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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03 ...


  •   “九爷,你从哪里领养回来的小王八蛋!”虞衡回去后越想越委屈。
      “注意措辞。”九爷难得秒回。
      “九爷我错了,但容臣死柬,她就是个小恶魔!”虞衡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九爷在维护湛黎。
      短信很快又到了。
      “出息。”
      带着浓浓的嫌弃。

      虞衡躺倒,唉声叹气:“九爷有了新玩具,就不管我们这些做牛做马的下属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
      杜空河每天营业前都要试调几杯酒,权当练手,好的不好的都进了虞衡的肚子,他把玻璃杯推过去,“尝尝,新鲜热调,兑了浓缩樱桃汁的。”
      “那玩意儿贼难喝。”虞衡抿了一点,脸都皱起来了。
      赵欣然凑过来嗅嗅,捏着鼻子走开了,“老杜我求你,别再搞你的特调了,要出人命的。”
      九爷回来得猝不及防。
      虞衡多喝了几杯,还在骂骂咧咧,一个没收住,被听去了大半。
      杜空河和赵欣然装死。
      “很闲?”
      九爷从审讯室出来后换了件黑T,干净清爽。
      虞衡一个鲤鱼打挺,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舌头打结:“九、九爷。”
      九爷一指沙发,对杜空河说道:“卡座一晚十万,记得收钱。”
      说完便朝着走廊深处去了。
      杜空河把帽子一摘,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得令,九爷。”

      湛黎捧着数学试卷,填空题第七题就开始卡壳,磕磕巴巴地又做了两题,终于连题目都读不懂了。
      明明都是字母和数字的组合,为什么不能像A970一样通俗易懂呢?
      九爷敲门。
      湛黎知道是他,立刻扑过去开门,狗腿地叫唤:“九爷,求家教。”
      “哪一题?”九爷绕过她,直接来到书桌前。
      湛黎泄气:“不是哪一题的问题。”
      九爷挑眉:“全都不会?”
      “基本不会。”
      九爷抿唇,抽过试卷上下一扫,虽然没有生气的前兆,但语气明显严厉了:“去搬张凳子过来。”
      “啊?噢。”湛黎屁颠屁颠搬凳子去了。
      酒吧里能有什么凳子,高高的那种吧台椅,椅腿是铁制的,很沉,虞衡一个人搬都费力。
      他们看着黑漆漆的走廊里蹦出来一个小姑娘,穿蓝白校服,丸子头挠得松松垮垮,眼见着就要散了,三两步来到吧台前,右手握住椅背,轻轻一提,蹦跶着回去了。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赵欣然正在洗长柄勺,见状停下手中的活。
      杜空河赶忙帮她关掉水龙头。
      九爷讨厌任何形式的浪费。

      虞衡反应了两秒,爆发出气吞山河的喊叫:“我就说她是小恶魔吧!”

      湛黎“咣”得放下椅子,擦了把汗,笑道:“九爷,你要找谁教我?”
      “我。”
      九爷趁着湛黎发呆,手指随意一勾,吧台椅就到了他跟前,他坐上去,像是从二楼俯视湛黎。
      “我、我忽然觉得,题目也不是很难。”湛黎讪讪地伏在书桌上,用身体遮住数学卷子。
      “从第五题开始全错。”
      湛黎遭到暴击,她翻过试卷:“不、不会吧!我都套公式了啊!”
      “重做。”

      湛黎苦哈哈地划掉草稿纸上的错误答案,重新读题。
      “公式没错。”九爷出声提醒。
      “哦、我再看看。”湛黎划拉了半天,答案越来越离谱。
      “小数点。”九爷的情绪终于出现了起伏,怒意盎然。
      “对、对吧,我就知道,小错误,小错误。”湛黎没脾气了,乖乖重来了一遍,往横线上填上正确答案。
      九爷的脸色有些吓人,眸子里酝酿着风暴。
      “九爷,真的,给我请家教吧。”湛黎真诚脸。
      “你觉得我教不会你?”九爷反问。
      “不、不是。”湛黎很委屈,她打仗又用不到数学,智能光脑帮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就好好学。”九爷不给她反驳的余地,“继续,第六题。”
      湛黎趴下去,她现在很想念寝室里那帮手段幼稚的同学,好歹是揍一顿就能解决的事情。

      物理化学湛黎学得更差,她是无所谓,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高考,慢慢学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九爷已经一脚踏入狂暴的边缘了。
      都说九爷不喜多言,湛黎真切地感受到了。
      在化学作业的最后关头,九爷已经退化到只会说单字了:
      “错”、“改”、“书”、“哼”。

