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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艺迭看着眼前的人,确认后发现是延顺——前不久扬言帮她的延顺。

      他此时黑着脸,让娇小的沈艺迭在他面前显得张皇无措:“……大人,何事?”和当时的确不同了,那是一种压抑的气息,艺迭在他的注视下,似要窒息了。她是想好了计划的,若延顺此时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举动,她便可以让丫鬟报去。

      但他今日和往常——两人真正碰面也只有匆匆几面,却是在他发病时,还是固然说不上往常吧。艺迭候了片刻,以为延顺是闲的无趣了,正要告别,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本官前几日……莫放在心上。我已解决令尊伸冤,在此告辞。”

      艺迭心想,这便是丞相了。想起来,她认为前日对延顺的排斥便也消去些许,似乎,他是个很好的人。随即道谢,人却已经不在。倒也没有什么延顺是唬她的心理,人家毕竟是丞相,事务繁忙,也没心情来逗个不相关的女子。

      在遇见此人之前,她满心焦灼的事,遇见后也发觉,是自己太无能了吧。果然,女子是要弱了
      些。

      急忙赶回府上,不知父亲听闻了,她又该以什么面情去面对。这的大门,艺迭才发现重量不轻,或许也有内心作祟的缘故,她走得缓慢。

      淡墨色的衣裳映入眼帘,离得宅院近些,母亲见着了她,和父亲说了些什么,拿起纱巾擦擦脸颊。想必也是激动的,步伐也快了。即使是这样,艺迭还是望见了那泪痕,她的眼圈渐渐红了。想起几日的委屈,不顾曾经的礼教,在人前哭了起来,这也是第二次了。

      若说父亲锒铛入狱的几天里,艺迭艰辛,母亲更是哭晕了几次。她自幼丧母,父亲娶了沈氏后,再无纳妾,她打小被呵护,沈氏更是喜欢她紧,不曾受过什么委屈。这些天来,却好似将以前的还上了。艺迭不记事,对生母也没几分情,只听沈氏说过,她生的美,奈何早早离世,不然她也做不到主母的位子。至于沈氏,她是真真喜欢。看着面前的人,心揪着疼。

      太傅走了来,抱了抱两人,算是给个安慰。他并没有问她,是知道了她的忙碌吧。

      艺迭总觉着背后不舒服,有种被窥探的感觉,后又摇摇头,大概是劳累导致的错觉。浑然不知,一双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

      傍晚,太傅提议给沈安补个周岁宴。她是知道沈安的周岁那天,正与父亲含冤一日是同日,这位弟弟也没来的急过他的周岁。

      这次宴会,自然是关上门窗的自家人齐聚。要知道,当日艺迭找上曾与太傅沧海难为水的官员,不是推脱就是翻脸,这不正看清了吗?要说太傅这个官职,不是父亲的善心,也不会有这些所谓的“知己好友”。

      沈安在宴上抓周岁礼,抓了把剑,来人的说将来会是个大将军,太傅笑笑道,他是希望一家人都别沾惹什么腥风血雨,平平安安的呀。艺迭心中冒出的火花,随即被冷水熄灭。
      是夜,她熄了煤油灯。

      月色映射出长长的倒影,一人蹑手蹑脚翻了进来。为了不惊扰到眼前的可人,他下足了量。看着触手可及的艺迭,他伸手抚摸,脸蛋光滑饱满,却也不满足。许是寂寞久了,他觉着腹内一股火在烧灼。男子俯下身,舔了舔艺迭的唇,凉凉的。这么不小心的话,那他便能每日光顾了吧,他道。似是想起了,为何不能将她藏起来,他多想听听她的声音,糯糯的。眼神变得狠厉,为何这世上还有能阻拦自己的?天子是吗,沈艺迭永远只能是他的。

      艺迭睡得香甜,这几日的疲惫使得她再没精力操劳,如今算是放下了。

      ——她惊起了一身冷汗,梦中的延顺亲吻了她,她为何会做这种荒yin的梦?丫鬟嬷嬷呢,都日上三竿了,为何不叫她洗漱,也该好好惩治了。她毕竟身为主子,近了持宠恃骄。艺迭想着,已经走出了房门。这几日犯了许多戒,女戒也生疏了些许,哪怕太傅口中并未叨唠,艺迭也过意不去。再加上昨日……唉,静堂寺也不怎么去了,现在想来,当真是落下了许多事儿。

