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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一场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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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斌和傅珩、高启两人聊到一半,被一个年纪较大的老朋友唤走,剩下两个大男人还在礼貌地互相谈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谈着谈着,高启眼神温柔地望着一处,不禁笑出了声。傅珩顺着看过去,是玲子,她正在一群年轻人面前一边举着高脚杯一边顺着有些轻快的音乐舞着,有些醉意有些兴奋,周围的人也一起跟着兴奋地扭着身体。
许是那边有点热闹,傅珩看多了两眼,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手握着一杯香槟,倚靠在一边的石柱上,她的旁边,是傅谦。两人都眼里含笑地看着玲子和其他人跳舞,表情莫名地相似,让人看着烦躁。
玲子忽然跑去拉尔晴的手,欲要拉她一块跳舞,尔晴却有些扭捏地拒绝着,奈何玲子不放弃,硬是要拉着她,直到旁边的傅谦出手帮忙劝阻,玲子才不情不愿地放手,似乎还以此强迫傅谦喝了满满一杯酒,傅谦喝完之后,玲子眼里带着醉意,笑盈盈地指着他们二人,脑子里机灵一闪,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狡黠,转身走上了主持台。
“哈喽,大家好!”玲子拿起麦克风,试了下声音,那日本女孩甜美的腔调立马吸引住在场的所有人,现场渐渐安静下来,注目着美丽的新娘子,玲子继续用带着日本口音的中文说道,“我今天很开心,我和我的先生,高启,终于结婚啦!”说着举起高脚杯欢呼一声,现场的人配合地举起酒杯表示着祝福。
“谢谢大家对我们的祝福。但是今天,还有一对情人,值得我们去祝福。”玲子调皮地看向尔晴和傅谦,“他们是我在美国留学时的好朋友,他们互相喜欢很久了,只是那个时候都还只是好朋友,我看着都很着急。但是!前几天我听说他们结婚了,他们终于结成夫妻了,这让玲子十分感动……”
那一小群体有了些骚动,周围的人含笑地起哄着傅谦和尔晴,傅谦低沉着脸让他们别起哄,尔晴一脸无措。这边高启宠溺地佯装苦恼的样子,对傅珩说,“我的妻子像个孩子,太容易为一些事情感动,经常有些任性,总爱玩闹,但……也很可爱。”说着朝台上走去。傅珩并没有去听他在说什么,冷眼看着那边喧闹的小群体,慌乱无措的女人在其中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就让我们请幸福的傅先生和傅太太上台来为大家说两句!”玲子极其激动地说着,满眼期待地望着尔晴和傅谦,高启上去一手揽着玲子的肩,纵容着她的小玩闹,等着主角上台。
“我们不是……”傅谦解释着,朋友们十分热情地怂恿着傅谦和尔晴,声音十分杂乱,根本没人听傅谦和尔晴的解释。尔晴快急哭了,怎么就造成这样的误会了,在场那么多人,她又不能直接上台拆了新娘子的台,但她更不可能和傅谦上台演一场闹剧吧?
傅谦烦躁急了,心想着破罐子破摔自己上台跟大家解释这一场误会,正欲迈开腿往上走,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拉住眼前无措的女人,大步流星地往台上走去。
“傅珩?”尔晴惊讶地轻喊了一声,任由着他拉着自己往前走。傅珩低沉着脸,睨了她一眼,“跟我来。”
台上的玲子捂住惊讶张开的嘴巴,忍不住用日语自言自语,“哦天,这是怎么回事?我搞错了吗?天呐!”高启捏了捏玲子的肩膀,示意她冷静。
傅珩表情淡定地牵着尔晴上了台,尔晴也尽量调整着自己异常的表情。傅珩调整了下麦克风,开口:“首先非常感谢幸田小姐的邀请。”说着向玲子夫妇点了点头,尔晴十分担心傅珩会说出什么来,在这婚礼上总不能找新娘子的麻烦吧?她用手捏了捏傅珩的手掌,想示意他不要乱说话,没想到傅珩却是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幸田小姐还记得我们一起留学时的事情,也让我们夫妇感动不已。是的,我们互相喜欢很久了,真的很久了,似乎从我看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开始喜欢她了。我们差点错过彼此,但天意让我们走在一起。”傅珩看着尔晴,眼里有一丝闪烁的光芒,“我有时候特别感谢老天,让她成为我傅珩的妻子。”
尔晴鼻子一酸,眼里有些湿润,她看着傅珩,不知他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过戏,她是真的感动了。
台下不知情的人鼓着掌表示祝福,玲子不知是愧疚还是被感动,亦或者为某个人难过,眼眶里含着泪,傅谦所在的小群体一片尴尬,他们带着歉意看着傅谦,傅谦自顾自笑着,不知是为了解开刚才的误会高兴还是为了尔晴找到幸福高兴,而那眼神里,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婚宴结束。
尔晴坐在副驾驶偷偷看了好几次傅珩,傅珩一晚上以胃不舒服为理由以茶代酒,倒是一滴酒没沾,精神清醒得很,然而他一脸平静,认真开车的样子,却让她有些心慌,似乎从刚刚婚宴台上下来后,傅珩并没有什么情绪浮动,而是全程牵着她的手,自然而然地和场上的人打交道,向认识的人介绍尔晴,甚至还和尔晴那群旧友打了招呼。这一切,似乎刚才被玲子恶作剧的误会没有发生过,似乎他压根不在意尔晴的丈夫被误会成别人,他甚至比平时更加温柔,他对她笑着,尔晴却越发觉得可怕,此时的他,就像是温柔的魔鬼,阴晴不定。
尔晴又转眼去看傅珩,欲言又止,恰逢红绿灯路口,傅珩缓缓刹车,转过来对视着尔晴,说:“你已经偷看我很多次了。”
毫不留情被说穿,尔晴失措地眨眨眼躲开视线,傅珩不禁失笑,“你想说什么?”
