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S]另一个伊万斯家的女孩》西木西柚

39、Chapter39

　　哈利眼睁睁瞧着格洛丽亚纤细的身影被火舌卷席舔舐，瞬间消失于黑色火焰中，头也不回，只给他留下一句，“哈利，等我回来。”

　　但他怎么可能明知格洛丽亚身处险境，自己却什么也不做呢。

　　于是，男孩焦灼地在黑色火焰门前来回踱步，他试图像格洛丽亚那样穿越火焰，几次尝试，还没靠近，就被焰火的灼热给逼退了回来。

　　同一时间，火焰隔绝的另一个房间，格洛丽亚即将独自面对最后的考验。

　　房间很空旷，除了墙上的照明火把，唯有正中央立着一面落地的大镜子，很突兀。镜子前站着一个男人，他背对着门的方向，头上裹着一条紫色围巾。

　　格洛丽亚看不见他的脸，不过也不需要看见，因为她已经知道男人是谁了，“奇洛教授。”

　　这个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对方听见。

　　事实上，奎里纳斯·奇洛也早就知晓了身后的动静，他的视线撇过面前的镜面，里面清晰地映出了台阶之上女孩。然后，他转过身，对格洛丽亚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她，说道，“伊万斯，居然是你。”

　　“波特呢，你们没在一起，那他在哪儿？”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点都不惊讶是她，他只是惊讶为什么只有她。

　　格洛丽亚站在原地没动，她的手指已经悄悄按在了魔杖上，眼睛不眨一下地答道，“我不知道。”

　　“说谎。”奇洛一点都不信她的话，但他仿佛也没有要继续探究的意思，接着问道，“有趣，你看见我好像一点都不诧异。”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教授。”格洛丽亚佯装不解。

　　因为她的话，奇洛嘴角拉出一个近似冷嘲的弧度，“是吗？我以为聪明如你，应当已经猜到了。”

　　格洛丽亚没有躲避奇洛的问题，在对方冰冷的注视下，她回了一个十分礼貌的笑，语气一如平日里那般，不慌不忙，“确实猜到了一些，不过剩下的那些还希望您给我解惑。”

　　从穿越黑色火焰的那一刻开始，剧情就已经偏离了。

　　格洛丽亚不知道接下来在她身上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比如尽量吸引奇洛的注意力，让他说些话，以达到她拖延时间目的。

　　“聪明又坦诚的学生果然讨人喜欢。”奇洛表情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像是觉得格洛丽亚的回答非常好笑，笑的十分夸张，是那种胸腔共鸣式的大笑，以至于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整个房间回荡的全是他的大笑声，让人无端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格洛丽亚不言不语，安静地看着，她知道她的话奏效了。

　　倏地，大笑声戛然而止。

　　“伊万斯。”奇洛锐利地视线射向她，言语间饶有兴趣地问，“先说说看，你猜到的那部分。”

　　格洛丽亚思考了一下，尽管她知道的很多，但并不代表所有的都能说。

　　所以，女孩捡了一个最不起眼的部分，“比如万圣节前夜，女孩盥洗室的那只巨怪。”

　　奇洛脸上的意外神情一闪而过，随即又变成了懒洋洋的表情，“你发现了什么？”

　　“巨怪虽然蠢笨，但这种生物也不是学生能控制的。所以能放出巨怪，只可能是成年人，而当时校内的教职人员几乎都在礼堂用餐。”格洛丽亚说的不紧不慢，思路清晰，“除了，您和斯内普教授。”

　　听到斯内普的名字，奇洛目光中露出一丝嫌恶，倒是没有插话。

　　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成功吸引了奇洛的兴趣，格洛丽亚没有犹豫，继续往下道，“理论上我应该怀疑斯内普教授，毕竟巨怪被我们几个误打误撞弄晕后，麦格教授他们最先到的现场，您那个时候应该还在医疗翼昏迷着……斯内普教授是在好几分钟后才赶到的，并且他还受了伤，这很难不让人联想。”

　　奇洛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面前的女孩了，她确实很聪明，至少比一般的同龄的一年级学生要聪明得多，“所以，你不该怀疑斯内普么。”

