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今生 已完结》李消遥的剑

12、第 12 章

　　“小姐，前面有家酒楼看上去还不错，不如去休息一下？”为了不引人注目，沁恬不许阿蛮再称呼她圣女，也担心她的打扮太惊世骇俗，但阿蛮却怎么也不习惯正统的汉人服饰，只好作罢。还好一路南行下来汉人的比例越来越少，民风越发淳朴，男女之防远没有陈国严，服饰也开放的多。阿蛮的穿着虽然不算保守的，但至少不会是众人的焦点所在了。
　　沁恬点头。这已经是瑶州北部最近的一个大城镇，照她们的速度，最多再过一天就可以到达瑶州了。两人正要走进酒楼，忽听到后面一声惊喜的呼唤：“卿卿？”
　　糟糕。沁恬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又遇到他，看来又要纠缠一番了。不得已转过身，看到的果然是耀日那张始终充满阳光的笑脸。见她转身，耀日笑得更是爽朗：“今日卦象上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原来指的是你！”
　　“真巧啊。不知你要去哪里？”既然遇上了，那也只有寒暄两句了。
　　“我去瑶州探望一位老朋友，顺便参加一年一度的仲夏节盛事。你们呢？也是慕名去参加仲夏节的吗？”
　　一听到仲夏节这个名字，阿蛮就在一旁跃跃欲试：“小姐，仲夏节是离国最大的节日，比元宵、端午都要热闹的多呢！”满脸期待的表情，看来小妮子对此还颇为神往呢！
　　“没错。” 耀日接过话头，“仲夏节这天离国普天同庆，不论达官显贵，还是布衣平民，都可以在一起狂欢作乐。”
　　沁恬心中一动。普天同庆？那么，萧毓敏他们也会参加的了？“不分官位高低，不分种族贵贱？”
　　“是啊。特别是月圆夜的篝火晚会，连皇上都会与民同乐呢！”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沁恬本待答应，一转念间就觉得这不寻常，这消息来的似乎太轻易了。
　　“我？” 耀日笑了，“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何况，我认识一位朋友在朝为官，也有不少内幕消息。”
　　太好了！正发愁没有办法接近萧毓敏呢，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消息。既然耀日熟悉离国朝廷的情况，和他同行应该会对她们打探萧毓敏的情况有所助益。三人于是携手同行，一起上路了。

　　到了瑶州已是十二，城内节日的气氛已是很浓，到处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众人脚步轻快，脸上都洋溢着笑意。三人很快就融入了他们的气氛中，随着众人载歌载舞。
　　在一家客栈门口沁恬站定。“耀日，你自己去找你的朋友吧，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
　　“不和我一起去？” 耀日有点失望的样子，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开朗的笑容，“好，有缘的话月圆夜再见！那时候你可就要陪我了，卿卿！”

　　从街头和客栈人群的闲聊当中沁恬她们了解到，离国当今皇帝年纪尚幼，由摄政王辅政，是以当今离国最有权势的人其实是摄政王，而并非皇帝。这位摄政王据说权势遮天，行事随心所欲，毫无定则，为人还贪好美色美食，喜欢猎奇。不过在民间居然口碑还不错，据说几年来政绩斐然，将离国治理的井井有条，还有多余的精力来和陈国交战。
　　贪好美色，爱猎奇？沁恬心中一动，也许可以将自己作饵，钓来一条大鱼。思忖半晌，计划已定，当下就和阿蛮如此这般讨论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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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夏月圆之夜。瑶州果然热闹。到处都是欢天喜地，身着节日盛装的离国百姓，各民族形形色色的传统服饰看的她们几乎眼花缭乱。途中不乏靓丽的姑娘和英俊的小伙，据说在今晚只要男女双方彼此中意对方，就可以直接步入洞房，而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用理会什么门当户对。哇，简直就是现代的one-night-stand啊。古代避孕也不普及，那么来年岂不是会出生很多生父不详的孩子？微微一摇头，两人继续前行。沿途不断见到还有外邦的表演团体，杂耍，武术，舞蹈，应有尽有。然而两人无心观赏这些。通过耀日的关系，她们得到了只有皇室贵族才有资格进入的区域的许可。

　　“圣女，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看四下无人，阿蛮再次小声的询问。这样做是否太过行险，万一被神机老人发现，她们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对得起圣女！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看着阿蛮几乎要哭出来的小脸，她心中有几分感动。这个天真率性的女孩子，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啊。
　　“澜，已经完全将灵力收藏好了吗？”
　　“是。”澜肯定的回答。此时他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可是一旦她决定了的事，就算再危险他也只有全力的支持。反正，同生共死。万一她真的有事，黄泉路上有他陪伴就是了！