尔晴拽了拽手指,重新对上傅珩的视线,“你生气了吗?”
“没有。”傅珩斩钉截铁地说,为了隐藏心里的介意,把视线转到前面的红灯,不自觉地摸了摸方向盘。
“你为什么不生气?”尔晴脱口而出,继而发觉这话不对,好像自己觉得他应该生气似的,不生气反而不对了,可明明自己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傅珩看着尔晴,佯装疑惑,“我为什么要生气?”
傅珩只是想平复内心的波澜,而控制着语气平淡点,尔晴听着却是满不在乎的语气,甚至还有些嘲讽。以前他情绪波动大,只要自己和傅谦有丁点接触,他都会炸毛,而今天,都差点被误会成别人的妻子了,他反倒是若无其事,不见一丝波澜。这前后的差别,让尔晴有些不习惯又有些失落,他,是已经不在意了吗?
“没为什么。”尔晴失落地移过视线,“绿灯了。”转眼去看窗外的街景。
傅珩启动车子,目视前方,“今天你应该跟我一起出席的。”
“我不知道是同一个婚礼。”尔晴老实地说。
傅珩鼻子哼了一声,“你连盒子都没拆开,当然不知道。我看你,就是不屑跟我一起出席这些场合。”
尔晴冤枉,差点跳起来,“今天下午刘姨才拿给我,那个时候我已经准备出门了,来不及拆开了。”
傅珩瞄了一眼尔晴,正气鼓鼓地看着他,语气稍缓,“那是我错怪你了。”
尔晴学着傅珩,鼻子轻哼一声,气嘟嘟地转过去。
车里沉默了一阵,尔晴身体稍斜靠着车窗,手指头不自觉地抠着车窗边,看着周围的街景缓缓后移,内心被心事填满,两眼惆怅,“傅珩。”尔晴轻唤了声。
“嗯?”傅珩依旧专注地目视前方路况。
尔晴半晌没回,傅珩看了她一眼,见她侧着身子半趴在窗边,那背影似乎带着什么心事,心头不觉软了下,“怎么了?”
“我觉得……”尔晴心里噗通跳着,声音嗡嗡地,“我们家里不适合有其他女人住着。”
“……”傅珩顿了下,对于尔晴的心事瞬间明了,“好的,我会处理。”
尔晴没料到傅珩这么爽快地答应,有些小窃喜地转过身子,眼睛扑闪扑闪地继续提出要求,“我还觉得,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不需要保姆,家务活我可以做,还可以做饭。”
“呵呵。”傅珩笑出了声,点点头,“好的,我都会处理。不过……”故作玄虚地停住。
尔晴紧张地看着他,傅珩将车子缓缓靠右停下,正视着尔晴,伸出右手摸了摸尔晴的头,哄着小孩似的,“家务活不用你做,我会叫钟点工。而你……做饭给老公吃就行。”
仿佛一股电流注入身体,引起了心里一阵悸动,尔晴被傅珩摸着头,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眼里含着柔情,嘴里噙着笑意,看他让人沉迷的脸缓缓凑近,他的气息直呼在她脸颊上,她被痒了一下,眼睛不自觉眨了一下,傅珩忍不住笑出了声,往前俯身,轻轻按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是一段让人脑子猛地充血失去理性和自控的时刻,车里狭小的空间很快弥漫了甜腻的气息,他和她彼此间的呼吸互相交融,沉醉在对方独有的味道里,尽情享受着彼此带来的愉悦,而短暂地忘记了那些猜疑、埋怨、愤怒、失落,涌上来地是欲望、欢愉、充实、甜蜜,这一种感觉让他们一路上蠢蠢欲动,竟有些迫不及待地回到家里,回到房间,回到那张让两人都依恋着的床上,去探索更深处的愉悦,情爱让人失去理智,让人贪婪身体的快乐,让人忘了去思考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爱你,让人只想让自己和那个人紧紧相拥。
尔晴赤/裸着拥抱着傅珩,近日的焦虑、不安、疑惑、惆怅、患得患失似乎都随着他的温度融化了去,但她却隐隐在情迷中,寻得一丝理智,她知道,也许明天,这一切会重返归来,她还是会焦虑、不安、疑惑、惆怅、患得患失。这是毒/药效应,那个不爱你的人,一旦你爱上,就成了你的毒/药,你上瘾着,同时你受伤着,可怕地是,你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