　　格洛丽亚极小幅度地偏了一下头，奇洛丝毫不在意她的这个举动，这里不可能有其他人，他身后除了那面镜子，什么也没有。

　　“原本确实该怀疑，但您跑进来的时候喊了一句‘巨怪闯入地下教室了’。”落地镜反射着墙上火把的光亮，镜面闪闪让格洛丽亚觉得有些晃眼，她不由自主地闭了下眼睛，“但实际上，我们却是在三楼盥洗室撞见它的——”

　　说到这里，女孩停住了。

　　奇洛也不需要她再继续往下了，他用带了点欣赏的语气说道，“伊万斯，你果然比你那个愚蠢的表弟要聪明的多，波特他可是一直认为斯内普不是好人。

　　“也是，谁会相信第一眼就厌恶自己的人，其实一直在保护他呢。”

　　说知道这儿，奇洛忽然又咬牙切齿起来，“要不是斯内普坏我的事，我早就干掉波特了。原本这是个完美的计划，邓布利多明明带着教师都往地下室走了，唯独斯内普对我起了疑心，直接赶去了四楼想阻住我，后来还通知到了其他人折回……啧，真是太可惜了，不仅巨怪没能把你们打死，那只三头犬也没能咬断斯内普的腿。”

　　奇洛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台阶之上，格洛丽亚像是终于害怕了一般，往后退了一步。奇洛瞥见了她的举动，依旧没有理会，也没有生疑。

　　再聪明再有天赋又如何，不过是个11岁的孩子，她要是一直这么镇定才是真的奇怪呢。

　　趁着奇洛俯身查看镜子的间隙，格洛丽亚再接再厉，又往后挪动了一步。

　　她的右手依然扣在魔杖上，但此时此刻，她的口袋里不仅有魔杖，还多了一样东西。体积不大，形状也不规则，触手还很坚硬。

　　是的，魔法石正安静地躺在她的口袋里。

　　◇◆◇◆

　　刚退第一步的时候，格洛丽亚就发觉不对劲儿了，脚踝处开始有了隐约的痛感，这意味着，止疼药水开始失效了。这让她心里忽然腾起一个念头。

　　如果刚刚的魔法药水没有失效，她或者可以退回上一个房间。

　　“伊万斯，你过来。”念头刚起，下一秒一道声音就止住了她的脚步。

　　格洛丽亚看见奇洛从高大的落地镜后面转了出来，他在镜子前站定看她，表情透着些许古怪。见她没有反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过来，立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格洛丽亚当然不想过去，现在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但……她衡量了一下自己离门的距离，以及眼前奇洛忽然高举着指向她的魔杖，最终抬步向前。

　　厄里斯魔镜前。

　　“你看到了什么？”奇洛一边问，一边用手沿着镜框四周敲击，语气急迫，“告诉我，伊万斯，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我看见，我站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格洛丽亚绞尽脑汁编着，好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鼻子有眼，“手里还拿着一张全科Outstanding（优秀）的期末考试成绩单。”

　　女孩假装全神贯注地盯着镜面，又悄悄去瞥奇洛的表情。

　　一瞥之下，又很快收回视线。

　　格洛丽亚不由顿住了，她忍住想揉眼睛的冲动，起先和圣诞节假期那晚并无不同，镜子里只有她的身影，但现在，那里面居然有了变化，纷杂的画面充斥进她的眼睛……

　　口袋里的魔法石贴着肌肤，冷硬地在提醒着她，眼前的这一切或许不是幻觉。

　　方才她站在台阶上面，被厄里斯魔镜折射的火光晃了眼，下一秒，口袋里便忽地一沉。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剧情正在被她改变？

　　不过也容不得她想太多，因为奇洛已然冷笑出声，“伊万斯，好孩子是不会说谎的，我的主人告诉我，你在骗我。”

　　“主人？”格洛丽亚计算着时间，她相信只要她拖得足够久，邓布利多一定会赶到的。

　　奎里纳斯·奇洛倒是没料到她还会反问，不过此刻的他也并不介意告诉女孩，他的主任是谁。他一点都不担心格洛丽亚会把这里的事情宣扬出去，毕竟死人是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的。

　　“我的主人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巫师，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这么说着，奇洛的表情变得狂热起来，“因为我忠心耿耿地为他效劳，所以不论我走到哪里，我的主人他都和我在一起。”

　　因为他的话，格洛丽亚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那条紫色围巾。不过，她并没有接茬，只是继续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好在奇洛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声音缥缈，“我是在环游世界时遇到他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傻乎乎的毛头小子，对善恶是非有着一套荒唐的想法，好在我的主人及时指出了我的错误。”

