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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为了三块钱而妥协 ...

  •   谢铭爵和文旭白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铁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回顾整个少年时期,除了对亲生父亲的愤怒外谢铭爵能记得的就只剩文旭白了。
      文旭白是他此生最珍视的挚友,哪怕十年未见,地位仍未动摇,只可惜十年前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年轻气盛的他没能处理好他和文旭白之间的……感情问题。
      十年前他父母离婚,母亲要带他远赴南方,他去找文旭白告别,谁曾料想聊着聊着,文旭白竟意外的向他告了白,说什么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喜欢上自己了。
      谢铭爵早就不记得他和文旭白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了,他们认识的太久了,久到让谢铭爵甚至产生一种“自己一出生文旭白就陪在他身边”的错觉。
      “所以你对我那么好,只是因为你喜欢我?”少年谢铭爵一把揪起了文旭白的衣领,愤怒的质问。
      那时候的文旭白可不像现在这么难搞,他还年轻,温室里的花骨朵一样,被谢铭爵吼了一句眼尾就开始泛红了,但还是倔强的仰起头,直视着谢铭爵的眼睛问:“喜欢你有什么不对?”
      如果是现在,谢铭爵肯定会坐下来好好跟文旭白谈:谢谢你喜欢我,我觉得非常荣幸,但是我不喜欢男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们还是继续做朋友吧。
      可当时谢铭爵才多大?十五岁,年轻的身体里装的全是冲动和愚蠢,他觉得自己仿佛被背叛了,被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人给背叛了。
      他怎么能喜欢他?
      情绪的急速发酵下,他挥拳给了文旭白一拳,打的还是脸。
      “真恶心。”少年谢铭爵居高临下的瞥了眼被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的文旭白,冷冷的吐出这么三个字来,然后转身走了。

      那一拳之后他们再没见过。
      后来谢铭爵长大了,在光阴的洗礼下终于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行为有多愚蠢可恶,他趁着暑假重回家乡,想找文旭白道歉,却被文旭白的家人告知文旭白出国留学了。
      他一直以为文旭白在国外发展,成了一位学者,或者艺术家,音乐家什么的——他甚至还特别关注了国外这方面的新闻,希望有朝一日能和故人阔别重逢。
      哪想到阔别重逢的地点不是学术交流会,也不是艺术展,更不是音乐会,而是马路边。
      而淡雅恬静宛若小王子的文旭白,竟染了一身的痞气,衣服穿得吊儿郎当,说话也不找边际,拳头倒是练得利落,一拳险些把他打出内出血!

      揍完人,文旭白觉得爽了,拍拍手打算走人。
      结果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发现自己走不动了——妈的,阴魂不散的“谢谢你”居然还抓着他的手腕!
      他刚才揍他的时候,他都没!松!手!吗?
      文旭白都要佛了:十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缠人了?学小时候潇洒的走不是挺好的吗?亏老子说了那么霸气的台词,配合甩袖子走人那就是完美落幕,你他妈抓着我不让走真的很影响我英俊潇洒的形象……
      “没清。”身后传来谢铭爵沉闷的嗓音。
      哈?文旭白挑眉,半敛着眸子回头瞥了谢铭爵一眼。
      谢铭爵低着头,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死死的钳着文旭白,模样有些狼狈。文旭白那一拳是真的狠,别看他小细胳膊小细腿儿的,力气却惊人的大,拳头铁块般砸到了谢铭爵的腹部,震得他一时间竟有些直不起腰。
      谢铭爵倒吸了两口冷气,忍着剧痛抬起了头,岑黑的眼眸繁星般明亮:“没算清……咱们两个的账可不是简单就能算清的。”
      那坚定又明亮的眸子,让文旭白有刹那的失神。
      眼神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文旭白胡乱的想着:过分,明明知道老子对这个眼神完全没有抵抗力。
      无奈的叹了口气,文旭白终于退让了一步:“你到底想怎样?”
      谢铭爵这才站直了身体,这一站直,高大身躯带来的威压感立刻显效,文旭白只觉得有个巨大的黑影把自己包裹住了,心里竟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种“无处可逃”的危机感。
      十年不见,谢铭爵变化也不小,这份肃杀和威压,让人不寒而战。
      他想必已经在尽力的克制自己的肃杀和威压了,不然敏锐如文旭白者,也不会迟钝到现在才察觉。
      谢铭爵用下巴指了下路边停着的玛莎拉蒂,用惯有的发号施令的语气道:“上车,我送你去上班。”

