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х.替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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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传言中的歌姬，深受其害，在众人失去理智的时候，依旧在唱她的剧，演对手戏的人早已被不知名的配角掐死，她把那人轻轻扶起，对着失去血色的尸体歌唱，泪流不断。场下尖叫声、求救声、脚步声不断，全部混杂在一起，成了这辉煌剧院的狂躁配乐。
一曲结束，歌姬下场加入这场缠斗，用金属面具的尖锐边缘对还完好的人一一划去，他们的脸部被从嘴角开始划出痕迹直到耳侧，而被划的客人中邪似的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可他们的面部早已不能支持，面具划得太深，下半张脸直接掉了。
一场血味浓郁的大杀特杀结束后，她在舞台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的血液里沾染了太多粉末，她对自己都产生了掠夺的想法，那张面具是她死死握着的一场疯狂的最后证据。
现场无人存活。
即便是当值的警卫赶到，也毫无意义，甚至连警卫都被感染了一部分人，一出闹剧落幕才能清点死亡人数，来听这场歌剧的是来自各界的名贵，生前都是极易被认出的面孔，死后却因为面容被划得不像样，而无人能辨别。
不去计数，光看现场就知着实伤亡惨重，遍地鲜血，新的旧的加在一起，还有内脏的腐臭味，这一幕从辉煌到陨落的疯狂也不过只是一天一夜。
“温室卡丁”的真实性很难判断，毕竟江星絊生活的末世时期比它可要晚太多，差了一千年的发展让他只能通过咀嚼文字来看到那些画面了，光脑都搜索不到这样的密辛。他倒是对老复产生了一瞬的羡慕，当然，若是复秋言听到这样的想法绝对会打他，再附带几个极其响亮的“呸”。
“阿言，你可不是不幸福吗？”江星絊摇摇头，未尽之意融在指针的走动声中，复秋言能够看到那样鲜活的鬼故事，他带着酸味忍不住怼了老复一句，嘲弄着对方不喜欢的文字游戏。
随着每个字的吐露，手指轻轻摩挲日记极其有质感的封面，微一顿，似是察觉其中暗藏的玄机，但没必要现在同老复说，毕竟监管者能够轻易混入队伍里，难保这个复秋言不是假扮的。
“况且现在先别急着立flag，别以后打脸了，到时候可难看。
更何况，这是在盒子里......”
什么都可能发生。
他没有补充剩下的话，但真正的复秋言应当明白他的意思，他最忌的是真香怪罢了，在这里没必要制造笑点，快把他淹没的血腥味和叫嚣着处决一切的始作俑者的日记不允许他说些有趣的事情来转移话题。
按照常理来说，盒子应该忠于他的已知，以他的恐惧为养分，却是最后幻化成他喜欢的世界设定，实际上这不符合逻辑，那毕竟与曾经的他息息相关——末日何尝不是恐怖世界？
他自己的盒子透露着诡秘，这倒是让人不舒服，让别人来评价的话，也不过就是他的恶趣味，却又实在是适合培养感情的世界，前提是如若他是什么后宫漫画主角的话，但他不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这个还原细节的场景就会显得过于浪费。
“您是真的适合盒子，江主。”
老复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讽刺，再次开口就是这样的一句不温不凉的话，嘴角的血被他随意用手背抹去，看上去是逃跑的时候受了不少苦，也不知道他又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需要搞成这样，江星絊对此并没有兴趣，
“可你不属于这里，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过客，只不过是对这里有几分好奇，根本不会产生半点真正意义上的恐惧，一直在思考。”
复秋言这话说得倒是很好，但实际上这个环境只要不冒出一两个鬼便是他熟悉且追求的安心状态，他哪会害怕呢？但他总归还是有害怕的东西的，他怕同伴死在他的眼前，更不用说为了他而死去的人了，老复也曾是其中一个。
“你又在说笑了，这时候也不合适。对了，鲁克翁呢？按理说，你们一开始会在一起，但中途会分开。”
江星絊耸了耸肩并不想接他的话，毕竟复秋言实在是了解他，的确他没有被环境撼动半分，从老复的角度来说他看上去是一个合格的旁观者，旁观者向来冷血且不能共情，他谁也不信。
从根本上来说，他并没有理由抨击之前遇到的监管者，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
