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高冷人设又崩了》大白是只猫

24、两位大神

　　老师们果然辜负了同学们的期待，没两天就把所有试卷批了出来，并且赶在周末前统计出了年级名次。

　　徐成文笑眯眯地拿着表格走进教室的时候，底下安静如鸡。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家，你们想先听哪一个？”徐老师把年级名次表往讲台上一按，非常民主地征询大家的意见。
　　由于已经见识过徐成文的好消息好到何种程度，众人纷纷表示要先听坏消息。
　　“这个坏消息就是，很遗憾地告诉大家，年级倒数第一，出在我们班。”徐老师一脸遗憾。
　　几个自我感觉不怎么良好的同学纷纷在心里给自己祈祷了一番。
　　祁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为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还有个好消息就是，年级第一，也出在我们班。”徐老师又换了一脸春风得意。
　　同学们觉得挺神奇，纷纷转头东张西望，想猜猜这两位大神各自是谁。

　　“我们班平均分处于中游水平，说明大家整体学习成果还是可以的嘛。一次没考好没关系，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我们这三年的最终目标是高考嘛……”
　　徐老师又洋洋洒洒发挥了一通，最后加了一句：“哦对了，咱们这次班级第一是顾为轩，咱们班倒数第一——是他同桌。大家要看自己名次的，自己上讲台这来看名次表，我就不贴出来了啊。”

　　祁圆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手撑着课桌沿儿，身体向后倾斜，仿佛不能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这么准确的预感要是发挥在考试的时候就好了。
　　顾为轩刚想怎么组织语言安慰他几句，就听到老徐在教室门口叫他。
　　“顾为轩，你出来一下。”
　　祁圆一听放开了手，觉得挺奇怪，他这个年级倒数第一没被老师喊去办公室喝茶，反而是他同桌被叫去了。
　　顾为轩见他盯着看，拍了拍他的肩，示意自己先去一下。

　　刚刚没进教室前在办公室的时候，年级其他任课老师看了他们班的名次表，纷纷对徐成文建议，要不要给他们班的年级第一调整一下座位。
　　虽然徐老师觉得没必要，他本人一直觉得成绩不代表一切，但是耐不住各位老师的“友情建议”，只好把顾为轩叫出来问问他自己的意见。

　　“这次考得不错啊。”老徐刚伸出一只手微微抬起，大概是想拍拍顾同学的肩以兹鼓励。
　　顾为轩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老师有什么事儿吗？”
　　徐老师略为尴尬地傻笑了两声，顺势把伸出的那只手和另一只一起来回搓了两下。
　　“这个，老师们想问问你，对现在的座位安排……”
　　“不用，我同桌很好，不换。”徐成文话还没说完，顾为轩就直接打断了。脸上没什么表情。
　　老徐看着这张看不出喜怒的脸，一点不觉得他的学生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反而乐呵呵地说道：“我就是说嘛，这个成绩好坏怎么能评判一个学生的好坏？其他老师偏要我来问问你。同学之间就是要这样友爱互助，你做得很好，老师很欣慰啊……”
　　徐老师接下去说了点什么顾为轩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在听到老徐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紧了紧。虽然即便老师们要让他和祁圆分开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他就是觉得：不舒服。

　　“老师找你干嘛去了？要给你开个表彰大会？”祁圆显然已经接受了自己年级倒数第一这么个现实，迅速调整好了心情，恢复到了平时嬉皮笑脸的状态。
　　顾为轩看着他这样觉得自己真是白操心：“啊，没，让我继续努力。”
　　“你这都年级第一了还怎么努力啊？没有进步空间了啊。不像我，下次随便考考，都是进步。”祁圆说完，顾为轩觉得居然还能从他脸上看出那么一丝得意。
　　顾为轩：“……那我在这先提前恭喜你了。”就怕你下回原地踏步。毕竟整个年级六百来号人，在整张试卷全部填满的状态下还能考个倒数第一，真的，不容易。

　　周末的时候祁圆拉着顾为轩一起吃了顿晚饭。
　　“怎么，怕回去告诉你爸妈成绩？”俩人吃完饭溜达回学校。
　　祁圆：“其实他们都无所谓，他们对我的要求低到，让我一直觉得自己大概是捡来的。”
　　祁圆侧头笑着对顾为轩说：“我吧，其实是自我要求比较高，还有那么点人生追求，觉得即便做不了鸡头，怎么着也不能做个鸡屁股吧？”说着摇了摇头，“哎，没想到啊没想到。”
　　顾为轩：“……”您这人生追求，实在是有点高啊。

