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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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清、张敏行和杨明华三个看着光幕时，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他们已经把‘两个闻如玉’从何而来以及‘两个闻如玉’究竟是何关系弄得一清二楚。
这三个人，表面看起来都还算镇定，但实际上胸腔里的那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机缘巧合看到上古时期发生的事情。
他们更加没有想到，闻如玉的身世竟然如此离奇。
到很久以后，他们一闭上眼睛，充满了神性光辉的女娲形象仍然会活跃在他们脑海。
为此，他们热泪盈眶，并为日后修炼时慈悲道心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了，这是后话。
眼下，他们看着‘醒着的闻如玉’为了‘昏迷的闻如玉’自愿舍弃寿数，仍觉得震撼。
和聂清相比，杨明华和张敏行又多了一丝感动。
他们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他们的小师妹当成是一个人。
是以，他们选择自欺欺人。
看着这个世上有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的人能够为小师妹做到如此地步，他们很是感动，并且从心底里把闻如玉当成了自己人。
而在聂清心中，虽然闻如玉有两个身体，但元神是同一个。
这就是一个人。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自己身上的灵力和寿数转移到另一半的自己身上。
在他看来，这和左手倒右手没有任何区别，白费力气罢了。
聂清心中的最优解，是直接舍了那个受了重伤的女身。
当然，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就算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当着这个闻如玉的面说出来。他害怕闻如玉听了他的想法后，直接让他灰飞烟灭。
毕竟，任谁看了闻如玉这两日的癫狂样子，都不会以为躺着的那个是他的分身。
分明是心上人嘛。
而且是放在心尖尖上的那种。
聂清暗暗腹诽。
一时间，三位看客心思各异。
看着那人的乌发从发根逐渐白到发尾、乃至完全变成白色，他们连呼吸都刻意减缓了几分，生怕打乱了他施法救人的步骤。
闻如玉几乎耗尽了身体里现有的精气，才将异世的那缕神魂引过来。
施法结束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变得雪白的发丝，而是俯身去观察她的状态。
别说是头发变白了，就算是用他这条命，只要能够让她恢复，他也半点不会犹豫。
可惜，他这个身体已经被魔气侵染得太严重了，传输给她有限的灵力根本不足治好她。
他刚才已经感知过了，光幕中展示出来的异世，灵力稀薄到近乎没有，魔气更是半点都寻不到。
那里，没有修士，全是人类，与他们如今身处的修仙界完全不同。
那一缕神魂在异世待得太久，他担心她一时习惯不了。
闻如玉的视线直勾勾落在她的脸上，见她迟迟都没有睁开眼睛，他的心情逐渐变得焦灼不安。
他喉结滚动，下意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抬起手，用食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感受到轻微的温热，闻如玉松了口气，却并未坐直身体，依旧微微俯着身。
轻风和缓，一缕白色发丝从他的肩膀垂落，轻柔似羽毛的发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搔在她的面颊。
似是感受到脸上传来些微的痒意，她想要抬手拂去。
微一用力，却不慎牵动胳膊上的伤口。尽管闻如玉已经给她治疗过，却还是疼得她蹙眉。
手指蜷缩，指尖颤了颤。
最终，困顿的倦意打败了双臂的疼痛。既然抬不起手，干脆把脑袋转个方向。
她用后脑勺对着闻如玉，含糊说了句：“青青，我先睡一会儿，帮我看着点儿，老师来了喊我。”
他收起那缕发丝，问：“清清，是谁？”
回应他的，是越发绵长的呼吸，他甚至听到了一声她的呼噜声。
青青，是她的同学兼舍友。
而闻如玉听了这两字，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那个中了神谶术的人族修士。
他好像就叫什么清。
想到这儿，闻如玉偏过头，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后，最后把打量的目光定格在那个满脸皲裂的男人身上。
看着他，闻如玉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丑。
聂清被盯得发毛，下意识挤出一抹谄媚、又真诚的笑脸。
更丑了！！！
实在有碍观瞻。
她口中的‘清清’一定不是他见过的这个丑男人。他来到虚空之境时，她已经出去了。两人根本不可能认识。
闻如玉腹诽完，利落转过了头。