　　音乐结束，喝彩声四起。看来自己帮他们编排的舞蹈还是颇受欢迎的，她早就料到，南部较为开放的离国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现代的音乐和舞蹈风格的。心中略定，将面纱戴上，沁恬昂首走进了舞场。

　　一进入舞场，众人就觉得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都发出了一声低呼。她身材本来就高挑，此时身穿一条曳地长裙，上身仅着一件及腹的短小背心，更显得身形窈窕，体态动人。她缓缓步入舞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仙子乘风而来，飘逸非凡。

　　舒缓的音乐响起。仙子下凡来到了人间。她似乎对什么都很好奇，看到什么好看的花草都会忍不住的停下脚步，嬉戏片刻。终于来到了小溪边。音乐渐渐变得轻快，她似乎也变得兴奋起来，化身成为一只美丽的蓝孔雀，在小溪旁嬉戏玩耍。时而捕捉追逐一只可爱的小蝴蝶儿，时而用喙梳洗着自己的羽毛，玩的累了，终于翅膀搭拉了下来，在小溪旁沉沉睡去。音乐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终于悄无声息。众人如堕梦中，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醒了美丽的小孔雀，直到沁恬起身谢幕众人才如梦初醒，情绪仍沉浸在刚才迷人的舞姿中，细细的回味。

　　还好，看来这次的表演很成功。沁恬暗自舒了一口气。那位传说中好猎奇，好美色的摄政王呢？看到这么独特的舞蹈风格，不应该现身打赏的吗？

　　“好！果然是风华绝代！”一位官员终于开口赞道，接着便好评如潮，赞颂之言络绎不绝。
　　“苏姬，你可否愿意留在离国，为皇上专舞？”一个尖细的嗓音，看来是内侍。
　　皇上？居然不是摄政王？好吧，在皇帝身边也可以。沁恬正待回答，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且慢！”
　　是谁那么多管闲事？沁恬正待回头，澜连忙提醒她：“说话的是我师父！千万不要回头给他看到你！”
　　神机老人为何要出言阻止？难道，他察觉到了澜没有遮掩好的气息？
　　“陛下，” 神机老人出席奏道，“此女来历不明，恐是他国奸细，还是待为臣先审问为安！”
　　他要审问自己？难道他真的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皇上！”又有人出列奏道，声音懒洋洋的带点漫不经心，好像有点熟悉。沁恬悄悄转头看去，果然是耀日。他朋友看来身份不低啊，在这种场合居然还有他置喙的余地。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耀日微微一笑，举步来到她身前，握住她的手，“这位就是我的爱妻。”
　　什么？虽然之前隐隐猜到他会说些惊人之语，沁恬还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就算现在情势恶劣，他也不必撒这种弥天大谎吧？她疑惑的望向他，看到的只是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狡黠的笑意。

　　“从未听说过你娶妻之事。” 神机老人显然不相信，“圣上面前最好不要信口胡言，以犯欺君！”
　　“苏姬，方才慕容所说是否属实？”这回是小皇帝亲自开口询问了。他看上去不过才13，4岁，却是一副不苟言笑，年少老成的模样。
　　慕容？原来耀日也姓慕容？他和慕容悠有什么关系？沁恬心中暗骂自己，唉，都怪自己太轻易信人，这下惨了，跳到人家的圈套里了。事到如今显然不承认就无法脱身，唉，只好先承认再说了。
　　“是的陛下。”
　　“确实回答朕！”
　　唉，这小皇帝看来还不好唬啊。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没错，这位是小女子的相公。”
　　“慕容，娶妃之事事关国家体面，不可如此草率，则吉日再补礼吧！”
　　娶妃？难道这家伙还是个王爷？看来他隐瞒自己的事情还不少呢。沁恬疑虑顿生，他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现在她越来越不相信只是错认而已了。前路困阻重重，迷雾重重，真的好难走啊。
　　一旁的内侍走到皇帝面前，俯身低声对皇帝说了几句。小皇帝点头道：“下月初三是黄道吉日，宜嫁娶，大婚就定在这天吧！朕将亲自为你们主婚。”
　　“谢皇上。” 耀日只是略一躬身行礼，似乎并没有很恭敬的样子，而皇帝居然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恭喜摄政王，贺喜摄政王喜得娇妻！”百官纷纷上前道贺。
　　摄政王？耀日就是摄政王？他居然放下离国繁忙的公务千里迢迢的去幽冥谷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要当众宣布自己是他的妻子？以他摄政王的权势，当时要令自己脱身绝对可以有几千个更好的办法，为什么要欺君？当初自己居然还真的以为他是认错人，现在看来，他的突然出现绝非偶然。他对自己到底有什么不良居心？

　　好了，看来小恬恬暂时要在离国呆一段时间了。大家希望谁来救她？长老？小煊煊？流光？田公子？或者是幽冥谷主？或者换个问法吧，希望哪个身份的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