚步腾挪，虽避开这一击，到底受了波及，加之刚才体力消耗甚巨，顺势脱出此地。
“恶徒！步莲尘！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一声悲怒交加的痛呼，震得四周雪石激荡。
深埋雪下的步莲尘猛然惊醒，觉得怀中精玉源源不断地涌出暖流，经过四肢百骸，使他冻僵的身体开始回温。
他抖落身上的积雪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风雪也不如先前那般猛烈。
四下一片漆黑，若稍有行差踏错便会在此丧命，正进退两难之际，步莲尘见到不远处有一点微光，细看之下，像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
他咬紧牙关，生死自有天命，可他不信天命，他信的从来只有自己。
再没有丝毫犹豫，步莲尘不顾狼狈之相，手脚并用向上爬去。
峰顶的灵泉在夜色中发出点点荧光，一名白纱遮身的少女端坐水中，细看却是浮在水面上。泉中的荧光不断升起，穿过少女的身躯又落入水中，循环不息，但她额上却汗水密布，面露异色。
“呃——噗——”白蛟面色一白，呕出一口鲜血落在胸襟前，溅落点点梅花。
暗处一双眼睛不由眯起，泉中这人正是破除白念生幻术那个女子，莫非她现在练功正到紧要关头？
传闻灵泉是由一条白蛟守护，他没见过什么精怪，因此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如今见到这少女，疑窦又变成了八分。
这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白蛟顾不得拭去唇边血迹，再度双掌相向，口中念念有词，方才掉落的荧光又从水中缓缓浮了起来。
步莲尘内心惊诧，这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怎么会这样的术法呢？再一想白念生说的，能一招破了他的幻术，此人必定不简单。
他如今身心俱疲，得不到灵泉，只剩一死。他紧紧盯着背对自己的身影，伺机而动，机会只有一次，自己绝不能失手。
白蛟一心放在洗涤元灵上，自是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来此处。
近日灵泉频频异动，似是受这归云峰地底变化影响，她也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要迫不及待地出来了。
夜，越深越寒，步莲尘见泉中之人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几乎快要抓狂。虽然这里没了风雪，但他猫了这半夜，身体都冻僵了。
白蛟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洗涤灵元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万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只见她双掌轻翻，那些散落的荧光逐渐在半空中凝聚，缩成两个丸药大小的光团，一半是淡淡的粉色，一半接近透明。
步莲尘又累又困，见到这情形顿时睡意全无，甚至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白蛟松了一口气，唇畔漾出一丝笑意。只要将它们纳入体内，自己的功体便可登入顶峰，到时就不必守在这里了。
五百年，她整整守了灵泉五百年。想到马上要离开，她的心头竟然涌出一丝不舍。
步莲尘眼见着那淡粉色光团化光被白蛟吸纳入腹，惊诧之余猛然觉得地动山摇，原本平静的灵泉忽然如同滚水般四下沸腾起来。
白蛟顿感不妙，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她尚不能有动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吸纳剩下的灵元。
步莲尘知道，现在就是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他不知哪里涌来的力量，一个箭步跃起，弓身向灵泉快步挪动而去。
“谁！”白蛟不敢分神回头，额上冷汗却是不断冒出。
“在下只取一点泉水，姑娘不必担心。”步莲尘已到了泉边，伸手一探，这水温正好。
“投机之人！拿了泉水快滚！”白蛟压抑心中怒火，咬牙切齿道。
“如此，多谢了！”
步莲尘丝毫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用水囊装了一些泉水就要离去。
忽然，一阵不明外力袭来，将他扫落水中。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九死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