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危险恋爱教室》渟牧

25、轰x切岛x相泽x麦克

　　被称呼为「脑无」的怪物，细小而又浑浊的黄色眼珠在青年的说话声中不时转动，那仿若鸟状的脸上并无显露一分一毫的情绪。

　　是的的确确的怪物。

　　森罗强忍着手臂被折断的疼痛如此确认道。

　　无法回答只能对特定的人的命令作出回应，筋肉增强了多少倍，十或百也未可知。

　　被糊得满脸是血的相泽消太仍旧在担忧的是，他的学生们正处于危机，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被血染红的眼角睁得骇人。

　　“呵……”

　　模糊滚出来的声线，用还可以使力的手掌撑住地面，在对方没反应过来前，森罗的表情，大概可以用得上狰狞来形容——

　　“去死吧……！”

　　不大不小的咬牙切齿的疾呼，被终结的动作给打断，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五指牢牢贴于皮肤上，可是这小片角落突地安静下来。

　　无事发生。

　　赤金色的眼睛里终于带上了惊愕，不能理解的她的动作，死柄木弔下意识就要甩开她，不满地自上而下俯视她，“……说什么去死。”

　　实实在在的，不加掩饰的愣然，放到面前张开的五指，森罗喃喃自语着，连死柄木都没有办法再顾及到，“失、失效了……？”

　　没有例外的特殊个性，找到了能够共存的人。

　　只是现在的森罗还未了解到，到底她和死柄木弔是何种关系。

　　完全没有能回过神来的少女在对方贴近的时候也无法察觉，另一边恰恰此时上岸的绿谷出久、蛙吹梅雨以及峰田实正当时目睹了这一幕。

　　不知何处而来的气血翻涌，明明还不相识的过分冷淡的少女，却让绿谷有着久违的熟悉感，大脑甚至没能做出反应，身体却还要更快地先行一步——

　　“Smash！！”

　　强劲到可以吹飞一切的狂烈飓风，却被挡在死柄木跟前的脑无轻轻松松给化解，即便如此，绿谷仍然咬着牙，把停留在原地的森罗给拖出了混乱的战场。

　　相接的手上有灼热的温度，死柄木眯着眼睛看着迅速发生的一切，“Smash……你是欧尔麦特的追随者吗……？”

　　“既然如此……去死吧。”

　　他话落，脑无的行动比谁都要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它紧紧抓住了绿谷出久的手臂，连同着森罗一起，被生生承受下来的招数没有让它有丝毫不适，反倒似乎行动更加灵活。

　　此时，USJ的大门口突然一声巨响。

　　包含着毫不掩饰的怒气，欧尔麦特的身影仿佛给所有人下的一道定心符，让失控的场面逐渐回转，“……我来了！”

　　神智将近昏迷的相泽消太终于堪堪垂下了早已被折断的手臂，红血丝弥漫的眼睛痛苦地阖上，声音却有些放松了——

　　“终于……来了……”

　　“「英雄」，社会的…垃圾。”

　　交叠着响起的青年愉快的语调，手不受控制地挠抓着颈部的肌肤，一条条红痕赫然在目。

　　欧尔麦特的动作迅速到谁都没意识到，他已经一拳打在了死柄木弔的侧脸，把森罗连同绿谷以及蛙吹和峰田一起带回了自己身边。

　　“救人的同时还要打人…真过分啊……”死柄木弔却只是呢喃着抱怨了一句，他歪着脖颈，视线却没从森罗身上挪开，“……呐，脑无，把欧尔麦特杀掉吧～……？”

　　她的眼底最深处藏着与他们相同的东西，却掩盖得极好，并且不会轻而易举显露。

　　这是只有同类的，身处黑暗的人们才能察觉得到。

　　“要把我杀掉，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有这个本事，”欧尔麦特说道，“绿谷少年！你们带着相泽くん赶紧离开这里，保护好白仪少女！”

　　搀扶起相泽消太，绿谷出久忍不住担忧地低声提醒森罗，“白仪さん，快走。”

　　“喂，”被折断的手臂像破落的娃娃摇摇晃晃地晃荡着，森罗全然不在意了，她只是站在那，目光兜兜转转地对上死柄木弔，“你是想杀死欧尔麦特吗？”

　　“作为敌人来讲，真够愚蠢呢。”她的视线滑到他的手上，一字一句说道。

　　“蛙吹さん，峰田くん，你们把相泽老师带走吧？”

　　一同的，连着绿谷出久也停下了脚步，并不相熟，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告知他，绝对不能把白仪森罗单独丢在这里。

　　欧尔麦特的攻击被脑无尽数吸收，而且也只有绿谷出久知道的，他越来越虚弱的秘密，再这样下去，欧尔麦特可能真的会——

　　“绿谷！？”

　　“白仪ちゃん也……！”

　　一个手臂被折断，一个手臂也因为过大的冲击而断裂，此刻动作却十分一致，熟悉的黑色雾气环绕，黑雾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讽刺，“真是鲁莽。”