　　俩人溜达到宿舍楼底下。
　　顾为轩：“回吧。”
　　顾为轩站在宿舍大门不远处，双手插着运动会那天发的卡其布黑裤子的裤兜：“别说话，赶紧走。”
　　祁圆正想说出口的那句“你先上去”被顾为轩未卜先知地挡了回来。
　　“行吧，那我先撤。”祁圆觉得有点好笑，也没再纠结，摆摆手跑去拿车了。

　　顾为轩看着他越跑越小的背影，直到进入视线的盲区，才转过了身准备上楼。

　　“你别拉我，你放手啊……”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大门口的拐角处隐约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

　　宿舍楼在操场的西侧角落，晚上又有点黑灯瞎火的。他们这一届也有“早恋”的同学。顾为轩以为是哪对小情侣在闹别扭，正准备抬腿往楼上走的时候，听到了一个让他停下脚步的名字。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不接受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和祁圆他们走那么近？！”
　　顾为轩仔细分辨了一下，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又觉得这位男主角的咆哮功力简直可以去演琼瑶阿姨的电视剧了。

　　“我没有，你别这样。我是因为学校活动才和他们说话的……”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的心不会痛吗？为什么？！”

　　顾为轩闭了闭眼睛，觉得这位男主角的台词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还有，这他妈的不是他们班许静和吴用的声音吗？今天这个闲事儿还真是管定了。

　　顾为轩转身绕到墙侧。正看见吴用按着许静的肩，许静整个后背只能贴在墙壁上。
　　“放开她。”顾为轩觉得整个人简直要压不住火，他不想对同学动手。

　　身后的昏暗里传来一声冷冰冰的毫无感情的声音，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看清来人之后吴用松了口气。如果是被老师看见，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别多管闲事。”吴用转过头不屑地对顾为轩说道。手按着许静的肩没有动。
　　“我让你，放、开、她。”如果声音可以杀人的话，这会儿顾为轩的几个字就像冬天里下过雪之后屋檐上结的冰凌，掉下来就能把人戳个窟窿，可以当凶器的那种。

　　吴用明显被他寒潮过境一般的声音震住了，这会儿适应了暗处，看着顾为轩脸上阴鸷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许静趁此机会摆脱了钳制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顾为轩努力调整了一下语气。
　　“他老是说喜欢我，我已经拒绝过好几次了，今天要回宿舍的时候，又被他拉住了……”许静带着点哭腔地说。
　　顾为轩：“知道了，你先上去吧。”
　　许静看了眼顾为轩，又看了眼吴用，有点犹豫。
　　“放心，我不打他，你先上去。”顾为轩冲她点了点头。
　　许静听完点了点头转身跑回了宿舍。

　　吴用看着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的顾为轩，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墙根上靠去。
　　“你，你，你要干嘛？”说出来的话也不自觉地结巴起来。
　　“刚刚不是挺牛逼么，怎么，这会儿怂了？”顾为轩冷笑了一声，这种战斗还没开始就蔫儿了的怂货他还真没兴趣动手。

　　吴用这会儿整个和刚刚的许静同学角色互换了。整个人后背贴在了墙壁上，双手还举成了两个90度直角放在身体两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顾为轩要按着他的手腕对他来个霸道总裁之类的戏码什么的。

　　顾为轩慢慢走到他跟前，一只手突然掐上了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沿着墙往上提了提。侧头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就跟你说一遍，听清楚了。别逼他们做他们不想做的事。要是再被我发现，别怪我不顾同学情分。”
　　说完猛地松开了手，吴用靠着墙滑落到了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着。抬头对上了站着还没走的顾同学，从上往下俯视他的森冷目光。

　　顾为轩觉得今晚这一出简直晦气，熄了灯之后躺床上半天没睡着。后半夜的时候，终于在宿舍同学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磨牙声的大合唱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小轩啊，你躲哪儿去了？不要和爸爸捉迷藏啊。”
　　还是个小萝卜头的顾同学蜷缩在衣柜里，一手抱膝，一手捂着嘴。强迫自己让不由自主想筛糠的身体保持安静。听着慢慢接近的脚步声和木棍在地上拖动时与地板发出的摩擦声，闭着眼睛想让自己消失在空气里。
　　“哎，爸爸都是为你好，你从来不明白。”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
　　当木棍一下下点在柜门上，发出敲击实木时闷闷的咚咚声，小萝卜头猛地睁开了眼睛，捂着嘴巴的手握成了拳，一口咬在自己的食指上。
　　指关节处传来的剧痛也压不住他此时的恐惧。
　　当柜门被打开一条缝，刺眼的光线从缝隙里溜进来。顾为轩知道，迎接他的，不是光明……

　　“妹砸，你们还在吗？”大白隐在门缝后面偷偷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