就如曾经住在尾巷的异能者批判的一样，他从来不无辜，沾满污垢的他现在站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赎罪罢了，他根本没有权利去支配自己被多次救下的性命。
“我的确是和他走散了，难道您也碰到了安德烈？”鲁克翁似乎是他的安定剂，复秋言喘了几口气后他的语气好了很多，看来他没有碰到假的鲁克翁，不然就不会是现在的状态，可以推出来的是监管者似乎只是针对他而已。
也许是他太过污浊了，被试炼的人总是有理由的，他意识到自己在为其他人找一个置自己于死地的借口，略带嘲讽地弯了弯嘴角，但他就是这样的人，一个被扼住了大动脉还在为他人担心的人。
因着这样的个性，有很多慕名而来加入他的小队的追随者，但也有恶劣的，那些带着伪装且得寸进尺的人，而他们对于这种现象习以为常。可实际上他只是觉得没有意义去争辩罢了，没必要去做那些浪费时间的事情。
只有那些他在乎的，才会为其牵动情感，为他们而变得鲜活，不识他者说他根本没有心，只不过是个砍僵尸的机器，识他者说他太过较真，且有太多的顾虑，为一个大基地操着不该操的心。
“可是星絊，你本身就很纯粹。生命之间都是具有吸引力的，你只要保持着那一份对于事物的好奇活下去就好了，爱你所热爱的，对不爱的事物冷淡或是毫不留情。我可以让你去更加有趣的地方，记住那些梦想里才会有的景色，下一次就看不到了。
不要为他而觉得可惜，你们是两个极端，而他终将是那个要承受一切的人，你为他付出了太多，都成为了你身上的枷锁，可美景不该被辜负不是吗？那是你值得的景色。”
又是一段莫名其妙回炉的记忆，这话听上去还算是夸人的，那就更加奇怪了。就如他先前所提到的，这种人可以被归为识他者，而这样的人他两只手能数出来。
声音是他还算熟悉的人，之前在准备室有了一面之缘的那位混血学长郁连，比起安德烈来说郁连的中文更为纯熟，甚至没有口音，但他在说这些的时候用的还是俄语。
只是他有个点错了，他不值得。
江星絊以为他们本身没有太多的交集，由此推断这条线又要画上问号了，到底是他失去的记忆太多又复杂，只是时不时找回一些，一时间他也没有头绪。
他只能强行打起精神整理那些试图挤进他的脑袋的记忆。
郁连是208的班长，是在他之前成为盒子世界扛把子的人，不仅如此，据说是郁连在入系考试的时候选择了他作为下一任带领者，作为少数知情者才会让原身隐瞒实力，其实也不过是多此一举。
就原身的记忆碎片来判断，他的盒子基本都是以西幻传说世界为主，后来通过去消耗最少的第一层试验出来只要有其他人进了他的盒子，就会变成设定完整的恐怖世界，还一个比一个凶险。
所有参与项目的教授都是他的保密人，而安德烈因为他父亲林尼克的关系不可能不知情，那么特别选择他的盒子到底有什么企图？总不可能只是为了以身试险，特地指明也不会是无心之举。
他不明白，对安德烈的怀疑从这次进了盒子开始就逐渐攀升，像是有什么在指引他，从他带来的乌鸦到监管者的伪装。
到底是什么造成这一切阴谋如此容易？反叛？还是盒子主控领域的间谍？亦或是只是盒子世界自身的恶趣味？
可安德烈告诉他的无一不是真的，甚至可以说从没有没有骗过他，镜子即是真实吗？那么能够倒影的东西也算是一部分了，由此他举出了另一个猜想。
“阿言，跟我来，我给你看一个东西，我的确是碰到了安德烈，只是在告诉你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他边说边移动，不给复秋言反应的时间，快步走到一个有着还算整块的玻璃的柜子前，接着闭上眼叹息了一声，吸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才睁开眼睛等待结果。
“来这里干什么......呃？呕，这个该死的味道，化学试剂的味儿，难闻过头了吧。”
他没有再开口，甚至觉得之前的回应都是在浪费时间，作为回答的是他的手伸上前握住了复秋言的脖颈，感受脆弱的脉搏在他的手指下跳动，他手上的灰全数沾到了复秋言的皮肤上。
现在就可以轻易掐死他。
方才他看到了倒映出来的眼熟的空白面部倒影，那张脸上渐渐显示出了一道明显的裂痕，那是嘴的位置，映出脸部的那面混着血滴的碎玻璃还挺应景，充满着恐怖气息，如果鲁克翁在这里，必定会受到双重的惊吓。
哈，太可笑了，只不过是障眼法，监管者又来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离开，单纯是变成了老复，而真正的复秋言根本就没有呗转送到他所在的位置，是他太过想当然了，以为召唤了就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是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х.替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