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请凝视我的双眸》夜幕银灯

24、第 24 章（小修）

　　离开二楼走廊，哈利并没有和纳威同路。

　　他走下楼梯，躲在了没人的角落。

　　藏在一尊雕像的后面，哈利确定没有任何人再跟上他，也没有画像能够看见这里。哈利背靠雕像，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非常熟悉的羊皮纸地图。

　　劫道者地图。

　　熟练的打开它，哈利的魔杖指在羊皮纸上，低声说道：“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空白的羊皮纸上出现了墨水的痕迹，墨线开始延伸，浮现出一张完整的霍格沃兹地图。

　　看着羊皮纸上显示的墨水线的人名，以及来回走动的脚印们。哈利的嘴角轻微抿起微笑，目光突然落在了自己的墨点上。

　　看着霍格沃兹地图上来回穿梭的小墨点，哈利扫过自己的名字……

　　他的笑容，突然一僵，在他的身旁，还有标注着另一个名字：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真的不是一个人。

　　哈利立刻收敛笑容，短暂地转头看右边——

　　斯内普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

　　近距离得让哈利吓一跳，斯内普的目光直视着他，他们之前只剩下几公分的距离，哈利感觉自己都要碰到斯内普的鼻尖了。哈利稍微扭头，低头看向自己的劫道者地图，连同着斯内普也跟着他一起，目光落在了地图上。

　　“咳，”哈利快速查看了一遍，找到了变形课教授的名字，快速地低声说道，“恶作剧完毕。”上面的墨水开始消失，哈利赶紧折叠羊皮纸，把嘲笑过斯内普的劫道者地图纸收起来，插回衣兜里。

　　好吧，他是有点害怕斯内普说不清的直接撕了自己的地图—— 哈利稍微抬头，对视上了斯内普不算友善的目光，那双黑眼睛轻微眯着，看他收起了地图。

　　斯内普轻柔的声音落在哈利的耳边：“你还留着这张违规者地图，我以为你该……传承给下一代了？”

　　“咳，毕竟是违规。我确实不该把它交给任何人，”哈利又看了看四周，赶紧低声对斯内普说道，“你不害怕被看见吗？”

　　斯内普轻瞥了眼走廊，慢声说道：“这里没有任何人。”

　　“好吧，”哈利含糊，依旧提醒说，“小心鬼魂穿过，我要去课室了。”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重新挥动袍子，突然消隐在了空气中。

　　哈利再次只能看见雕像，以及雕像后面的墙壁了。

　　这种凭空总被监视的感觉，让哈利挺直腰背，开始约束的行为举止，力图表现得正常。

　　他没再四处张望，朝着固定的课室路径走去。

　　十几分钟后，到达了课室的门口。

　　哈利悄声开门，走进了传来教授讲话声的课堂。
　　正在授课的变形学教授，赫达·莱特教授，收声看向了出现在门口边的哈利·波特。

　　哈利对她点头，见到周围的学生们也望向了他，开口说道：“抱歉，你们继续，继续……”

　　莱特教授的声音在消失后，重新变得清晰条理，继续授课下去，她目光重新聚集在学生们身上，继续讲述她的课堂内容。

　　哈利在学生的目光中，走到角落，站在墙角没有再动弹。

　　莱特教授在讲台上，敲动魔杖发出声响。她让学生们的目光立刻转了回去，莱特教授提高声音说道：“注意听讲。”

　　在教授的厉声提醒中，学生们终于不再关注闯入者，而依靠在墙角的哈利，目光聚集在了莱特教授身上。

　　这位莱特教授，大概有五十几岁，一头黑色的头发和麦格教授一样，规矩的盘在脑后，穿着一身寻常的墨绿色巫师袍，以及一顶尖角的黑色巫师帽子，她上课的神情平静紧绷，说话的语速很快，透露出她本身是个急性子，甚至在授课时看向学生们的询问目光，非常的肯定尖锐。

　　“现在，我就说到这里，大家都听懂了吗？”

　　学生们纷纷点头，几乎没有任何人会质疑她。

　　“很好，”她挺胸站在讲台的绘板前，利落地开始示范这节课需要教授的变形要点。

　　看上去是个称职的教授，哈利第一眼看她，她与麦格教授有点奇妙的相似，但是也有不同，她说话的语调锋利，讲课的速度很快，即使五年级本身已经具有一定的基础，但这样的课程进度，依旧严厉，授课速度过快。