      艺迭叫人拿了纸墨,如今是要写信给舅父。当日下午,舅父从扬州赶了过来。

      太傅和她的这位舅父关系甚好,自从涟氏去了后,才渐渐淡了。艺迭有难时也并未通知他,不曾想那几日他刚好来瑞京当差,也就听了去。她并不期待舅父施舍什么帮助,血浓于亲,他见到艺迭,心疼这孩子,给了她珍藏多年的玉佩,让艺迭当了。据说有些年代了,她当然不肯,舅父忙说没什么用,占地儿,她也保证会赎回来。现今报平安,顺便是将玉赎回来。

      艺迭自然晓得,没了涟氏,他们之间也谈不上什么。

      太傅听闻了此事,连忙摆宴招待。艺迭回府后,就见着一片靓丽。这次邀了些熟人,太傅打算聚聚。

      舅父下来马车,一路风尘仆仆,是要准备歇息的,看着这么热闹,不好坏了气氛。艺迭乏了,打算困觉,又想起玉佩的事儿。只好前往太傅房内。

      “怀齐啊,不是不帮你,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如今先这样,明日我再想想。”是太傅的声音。

      艺迭知道偷听不大光彩,耐不住好奇,靠在门边。方才父亲说的怀齐,是舅父的表字,如今看来,两人是有什么商讨的。

      怀齐:“如长,你也知道,我最后的玉佩都给了艺迭,如今你可不能不帮我。何况,小妹她,不还有一些配饰吗,你要实在……”“不行!”艺迭脸色苍白,不用想便知道太傅的脸色,他最忌讳提到涟氏。几日前,艺迭还以为舅父不比平人,有着宽宏气量和胸怀,她算是看清楚了,这官场没有一个好人。方才舅父提到玉佩是最后的盘缠,为何当日他执意给她?只怕当时也是为现今做准备。

      艺迭走出了远些,从怀里取出玉佩,观摩了良久,想起舅父说的话,她觉得讽刺,随后一扔。并没听见玉碎去的声音,想大概是扔进草丛了,哪怕再想着它碎,艺迭也无意愿去碰了。是什么人在人前翩翩君子的模样,人后却能脸不红心不燥的夺去逝者遗物。

      延顺看着手中的玉佩,是从艺迭怀里拿出的,还有着余温。他小心翼翼捧着,上面沾了脏东西。他皱皱眉,那男人的气息真是难闻,不过无妨,他会一点一点吞噬掉,最后艺迭摸过的玉佩上,只会有两人相交的气息。思即,他勾了勾嘴角。现在他还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旁,前几日,她是说过要道谢的吧,艺迭向来说到做到,他也该回去准备了——迎接美好的沈艺迭。

      艺迭卧在铺上,思绪万千。这几日发生了太多,昔日的好友,曾经的舅父,如今一个一个暴露在眼前,她看见了他们肮脏的思想,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太久没有祈福导致的霉运吗,对了,还要慰问下延顺,是该好好道谢。只是不知他发病是在何时,那日的恐惧她忘不了。不久,入睡了。

      ……

      不知为何,她近些日子起来却是经常酸痛,好似半夜被人翻来覆去似的,她还得让人求来南庙的安神茶。

      今日是良辰吉日,街坊就有两家喜事。艺迭好静,所谓和母亲去了静堂寺祈福。不曾想这静堂寺也有许多人,后又想想,也是了,都是来求福的。这儿的香火一直很好,主要是灵验,上来个月就有人求到了子嗣,现在这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两人排了许久的队,又闹出了幺蛾子。

      一名娇儿的碧女称沈艺迭强抢人夫,怪的是竟无人相信艺迭的辩解。怎么说艺迭也是娇弱,倒是这娇儿,生的壮了些,怎么看也是她处弱势,沈母许是第一次见了这场景,说话都不利索,但明确一点的是她便从始至终为她辩解。艺迭自认倒霉,索性没理了。沈母见艺迭不大在乎,着急了。女子的清白最为重要,艺迭现今不是被侮辱了吗?在场的大多是贫民,若那太傅的名义来说教,自然能平息,不妥的是会落得个仗势欺人的风声。她不知道的是,是在被撞破的那天,艺迭

      所认为的清白却已经失了不少。艺迭被吵烦了,正要发怒,清脆的少年音传来——

      “你们不是方才拿泉的阿姐们吗,好巧啊。”他这一声不谓大,却是让整个寺庙静了。艺迭方才就觉着不对劲,现今一看,拿钱找事的人呗。她受过礼教,随声源看去,是个少年郎。

      模样挺清秀,拿着把折扇,看了是个贵族小公子。他浅笑,浑然天成的气势散发开,不比延顺那人,叫人挺舒服的。周围人的噤声,方才的恶语化作眼神刺向祁黙,他不改辞色。

      艺迭耳边清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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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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