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师》柚之风

8、惊天秘密

　　“威尔，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那起连环杀人案，当时你参与了搜捕嫌犯。”
　　“当然记得！”
　　“可是你并没有参与案件的侦查，有些事你可能并不清楚。但这件事是绝对保密的，上面下达了命令不许对任何人透露，包括你。从那以后就再没人提起这件事，可没想到…”凯特琳表情愈发惊恐。
　　“什么？”威尔尽力让自己镇定，但恐惧感似乎也感染了他的大脑。“求求你告诉我真相，因为这个案件我已经快疯了！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威尔眼神闪烁着。
　　凯特琳回避着，她犹豫再三，还是道出实情。
　　“十年前，一个变态杀人犯横空出世，四处作案，搅的世界腥风血雨。他先后残忍的杀死了20多人，并掏空了他们的肠子，没人知道他的动机，没人知道他的下一个作案地点，整个城市笼罩在恐怖的氛围中，警方全力出动，但罪犯十分狡猾，在不断的侦破中与凶手较量了近一年，最终锁定了凶手的身份，在逮捕的过程中凶手负隅顽抗并开枪，不得已将他当场击毙。”凯特琳看向窗外，黎明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这些我知道…”
　　“后来警方搜查凶手住所，发现了曾经被杀害的受害者的肠子，它们被福尔马林浸泡放在地下室里面，凶手似乎打算用他们完成一个作品，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经过DNA对比分析，匹配上了绝大部分的受害者信息，除了一个…那个人的肠道不在这里，警方搜查了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没人知道凶手将它藏到了哪里，但好在凶手已经伏法，这件事看起来似乎也并不重要了，除了上面下达的保密命令，时间长了，大家都已经淡忘了这件事，但没想到…”凯特琳转过脸，眼神慢慢移步到了屏幕，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个花蕊包含的DNA信息，正是十年前消失的那个肠道！”
　　威尔双腿一软，差点瘫在椅子上。他面容变得扭曲，眼眶泛红，一瞬间有无数的想法穿过了他的大脑。
　　“威尔，你没事吧！”
　　“为…为什么这个凶手会有十年前受害者的肠道，而且他们的作案手段如此相似？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可我明明亲手将他杀死了啊！”
　　“威尔你冷静，这件案子确实很蹊跷，有可能十年前的凶手不止一个，现在犯罪的是另一个帮凶！”
　　威尔强行平复思绪。显然刚才他受到了罗斯死前那番话的影响。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客观冷静，但罗斯的话却时不时的在暗示着自己，触动着自己的神经。
　　“帮凶…我觉得不像。一是没有作案动机，二是，我不认为有两个拥有这种特殊能力的人。我总觉得，十年前的案子和现在的案子有些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可能只能翻看案卷。不管怎样，现在能确定的是，这件案件和十年前的杀人案联系紧密，不管他们是同一个人还是帮凶，都必须从十年前查起。”威尔说完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披上风衣，提着文件包准备离开。
　　“威尔你去哪？”
　　“去找巴顿警官，这次无论如何要拿到卷宗。”