      “还剩多少?”九爷中途出了趟门,问杜空河要了一大杯柠檬冰水喝了下去。
      “地理和历史,这个我都会的,我发誓。”
      “不需要教?”
      “不需要不需要,我地理历史成绩都不差。”湛黎把历史习题册打开,上面的对勾确实比数学翻了一倍不止。
      九爷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走了,连句话都没留下。
      湛黎新剪的碎刘海湿透了,贴在额头上,为了防止九爷再折回来,她提起酒吧椅,迎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走到大厅,把椅子还了回去。
      十一点多钟,夜色正浓。
      舞池里、栏杆一圈、卡座和吧台,到处挤满了人。
      湛黎趴在吧台上,看杜空河调酒。
      杜空河正忙着,也就没赶她。

      “高中生?”楚苍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们这边未成年不是不让进酒吧吗?”
      杜空河警告地斜了他一眼。
      “年纪轻轻就跑来混酒吧,真少见。”楚苍青咂嘴。
      湛黎看向他:“我不是高中生。”
      气氛凝固。
      杜空河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张欣然调酒的动作停下,楚苍青尴尬地摸头:“你、你是新来的啊?”
      湛黎其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严肃地点点头:“嗯,新来的。”
      “呵、呵呵,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啊,小小年纪就有视界的修为。”楚苍青受挫,转而催促杜空河快点调酒。
      湛黎跟着笑:“对吧对吧,年轻嘛,cosplay高中生毫无压力。”
      杜空河忍不住了,“咣当”把不锈钢杯子摔进水池,解下围裙,拉开隔板,拖起湛黎就往房间走,一边对张欣然嚷嚷:“替我多调杯酒给楚先生!”
      楚苍青不解:“我做错什么了吗?”
      张欣然把调好的酒摔在他面前,冷淡道:“没有,快点喝。”
      “你们的服务态度怎么回事情。”楚苍青小声嘀咕。

      杜空河年近半百,头发白了一半,板脸的时候怪凶的。
      湛黎抖腿:“怎么了?”
      “你是谁?”杜空河开门见山。
      “二十四中高二6班的湛黎,九爷今天早上办的领养手续。”湛黎摊手。
      “九爷没有告诉你什么?”杜空河忧愁。
      湛黎小眼珠子一转,“他应该告诉我什么呢?”
      “别耍滑头,你刚刚是怎么看到楚苍青的!”
      “楚苍青?你说那个试图调戏我的叔叔?”湛黎摸着下巴,“用眼睛看的啊。”
      杜空河急得团团转,寻找了半天合适措辞,最后一拍脑门,冒出来一句:“我是说,你为什么能看到楚苍青!”
      湛黎漂亮眼睛里的纯良慢慢褪去,“我不应该看见他们吗?”
      邪门的臭丫头!
      “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然我打电话给九爷。”湛黎笑得蔫坏。

      杜空河深吸一口气:“我是绝不可能擅自告诉你的。”
      话音未落,就听耳边传来——
      ”喂,九爷吗?我是湛黎。”
      杜空河颓然垂手,他完了。
      “对啊,我去还凳子,然后看到有人在等调酒,”湛黎瞄了眼杜空河胸口的铭牌,“杜叔叔说他叫楚苍青,对,他想调戏我。”
      谁是你杜叔叔啊!
      “不好吧,这样太暴力了,我还是高中生。”
      “诶?居然不告诉我,你这是蒙骗高中生!”
      “真的?等一下,我录个音。”
      “咳咳,九爷你说,年纪前一百换你的真名,年纪前十换晨昏的秘密,年纪前三换新世界的秘密,年级第一你就带我去新世界看看,对吧?”
      “我录音了哦,九爷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知道啦,我写完地理就去睡觉。”
      “那九爷拜拜。”

      杜空河面无人色,无力地摆摆手,“你按九爷说的做就行了,记住一点,凡是在吧台前等调酒的,装作看不见就行了。”
      “他们是鬼吗?”
      “不是!”杜空河咆哮,摔门而去。

      第二天清晨,湛黎当然是起不来的。
      二十四中的早读课六点半开始,意味着至少五点五十分湛黎就得起床。
      天方夜谭。
      张欣然手都要拍烂了,湛黎才从里面出来,高马尾,校服,运动鞋,背上背着书包,俨然一副准备好的样子。
      “你几点起来的?”
      “你最后一次来敲门的时候。”
      “六点二十?!”张欣然无奈了,“你强,也不怕来不及。”
      湛黎走到酒吧大厅,满地瓜果纸壳,保洁员正在清扫。
      “就算我迟到了,扣钱的也是司机叔叔吧,和我有什么关系。”
      湛黎晃悠了一圈:“有早饭吃吗?”
      杜空河顶着塌陷的眼皮,从吧台后面拎出个袋子,“九爷帮你准备了。”
      “我爱九爷。”湛黎接过来,往嘴里塞了片烤面包,“我去上学了,拜拜杜叔叔,拜拜欣然姐。”