两个闻如玉提起的有关‘青青是谁’的言论，身后的三人并没有听清楚。
聂清一直在关注闻如玉，也就没有错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他有点懵，左右看看，低声问：“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刚才闻大人好像很嫌弃得瞪了我一眼。”
杨明华和张敏行分别看了看他。
前者很贴心，保持沉默，假装不知为什么。张敏行则主打一个心直口快：“或许，是因为你太丑了。”
聂清一脸错愕，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又准备去指闻如玉。
想起什么，指尖陡然转了方向，指向张敏行，气急败坏道：“我原本的相貌是很俊朗的。比你、还有你，都要好看。本公子之前可是蓬莱洲有名的美男子，每次出门都会收到一马车小娘子送来的鲜花和点心。”
“再说了，我之所以中神谶术，还不是想帮闻大人的忙。虽然没帮上，可他怎么能嫌我丑。”
聂清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看得张敏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连声劝告：“好好好，你最俊朗。我和师兄都比不过，行了吧。是我说错话了，他不是嫌你长得丑，是嫌我和师兄站在这碍眼。”
聂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在听完他最后一句话后，当即又不乐意了，“胡说，刚刚闻大人看得明明是我，才不是你们两个。”
杨明华：“......”谁跟他争这个，他好像真的有什么大病。
“......”张敏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聂清的那段话，越来越像他之前无聊的时候看得一本宫斗话本上宫妃争宠的言论，才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重新起来了。
他低咦一声，大掌搓着胳膊，拖着伤痛，绕到了杨明华身旁的空位上，离聂清远远的。随即，无声喟叹道：世人皆险恶，还是站在师兄身边最安全。
闻如玉也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听完聂清饱含委屈的‘控诉’，他也陷入了沉思。
莫非，是他错了？
不等有个结论，垂眸，瞥见被那几人的声音吵得下意识蹙起眉的少女，他抬手一挥，一道半透明的结界将二人笼在其中。
阻隔了外界的嘈杂，少女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咂了下嘴巴后，缓缓睡了过去。
她身上依旧穿着那身染血的脏衣，闻如玉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手势微翻，两道清洁术砸了过去，衣服上的血渍顷刻消失无踪。
但衣服上的破损窟窿并非是清洁术能够补救的，那是她被人生挖灵根时留下的痕迹。
好在，她临出虚空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两人合力，将她体内的双生木系、土系灵根取出，又用上古技法把一瓶朝露融入了她的身体，伪造出一根新的水系灵根。
一开始，那根水灵根的确算是伪灵根。
可经过三年时间的修炼和捶打，那根水灵根早已和她的骨血融为一体，与真灵根无异。
想起那阵切肤之痛，闻如玉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醇厚的魔气在心胸激荡，杀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视线又一次落在少女的睡颜上，看着她因呼吸起伏不定的胸脯，汹涌的心绪逐渐被平复。
掌心朝上，一条鹅黄、搭配着纯白腰带的衣裙被他从储物空间里取出。
大手一挥，这套干爽的衣服就穿到了少女身上。同时，那套破损的衣服，轻飘飘落到了他另一条手臂上。
闻如玉没有扔掉，仔细打量了几眼后，妥帖收了起来。
随后，他从结界出来，踩着一地的碎石，走到三人面前。
许是良心发现，又许是是有事相托，这一次，他没有再用那种嫌弃的目光看向聂清。
目光淡漠，一视同仁道：“我受了伤，需要闭关疗伤。你们去弄些人可以吃的东西来，等她醒了，就拿给她吃。”
话没说完，三片茉莉花花瓣安静躺在掌心。
掌风一扫，花瓣落入三人手上，男人淡漠的声音随之传入他们耳中。
“凭此花瓣，可畅通无阻得进出结界。若她醒来，我疗伤还未结束，麻烦帮我照顾好她。”
三人闻言，连连点头，纷纷应好。
闻如玉也跟着颔首，转身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顿足看向聂清，道：“抱歉，不小心用神谶术伤了你。等我修为恢复，或有办法消除你身上的裂痕。”
聂清则是用一脸受宠若惊的神情看着他，仿佛男人跟他说句话，就是受了天大的恩宠一般，“没关系，只是看着难看，已经不疼了。”
这话一出，张敏行看他的目光更加不对劲了。明明刚才这人还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怎么现在就没关系了！！
这个心不对口的丑八怪！！！
闻如玉也愣了一瞬，随即冲他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