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猫饼》落华平汐

4、捡到橘猫第一天(四)

　　沈斐然不喜欢吃葱姜蒜，但做饭葱姜蒜都是难免的，他从来都是等葱姜蒜等大料出味后就给它捞出来。

　　为了好捞，沈斐然从不把姜蒜切丁，都只是切成细细薄薄的片。葱更是只切一两刀，长长的葱段入锅，十分好挑。

　　锅烧热入油，一半番茄切丁入锅，翻炒成番茄酱后加入姜蒜片和葱段，然后再加入被挑出来的鱼肉入锅翻炒，最后再加入开水，盖上锅盖等汤熬白。
　　——如果是在家，沈斐然还会在多一步煎鱼的步骤，但学校场地不足，他就只有这么一口炒锅，也只能凑活了。

　　鱼汤在炖，沈斐然回头开始处理已经醒好的面。

　　醒过十几分钟的面此刻看起来有些发虚。沈斐然用指头戳了一下，感觉差不多了就一把把面捞出来。在案板上撒上面簿，开始揉面。

　　面团反复揉搓，变成了光滑的面团。看着这圆滚滚的面团，沈斐然突然手痒，在面团上方左右揪了两下，揪出了一双尖尖的猫耳出来。

　　长着猫耳的面团没有鼻子眼睛和嘴巴，看起来就有些蠢了。沈斐然叉腰看着案板上的面团，也觉得自己有点蠢，没忍住笑出声。一双手握住面团再搓揉两下，猫耳面团再次变得光滑，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面团用擀面杖擀成面饼，面饼再切成条，粗面条再切成小块的方丁，沈斐然又撒了一次面粉，大手拢着小方丁们囫囵搓了两下，确定他们不会彼此黏连后就开始进行下一步。

　　小面丁左右手一手一个，用大拇指往下一按一推，很快就搓出了一堆卷成卷像豆子一样的袖珍小面片。

　　这种面食的做法是他从网上看来的，叫麻食豆。他觉得这东西看起来不错，做着也挺简单的，就学了过来。

　　麻食豆搓到一半的时候，那边的鱼汤其实就已经滚开了，但沈斐然没管，只是关了小火，继续搓他的麻食豆。鱼汤多炖炖还更香一点。

　　麻食豆搓完入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炖锅，这时一旁的鱼汤早就变得浓白，一掀开锅盖就是一股带着番茄酸甜的鲜香扑鼻。

　　简单调了一下味，沈斐然捞起笊篱就把锅里的鱼块碎渣和葱姜蒜给捞了出来。略带可惜地瞅了一眼与葱姜蒜打成一片的鱼肉碎和少许番茄渣，沈斐然还是啪的一声把他们甩进了食物残渣专用的垃圾桶。
　　虽然有些浪费。

　　“哎呦真浪费。”高哥循着香味飘到阳台，瞅着垃圾桶惋惜。

　　沈斐然瞥了高哥一眼，往鱼汤里下豆芽，还有剩下的一半番茄片：“觉得浪费？那下次留给你吃？”

　　“不要。”高哥果断拒绝，视线转向翻滚着豆芽，即将被丢入鱼片和青菜的汤锅。“我要吃这个。”

　　“那你还不去收拾桌子？”沈斐然关小火，往锅里下鱼片。他们宿舍有个小饭桌，平时都收在一边等有用的时候才拿出来。

　　“闻见味儿我就把桌子给收拾出来了。”高哥砸吧砸吧嘴嘴，也不继续靠着门站着了，颠颠的跑过来，从柜子里摸出碗筷。“我这不是过来给你端碗了吗。”

　　沈斐然哼了一声，刚想继续和高哥说笑就看见了阳台门，皱眉。“门关上，屋里有猫。”

　　“哦对，猫。”高哥一拍脑门，扭头把门关严实了。摸出三个碗，端着就要去看那锅麻食豆。“这是啥？熟了没？”

　　沈斐然瞅了眼那边的面锅，“还没熟，你再等个一两分钟再捞。”

　　“好”高哥应声，却忍不住用笊篱去搅和锅里的麻食豆，搅了两下感觉不太对，又捞了两下。“两人份的？”

　　“嗯。”沈斐然点头。“石榴不是说不吃吗，刚才小付打电话过来，正去食堂呢，所以也没他的，就咱俩。”

　　“那感情好嘿！”高哥不纠结了。端着碗又等了会，等沈斐然说可以捞面了之后就开始美滋滋的盛饭，端着碗跟在沈斐然的屁股后面进屋，准备开饭。

　　番茄口的鱼汤中躺着乳白色的鱼片半透明的豆芽和墨绿色的青菜，点上香油辣椒油，再撒上葱花和香菜。光是看着闻着就引得人口水不住地往下流。
　　舀起一勺浇在麻食豆上，嗯~~香得人舌头都要掉了。