　　这堂课，迅速进行到了学生们实践的阶段。

　　他们的课堂作业，要求把一个挪威背脊龙的石雕，变成可飞行的真实存在，并且只有控制它飞行一圈。

　　当然，不会与原本的龙拥有相当的大小，迷你龙只有一张课桌的大小。

　　哈利的目光从教授身上，落到在座的学生们身上。

　　演讲台上的莱特教授依旧在说话：“……很好，大家都听明白了，那么按照我念到的名字，按照顺序上来进行尝试。”

　　她的目光很快在课室里巡视了一圈，落在了坐在最前排的金发的男孩身上。他迎面直视着莱特教授的目光，甚至带着一种自信的微笑。

　　“查德·沃克。”莱特教授对他露出和蔼的笑容说，“上来尝试一下吧。”

　　查理·沃克在同学们的掌声中，站了起来走到了讲台课桌上的雕像前。

　　他举起了魔杖念出咒语，轻微抖动一挥，射出的魔咒落在石雕上，轻微闪现，眼前的石雕突然活动，变成了一只鼻子喷着火焰的挪威背脊龙，它喷出的火焰让沃克倾斜躲避，然后在同学们的惊呼声中，他轻微挥动魔杖，指挥迷你挪威背脊龙挥动翅膀，飞上课室半空盘旋，它在课室里环绕了一圈。

　　迷你挪威背脊龙低飞，掠过同学们的头顶，再次引起一片惊呼，重新轻嘭声踩到了讲台的桌子上，迷你的挪威背脊龙喷着鼻息，仿佛真正的龙一样转身，面对朝向他的主人沃克。

　　沃克再次挥动魔杖，迷你龙再次失去了色彩，恢复了雕像的坚硬。

　　“很棒，赫夫帕夫加十分！”莱特教授及时地走上前来，高声说道，同时对沃克露出温和的微笑，“现在，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真的非常的棒，不愧是我们班级里的第一名。”

　　听到夸奖，沃克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谢谢。”

　　“接下来，”莱特教授拿起了羊皮纸看了一眼，说道，“嗯，好，让我们按照顺序来好了，诺玛·托马斯……”

　　一位黑色卷发的女孩站了起来，哈利看她的第一眼，感觉她和赫敏有点相似，果不其然，根据莱特教授公布的名单，这位诺玛是全班成绩的第二名，并且对自己也是非常的自信，完美出色的完成了课堂作业。

　　“也做的不错，但飞行的控制稍微有点瑕疵，可以多加练习几次改善……拉文克劳加十分！”

　　这位女孩在哈利的观察中，利落转身回到了周围聚集女孩们的位置上。

　　她的交际出色，貌美大方地朝自己的伙伴们一笑，同时看见了哈利投射过来的目光，对他礼貌一笑，转头继续专心上课。不可否认她相当的魅力，而且聪明。

　　课堂还在继续，直到莱特教授宣布，学生们可以自行练习课堂变形咒。

　　课堂里出现了喧杂的低声，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念咒练习着了。

　　哈利走到了莱特教授的的面前。

　　“你好，波特先生。”莱特教授端正地面对哈利，她有着一双浅灰色的眼睛，脸上露出和蔼地微笑，这与她在讲台上雷厉风行的姿态，可是完全不一致。

　　哈利轻微停顿，眨了眨绿眼睛看着眼前的陌生教授。

　　她继续说，“傲罗先生，出现在我的课堂上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哈利走近垂头看了眼放在讲桌上的羊皮纸，上面写着学生们的名字，还有一些被墨线划掉的名字。哈利看了一眼很快抬头，但他依旧注意到，这是排名，从第一名沃克，第二名，诺玛，一直排序下去……

　　哈利转头对着路过的学生点头示意，算是对别人好奇憧憬的目光打招呼，目光重新回到了教授身上，解释说道：“尔莎·布朗是您的学生，我只是过来看看。”

　　“是需要什么帮助吗？”莱特教授对他说，她依旧露出礼貌的微笑。

　　哈利轻易察觉，她的微笑下隐藏着不悦，她并不喜欢傲罗出现打扰她的课堂。

　　“暂时没有。你的课堂演讲相当不错，”哈利礼貌地夸奖，随意地扭头看了眼课室，“我可以随意和学生们谈谈吗？”

