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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   华月睁开眼,她的眼睛有些聚不了焦,她发现自己趴在床上。她坐起了身,右侧的手臂被枕得发麻,她一边揉手臂,一边打量着四周。

      她刚才趴的不是床,而是一张红色的地毯,地毯的边缘是一根根细小却紧密的金色柱子,它们在上空弯了一个弧然后连在了一起,让它们看起来像个巨大的鸟笼。

      再外边是玻璃,她现在所处的应该是个花园,而且外面阳光明媚着,但是却照不到她的鸟笼。

      华月想站起身,但她却动弹不得。她的脚腕上扣着铁拷,铁拷仿佛从地下长出来的一样,连条链子都没有。

      接着,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白色的丝袍,薄得像没穿,但是却看不见里面。
      真是特殊的材料。华月想。

      接着她又检查一下自己,除了铁拷拷住了她的右脚腕和身上的白袍,什么都没有。

      然后,一股冰冷的感觉渗入皮肤,然后感知开始放大,传到脑中,她的知觉恢复了,她的记忆也开始复苏。

      现在……是十一月了。即使是南方,十一月也已经十几度了。

      华月觉得好冷,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袍,脚腕上拷着的铁拷也无时无刻夺取她的体温,只有地下那张厚实的毛毯能让她有点温暖。

      幸好没有吹风。华月心存侥幸地想。

      “啪嗒”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华月向后看,是一个男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

      “吃饭时间到咯~”男人用轻挑的语调说着,仿佛他们现在正坐在一个暖烘烘的房子里,即将享受美味的大餐。

      “n”华月发出一个音节,但是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说话。

      怎么回事?!!

      “真是个迟钝的小家伙,这么久才发现自己哑了。”男人笑了一下,他把食物放在华月前面。然后就离开了。

      等一下!让我了解一下情况也好?!

      华月内心尔康手地伸向对方的背影,但是男人把门关上,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第一次见这么少话的反派。

      华月内心吐槽道。她把目光转向面前的食物,在同伴救出她前,她要保存体力。

      随着夜晚的来临,华月觉得空气越来越冷,她想做点运动来热热身,但是铁拷的限制令她动弹不得,她只能跪坐或者趴在这么个地方,尽管下面是一层厚实的地毯,但是长时间的压迫神经让她的脚腕发麻。

      华月觉得再这样长时间的无聊、不活动下去,她不用被谁折磨,就能因为精神萎缩、肌肉萎缩而自我毁灭。

      幸好华月是个乐观且内心戏极其丰富的人,她能在脑子里上演一场场话剧,在脑中写写她的狗血小说,还能模拟3D场景,把她的男主女主们都刻画地极其精美。

      如果华月会写作,那么她就会成为一个大作家。

      如果华月会画画,那么她就会成为一个大师。

      如果华月会雕刻,那么她就能堪比米开朗基罗。

      可惜华月是个手残,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自己威风。

      华月无所事事地闭着眼睛,开始自己脑部活动。

      可是,好冷啊。

      这是第四天的晚上,华月也不记得是不是第四天了,这里的寒冷和寂静无声已经开始逼疯她了,而她不能去寻找自己的希望。

      自从那个男人在第一天来了之后就再没出现过,那一点食物连水都没有。幸好现在天气冷,华月可以很久不喝水,可是她也忍受不了三天不吃不喝。

      那群混/蛋得有多久才能来啊?

      华月趴在地毯上,好让自己皮肤的大部分面积能保持热量。她的双手抱着手臂不停地搓,虽然姿势很难受,但是这是唯一能活动的了。

      华月的嘴唇不停地打颤,她鼻翼间呼出的气息几乎看不见,它们的温度就快和周围的空气一同。这种感觉让华月觉得更冷了。

      可是下面热了上面冷,就和烤肉一样,反而更煎熬了。

      久久期盼的开门声响起,却不是她等的人。“可怜的小家伙已经按捺不住寂寞了呢~”又是这个男人。华月没有力气坐起来看他,她一动就觉得头昏眼花,不动又觉得饥渴难耐。

      “会很痛,要忍着哦~”

      华月还没反应过来,冰冷的刀已经划开她的皮肤了。即使饿也敏感到极点的华月叫了起来。

      “放心吧,都消过毒了。”
      ……

      从脚上流出的血和红色的地毯融为一体,就像红色的牡丹里混进了一朵月季,但是它们早已凝固,黑红的颜色在华月白皙的脚上尤为显眼。

      华月没有足够的温度,她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她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觉得自己发起了低烧,又冷又热的感觉环绕着她,她难受极了。

      身体已经被冻得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但是她却时时刻刻地忘不了她的体内藏了一个钥匙,冰冷的感觉让她想吐。

      她好像听到了说话声,声音是她从第一天苏醒的那一刻便想念的,但是此时她只觉得这个声音好吵,吵得她脑袋里全是嗡嗡嗡的杂音。

      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背上,一个轻柔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华月,华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这个声音让华月放松了不少,华月动了动她的手指,表示她听到了。

      然后女子又问:“华月,你知道钥匙在哪吗?钥匙。”华月听到这个词就想吐,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女子似乎知道刚才那句话有什么敏感词,她没有继续逼问,她把一件厚实暖和的大衣盖在华月身上,即使如此,还是有一截腿露在外面,依旧冰冷。

      华月休息了好一会,原本温暖的大衣并没有使她的身体暖和起来,反而大衣还冷了起来。

      华月知道她是来救她的,她想坐起身,告诉她东西在哪,可是她长时间没有足够的食物,没有运动,她已经不是趴在那了,而是瘫在那,如同一个废物。华月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了无能为力的憎恨。