      “懒懒散散,让她上学和抽筋扒皮似的。”杜空河吭哧吭哧洗杯子,他永远在洗杯子。

      今天林向泽来上学了吗?
      没有。

      湛黎舒服地霸占了两张课桌,她列了张表格,学习计划一栏写着——
      “先定一个小目标,年纪前一百名。”
      “九爷的真名啊……”湛黎搓手,很是期待。
      班里没人在读书,到处是窃窃私语声,湛黎刚好擅长脑内运行,也就不管旁人,做起数学习题册来。
      她和原主不同,原主是真真切切的智商不够,而A970则是由于文化的断层所致。
      今天吴修永没来坐班,欺负惯湛黎的学生咽不下这口气,也不相信湛黎一下子就变得厉害,小纸条传得满天都是,最后,大家达成共识——
      裴莺是班长,她把小纸条撕得碎碎的,扔进垃圾桶。
      然后站起来,面向湛黎,义正言辞道:
      “湛黎,你起来一下。”
      总有刁民想害朕。
      湛黎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干嘛。”
      “你昨天踢了林向泽,不应该去道歉吗?”
      裴莺眉眼生得英气,说起话来正义感十足,轻而易举地煽动了同学。
      “对啊,去道歉!”
      “鞠躬道歉!”

      湛黎单手转笔,慵懒道:“昨天是他先想打我的啊。”
      “最后受伤的是林向泽不是吗?”裴莺仰起下巴,不像莺,像鹅。
      “啧,我这叫正当防卫,《刑法》上写的。”签字笔在湛黎葱白的指间转得飞起。
      “林向泽可是你的同桌!”裴莺抬高了嗓门。
      “干嘛啊,”湛黎侧身,朝着裴莺,“这么义愤填膺,你喜欢他啊。”
      裴莺气得跺脚,“你、你胡说!”
      裴莺长得漂亮,已经有男生朝她投去了揶揄的眼神。
      “我没胡说啊,”湛黎一本正经:“那、别的同学什么都没说,就你来找我的茬,不是喜欢是什么?”
      “不、不是这样子的!是他们让我来说的!”裴莺慌不择路,一下子供出了所有人。
      霍子惠瞪了姜媛一眼,“看你出的馊主意!”
      姜媛悻悻道:“大不了下次再想办法嘛。”

      湛黎笑着,眼睛里的邪气快要溢出来,她指指教室后方:
      “哦嚯,有监控哦。”
      裴莺盯着监控器足足三分钟,确定里面的红点在跳跃后,一捂脸,嘤得冲出教室。
      湛黎惊讶道:“她怎么了,肚子疼吗?”
      “噗。”
      有人没忍住,喷笑出声。

      周旸坐在湛黎的斜前方,回过头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玩。”
      湛黎紧了紧高马尾,“现在发现不就行了。”
      周旸想了想,“还别说,你拨开刘海还挺好看的。”
      “别这样说,我不谈校园恋爱的,我有宏大的计划要去完成。”
      “我、我没说要、校园……”周旸说不下去,一脸便秘的样子。
      “不谈就不谈呗,问你个事情,”湛黎叼着笔杆,“你数学好吗?”
      坐在正前方的女生背部颤抖得越来越剧烈,终于在某一刻,忍不住回头:“湛黎,周旸从高一起就保持着数理化单科年纪前十,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湛黎吐出笔杆,严肃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谢冰之。”
      “啊,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湛黎伸出爪子。
      “你还真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典型。”谢冰之摇摇头。
      湛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那是因为全班都在欺负我,对于欺负我的人,我没有必要留意。”
      谢冰之和周旸双双怔住。

      周旸底气不足,“我和谢冰之从没欺负过你。”
      “啧,小伙子,沉默者是帮凶这个理论没听说过?”
      谢冰之扯了扯周旸的校服,“帮湛黎看看题目。”
      言下之意是要用行动来弥补过错了。
      湛黎叼回笔杆,把卷子拍到周旸手里,“第十六至二十大题,求详解谢谢!”
      周旸翻了个白眼,“你有哪道大题是会做的吗?”
      “没有啊。”湛黎很爽快。
      “靠,那你前面填空题不是全对、卧槽!你填空题居然全对?!第十四题是奥赛题啊!”周旸受到惊吓,把卷子正过来倒过去看了十遍。
      “有人教我的。”湛黎抖腿得瑟。
      “谁教的谁教的!我要去抱他大腿!”
      “九爷啊。”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上查成绩,过考试了,终于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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