　　“当然可以。”莱特教授轻易说，“请便。”

　　哈利从莱特教授的身上扫过，从她整洁的巫师袍，到梳理得整齐的发丝，到嘴角维持的体面笑容。

　　他突然又问：“布朗小姐的课业如何？”

　　莱特教授没有立刻回答，看着哈利的绿眼睛，似乎也想要观察哈利意欲何为。

　　“她很听话，只是课程的成绩稍微有那么点不理想，我想她该多用心点，但目前不可能了。”

　　“所以，她平常上课很有压力？”哈利问了句，扫了眼莱特教授的成绩排列单表问，“就像你会按照成绩的顺序，逐个让他们上前完成课堂作业？”

　　莱特教授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她平静地点头说道：“是的，大多数学生都做得到的，我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哈利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点头。

　　“就是这样。”她还是微笑说，“还有别的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哈利扭头看看周围的学生，说，“您的教学很优秀。”虽然是这么说，可不代表真的认同她。哈利从莱特教授身边走开，在她的目光中来回随意的在课室里走动。

　　直到她的目光收回，站在讲台上，随意地巡视自己的学生们的自我学习进度。

　　教室的课堂，基本围成了两个圈子，一个以沃克为中心，另一个则是女生为首，诺玛作为圈子的中心。同时，他看见两个女孩走到了莱特教授的身旁，细声对她微笑着说些什么。

　　哈利走过叫做考伯特的学生身旁，保持闲聊地问他，“在和教授交谈的两个女孩是谁？”

　　“坎贝尔表姐妹，达连娜和昆娜。”
　　被询问的学生扭头看了眼，回答他，“她们特别喜欢这么做。”

　　“好的，谢谢。”哈利听到这句话，致谢完成后走过诺玛的身边，最后到达了‘优秀的全班第一’男孩，沃克的身边。

　　沃克也注意到了哈利，原本举着魔杖在练习变形咒，他让形变到一半的龙形重新变回石像。

　　他扭头看向哈利，放下了手上的魔杖，低声疑问：“哈利·波特？”

　　哈利说：“闲聊两句？”

　　沃克看了看周围的同学，挥手让他们暂时走开问：“可以，你想要聊什么？”

　　“你是课堂上最棒的学生吧？”哈利看了眼讲台的方向，另一旁的诺玛也在观察他们这边。

　　“是的。”沃克大方的承认了，甚至说得上有点得意。

　　“你的教授特别的注重你。”哈利微笑解释了一句，继续说道，“看得出来，你和每一个人都很熟悉。”

　　“是的，我有很多的朋友。”他说这句话语的时候，脸上还露出微笑。

　　“那很好，”哈利低声道，眼神轻撇了一圈，也看见了课室内的艾布纳，他在偷看他们，但哈利继续面对沃克说话。

　　“你对尔莎·布朗了解吗？”

　　“我和她不算熟悉。”沃克思索着，嘴角的笑容收敛说，“我听说她出事了。”

　　“她没事，只是昏迷了，会好起来的。”哈利拍拍他的肩膀，沃克平静的放松点头。

　　“你对她什么印象？”

　　“印象？”沃克说，“普通，莱特教授不那么喜欢她—— 抱歉，我不是要说她的坏话，只是莱特教授向来喜欢优秀的学生。如果你不够优秀，她向来会给你更多的压力，所以我想……”他缓慢降低声音，后面的话语消失了。

　　哈利看着他眨了眨绿眼睛，没说话。

　　沃克重新说：“你可以不把我说的话，告诉别人吗？”

　　哈利立刻说道：“当然不会。”

　　他们正说着，讲台上的莱特教授说话了：“今天的课堂就先到这里，各位可以离开了。”因为课堂时间到了，哈利抬头，课堂里的其他的学生们嘈杂声起的收拾东西，陆续离开教室。

　　沃克低声说道：“下课了，那我走了。”

　　哈利伸手抓住沃克的肩膀，没让他立刻走开，哈利凑近上前一步，让沃克重新面对他。

　　他拿出了麦格教授给他的那张宣传单，举起来对准了沃克的视线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沃克的目光自然落在哈利的手上，他看见了那张不完整的宣传单。

　　哈利把纸张摆正一点，平视对着沃克的眼睛问：“知道这个吗？”

