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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   * * 十一、 梦耶&真耶* *

      头痛欲裂!!

      展昭揉着额头半是迷糊半是清醒的睁开眼,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到极致,好像是和什么人大战过一场后又未曾好好休息一番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自从出师之后,在江湖上鲜逢敌手的他再遇上这种情况的几率早已寥寥。

      就算是在开封府,忙得过的了时候,似乎也不像现在这般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乏力难过,就好像连心里都懒洋洋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切的一切都不想去管——一切的一切。

      然而展昭毕竟是展昭,这种负面状态在他心里不过沉淀了一下子就被他摇头挥去了。他猛地坐起身,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呃……真是……展昭强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反射性的打量四周。深蓝色的帐幔,小木桌,檀木匣,香炉,……这里似乎是他和白玉堂所住的那间客房,而自己则坐在床上……是一般的早上清醒么?

      掌下按着的床褥温软舒适,身上盖着的被子蓬松柔和——除了身上衣物未除之外,他就像是真正的清晨起床一样。他皱皱眉,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被他忽略了……是有什么本来不应该是这样,而是另一种情况的……比如之前的时候……

      等等!白玉堂!

      脑中猛然灵光一闪,展昭才想到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身边就传来一声闷哼,接着便是熟悉得带点暗哑的嗓音响在耳边:

      “靠!真XX的……怎么这么难受?!”

      白玉堂?展昭这才看到身边躺着的那个人,还有手掌触及的有点温热的感觉。眉心皱的更紧——他之前居然一点警觉都没有!就算是这客房的一张床足够大,然而自己也不该失神至此!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想着看向白玉堂。此时自己这位向来从容潇洒的同伴的表情可一点不像平时那样成竹肆意,展昭不用照镜子就能猜到自己刚醒来时神态表情和他绝对如出一辙:双眉紧皱,一脸不爽,连带着眼睛还有些模糊的找不到焦距——再加上从白玉堂这个平时孤傲不逊的青年竟会一反常态直接爆粗口,很显然,此时的白玉堂绝对舒服不到哪儿去。

      不过想归想,展昭还是立即倾过身子去看他:

      “白兄?你怎么样?”

      “展昭?”看到展昭一脸关切的凑过来,白玉堂几乎是反射性的惊讶, “你怎么在我床上?”他和这个人还没熟悉到——距离这么近的地步吧!

      ……这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啊!展昭只觉一阵郁闷,他故意正了神色道:“貌似这屋中只有一张床可住,白兄可是忘了?”

      “呃……啊啊,我记得了!”白玉堂伸手揉揉额头,慢半拍的才想起之前的那场“闹剧”。他抬眼四处打量一阵,窗外很显然透着些亮光,证明现下并非夜晚,那么——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他想着,猛然翻身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开门而出。展昭看他动作,转念就已明白原因。白玉堂却没想那么多,出门一见,日头却在东方不过初升不久——竟是清晨时分!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明明记得先前他们是在下午时分到了这间山中小庙摇光寺,并在那个什么残风僧人的带领下来到这间客房,之后——床下的密道,后山那片奇诡之地,两个跳舞的女子,还有……

      还有什么?!

      记忆到了这里全部中断,一下子什么都不剩了一般。他只记得他和展昭到了后山,看到那两个诡异的女子,拔剑,之后就是一阵奇诡的香味传来,而后就人事不知了。

      白玉堂慢慢收回拉开门的双手,脚下倒退的步伐因为沉思而变得沉重。直到他转过头,对上展昭同样带着浓浓疑问的双眼。

      “白兄?”

      “展昭……”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不用多言,彼此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疑惑。展昭想了想,低头简单检查了一下自身,仍是先前的衣衫,半点其他痕迹都没有。身上的袖箭银两,包括娘亲临死前给自己的那块玉佩等琐碎物件都完好呆在身上,一点也没少失。

      他蹙紧眉头,忽然想起一事,忙跳下床铺打开柜门,拿出自己的包裹等物,打开来看,什么都没缺少——包括包裹里剩下的三宝之二:古今盆和阴阳镜。

      “可有丢失?”白玉堂看他动作,关上门询问。

      展昭慢慢摇头,看向白玉堂道:“白兄,你那里可有少了什么?”

      说话间,白玉堂也检视了一番自身,摇头冷笑道:“东西倒一点不少,看样子对方不是为了求财而来啊!不过此番事情,未免也太诡异了些,实在是让人不能不怀疑啊!”

