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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她想回天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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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无叶还是食人花的时候,周边就生长着许多草木,其中就有马钱子。
马钱子不可常期服食,过量就会导致死亡。
无叶顿时心里就明白了,秀儿居然想害她。
秀儿看着无叶端着碗已经到了嘴边,但就是没喝。紧张的手指暗自在背后捏着。
无叶看了一眼秀儿,于是便把碗放了下来。“秀儿,这碗汤就给你喝了。”
秀儿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没想到无叶会这么做。
“秀儿,秀儿只是个奴婢。不敢越矩。”秀儿很识相的跪了下来。
眼睛里的泪水已经盘旋在眼眶,任人看了都觉得是被欺负了。
看着少夫人用勺子把汤舀起,又很慢的倒回碗里,秀儿不相信她会看出来里面放了东西。
“意思我这个少夫人的话你也不听了?”无叶虽然脸上面带笑容,可是语气却是异常冰冷。
秀儿咬了咬牙,反正剂量不大,而且也不是长期服用,对身体没有大害。
于是端起桌上的碗一饮而尽,喝完不忘叩谢少夫人的恩典。
无叶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秀儿,眼前这个丫头虽然用的方法愚笨,但也聪明。可惜了,她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秀儿,今年年芳几何?”
秀儿不解,少夫人居然问她的年龄。低头回答,“回禀少夫人,十六。”
十六,照一般人家的姑娘也是该嫁人了。而作为奴婢,主人可以留在身边当姨娘或者指定她嫁给仆人。
无叶不是无情之人,只要不对她的斗北有非分之想,她应该会为秀儿找个好人家。
“年纪也不小了,等我让张妈给你物色一下好人家。也算报答你这么多年来照顾阿北的恩情。”无叶用手帕给阿北擦了擦嘴唇边的汤渍。
秀儿惊慌失措,眼里的泪水如线般流出来,言语慌乱,“少夫人,奴婢不想嫁人,奴婢要伺候少爷和少夫人,求求少夫人,求求少夫人。”
一字一句,秀儿不停地磕着头。一丝丝血迹从额头上渗透出来。
阿北看着正在哭泣的秀儿,又看了看面前的阿叶,一脸不解“阿叶,秀儿做错什么了吗?”
秀儿听到自家少爷开口,便以为找到了救星。跪爬过去,抓着阿北的腿,“少爷,帮我和少夫人求求情,秀儿不想嫁人,不想嫁人。”
阿北好像听懂了似的,但是并没有向阿叶求情,而是挪开了腿,“秀儿,阿叶也是为你好,你还是嫁人吧。”
秀儿听到少爷说的话,整个人愣住了。少爷不是说过想娶她的嘛?如今却又换了个态度。
少爷是个傻子,那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旁边那个女人。
秀儿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眼神就像换了一个人,不似之前那般柔弱的样子,“那奴婢听从少夫人的。奴婢先告退了。”
无叶倒是有点惊讶秀儿的转变,但如果她想通了,那也是对她好。
无叶点了点头,就让她下去了。
秀儿转身之后,往后面斜撇了一眼,她记住了今天所受的,迟早让她还回来。
阿北看着秀儿离开,沉思了一会,被阿叶打断,“阿北,想什么呢?”
无叶看着阿北一个人发着呆,以为他被刚刚发生的吓到了。
“没什么,就觉得秀儿不一样了。”他的表情中带着笑容,倒让人没有在意他语气的变化。
时间很快到了回门的那天。
无叶在阿北的陪同下回了娘家。
阿力这一天也请了假呆在家里,忙里忙外。清扫屋子,去街上买了茶点瓜果。
隔壁邻居看着阿力的母亲正站在屋外探着脑袋往远处望着,“陈大姐,这是等女儿、姑爷的吧。以后这田家都是你女儿的,你可要享福了。”
虽然是一句嘲讽的话,但是陈母却不予以理会。
不一会,不远处就开始熙熙攘攘。不少孩童围绕着无叶和阿北讨要喜糖。
看着小孩子,无叶简直母爱泛滥。一个个分糖果,倒也是不急着回家。
阿北在出门前被无叶再三叮嘱,少说话多做事。她干什么他就跟着干什么。
所以在街上,阿北也跟着无叶分发喜糖。
不少人原本还在背后议论陈家女儿嫁了个傻子,如今看来也是一表人才。
一波人来到了无叶的家里,陈母拿着钱打赏着跟来的仆人和丫鬟。
陈母看着坐在桌子上有点局促不安的姑爷阿北,心里也愧疚于自己的女儿。
无叶喊了一声娘和哥后,阿北也很乖巧的学着她叫人。
陈母露出笑容点了点头,“饿了吧,我们吃中饭吧。”
阿北一听到吃中饭就开心的鼓起掌来,他从刚刚就想吃东西了。
可是之前阿叶告诉他,长辈不说吃是不能吃东西的,他要是吃了,她会生气的。
所以他一直忍到了现在,饭桌上的菜五花八门。陈母一定要让仆人和丫鬟看到起码她们家是真心对待姑爷的。
陈母可不希望阿叶回去之后被人戳着脊梁骨,所以这顿饭她早早开始了准备。
阿北饭间都没有讲话,只是埋着头吃饭,这也是阿叶告诉他,食不言寝不语。
阿力倒觉得这个妹夫不像传闻中那么傻,起码他不说话跟正常人无异。
看着自家妹子对妹夫好的程度,阿力原本的担心也就消失了。
无叶嚼着嘴里的菜,一边询问着母亲,“娘,哥什么时候娶嫂子,嫂子是哪家的姑娘啊?”
