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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二十九章 今天我们是对手（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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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包括爸爸在内的所有唱片公司总裁全部收到了TTA关于招标会的邮件，时间是两周后。爸爸什么都没有问我，整个准备期内，一直和“和风”的相关人员关在办公室里写企划书。
我看爸爸几天都没有和我联系，怕他太累，于是煲了一壶汤去“和风”看他。走进“和风”的时候可能正好是午餐时间，接待小姐没有在位置上，大办公房里也只有几个人在吃盒饭。我猜想爸爸应该还在办公室，于是直接推门进去。
一走进去就看见爸爸坐在桌子后面，有个人背对着我坐在爸爸对面。我刚叫了一声“爸爸”，那人回过头来，我才看清他是直树。
我慌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谈事情，爸爸，我在外面等你。”
爸爸还没回答，直树站起来说：“风吟，你别走，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什么事啊？”
“能跟我出去单独谈一会吗？”
“好啊。”
我将手中的汤锅放在爸爸桌上，跟着直树走了出去。
“和风”坐落在市郊结合部的一个小区里，房租便宜，也不会受到太多的打扰。公司门外就是一个无人的花园，没有太多的人造景观，不过也有河有树林。我们就在河面前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直树看着我，竟然有些羞涩。我看着他的样子笑了起来。
他也笑着问我：“你笑什么？”
我说：“我感觉好象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你都快不知道怎么跟我说话了。”
“是的，我觉得有很多事我想问，可又不知道先说哪件。”
“那你一件一件问，我一定有问必答。”
“我要是记者，一定欣喜若狂。”他看着我，收起了笑容，说：“你知道吗，当我刚听说你妈妈的事情时，我真的以为你也。。。”
他没有说下去，我接着他的话说：“以为我也死了吗？”
他点点头。
“可是我觉得你从没想过我会死，否则你也不会和爸爸一起去H市找我。”
“俞伯伯都告诉你了？”
“是的。直树，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
“听爸爸说你为了找我差点被剧组告上法院。还有，谢谢你的花。”
他笑了，他的笑依然有一种打动我的力量，我急忙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心动。
我听到他在问我：“怎么会去唱歌的？我记得你说过对当歌星没兴趣的。”
“碰巧吧。”想到我是为了小宗不得不去唱歌的往事，我含糊地回答着他。
“那也太巧了，不仅做了歌手，还成了奥斯卡明星。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时候，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风吟。。。”
他停了下来，我不由地抬起头，正好遇到他的目光，他的目光灼热而有一些忧伤：“很高兴你可以回来。”
我忽然很明白他的忧伤，有一些东西我们都在试图回避，但忧伤却是避无可避，它是血液，跟着我们的身体往复循环，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感觉到它的流动，忧伤和我们的生命已经不可分割。
我回答：“我也很高兴可以再见到你，走的那天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我们开始沉默，似乎都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因为那必然会把我们带回我们谁都不愿提及的过去。片刻后，直树对我说：“风吟，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啊？”
“我现在在做你那个招标会的企划书。”
“什么？这种事不是应该企划部做的吗，你只是歌手啊。”
“这几年爸爸也让我参与中天一些管理工作。”
我忽然明白了这一定是安然的安排，他是想利用直树来打动我加入“中天”。
我说：“这很象安然的作风啊。”
“抛开爸爸的用意不说，我作为中天的继承人，我也希望这次中天可以和你签约。”
“直树，可能我不能帮你什么，要和哪家公司签约最后的决定权在TTA董事会手里，何况从我内心来说，我希望签的是‘和风’，所以我只会为‘和风’去争取TTA股东们的认可。”
“我明白。俞伯伯做市场的能力是有口皆碑的，能够和他在一个CASE上成为竞争对手，让我觉得很有挑战性，何况这次竞争的对象还是你。”
他直直地看着我，这次我没有躲避他的目光，看着他问道：“直树，你真的希望我加入‘中天’吗？”
“真的。”
“那天你会很努力地去争取吗？”
“当然。”
“可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阻止中天获胜的，所以。。。”我不敢说那个词。
“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对手了。”
“直树。。。”
“我明白的，你不用因为我而有压力，做你自己想做的。”
我看着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笑了笑，站起身，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头，扔进了前方的河里。然后背对着我看着前方。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的内心和我此刻是一样的充满着矛盾。
招标会设在一家五星级宾馆的会议室里，所有候选公司都由总裁带领早早地坐在休息厅里等候，他们将按次序进入会议室演示他们的报告，并接受TTA评审团的选择。Jeffrey Moss非常重视这个招标会，除了自己亲自到现场参与评审外，评审会成员中还包括集团副总裁，市场总监和多位董事会成员，一共八人。在招标会开始的前一天，Jeffrey通知我也必须参加评审。
我说：“由歌手参加自己的招标会，TTA以前好象没有过这种先例啊。”
他微笑着回答：“从明天起就有了。”我想起安然关于我和Jeffrey传闻的话，不禁有些脸红。
他象是看出我的顾虑，非常坦白地对我说：“风吟，不要让我成为你的负担，你必须有这样的信念，你所拥有的都是你自己的努力结果。如果你对自己充满信任，你就完全可以坦然面对那些流言。”
我心中感动，真诚地说：“谢谢你，Jeff。”
“我很喜欢保护你的感觉，可是如果你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保护自己，那会让我更安心，毕竟现在你回到了自己的国家，有些事已经超出我可以控制的范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希望你变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强。”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他欣赏地点点头。
在招标会开始前，其实大家都清楚Jeffrey心里已经有了候选公司，最终的答案必定会在“中天”和“和风”之间产生，所以在演示次序上，这两家也被安排在了最后出场。
“中天”在“和风”之前进入会议室，安然走在最前面，直树手提着电脑走在他身后。他看到我有些意外，我对他点点头，他回报我一个微笑。整个报告的演示都是由直树来完成，从策划案的创意，市场数据的分析，到重点部分的讲解，直树都做的非常出色，看来这五年中，直树除了他的演艺事业，在“中天音乐”的经营上也同样做了很多的努力。
评审委员们应该和我的感觉一样，从他们互相交流的话语和表情中，我看出他们对于直树的报告相当满意，我不禁暗暗为爸爸担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