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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特洛伊的Shielder(XIV) ...

  •   马蹄踏过土地,传来些微的震动。

      一步。两步。近了。

      赫伦压低身体,屏住呼吸。他此刻正藏身于浓密的树冠之间,眼睛紧紧盯着即将过来的猎物。那紧绷的四肢,尽管因年幼而略显纤细,却仍附着了一层薄薄的肌肉,若是全力挥出,所爆发出来的力量也不容小觑。他的腰间悬挂着箭壶,手指已经捏上箭尾,在流畅地抽出一支箭矢后,悄无声息地,弓弦被慢慢拉紧了。

      树下的马人耳朵动了动。

      紫杉的弓臂慢慢拉长、变形,用牛筋做成的弓弦也被拉伸到极致,中指与食指之间的箭筈已经被拉到嘴角的位置,空气中仿佛传来纤维断裂的声音。树上的猎人与树下的猎物同时勾起嘴角,都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在猎手撒放弓弦的那一瞬间,半人马的贤者抬起头,精确的捕捉到了遮掩在浓密树冠之间的学生的眼神。

      坚定,一往无前,毫无迷惘。

      教育出众多英雄的贤者在心中惊叹,这是怎样的眼神啊?

      这对视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警惕的猎手就面色严峻的跳开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支在喀戎视野里不断逼近的箭矢!

      即使是面对恩师,赫伦的箭也不带一丝犹疑。这是他能力范围里射出的最完美的一箭,从射箭的角度到对风向的判断与风力的计算,他的确是把喀戎教育的知识活用起来了。这一箭,怀着要洞穿恩师头颅的目的,气势汹汹地疾射而来。

      但面对着这常人看来威力不凡的一箭,半人马的贤者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他心里还在想着,这样的眼神……昔日的同伴成为敌人,面对这样的情况,赫伦表现得比阿喀琉斯更有觉悟。

      马人一边分神想着这些事情,一边伸出强健的手臂,这时,他那流畅健美的身体好像水面一般波动起伏,每一块肌肉,每一个肌肉群都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爆发出蓬勃的力量。眨眼的功夫,另一支箭已经脱弦而出,迎上赫伦射来的那一箭,把它打落在地。

      直到这个时候,弓弦震动空气的声音才姗姗传进人的耳朵,因为比起箭的迅疾,它显得实在是太慢。

      赫伦眼看着自己的箭被打落,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他毫不停顿地再次开弓,同时脚下施力,跳离原地,因为在箭射出去的同时,自己的位置也暴露在喀戎的感知中。好在浓密的树冠可以帮他遮掩身形,赫伦在其中轻盈地跳跃着,不断射出一支支箭矢。

      嗖!嗖!嗖!

      一箭接连一箭,仿佛织成一张箭网,要网住那挣扎的猎物。

      不过,猎物到底是谁?

      老师与学生,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赫伦无疑是占据着地利的那个,可若说喀戎是猎物,那他的表现未免太过轻松。

      无论赫伦射来多少箭,半人马的贤者只是一一将其击落,他控弦的动作仿佛是在进行着什么休闲的活动一样,看起来轻而易举,表情还带着一点漫不经心。他那非马的上半身穿着贴身的衣物,随着拉弓与撒放的动作,能看见背部的肌肉在有力地活动,脊背中间那道深沟时紧时松,仿佛是溪水涨落,充满力量的美感。

      与老师那轻松而优美的动作相比,赫伦就显得忙乱了许多。他听见喀戎开口道:

      “赫伦,在实战中,敌人是会预判你的动作的。”

      话音未落,马人的弦上已经同时搭了两只箭——

      赫伦瞪大眼睛,危机感使他的头皮升起一阵酥麻。他脚步一顿,一缕发丝被飞矢切断。

      这两箭,一箭射在了他原来的位置,使他无法后退;另一箭则预判了他的行动,射向他将要转移的另一个位置……

      快,太快了。赫伦望向那支钉在树上的箭,箭镞已经完全没入树干之中。这速度与力度都不是他能赶得上的,当然,喀戎的全力远远不止于此,面对的是学生而不是真正的敌人,他至多使出了一半的实力。

      “还没完哦,赫伦!”半人马的贤者闭起一只眼睛,用拇指扣住弓弦,另外四指同时夹住三只箭筈……下一次,将有三支箭同时封锁住赫伦。

      啧。

      金发的斯巴达王子舔了舔后槽牙,内心被激起了战意。

      如果,面对的是保留了一半实力的老师,那么他们未尝没有胜利的可能!

