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嗯 ...
-
“不想去，环境不好，没有家的感觉。”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轻轻笑出了声。
低沉短促的笑声清晰地传入电话那头，仿佛带着一丝电流，酥麻的触感。
白莞秀眉紧蹙，伸手就拉上了窗帘，隔绝了外面的灯光。
莫姚坐在车里等着白莞的回复，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
那边敲两下，这边再敲两下，挺有节奏感的。
她一紧张手上小动作就特别多。
过了半晌，那边才说话。
“你要求怎么这么多？”
她要求多吗？不多，更多的，你还没看到，莫三小姐想。
莫姚薄唇染上笑意，无声地笑了笑，说：“莞莞姐，好歹我跟你也是送过午饭的交情，借住一晚不过分吧？”
虽然东西不值钱，可是也是白大影后的午餐，她这么说也没错。
“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电流声。
莫三小姐看着手机页面沉默了片刻，然后才把手机塞回大衣口袋里。
意料之中的拒绝，莫姚也没什么好失望的，她也就是想找个理由跟白莞说会儿话，他们在群里约好的聚餐，她是没有时间去了。
也没什么机会再和白莞碰面，虽说她们住在对面，可架不住白莞宅啊，一个月都没碰上过几次。
雨还在下着，夹杂着风声。
莫三小姐想着还是去酒店将就一晚上吧。
可白莞家的门开了。
白莞眉眼清冷，穿着长袖长裤睡衣，抱着一只猫对着她说：“要不要进来，不进来我关门了。”
她坐在车里细细地看着对方，白莞比四年前还要瘦的多，她的眼型很漂亮，眼角微微上挑，不笑的时候有点冷艳的味道，一笑就像山花烂漫般绚烂。
美人在骨不在皮，而白莞骨相美，皮相也美，穿着长袖长裤站在那儿也硬生生比人家华服加身美上几个度，周身的灯光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泛着莹莹的光泽。
真好看，莫姚想。
见她还没进来，白莞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踩着柔软的拖鞋就上了楼。
清冷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进来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白莞上了楼上的卫生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真是脑子一热，鬼迷了心窍。
可她在接到莫姚的电话，知道对方的意图时，下意识地去脱了略显裸露的长裙，然后换上了相对保守的长袖长裤了吗，这难道不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一定会让她进来，然后做出的应对措施吗。
大概就是她有99个理由可以拒绝对方的要求，却抵不过她自己想，她心软。
人就是这样，一旦这个念头冒出来，就很难再抑制住把它实施的欲望。
白莞在看到莫姚拎着的袋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呦，早有预谋？”
可不是，袋子里装的可不就是换洗衣服吗？
“嗯，确实有预谋…”她笑眯了眼看着站在楼梯上的白莞，随手把袋子一扔，看着就很贵的条纹衬衫很嚣张地暴露在白莞视线里。
白莞双手抱胸冷眼看着无辜的衣服，她就不应该好心下来提醒这狗玩意儿，有干净的换洗衣服可以借给她穿。
浪费时间！
她拂袖转身抬脚准备上楼。
“莞莞呀。”莫三小姐在后面跟叫魂似的一声一声叫唤她，“莞妹？莞莞姐？白白？”
每一声都是心的呼唤。
白莞活了二十七年，从来没人敢给她起奇奇怪怪的绰号，哦，除了莫姚。
“你有完没完？”她拧着眉问她，然后一步一个台阶气势十足地走向莫姚。
莫姚愣了愣，耳尖悄然红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白莞冷着脸朝她走过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莫三小姐也形容不出来，大概就是高中的时候在文艺汇演上，看到白莞和顾苏在台上表演节目的时候，她忘记喝水视线只顾追逐着台上的人，周身都是惊叹声时，心口突兀地一跳，然后蔓延到全身酸软的感觉。
那时候她想，吃窝边草也挺不错的？
而她这次不仅要吃窝边草，还要吃回头草…
莫姚视线盯上白莞红润的薄唇，喉咙滚动，当然没有完，她回答了之前白莞的问题，“…想跟你一直没完没了…”
白莞察觉到对方不加掩饰的视线，脸色一变再变，抿了抿红唇，白了对方一眼，然后转身上楼了。
白莞躺在床上，长发散开，眼眸涣散地盯着天花板的某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个傻子，为什么心软答应莫姚接住一晚上？
大概是被猪油蒙了心，被莫姚一副好皮相糊了眼吧。
白莞上楼之后，偌大的客厅就剩下莫姚一个人。
她笑了笑，很好心情地弯腰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洗漱好之后，进了白莞隔壁的客房里。
一夜无梦。
早上白莞起来的时候看到莫姚给自己发的微信。
那谁：谢谢莞莞姐收留我，大恩不言谢，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啊，什么嘛，带什么礼物哦。
白莞刚醒脑子有点不清醒，她撑着坐起来半靠在床边，因为动作幅度有点大，露出白皙的肩头，锁骨半遮半掩在睡衣底下…
半遮半掩的最为撩人，偏偏她还不自知，脑袋里一片浆糊。
手机铃声按时响起，白莞抬了抬手遮住眼睛，过了会儿清醒了点才接通电话。
“哥…”
白英拧着眉，好听的声音带着点探究，“你嗓子怎么了？”
白莞：“……”
她伸手拽了一把被子，把自己裹成蚕宝宝，恢复了以往清冷的语调，“没事儿，有点感冒。”
白英有点不信，昨天保镖可不是这么说的。
可自家妹子跟他在打太极，啥都不说，就知道嗯嗯嗯，对对对，好好好…
人类的本质？
复读机？有他妹这么好看的复读机吗？
就是太冷了点，跟冰疙瘩一样。
前几年还好，脸上还会带着点笑容，现在也就会敷衍地对他笑笑…
他又觉得这样说自家妹子不太好，于是在电话里说道：“好好吃药，别老跟莫家那些小没良心的在一块玩！”
尤其那个最小的…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嗯，我知道。”白莞点头道。
白英又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挂了电话，觉得自己心里又酸又涩。
他这当妈，当爸又当哥的容易吗？
平安夜那天，白莞在拍摄杂志，是在时尚界地位很高的一个杂志。
白莞一早就过来化妆做造型，杂志是圣诞节特辑，托尼老师给她化的几个妆容都是跟圣诞节有关的，手上拿着少女心十足地粉红色粉扑…
白莞忍不住拧了拧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冷着漂亮的脸，带着异色美瞳，柔软的发丝上架着两只麋鹿角…
平心而论，是挺好看的。
可她都二十七的人了，一大把年纪还装可爱…
完工之后，化妆师看着自己的杰作也忍不住惊叹。
“…白大影后真的是天生丽质，怎么弄都好看，我觉得就是抹两斤面粉搁脸上都是好看的…”托尼老师毫不吝啬地大肆夸赞，两手在空中比划着。
小助理暗自腹诽，老板也就巴掌大的脸，哪里抹得下两斤面粉？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