　　张开的漩涡，在绿谷的手即将被吞噬的那一秒，明亮又熟悉的火光乍亮，伴随着少年暴怒的口吻，连带着硝化/甘油的气味，将黑雾牢牢锁死。

　　“滚开——！别碍事，废久！！”

　　以及顺着地表蔓延开来将脑无的半身冻住的冰封，站在不远处的轰焦冻些微颔首，露出倨傲的神情，“听说击杀欧尔麦特的任务是由你们几个来实行的。”

　　“少给我装模作样了！你这个垃圾！！”

　　“和平的象征可不是你们这种渣滓能够杀死的啊！”

　　爆豪胜己、轰焦冻以及切岛锐儿郎。

　　突然转变的境况。

　　“……哈，黑雾也……在搞什么啊……”死柄木弔的神色在手掌的遮挡下显得晦暗不清，“这下不就是危机了么。”

　　“……喂还有你！”瞪大的红色的眼睛，对方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声音，“妈/的找死吗！？”

　　被突如其来的训斥，森罗眨了眨眼睛，往后退了一步，被那个她心下觉得过于正经的双发色少年直接拉过完好的那只手的手腕牵到了身后。

　　不该管她死活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爆豪胜己看到她找死一样的举动总有一股无名火涌上来。

　　爆豪舔了舔嘴角，眼神肆意地又落到被他死死按住的黑雾身上，“不要乱动！！不然我可不保证你还能活着回去！”

　　“还真是完全不像英雄啊……”

　　“白仪，待在后面。”

　　近距离看了，森罗这才发现这个男孩子长得的确是很好看，虽然在这个时机似乎并不恰当，但倒是真的。

　　就连异色的双眸，也透露出别样的讯息。

　　挡在她身前的，四个宽阔不一的背影，一瞬间让她哽住了所有声音。

　　……

　　在欧尔麦特用最后一拳结束战斗，将脑无彻底轰飞出USJ后，场面失控般地安静了。

　　暂且不提连手都没能插上的森罗他们五人，光看死柄木的脸色，就能知道到此为止了。

　　“衰弱了……？骗谁啊，完全被压倒了……。竟然把我的脑无给……”抬手根本停不下来地抓着自己颈部皮肤，“难道那家伙骗了我吗！？”

　　“既然如此……怎么也要……”

　　充满恶意的眼神锁定在森罗身上，最后一刹那让别人都没想到的是，死柄木会直直朝着森罗过去，没能反应过来的当下，那只苍白细弱的手掌已经对着她的脖颈抓了过去。

　　在他五指贴下的那一刻，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狭长声响的枪声，裹挟着凌厉的子弹穿透了他的手。

　　耳边骤然响起的青年的痛呼，和过分震惊以至于放大的猩红瞳眸，死死凝固在了森罗的身上。

　　“怎么会…死柄木的个性……无效了……？”

　　身后的黑雾同样震惊，却在职业英雄全部赶到时，飞快地拖住了还在愣神的死柄木，一同消失在了USJ。

　　放大的眸子里倒映出烟雾中欧尔麦特的身形，似乎肉眼可见地瘦削下来，但森罗并没有看得十分清楚，只是很快被赶过来的职业英雄们搀扶住了身体。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中，最让所有人担忧的，还是受伤颇为严重的相泽消太和13号，不过也多亏了他们二人的努力，1年A班的学生们除了精神上，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波折，也除了断了手的这两位。

　　“啊…好痛。”

　　治愈女郎的个性不能长时间多次使用，森罗倒还好，至于绿谷，这才开学没多少天，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医务室了。

　　导致被修复了手臂只需要静养几天的森罗完全不能体会到必须吊绷带脸色惨白的绿谷出久的痛苦。

　　“绿谷くん，真可怜呢。”

　　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不过对于他不畏惧任何敌人直接冲出来的做法，她自然也是褒大于贬。

　　绿谷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笑起来，他垂着头不敢看她的脸，黄昏的余晖洒下来，在她脸上投下一大片的明光，衬得她眉眼精致如画。

　　“没、没什么……那、那个，白仪さん……我想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仿佛是劣质的搭讪手法，大概是话出口之后绿谷自己也意识到了，他连忙摆着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解释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是不是遇见过……？”

　　森罗靠在床头柔软的抱枕上，好半晌轻轻笑道，“不，你大概是认错了，绿谷くん。”

　　不知是记忆还是梦境里的身影会温柔地微笑，鼓励安慰地牵他的手，绝没有面前过分随意张扬的做派。

　　伤势不重，森罗也断没有强留在治愈女郎医务室的道理，至于相泽消太和13号则是被加急送入了病院，班级的同学们也并不清楚他们如今的情况。

　　被敌人闯入的雄英一时之间成为了社会的头条，无数记者媒体堵在大门口寻找一个可行的说法。

　　人心开始沦散。

　　“啊…要回去了吗，白仪さん？”

　　发生了大事却一如既往笑容灿烂的切岛锐儿郎眼尖地看到在大门口徘徊犹豫的森罗，挥舞着手臂就朝她几步迈了过去。

　　俯下脸来，少年蓬勃的朝气，微微气喘的呼吸声贴了过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呢……要一起走吗？”