      老师!你看着吧!

      弓弦又一次被拉开,这次的声音来自树上的猎手,他的四指之间,赫然也夹住了三支利箭。此前,赫伦从来没有同时射出这么多支箭,但此刻,被心底的好胜心与豪气所激发,他感到一切障碍都可以被跨越!

      六箭齐发!

      青铜的箭镞与木制的箭杆相互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赫伦射出的箭无论从力度还是从技巧上来说,都无法与老师的相提并论,因此那三支箭即使打中了目标,也没有将他们击落,仅仅是改变了他们射出的角度而已。

      当啷——!

      还是有一只余箭还是朝他的身体飞过来,赫伦拔出腰间的匕首,将那只袭来的箭矢挑飞,随即把匕首瞄准喀戎的头颅投掷出去,大喊一声:

      “阿喀琉斯!”

      “来了——!”喀戎的身后,珀琉斯捷足的儿子倏忽出现。他并没有像冥王的头盔那样遮掩气息的宝物,之所以突然出现在人的视野,是由于他那连神都惊叹的比风更快的速度。阿喀琉斯飞奔而至,像一场大风直直刮过来,朝着面露惊讶的半人马飞踢双腿——

      与此同时,树上的赫伦一把抓起五支箭矢,省去了从箭囊中一支支抽箭的功夫,瞬息之间,他毫无停顿地连接射出五箭——

      “接下来吧!老师!”

      寒光凛冽,照亮喀戎的眼睛,那是匕刃锋利的反光,它最先到达喀戎的眼前。说是匕首,其实更像是一把短剑,这是赫伦在离开斯巴达时母亲勒达赠予他的礼物,削铁如泥,绝对算得上一件宝物。喀戎挥动手中的大弓,这把弓与平常的弓不同,以一种不知名的金属打造而成,若不是拥有神力的半人马,普通人一定难以拉开。

      弓身与铁刃相撞,碰撞出火星,两件同样不凡的武器并没有在硬度上分出胜负。匕首被挑飞了,同时,半人马的腰腹毫无遮掩的暴露在阿喀琉斯的眼前。

      “哈——!!!”

      风聚集在阿喀琉斯的双脚,澎湃的魔力在空气中震荡,英雄的生命力仿佛无穷无尽,由生命力转化的力量也如同大海般丰沛。更有一层神力附着在他的攻击之中,那是来自作为海洋女神的母亲的馈赠。

      这一击,能够决定胜负吗?

      半人马的贤者微微的笑了。阿喀琉斯瞳孔猛地紧缩,他金色的虹膜,倒映着马人灵巧的身姿。那高大而略显笨拙的半人马的身体竟然能做出如此灵活迅捷的动作,柔韧的肌肉使他的腰弯折起来,毫厘之差,躲过了学生那威力不凡的一踢,然后——

      嘭!嘭!嘭!

      地面扬起阵阵烟尘。

      阿喀琉斯的身体与坚硬的地面翻滚相撞,喉喉涌上一股腥味。就在刚才,他的一只脚被喀戎紧紧抓住,连带身体都被狠狠甩了出去。

      ——潘克拉辛。

      还没结束,赫伦射出的五支箭接连而至。在扔出碍事的学生后,半人马游刃有余地挥起手中的弓,沉重的大弓在他手中灵巧得像剑一般,将五支箭矢尽数打落。看起来,这场攻击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不过学生们不会就此放弃。赫伦从树上跳下来,扑到喀戎的身上,胳膊锁住他的脖子。“阿喀琉斯!”他争取到了一点时间,足够自己的同伴能重振旗鼓。