　　就是麻食豆吃起来不太方便，用筷子一次只能夹起一两粒，吃着不怎么痛快，不如米饭。

　　但张嘴等吃的人没有挑剔的权利，有的吃就不错了。高哥苦着脸耍了两下筷子就果断放弃了，拿着勺子一口一大勺吃的欢快。
　　——学校食堂的鱼高哥肯定不敢这么大口大口的吃，但沈斐然做的鱼他就不怕。就沈斐然这个挑剔样，能在鱼片里吃到鱼刺他差不多就能买彩票了。

　　沈斐然不喜欢米饭。
　　这倒不是什么固有的北方吃面南方吃米的铁律，他讨厌吃米饭是因为他头上的哥哥姐姐。

　　沈斐然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刚学用筷子时那俩人的欠揍的模样。
　　那时他还小，抓不牢筷子饭掉的满桌子都是，母亲温柔地告诉他要怎么做，沈谦然沈翩然那俩货就坐在对面，两个人筷子抓的稳稳地，夹着米饭也不会掉，一口一口啊呜啊呜的，吃一口还鄙视地看他一眼，真的是气死个人了！

　　当然沈斐然绝不承认自己现在不喜欢吃米都是小时候兄姐嘲讽的锅就是了，他只会告诉别人他更喜欢吃面。

　　Q弹劲道的麻食豆淋上鲜香滑嫩的鱼片，间或咬到一口清脆的豆芽或是青菜，偶尔还会吃到软烂酸甜的番茄，唇齿留香，当真是人间美味。

　　只可惜端着碗的两个人注意力都不在这里。

　　饭太香，小橘猫也做不到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它怯生生地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站在阴影地交界处，仰着头，盯着沈斐然盯着半天也没能把两脚兽的目光吸引过来。

　　沈斐然就是不看它，它又不敢真的跑出去挠沈斐然的裤腿，急的猫坐立都难安，四只小爪爪在原地踩来踩去。

　　“咪——”小猫在原地转圈，被香的大叫。“咪——咪！”

　　小橘猫叫了好一阵，沈斐然这才终于低头看了过来。“怎么，想吃啊？”

　　沈斐然看过来，小橘下意识地就往阴影里缩，但又实在是馋，后退半步又前进半步，整个猫头都进入了灯光的照射范围，琥铂色的猫眼像是上等的猫眼宝石。

　　“咪——！”小橘猫怯生生又坚定地叫。
　　想吃，超想吃。

　　“想吃啊……”沈斐然沉吟，看着小猫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笑。“想吃啊，那就给你一片吧。”

　　说着坐起身，从碗里夹起一块形状完美的鱼片，夹着送到小猫面前……十五厘米。

　　“咪——”小猫又叫，两只前爪动了，后腿没动，朝向前大概走了有五厘米，仰着脑袋，想要去够那鱼片。
　　碰，碰不到QAQ。

　　“不可以，烫。”沈斐然夹着鱼片往前送了送，马上都要碰到猫嘴了，又缩回来。“太烫你吃不了。”

　　“咪！”小橘猫更着急了，后腿往前迈了两步。左前爪还抬起来空抓了两下。
　　不烫了！可以吃的！我感觉的出来！两脚兽你快给我吃呀！

　　沈斐然被小橘猫这着急的模样逗得想笑，笑完还想继续逗，努力绷着脸，夹着鱼片做出要往自己嘴里送的样子。

　　“咪！！！！！”小橘猫不可置信！
　　这不是你给我吃的吗？！！！

　　鱼片送到嘴边，沈斐然又突然闭上了了嘴，小口小口的吹起气来，把香味都往小猫脸上吹。

　　“咪？”小橘猫稍稍放松些许但还是急，站在在那里仰着脑袋对沈斐然叫。“咪——”
　　已经凉了！真的凉了！快给我吃呀！

　　许是良心发现，沈斐然吹了一会儿终于不吹了，夹着鱼片送到的小猫嘴边，就两三厘米的距离。

　　肉到嘴边，小橘猫反倒又矜持起来了，后退半步，小鼻子嗅了又嗅，这才张开了嘴。
　　什么也没咬到。

　　“咪？！”小橘猫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给它拍背又给它擦身子的好两脚兽，眼睛瞪的溜圆。
　　你怎么真的把肉吃下去了呀！

　　沈斐然直起身子，仿佛刚刚逗猫的人不是他，还更一边看的津津有味的高哥科普。
　　“猫不能吃人吃的东西，油盐太重，它们负荷不了。”

　　高哥默不作声点头，想着什么时候寝室没人他也逗逗看，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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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沈斐然：逗猫一点不好玩。
高哥：嗯，没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