　　森罗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应，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嗓音听上去有几分干涩，“……为什么要和我说话？”

　　她知道她什么样，从小到大她听到的不止一百遍——

　　“她居然要做英雄啊？”

　　“那种个性……杀人犯的女儿也会变成杀人犯的吧！？”

　　“还是赶紧抓起来比较好吧！”

　　“哎哎你听说没有……她今天在学校打了人呢！”

　　“真的！？”

　　“我早就说嘛……那种恐怖的个性，以后就该走她爸的路了吧？”

　　“真是……赶紧死掉啊！”

　　被别人挂在嘴边的“你父亲是杀人犯”，一时气不过的年幼的森罗动了手，那过分令人反感的个性以及外在条件，森罗从小到大不止搬了一次家。

　　到后来她就学会了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接触，没有说得上话的人也无所谓，只要伪装出来的散漫能够抵挡一切就好。

　　即使被国中唯一的朋友背叛也好，她是要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就没关系。

　　到最后她可以真的不在乎了。

　　“感觉吧！”切岛摸着后脑露出有些傻气的笑容，宽阔的手掌放下揉了揉比他矮了些许的女孩儿的发顶，“我要去7-11给家里带东西，如果回家是上次那条街的话，一起走吧！”

　　最后是真的一起走了。

　　咬着下唇挤出来的一点声音，森罗偏过头不再去看他的笑脸，只是应了声。

　　“嗯。”

　　“你喜欢喝这个？”

　　青柠味的乳酸菌，酸酸甜甜的，森罗没加多少糖，保留了其中的一分酸涩。

　　看她熟练地和卖奶茶的姐姐点了单，又转头稍显尴尬地询问他的口味，少年随意地说道，“和你一样就可以，我没要求。”

　　结果把吸管戳到口中猛吸一大口，切岛英气的整张脸就皱在了一起，“唔…好酸。”

　　“酸？”刚才姐姐问他甜度，不喜欢吃糖的男生直接说了不加糖，森罗踮了踮脚，抬手扶住了他的杯口边缘，低头尝了一口味道。

　　“唔……”

　　只是显而易见忘记了什么的森罗皱着脸转到一边吐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把自己的奶茶递到了对方面前。

　　“尝一口么？”

　　“……”

　　半晌没得到回应，已经不知该说是石化还是怎么了的切岛整张脸涨得通红，眼睛左右游移着，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

　　“啊…不、不是……我…你那什么……”

　　他低下头彻彻底底捂住了脸，口中嘟嘟囔囔的，但森罗并没有听清楚。

　　“这算什么啊……白仪さん…”

　　只是他过激的反应，森罗很快地就理解了过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收回了手故作镇定，“不、不好意思……我没想这么多……”

　　因为忘记两人间的距离而产生的误会，一时间导致了空气流动都显得尴尬又暧昧。

　　“哟～！切岛！！”

　　在这种僵硬沉默的时刻，上鸣电气从另一边异常兴奋地小跑了过来，“你们在约会吗！？”

　　非常干脆地让此处再添一把火。

　　“切岛くん！”森罗急急地退了好几步，在上鸣过来之前，弯腰鞠躬转身走人，“抱歉我要走这边了，下次见。”

　　“哈…怎么走了？”

　　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上鸣满脸都写着问号问号问号。

　　“我去7-11了！给你……！不……”低头对着那杯酸到极点的奶茶又是猛喝一口，切岛直接把它抛到了垃圾桶里，“要一起吗？”

　　……

　　“我回来了——。”

　　亮着灯光的家，白仪音似乎是知道雄英发生了大事，所以请了假提早赶回了家。

　　“森罗！”系着围裙的女人冲过来抱着她左看右看，才放下心来把她抱紧，“吓死妈妈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

　　显得有点闷闷的嗓音，她勉强扯了扯嘴角，被修复了的手臂只隐隐疼痛，完全没有大碍，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告诉自己的母亲以此来困扰她。

　　“没事就好，雄英还好吗？”

　　“嗯……不过老师，为了保护我们受了很重的伤……真奇怪呢，”她的眼神里有简单的疑惑，抬头看着白仪音问道，“为什么……老师他们要不顾自己的安危来保护我们呢？”

　　“就算是英雄……也有自私自利的人吧？”

　　“如果是我的话……就绝不会……”

　　“森罗！”打断陷入了自己思维的女儿，白仪音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安抚，“因为老师是英雄啊……如果是森罗的话，也会这么做的吧？”

　　她想的是不会，张口要回答的也本该是不会。

　　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做，她从小看到大的社会常态，就算她不做，也没有错。

　　毕竟让别人来选择，或许会做出比她更为过分的决定。

　　可是——

　　突然想起来了，在她受伤的时候挡在她身前的四个少年，乖戾的，温和的，阳光的，冷淡的，构成四张不同的面容，却无一例外做出了同一个选择。

　　“啊……”

　　“会的。”

　　压低的声音，又如同肯定似的，森罗再度重复了一遍——

　　“我，会的。”

　　赤金色的眼睛里染过似有若无的迷茫，白仪音又抱了抱她才站起身说道，“好了赶快来吃晚饭吧森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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