      阿喀琉斯站起来,“呸”地吐出一口血,脸上的表情凶狠地扭曲了。他像野兽一样吼叫着,朝着半人马狂奔而去。他的气势越来越足,战斗的凶性已经被彻底的激发。

      喀戎脸色未变,尽管赫伦已经从背后全力锁住他喉咙,但双方力气差别太大。半人马扔掉手里的弓,微微后仰身体,拳头毫不留情地猛击学生的面部。赫伦感到一股酸涩直冲头顶,眼前发黑,手上的力道也松下来,被老师扯住胳膊,吊在半空中。

      “赫伦,你的力量需要好好加强。”严厉的老师一边点评着学生的表现,一边曲起手肘,给学生的肚子吃了一记强力肘击。

      “咳……!”

      赫伦禁不住张嘴干呕,剧烈的疼痛从胃部迅速扩散,使他头脑一片空白。

      “老师——!!!”另一边,阿喀琉斯已经气势汹汹地攻过来,他手里拿着的竟然是赫伦那把被挑飞的匕首。喀戎把手中暂时失去行动力的另一名学生丢到一边,赤手空拳应对阿喀琉斯的攻击。

      唰——!棕色的鬓发被削掉几许,这令半人马略微吃惊:阿喀琉斯的速度,似乎又变快了。

      唰!唰!唰!

      锋利的匕刃切割着空气,制造出令人胆寒的声响。正在打斗的两人从形体上并不相配,他们一个年长而强健,一个年幼略显单薄;也许是为了弥补这份弱势吧,年幼的那个手里多了一把不凡的武器,而年长的那个则两手空空。

      喀戎灵敏地躲过学生的一次次攻击。阿喀琉斯的心里涌出烦躁,尽管匕首延长了他肢体的长度,使他能够攻击到更广的范围,但这依然不够……如果有什么更长、更重的武器就好了……

      “阿喀琉斯,战斗中不要分心。”看准了学生分神的那刻,喀戎一拳打上阿喀琉斯的下巴。那一拳的力度太大,以至于年幼的珀琉斯之子被打到身体悬空,又被老师的马蹄踢飞。

      不远处已经恢复行动能力的赫伦狠狠地咬着牙,一股强烈的不甘挤占着他的意识。即使是他与阿喀琉斯两个人也无法伤到喀戎吗?力量差距过于悬殊,没有胜算……但是,怎么能就这样认输!

      力量!如果有能够弥补这份差距的力量,那么阿喀琉斯和我,都能够放手一搏!

      身体内部传来阵阵灼痛。

      斯巴达的王子站起来,抹了抹脸上半干的血迹,从新把弓拉满了——

      自然之力在沸腾。

      喀戎猛然回头,他的脸上,终于真正浮现出震惊之色。赫伦观察着他的表情,得意又畅快地微笑起来。

      “老师!”他挑衅似的大叫。

      魔力放出!

      身体中盈余的的生命力一下子被抽空,那感觉就仿佛原本盈满的水池突然干涸一样。经魔力强化的箭矢如炮弹一般激发,甚至在空气里造成白色的漩涡。这一箭超出了喀戎的意料,猝不及防,半人马被击中了。

      烟尘散去,可以看见鲜血一滴滴落到地上,喀戎的右肩被完全穿透,而这尚且是他在极限的时间内尽力规避的结果。

      好机会!不用赫伦提醒,比风更迅疾的珀琉斯之子狂吼着扑到老师身上,转眼,喀戎脸上就多出一道伤口。

      原本阿喀琉斯瞄准的是要害的喉管,但他也预料到不会轻松得逞。这捷足的少年并没有失去理智,见一击不成,他迅速拉开距离,围绕着喀戎高速移动,伺机在他身上制造伤口。

      原来如此,喀戎了然,阿喀琉斯这是在重用应对埃阿斯的策略。

      可是,阿喀琉斯,你的体力能跟得上吗?