      女子已经不在华月的身边,她在到处搜索地毯,希望能找到钥匙。

      笨蛋,钥匙在我这啊……华月用她无法聚焦的双眼看着女子,期望她能听懂她的心声。

      “华月现在怎么样?”一道男声响起,华月过了好几秒才想起这是霁月,华月内心激动起来了,霁月和她是双胞胎,偶尔有点心灵相通,霁月一定能找到钥匙。

      霁月扶起华月,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华月迷茫的双眼,他用右手扶摸着华月的脸,他用少年清冽的声音问:“华月,告诉我,在哪。”这个声音穿过她脑中的层层云雾,拨开一切的嘈杂,不似腊月的冷,似炎夏清凉的河塘。

      华月有点清醒了,她慢慢地用手伸到小腿处,撩开碍事的白袍摆,露出凝固的黑红,露出一道崭新的疤,线还没拆。

      霁月的脸色有点惨白,但是他还是很快地叫人来了。他抱住华月,华月的体温低得他一颤,他不停地对华月说:“我在这,我在这,我陪着你。”他牵着华月的手,那如同亡人般的冰冷让他急得快哭了,他反复的去确认她有没有呼吸。然后他干脆跪下抱住华月,用耳朵听到她的呼吸声,用身体去确认她的心脏还在跳动才稍有安心。

      他的心脏跟着华月微弱的心跳一下一下地跳动,他的呼吸频率跟着华月保持一致,他们此时如同回到母胎,共生共死。

      等到钥匙拿出,打开了铁拷,霁月立马衡抱起华月,华月轻得像根羽毛,像是即刻能随风飘走的感觉让霁月脚步更急,但是他努力保持平稳,不让华月感到不适。

      华月的喉咙只是被药暂时封住说不了话,医生发现的时候还能治,副作用也不是很大,就是用药之后说话的时候会有一点痛。但是华月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华月在病床上已经躺了半个月了,她的心跳缓慢而平稳,却一点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霁月十分地暴躁,医生告诉他这是潜意识不想面对现实,必须要唤醒她的潜意识才行。

      于是霁月每天握着她的手,每天在她耳边说话,他告诉她很多开心的事。可她的手依旧冰冷,她也没有睁开眼睛。

      于是霁月哭了,他坐在病床边,握住她的手,祈求她醒来,不要留下他一个人。

      泪水在华月的手流淌,流过她的手指,滴在床上。

      华月的手突然动了,她的手缓慢地摸上霁月的脸,拭去他即将落下的眼泪。

      她开口沙哑,她觉得喉咙阵痛,却没能阻止她说:“霁月月,不要哭,我在这。”

      霁月猛的抬头,他看见华月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他,但是很快,她的眼睛又闭上了,手也垂下了。

      “华月!!!!”霁月即高兴又担忧地大喊,他叫了几声,但是华月依然没有睁开眼。

      霁月叫来了医生,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刚才可能是触动了她记忆深处的某段记忆,让她短暂地苏醒了。医生建议霁月多讲讲以前的事,可能有助于苏醒。

      病房又恢复安静,霁月握住华月的手。

      刚刚华月说的话,就和小时候捉迷藏后他找不到她而急得大哭,然后华月又冒出来抱住他安慰他说一直陪着他一样。

      霁月想了很多,他们小时候发生的事有很多,有什么是能触动华月的,能让华月如此在意的?

      华月的朋友们来看华月,霁月和他们说了之后,大家讨论了一下,一个女孩子说:“华月最在乎的是你,你多和她讲讲你们一起玩的事吧。”大家都觉得很可靠。

      于是霁月每天都在和华月讲他们小时候发生的趣事。

      霁月越讲越多,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

      华月醒了。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她总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但是她的头有点晕,所以她没有再想。

      霁月拿了午餐回来,看到华月醒了,他激动地放下午餐,想抱住华月,却又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笑了起来,“华月,你醒了。”

      “霁月?我怎么在这?我们不是出去吃晚餐的吗?”说完,华月觉得自己喉咙有点痛。

      晚餐?霁月愣住了。在华月被抓走之前,他们确实是出去吃晚餐。

      她不记得了。

      “吃饭的时候你突然晕倒了,你已经睡了好久了,把我吓到了你知道吗。”霁月迅速地编了一个谎。然后他又想起华月的喉咙不能说太多话,“你会不会觉得喉咙有点痛?来喝点水,吃点粥。”

      霁月期望着某一天华月醒来就能吃些东西,所以他一直都买白粥,搭些面包吃就算了。

      一直都是这样。

      华月没有任何怀疑,她安静地喝了一口水,一点一点地吃粥。这些都是霁月一勺一勺喂的,她想抬手,却抬不起来,全身软绵绵的像只剩一滩肉。

      华月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但是她不想开口,手也动不了。于是她抬头看着霁月。

      霁月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他有些担心地问:“这么少够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华月眨了眨眼睛。

      于是霁月就把剩下的粥吃了。

      霁月叫来了医生,医生给华月检查了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各部需要慢慢做些活动来锻炼回肌肉,不出意外一年就能蹦蹦跳跳了。喉咙也要经常说说话,但是一次不能说太多。

      接下来的日子漫长而宁静,霁月陪着华月每天练习说话,帮着她锻炼肌肉。

      华月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会昏迷的事,霁月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

      也许潜意识里,两个人都不想再面对它。

      “你不记得的事,那就忘了它,我来替你记得。

      脑洞来源————————————————————————
      当我缩在一团在教室里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做笔记的时候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把我冻成傻*
    广东瞬冷,害得我都不敢把华月写得这么惨了
    感同身受,作者和主角一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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