　　“错误？”格洛丽亚问。尽管她压根没兴趣知道奇洛的错误是什么，但她不得不装作好奇的样子，以便对方能尽可能地这么说下去。

　　“他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善恶是非，只有权力，还有那些无法获得权势的无能之辈’。”说到这里，奇洛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的奴仆，我做了很多让他不满意的事，就比如我没能成功把魔法石从古灵阁偷出来……不过没关系，今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奇洛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他趴在镜子上，鼻尖几乎抵到了镜面，“我知道，这面镜子是找到魔法石的钥匙，我必须要得到它，我要把它献给我的主人。”

　　说到这儿，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哦，对了，还有波特，他一定在上一个房间对不对？”
　　格洛丽亚没有吭声，她屏住呼吸看向奇洛，见他笑的异常阴冷，话语里中满含恶意，“等我拿到魔法石，就去解决了他。哦，对了还有你，伊万斯，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你不会成功的。”听到他还想伤害哈利，格洛丽亚心里顿时腾起了怒火，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激怒对方的时候，“这里是霍格沃茨，邓布利多校长是不会放任有人伤害他的学生的。”

　　“天真的女孩，你还在寄希望于你们的校长么。”奇洛啧啧两声，面露得意道，“你难道不知道吗？邓布利多已经被我引去伦敦了，等他明白过来，我早就拿着魔法石远走高飞了。”

　　“你拿不到的。”格洛丽亚忍不住反驳。

　　奇洛脸上的怒意闪现，他右手魔杖的杖尖指向女孩，轻蔑又不屑道，“伊万斯，这里不是禁林，这次斯内普可救不了你了。让我想想，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有意思，真有意思。”

　　就在格洛丽亚绷紧神经，准备拔出魔杖之际，一个声音蓦地响起。

　　这个声音非男非女，却刺耳尖利得很，有点像指甲划拉金属物时发出的声响。显然不是奇洛发出的，因为这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他原本高举的右手瞬间垂下了来，整个人显得极为恭敬。

　　然后，格洛丽亚就听见那个尖厉的嗓音继续说道，“让我和她谈谈。”

　　“但是您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这是命令，奇洛。”

　　“遵命，我的主人。”

　　在外人看来，奇洛此时的状态有点像在自言自语，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但却能前后发出的两种不同的说话声，一问一答，像是在自己和自己对话。

　　但格洛丽亚知道他不是在自言自语，她看着奇洛抬手，慢慢开始解头上的围巾，一层又一层，围巾逐渐剥落，最终那根紫色的布条完全落地。没有了围巾的缠绕，奇洛裸露的那颗脑袋显得出奇的小，然后他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女孩，最终转过身去。

　　格洛丽亚也看见了，原本该是后脑勺的位置，凭空长出了一张脸，狰狞且恐怖。那张面孔其实根本称不上“脸”，因为它没有正常人的五官，面色死白，通红通红的眼睛下方有着像蛇一般细长的鼻孔。

　　此刻，这张脸正直直地看向她，耳语般地呢喃出她的名字，“格洛丽亚·伊万斯。”

　　格洛丽亚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她的身体紧贴着镜面，已经避无可避。

　　“你知道我是谁么？”

　　“不知道。”

　　格洛丽亚当然知道，但她直觉自己应该这么回答，然后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你知道是谁把我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么？”这次，没等女孩摇头，那张脸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是你的表弟，哈利·波特。那晚之后，我失去了肉身，虚弱无力，只有和别人共用一具身体时才能拥有形体。”

　　格洛丽亚觉得现在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所以禁林那晚，我看见的是——”

　　“没错。”说话间，那张脸的嘴巴咧开了一些，似乎是在笑，“那天你在森林里看见的是我，奇洛杀了独角兽为我饮血，总算让我恢复了一些体力……不过，这远远不够。只要我能拿到长生不老药，我就能重新创造一个新的身体。”

　　说到这儿，它那双红通通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孩，“所以，聪明的女孩，你为什么不把你口袋里的魔法石交给我呢？”

　　闻言，格洛丽亚一愣，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它知道，它居然知道。

　　不过现实容不得她多想，因为下一秒，格洛丽亚听见那张脸尖叫着命令奇洛，“抓住她，快点抓住她，魔法石就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