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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开庭 ...

  •   [72小时前。]

      房主带着警察来的时候,屋子里什么东西正在发着噪音,一股冷气从里面溜出来,令毛利忠治大冬天里不禁打了个哆嗦。

      毛利搓了搓手臂,看了眼灰蒙蒙的天,才一脸牙疼地开始干活。

      屋子里东西杂乱,死者显然平日里生活随意,不太爱打扫。

      客厅里,死者呈一个坐跪的姿势,头伏在沙发上,双手僵硬地搭在沙发上,手指用力曲起。沙发旁的茶几是歪斜的,几个酒瓶散落在上面,茶几像是在混乱中被移位。

      死者外露的脖颈上,有几道严重的抓痕。右手食指指甲劈裂,翻出鲜血淋漓的红肉。毛利突然凑近仔细看,手指旁边居然用血涂了几个字,血迹印在灰色的沙发上,依稀可辨:

      “カミサ(Kamisa)。”“サ”却只写了两笔。

      毛利皱眉思索:“Kamisa?Kamisama?神明吗?”他下意识反应的是一个不相干的词语。

      他们很快找到了冷气源,因为那发着很大噪声的窗式机空调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它被设置成了最低温,警员们即使微微呵气,也能在室内看到白雾。

      寒冬里谁会开着冷气?这明显有异常。死者的姿势,很像被人按在沙发上闷死了。但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开着冷气呢?

      向岛进发现了沙发下的一支针管,剩下三分之二的透明液体。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和脚印,就连死者本人的也没有,除了……这只装着不明液体的针管。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是一起谋杀案。

      至于为什么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唯独这只针管被遗漏了,难道是凶手没有注意到?就像沙发上那明显的几个字,同样也没有被凶手抹掉。

      -------------------------

      1987,12,22 9:00AM。

      林茜坐在旁听席最后一排,一个叫三澄美琴的法医正在陈述验尸结果。

      “死者江花明日香,女,20岁。死因:窒息死。死亡时间大概在18号23点20分到23点28分之间。
      “死者颜面淤血,眼结膜淤血,口唇、指甲青紫,口鼻周围有轻微表皮剥落,皮肤表面有暗红色尸斑,很有可能是被闷死的。身上有多处擦伤,均有血痂形成;腹部有钝器伤,皮下组织出血,有凝血块。均说明是生前遭受了打击。其中以腹部钝器伤最为严重,伤痕呈44码鞋大小,根据打击伤卷曲边缘是下部较为明显,死者应该是被人从上方踢了一脚,施暴者身高大概要高于死者至少20厘米。在死者的指缝里,还发现了与月川先生的DNA相吻合的皮屑组织。”

      林母,即林淳子问:“被告,你的鞋码是否是44厘米?”

      被告台上的月川气愤道:“江花明日香她有病!半年前我就在她身上发现过抓伤,之后也经常会见到。那天晚上我去找她的时候,亲眼看到她像个疯子一样在抓自己的背部,不止如此。她当时一脸惊恐,狠狠地扒自己指甲周围的皮,她的手指都被她弄烂了。”

      法官令其肃静。

      林淳子冷静地问:“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月川狠狠点头:“是,我是44码。”

      林淳子又问毛利忠治:“毛利警官,你们为什么会怀疑被告?”

      毛利警官上台,道:“从死者的银行转账记录来看,从84年开始她就有规律地收到来自同一个账户的汇款。经调查,这个户头正是被告嫌疑人名下的。另外,”他呈上物证,那支针管,“我们还在死者家里的沙发底下发现了这个。或许是凶手在清理案发现场时,遗漏了它。在这上面,我们发现了案发现场唯一的可以指向嫌疑人的证据,在这支针管上,带有嫌疑人的指纹。”

      月川脸色有异。

      法官目光沉吟。

      毛利问向三澄:“三澄医生,你能告诉我们,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三澄站起来对法官回答:“经过我们的检测,里面是溶于乙醇后的液态巴比妥。巴比妥能抑制大脑皮层及皮质下丘脑的机能活动,起镇静和催眠作用,因而在催眠药中很常见。少量巴比妥注入静脉可以使呼吸功能瘫痪,一管药剂往往没有推完,死者就停止了呼吸,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

      她却又道:“然而我们并没有在死者体内发现有巴比妥的反应成分。”

      法官点点头。

      林淳子质问月川:“被告,那天夜里你为什么要去原告家里,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她他妈就是我包养的一个情妇!后来她疯了我想跟她分手,她一直赖着我不同意,还以死相逼。那天晚上是她叫我去的,说不定就是因此生恨故意栽赃我!”

      台下的江花父亲闻言,老树皮一般的脸上狠狠抽动,他情绪激动,眼里闪着泪花,索性还能坐得住。

      三澄美琴指出:“月川先生,人是不能自己勒死或者闷死自己的。”

      月川道:“你们没有证据说明是我杀了这个女人。”

      法官再度令月川安静。

      月川的辩护人站起来问:“被告,你说的以死相逼、栽赃陷害,有什么依据吗?”

      月川冷静地叙述:“半年前开始,我发现她在吃安眠药。后来还有几次见到她在自残,是那种无意识的自残,就跟得了癔病,或者被害妄想症一样。她一直纠缠我,我很想摆脱这个女人,但她不止一次拿死来威胁我。

      “那天晚上,我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又在自残。我试图阻止她,但她非但不听还疯了样的抓我。她抓伤了我,我很生气,就一脚踢在她肚子上,她才停下。但是她又从抽屉里拿出这根针管,对着自己威胁我说,如果要分手她就当着我的面自杀。这不是她第一次玩这种把戏了。

      “她见我不信,似乎真的想要插下去。我怕她来真的,于是就去抢她手里的针管。就是那时候,针管里的液体被挤出来一些。我拍掉她手里的针管之后一脚踢开,再也不愿理她这个疯子,之后就走了。”

      月川辩护人道:“所以原告证人三澄医生所说的指缝组织物,就是在原告抓伤你的时候留下的对吧?”

      “是。”

      法官点点头。

      林淳子问:“我方并没有任何关于辩护人有精神方面异常的记录。被告,你说原告是被你包养的,而你认为她在精神方面不正常,你也一直想与她断绝关系,而原告又迟迟不肯答应对吗?”

      “是,她一直纠缠着我。”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是否是因为你和原告谈崩,而后起了争执,所以你在暴怒当中把原告按在沙发上闷死了她。”

      月川否认:“不是。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她。那之后我就走了。”

      林淳子问:“被告,当日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月川冷哼一声:“九点四十左右去的,十点十几我就走了。”

      “那么离开之后你又见了谁?做了什么事?”

      这点月川却沉默了。因为他不可能说得出来,那天晚上离开江花家后,他去和一伙人见面|交易了毒品。所以他沉默了。

      林淳子又问了一遍:“被告,十点十几分你离开原告家里,又去了哪里?”

      “我回家了。”

      “有人能作证吗?”

      月川眼神狠厉地盯着林淳子。“没有。”

      林淳子对法官微笑:“法官大人,我没有疑问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菌丝的小羽毛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22 08:42:24
    读者“肉包子没有肉”,灌溉营养液+12018-12-22 23: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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