      匕首的寒光划出一条条白线,围绕着中心的马人冷酷地飞舞。那只是一把有短又轻的匕首而已,在阿喀琉斯手中,它却好像比剑或枪还要凶猛,刺、挑、抹、剜,连续不断的攻击如同狂风怒涛,试图粉碎那比磐石还要顽固的敌人。

      快,再快,更快。

      阿喀琉斯已经快成了一道残影,赫伦睁大双眼,努力捕捉着那两人的动作,魔力涌入眼球,使他的眼睛散发微光。局势似乎逆转了,喀戎难以招架阿喀琉斯的速度,他不得不把重心放在防守上,被动地应对着学生的攻势。

      ……不妙啊。赫伦皱起眉头。

      尽管阿喀琉斯发挥他速度的优势,不断在喀戎身上制造出一道道伤口,但那些清浅的伤口对半人马强大的体质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喀戎的防守密不透风,阿喀琉斯无法集中他的要害,只会白白消耗体力。

      果然,阿喀琉斯的呼吸越来越重,脚下速度也无可奈何地慢下来。“怎么,阿喀琉斯?你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吗?”看准机会,半人马朝着阿喀琉斯的鼻梁狠狠打过去,被阿喀琉斯咬牙躲过了。但喀戎同时伸出另一只拳头,这一拳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躲过了,只能偏过脑袋,尽力减少受到的伤害。

      脸颊被坚硬的拳头打中,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阿喀琉斯的口鼻同时迸出鲜血,他的视野一片模糊,但却以惊人的意志忍住剧痛,没有因为疼痛而倒地。赫伦紧紧盯着他,为他的坚韧赞赏不已,手中不断射出箭矢帮他分担压力。

      体内的魔力已经干涸,但生命力却在主人强烈的意志下源源不断地转化成魔力,神经好像要烧断一样痛苦。要再次射出用魔力强化的一箭吗?赫伦的箭指向不断移动的老师,大脑却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行,老师已经有所防备了,如果被躲开,自己没有多余的魔力再射一箭。

      那么……就把这份力量给另一个人!

      魔力放出!自然之力再次咆哮着沸腾,但这次却不是为了将魔力凝聚在箭上——

      “阿喀琉斯!交给你了!”

      魔力化为金色的洪流,又化为盘旋的风,吹动了阿喀琉斯的头发。他惊讶地睁大眼睛,金色的魔力映照得他宛若神祗。他握拳,感受着这种神奇的变化,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注满了力气,从心底涌出的豪气将痛苦与疲惫全部抹除。他大笑起来,“干的漂亮,赫伦!”

      “哼——咳咳……”赫伦也拉出一个畅快地笑容,但魔力被抽走的疲惫与虚弱搅动着他受损的内脏,令他的肺腑涌出大股血液。他怀抱弓箭,靠着树干缓缓坐下,努力克制着缺氧和晕眩的感觉。没有魔力,视野也模糊了,但他还是尽力睁大眼眸,想要见证——

      流星。

      本应该是天际一闪而逝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光尾,降临大地。太过耀眼,被光芒刺痛,赫伦的眼尾涌起泪水,顺着脸部的轮廓流下来。

      怎么回事?他不清醒的大脑发出疑问。

      原来那不是陨石坠落燃烧的光芒,而是被金色的魔力缠绕着的阿喀琉斯,他用超越以往任何时候的极致速度,向比自身强大的敌人发出最后一击。

      ——把自己化为流星。

      他听见半神的少年发出震撼人心的吼声,好像狂吼的阿瑞斯降临战场。

      “接下来吧,老师——!这是我全力的奔跑,我的生命正如同那流星一般!ΔρομεΚομτη——!!!”

      彗星跑法(ΔρομεΚομτη)。

      比赫利俄斯的光线更快。金色的光芒爆发,白色的气流四散,汇集赫伦与阿喀琉斯全部力量的一击,带着令人心悸的气势与决意,向着喀戎席卷而来!