      说着,他慢慢走到卧室中另一张床旁边,顺便拿起挂在床头的自己的画影,一字一顿道:“展昭,你可记得睡前你我遭遇的是什么?”

      “自然记得。”展昭看看他的动作,又看了眼自己同样是被挂在床头的巨阙,也跟着起身拿剑,来到白玉堂身边。

      白玉堂也没再瞧他一眼,而是连鞘一起伸出画影,将床上被褥一起挑开——然而被褥下面却根本什么都没有!昨天清晰明确的那个密道机关全然不见踪影!

      两人虽然早有些许心理准备,但在见到这种情形时也不由不敢置信的面面相觑——这怎么可能?之前的密道……

      展昭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视线,他和白玉堂不约而同的冲上两步伸手四处敲打,但是没有!什么机关都没有!那根本就是完整的砖石床板而已,别说是机关,连个洞口都没!

      这下由不得他们两人不惊讶了。毕竟昨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莫非真是他们两人同时做了相似的梦境不成?

      白玉堂不死心,将画影换到左手,内力运转,右掌就要一掌打出。展昭见了忙伸手拦他:“作甚?!”

      “打塌这床看看!”白玉堂寒着脸冷笑,“白爷爷就不信了,这之前才做过的密道竟会真的消失不成?”

      “不可!”展昭急道,“白兄,这里毕竟不是你我的家,我们在此做客,坏了人家东西太过了!再者,”他伸手用力拍拍床板地砖,“这声音沉闷深重,很显然没有夹层,你我的耳朵总不会出错!”

      白玉堂闻言悻悻然收手,兀自难以置信的道:“那你告诉我,这地道怎么会说消失就消失?莫非你我昨晚见鬼了不成?”

      他此话一出,展昭却忽然沉默了一下,眼中光芒跟着幽深,他看了白玉堂一眼,才道:“白兄,说不得,你我昨晚真的是见鬼了。”

      ……

      昨天——若是没意外的话就是在昨天下午——他们两人来到这间摇光寺,被安排住在这个客房里,接着在此时他们面前这张床的被褥下面发现了一条密道。当时他们两人不动声色度过下午的时间,直到晚上才带了火折子入内。

      再之后过了密道,两人发现寺后的空地,遇见两个似人非人的女子。当时那两个女子的舞蹈就是以他们的心智之坚也有受到蛊惑之感,可见那舞蹈的迷惑性有多强。但是就在他们破了对方迷障般的舞蹈之后,忽然闻到一股从没闻过的香气,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现在想起来,昨夜所见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真实的事物,展昭更清楚的记得,当时看到那两个女子的脚甚至没着地——他本是轻功大家,但从没听说过哪一种轻功可以让人长时间脚不着地的悬浮着,更别说还翩翩起舞——就算是江湖上与他的燕子飞一样被传的神乎其技的玄鹤九变、一苇渡江之类的轻功都做不到这种效果。

      “展昭,你怎么看?”白玉堂放弃在床上徒劳无功的寻找拍打,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

      “我也不知道,”展昭将混乱的思绪整理了一下,“白兄,你确实记得昨夜的遭遇罢?不是展某一个人的感觉?”

      “自然。”白玉堂挑眉道。

      “那么展某能够想到的,就只剩下三种可能。”展昭缓缓走到桌边坐下,慢慢的道,“第一,对方是设置了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作假,以达到迷惑旁人的目的;第二,昨天晚上展某和白兄所见根本就是幻觉,更甚至是某种致幻药物或者其他的什么手法;最后,就是昨晚你我所见的,根本不是人。”

      他说出第三个可能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按照理性而言,展昭更倾向于前两种可能性,尤其是第一种。因为在这个江湖上,能够使用手段同时迷惑住他和白玉堂的人很少——这不是展昭自大,而是他们行走江湖以来慢慢建立在对自己实力了解的自信上。

      然而展昭也不排除第三种可能——毕竟当初白玉堂半梦半醒之间所听到的那段谈话原本就匪夷所思,再加上这个小庙处处透着古怪,由不得他不往这个方面去想。

      而且,现在又加上了这个莫名消失的洞口……似乎所有一切都显得诡异了起来。展昭将自己的想法分析给白玉堂后,两人就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中。此时此刻,他们同时觉得仿佛有张无形的大网正向着他们劈头盖脸洒下来,偏偏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正自沉默,两人心中忽然一动,同时看向门口。就在他们视线落在门上之时,外面响起一阵笃笃的敲门声:

      “两位施主,是时候用早膳了。”

      却是先前那个老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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