　　“砰！”威尔火急火燎的推开了门，气喘吁吁的闯进了巴顿的办公室。“对不起，巴顿长官，有件事无论如何都得麻烦您。”
　　巴顿正在喝咖啡，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的差点烫了嘴。
　　“呼…你说吧。”
　　“调查有了新的进展！”
　　“什么？”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那场连环杀人案，也是掏空死者的肠子，上次因为这件案子我来过一次。”
　　“当然记得，怎么了？”
　　“我找到了这两件案子关联的证据，我在蔷薇花里发现了肠道组织，DNA信息显示这正是十年前那桩连环杀人案唯一消失的受害者的肠道组织！”
　　“什么！”巴顿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瞪的浑圆。
　　“可以判断的是，凶手要么是同一个人，要么十年前的凶手不止一个！现在需要调出十年前的卷宗，尽快还原当时的案件经过！”
　　“你在说什么鬼话！十年前的凶手被你当场击毙了，都已经化成灰了，难道从坟墓里跑出来作案？帮凶更不可能！这个案件只可能有一个凶手！”
　　“我没有参与调查，不太清楚具体经过，只有拿出卷宗才能搞清楚事实真相…”
　　“你是在怀疑我们当初的断案能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吧？”
　　“十年前的案件早已经盖棺定论了！”
　　“可现在事实情况是当初的判断肯定有问题，巴顿长官，求您，现在人命关天，谁也不知道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
　　“我知道了，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下决定的，你让我商讨商讨，我征求完其他人意见就立刻给你答复，你先去外面等一等吧。”
　　“好！”威尔向巴顿敬了个礼，便退出了房间。
　　巴顿摇响了一个电话…
　　此时凯特琳也赶了过来，看到坐在门外长椅上发呆的威尔，小声问道“如何？”
　　威尔无奈的笑了笑。
　　“威尔，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为什么这么说？”
　　“威尔探长，巴顿长官请您进屋…”一位警员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好的！”威尔起身离开，卡特琳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
　　“巴顿长官，您已经商讨好了吗”威尔强装笑意的说道。
　　“对的，我们的确商讨好了。”
　　“现在，我可以借阅卷宗了吗？”
　　“威尔…你被解雇了。”
　　威尔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巴顿长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威尔，我知道这件事你很难接受。这桩连环杀人案给警方的压力极大，因为这个所谓的裁决官，民众的谴责一天高过一天，不论是因为凶手，还是凶手杀害的逃犯，很显然我们没有交出一份让人满意的答案，必须有一个人出来担责，才能稳住舆论。”
　　“可是我们刚刚不是说好调出卷宗，案件已经有了进展，只差这一步，就可以还原真相了。”
　　“关于这个案件的进一步调查，我已经委派好了其他的负责人。对了，明天会有一场新闻发布会，你作为负责人将作出一份致歉声明，稿子我到时候会提供给你。”
　　威尔直直的看着巴顿，面颊涨得通红。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嘴角抖动着，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
　　“是...是因为卷宗？”
　　“十年前的案件我原本是打算调出来，可刚刚上头来了电话施压，如果这个案子不尽快查清，那么所属权将转交出去，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你，可目前关于凶手的身份信息一无所知，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再冒风险去信任你，你的天才能力已经不复当年，对不起...”
　　巴顿平静的解释着，无情而又不可抗拒，一字一句刺痛着威尔的神经。忽然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狠狠揪住巴顿的衣领怒吼道“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我不会去参加什么狗屁发布会，不会念什么狗屁致歉信！更不会因为你的一句狗屁解雇就离开！”
　　巴顿被撞到了墙上，喘着粗气，冷笑道：“关于十年前消失的唯一一名受害者的肠道的秘密，是凯特琳透露给你的吧！”
　　“什么？”
　　“哼！这个信息是绝对保密的，她严重违反了规定，不但会被解雇，还得面临处罚！”
　　威尔紧攥巴顿的手瞬间失了力气，“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
　　巴顿打开了威尔的手，整了整衣领，“别以为我不知道，知道这个秘密并且与你有密切往来的人除了罗斯就是凯特琳，而且最近你一直和她走得很近吧！呵！”
　　威尔眼神闪烁起来，低着头说道“我会参加明天的发布会，致歉信我也会念，也会..但这件事和凯特琳没有关系，如果你扯上她，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所有人....”
　　巴顿冷笑了几声，并没有说话。威尔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把东西留下！”
　　威尔没有回头，沉默了片刻，解下了手铐，手枪，钥匙，一一放在了桌上。
　　“还有徽章...我会把它转交给下一任探长。”
　　停顿了几秒，威尔缓缓解下胸前的徽章，轻轻放在桌上，便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凯特琳此时还守候在门外，见威尔出来便迎上前去，威尔低着头一言不发直直的往前走。
　　“威尔，怎么了？”凯特琳拉住了威尔的胳膊，威尔擦了擦眼睛，头转向一边，凯特琳觉察事情不妙，“威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威尔强装笑意的回答道“我没事..”，便又直直的往前走。
　　“威尔！”卡特琳追上前去，但威尔自顾自的上了车，关了门，凯特琳拍打着车窗，但威尔头也不回，启动汽车，消失在了街角...
　　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下面坐满了记者，贝克、凯特琳也身处其中。威尔拿着稿子慢慢走上来，凯特琳有些吃惊，“他在搞什么？”
　　威尔坐下身来，看了一眼记者席，低头念到“关于这起连环杀人案件，迄今为止已有30多人被杀害，不论对于案件凶手，还是案件中被杀害的逃犯，我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作为案件的负责人，我，威尔.格雷福斯，没能及时破获此案，造成事态越发严重，给大家带来恐慌，给警局带来信任危机，我辜负了大家的信任，让凶手仍逍遥法外。在这里做出诚挚的歉意，显然我的能力已不能胜任此职位，为了表达歉意，我将…我将辞去探长一职…”威尔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他看向左边的巴顿长官，巴顿头一低，默不作声。凯特琳吃惊的捂住了嘴巴，贝克有些气愤的说道“威尔探长在搞什么，这么紧急的关头提出辞职？”记者纷纷举手提出质疑，威尔也不予理会，稿子还没念完便直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巴顿长官急忙探身向前平复记者。
　　“威尔！”卡特琳跟着追了出去，一把拉住威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除了你没人能胜任此案！”
　　威尔苦笑道“你也看到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关于凶手身份毫无头绪，我办不到。”
　　“不是已经查到这个案子和十年前的案件相关吗？只需要朝着这个方向…”
　　“不要再说了，这个案子你也不要再插手了，记住，你只是个法医。”威尔挣脱了凯特琳的手，上了车。
　　“为什么！威尔”凯特琳哭着追了上去，但威尔的车已经开远了…
　　电视里播放着威尔致歉的新闻，爱德华细品着咖啡，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