无叶觉得这些天实在有些闲的发闷,倒不如看看未来的嫂子。
阿力憨憨的笑着,喜上眉梢,“是那鞋铺金师傅的女儿金宝珠。”提起金宝珠,阿力的眼前又浮现出她的倩影。
“那你们是如何认识的?”无叶有些好奇。
“那日她来买粮。”
阿力正给其他人称粮食,没有注意到那个身影。
然后别的妇人一看是个小女子,便把她挤出了排队的队伍,“这位姐姐,明明是我先到的,你这样做不太好吧。”
金宝珠并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当面去指责对方。
那位大姐被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看着她,“别听她瞎说,我怎么可能欺负一个小姑娘。”
大姐的眼神带有几分凶狠,金宝珠被瞪的一下子哭了起来。
正巧阿力看到了这一幕,他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欺软怕硬。
于是他走出了米铺,看着妇人,“你该给她道歉。”
妇人脾气也上来了,“凭什么,有没有天理王法。她诬陷我!”
“你只要不道歉,我今天就不卖米。”阿力这句话一说出口,周围人都把矛头指向了妇人。
“这么大年纪了,丢不丢人?”
“是啊,自己欺负人还牵连我们一起受罪。”
妇人一口难抵众人口,最后不得不离开了。
临走前还说了一句,“你这小伙真是愚笨。”
阿力看到妇人走后,转过身子看着小小的人儿,肩膀还在不停的颤抖,“你没事吧。好了,她已经走了。”
说完,阿力掏出了一块手帕,这是他母亲给她擦汗用的,可是他却极少用。
“你若是不嫌弃,就用去擦擦眼泪吧。这手帕我天天洗。”阿力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但是一张嫩手接了过去,抬起脸,泪水还挂在脸颊上,一张盈盈秋水的大眼睛看着阿力,“谢谢你。我叫金宝珠,你呢?”
就这样,两人相遇了。
接触几日,阿力就爱上了金宝珠。希望她可以嫁给他,但是金宝珠的父亲却说了一笔不小的彩礼钱。
阿力没有办法,只好去恳求母亲想办法,这才有了后面阿叶嫁给阿北的故事。
无叶这才了解前后始末,“哥,那什么时候把嫂子娶回来?”
还没等阿力回答,阿北也跟着无叶问了一遍,“哥,那什么时候把扫把娶回来?”
众人笑喷了,尤其是无叶。
她一边笑着一边教育着,“不是扫把,是嫂子。哥哥的媳妇。”
阿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陈母这才说起,“这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已经和他们家谈妥了,到时候可能需要阿叶你回来帮忙。”
无叶没有迟疑就答应了。自己哥哥的婚事能帮的就要帮。
饭后,阿北感到困了,“阿叶,阿北想睡觉。”阿北揉了揉眼睛,还打着哈欠。
无叶便把他领到自己的床上,“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回家。”
阿北拉住即将离开的阿叶,“阿北要和阿叶一起睡,阿北一个人怕。”
无叶拧不过阿北的恳求,于是躺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睡了。
原本是想趁着他睡着再和母亲聊聊,但是没想到居然躺着躺着真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一句,“阿叶,我想一辈子做一个傻子赖在你身边。”
太阳渐渐西去,无叶醒了过来,看着一旁熟睡中的阿北,撑起头来看着他,用头发挠了挠他的鼻孔。
阿北用手挠了挠,反复几次,就被弄醒了。
无叶一本正经的说,“阿北,你可真是大懒虫,该起来了。我们回家。”
阿北一听到回家,手舞足蹈。
拜别了母亲与哥哥,两个人牵着手走在街头。
秀儿自从那件事之后脸色没有一天是好的,头上的伤痕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也几乎没有和人讲过话。
突然街头冲出来一个女子,紧紧的抱住无叶的大腿,“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声泪俱下,让无叶搞不清状况。
后面跟着一群男人,人高马大脸上还有着伤疤,“这小贱蹄子,还敢跑。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
说完刚想伸手把她抓起来,就被无叶的一声呵斥吓到了。
“这位夫人,不该管的闲事最好不要管。”领头的那男人打量着无叶。
无叶把脚下的姑娘扶起,看到她的身上布满淤青,一看就是被人下了狠手。
“姑娘,你和我说说怎么了?”
那姑娘叫玉儿,因为她爹赌博把她卖给青楼。她趁人不注意逃了出来,但是还是被发现了。
“我不能回去,这一次他们会打死我的。”玉儿再一次跪了下来,求着无叶。
领头男人已经不耐烦了,拉着玉儿的手就往回走,无叶立刻上前拉住玉儿的另一只手。
“你给我放手。”男人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无叶并没有任何退缩。
男人张扬起手正朝着无叶脸颊扇来,无叶闭着眼睛,却只听见男人倒地的声音。
“没事吧,阿叶。”阿北的上下左右看了看她的身上,还好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