　　这次沃克回答得稍微有点迟疑说道：“抱歉，我不知道。”

　　他想离开—— 但哈利抓着他的肩膀，稍微用力定住了他的身躯，哈利摇头说道：“你肯定知道，沃克，你拥有很多朋友，也肯定听过这个消息。”

　　“不，我不了解。”他连续否认，躲闪地避开头，拉开哈利的手，与此同时，哈利看见莱特教授走了过来。

　　哈利收起了这张宣传单，莱特教授走到了他们的面前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先走了。”沃克最后对哈利点头道，他转身很快收拾课本离开。

　　哈利只能任由沃克逃开。课室里还是剩下的学生已经不多，哈利对莱特教授点了点头说道：“没什么，我也走了。”

　　他转身时，再次扫了一圈课室，坎贝尔姐妹还留在课室小声说话，另一边的艾布纳在垂头自己收拾东西。

　　走出了课室，哈利在缓慢地在走廊里，踱步向前走去。

　　接下来的时间，哈利仿佛漫无目的，在城堡里四处游走，除了偶尔躲避追随他的学生们，哈利还得到了一点消息。

　　不少的学生小声告诉他，他们都在大礼堂的餐桌前，捡到秘密宣传单，但几乎没人知道宣传单上的完整字迹，他们看见的都只是半张的内容。

　　·

　　又过了点时间，夜幕降临，晚餐时间也到了。

　　哈利、纳威和约翰在员工休息室短暂的聚集。

　　他们交换消息，纳威告诉他：“布朗真的几乎没有亲近的人，哈利，你怎么发现的？她的平常接触的同学们，几乎都没注意到她有什么异常，最多说她最近的情绪有点糟糕，偶尔有人觉得她有点孤僻……”

　　约翰也没有在顶层找到任何黑魔法的痕迹，就连画像们也没法具体提供个像样的痕迹，他们中有谁说是见过她，只是看见她独自一人，自己走上了楼梯……

　　享受过晚餐后，哈利躺倒在教工休息室里，看着提示的时间。他最后对纳威和约翰说道：“那么，今晚我回去休息了，再见。”

　　霍格沃兹的夜晚，依旧有学校的教授安排巡逻，暂时轮不到傲罗接手。

　　挥别了自己的同事们，哈利进入了地窖。
　　他按照麦格教授给他的指引，来到了西弗勒斯原本的员工宿舍。

　　·

　　打开教授的私人寝室门口，跨步走了进去。

　　黝黑深邃的寝室没有光亮，哈利点亮了旁边的壁炉，熊熊燃烧的暖热火光，照亮了冰冷的地窖寝室。

　　哈利放眼看去，典型的斯莱特林的寝室装饰，深绿色的帷幔，柔软舒适的床铺。虽然长时期没有人居住了，依旧打扫得整洁，旁边的书柜密麻挤满了属于前任卧室主人的收藏品，这里一直保留着原有的模样。

　　他出神四望，观察着眼前的寝室。
　　哈利身后原本半合上的门，再次咯吱—— 轻微挪动，自动推开。

　　仿佛哈利的身后，有谁走了进来。

　　打开的门，走道黝黑，没有半丝人影的漆黑，门却缓慢地完全打开了，再关上闭合。

　　哈利下意识转身，他身后依旧没谁出现，即使他知道——

　　好吧，哈利的脑子突然想起某个问题，这里是卧室。

　　说道卧室，自然是睡眠，还有床。

　　哈利下意识看了眼寝室里，曾经姓斯内普的那张柔软的床。

　　哈利的肩膀，突然轻微的僵硬。
　　哪怕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他感觉到灼热的温暖。

　　嗯，虽然他之前觉得没什么，但现在身处安静的卧室，哈利突然没那么放松了。

　　哈利再次局促回头，斯内普胸口漆黑的袍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哈利的心脏一跳，冷静的恢复了镇定。

　　而斯内普……也垂头顺着哈利的目光，朝着他的卧室唯一的床看去。

　　然后，男人的目光来在哈利和床之间，来回挪动，有那么点古怪的意味不明。

　　咳咳，哈利赶紧不然自己胡思乱想，他走到书桌旁，拉开椅子坐下，点亮了桌子上的烛光，把烛台放到桌子正中。

　　……很好，哈利告诉自己，今晚，他和西弗勒斯需要独处一室。

　　或许，他们可以谈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