      在阿喀琉斯身后,赫伦终于闭上眼睛。

      原来如此,阿喀琉斯,你就是那个彗星一样的跑者……这样想着,他的意识沉入黑暗。

      .

      喀戎看着双双昏死过去的赫伦与阿喀琉斯,表情有点感慨又有点意外。因为学生们使用出了意料之外的力量,他也下意识地运用了超出“一半”的实力,结果,阿喀琉斯理所当然地被打晕。

      但是,逼得他打破一开始承诺的条件,即只用一半的实力与他们较量……这场比试,是学生们赢了。半人马忍不住以欣赏的眼光注视躺倒在地上的两个少年。

      阿喀琉斯与赫伦,都给了他太多惊喜。

      “精彩,太精彩了。”有人从远处走过来,发出大声的赞叹。

      喀戎转过头,无奈地微笑,“卡斯托尔,波吕丢刻斯,你们一直在看吗?”

      “实际上我们是来找赫伦的,但是看到老师在教育他们,我们就忍不住旁观了一会。”卡斯托尔回答,见老师的肩膀还在滴血,他提醒,“老师,肩膀上的伤,处理一下吧。”

      喀戎抛给他们两个装着魔药的瓶子。“那么你们就帮忙喂他们俩喝点恢复的魔药。”他指的是昏迷中的赫伦与阿喀琉斯。

      狄奥斯库里兄弟点头答应。卡斯托尔轻轻扶起幼弟,揩去他脸上残余的血迹,抱怨道:“老师,赫伦这样的脸,你竟然也下得去手。”

      他把魔药慢慢喂下去,看着赫伦无意识地吞咽着,脸色柔和起来,眼睛不觉流露出复杂的感情。

      赫伦,我们的兄弟,你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

      他想起赫伦年幼的时候,穿着白袍在阿弗洛狄忒神庙里跳舞,金色的鬈发在空气中飘动,精致的脚踝仿佛一用力就会握断……他想起夜晚,风吹过长长的走廊,望着月亮的赫伦的眼睛,好像哭过一样。

      斯巴达的王子,诸神的宠儿,我们的幼弟啊……

      现在,他躺在这里,浑身都是血和泥。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被称为驯马者的英雄在心里叹息,他与波吕丢刻斯曾发誓要保护他们:脆弱的海伦,美丽的克吕泰涅斯特拉,还有弱小而引人觊觎的赫伦。那时候,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需要保护的瘦弱的兄弟,竟会这般坚定地走上英雄的道路。

      “心情很复杂吗?”喀戎问,他已经处理好了伤口。

      “……有一点吧。”卡斯托尔站起来。那边波吕丢刻斯也将药给阿喀琉斯喂下去,忒提斯半神的儿子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与他相比,肉体凡胎的赫伦想要完全伤愈还需要一段时间。

      “真不愧是用天火煅烧过的□□,”驯马的英雄这样感叹,“即使是同为半神的波吕丢刻斯,□□恢复的速度也没有这么快。”

      喀戎脸上一直挂着一种欣慰的微笑,“看着他们,有时候我会想起你们,卡斯托尔,波吕丢刻斯。一代又一代,我的学生都是如此杰出,对育人者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奖励吗?”

      “能跟随您学习,是我们的幸运。”狄奥斯库里兄弟严肃地回答。

      半人马摇摇头,表情非常温和,“是我的幸运才对。你们要找赫伦,那就把他带走吧。”

      “感谢您,老师。祝您健康。”

  • 作者有话要说:  Δρομε?? Κομ?τη?,彗星跑法,阿喀琉斯(rider)宝具之一。文中阿喀琉斯攻击时的台词参考了他在fgo中的宝具语音之一,“克珊托斯!巴利俄斯! 佩达索斯!上!拼上性命奔跑!吾之生命如流星!疾风怒涛的不死战车(Troias Tragoidia)!哈哈哈哈哈哈!”
    话说为啥我的文待审啊,明明基本没啥和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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