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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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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登高台倚危楼,对月几重愁。”
正看着一只莲花花灯的长荷顿了顿,抬眼顺着声音看去。
那是个手持折扇的公子,一袭玄色袍子,祥云朵朵,白鹤展翅,折扇上书:疏而不失,他站在一个诗会台子旁,正念出这句诗。
“相止?”长荷问出声来。
那公子看过来,像是也惊讶了:“长荷?”
长荷先是一愣,随即走过去道:“如此多年,你倒还没忘了我。”
相止笑了笑:“你不也没忘了我么?”
“那你可还记得咱们常去的雅舍?”
“是了,你曾夸赞雅舍的排骨汤,我不觉得好喝,你却喝了一碗又一碗,积食了,在家里还躺了一躺。”说完,接过诗会的赠物,递给长荷。那是一把双面绣绣球花的小团扇,与长荷今日穿的否色褙子互相映衬。
“多谢。”长荷接过来掩嘴笑了:“你还讲我,雅舍旁那个雅阁,看旦禾姑娘翩翩起舞时,你还呆了,腰间的传家玉佩被人摸走了都不晓得,被你父亲罚跪了三日。”
“你倒好意思说,那玉佩后来找着了,那梁上君子,”相止看向长荷,拿起扇子轻轻敲了她的头:“竟是你。”
二人你来我往,像是讲不够似的,走进雅舍,要了一壶茶。
长荷问:“你不是在边远镇压么?怎么有空回来?”
相止给长荷和自己倒了杯茶道:“陛下急召,我连夜赶回,论完国是天已昏暗,想着既到了七夕,便逛逛吧,不想就遇着你了。”
“战事可还好?”
相止看了长荷一眼:“边徐气候恶劣,风沙迷眼,士兵们并不好过,相反边徐土著者适应力极强,眼下我方暂时势弱。”
“唔……何将军不是也去帮你了么?”长荷问。
“何镜将军虽可以一敌百,但难敌几万蛮夷,更何况……”
“怎样?”
相止皱起眉,看着长荷:“你何时如此关心战事了?”
长荷收起目光,喝了一口茶:“我这叫关心国家大事。”
“是了,以往在私塾读书时,还改了文先生的名句,叫什么‘家事国事天下事干我何事’?”
“那时我年少无知,别提那些劳什子事。”
相止觉得可爱,笑了又笑,从腰间取出一枚玉佩,递给长荷道:“你先收着。”
长荷捡起来看了看,那是枚品质极佳的玉佩,玉中镂刻蛟龙,惟妙惟肖,上穿有红绳,下流苏,于灯光下,玉佩中似有点点荧光。
“这是……”长荷突然想起什么:“这是你那传家宝玉么?”赶忙放回去:“你这是做什么?”
相止此时全无刚刚不羁神情,看着长荷道:“自小我俩便情同手足,待大了便有数种情感不好明说,但我此次回来既遇见了你,便想对你说,待我回来,我便娶你。”
长荷愣了,以为自己双耳失聪,听见了幻觉:“相止你……”
“我自小虽与你玩笑数次,此次绝无半点虚言,你可信我?”相止没等长荷开口,连忙又说:“我先回去,玉佩你先收着,明日卯时我便从南城门出发,无论你想与不想,都来见我。”说完便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