      坐地铁去上班还得花三块钱,而且花了三块钱也肯定抢不到坐,即便抢到了也有被社会你大妈以及社会你大爷强行抢走座位的危险,相比起来,不花钱的专车显然更舒坦划算。
      文旭白思考了一秒,妥协了:“看在三块钱的份儿上,就破例让你送我一次吧。”
      谢铭爵:“???”三块钱?

      车真的是好车,不仅外形漂亮,里面坐着也舒坦,真皮沙发可比文旭白家里淘的二手沙发舒服多了,文旭白大爷般的横后座上,又开始满嘴跑火车:“谢哥,混得不赖啊,都开上兰博基尼了,我记得上学那会儿你穷的饭都吃不起,早饭晚饭还得我接济你,这才几年不见就成大富豪了,真是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
      他又恢复了刚见面时油腔滑调的模样,仿佛刚才那愤怒的一拳根本不曾发生一样。
      谢铭爵这才明白,原来油腔滑调只是为了掩盖他满心的愤怒。

      “我妈的功劳。”谢铭爵简单回答道:“我其实没做什么。”
      离开渣男老公后,谢妈妈到南方经商,一路混得风生水起,创建商业帝国,结识各方名流,五年前还再婚了,对方同样是商业大亨,在福布斯富豪榜上都是有姓名的,而且人品也不错,对谢妈妈温柔体贴,可以说摆脱泥潭后,谢妈妈终于把被泥潭坑走的运气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了。
      “我就知道阿姨有经商头脑。”于是文旭白又开始开口夸谢妈妈:“她特别聪明,我解不出来的数学题她一看就知道思路在哪里!数学好的人经商都不会差,阿姨她就是被你爸给耽误了……”
      他滔滔不绝,根本不给谢铭爵开口的机会,刚好谢铭爵也需要斟酌下语句,就由他聒噪了。
      没多久,聒噪的文旭白词儿穷了,谢铭爵也斟酌好了语句,于是慎重的开口:“阿白,当年的事……”
      他刚开了个头,突然发现文旭白居然在……月兑衣服!
      谢铭爵懵了,斟酌了半天的语句瞬间飞到了撒哈拉,大脑只剩一片空白,生硬的问:“你……你在干什么?”
      文旭白此刻正在脱衬衫,他把衬衫从脑袋上面拽了下来,扭头一脸无辜的看向谢铭爵:“换衣服啊。”
      谢铭爵:“???”
      文旭白还是那么的无辜:“去工作当然要换工作服了……这不是常识吗?”
      谢铭爵:“……”

      车内光线不算充足,可仍能借着微弱的光,看清文旭白赤|裸的上身,他身形偏瘦,窄劲的腰上没有一丝赘肉,完美的勾勒出腰窝的弧度,让人的目光忍不住顺着腰线往下移。
      视线下移了一寸,谢铭爵一僵,似乎猛的反应过来了什么般,尴尬的将脸别到了一边。
      文旭白视若无睹,完全没把自个儿当gay,甚至大大方方的解开了牛仔裤的纽扣,月兑裤子的意图十分明显。
      谢铭爵忍不住了:“裤子也要换?”
      “当然了。”文旭白看谢铭爵的眼神仿佛在看智障:“你家工作服只发上半身不发下半身啊?”
      他说的那般坦荡,反倒显得谢铭爵思想不纯了。
      眼看着文旭白就要把裤子月兑了,谢铭爵压着火命令道:“你先把上衣穿好了再脱!”
      文旭白一脸的莫名其妙:“为什么?”
      谢铭爵说不出话,脸色憋得铁青。
      偏偏文旭白还摆出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特别大方特别淡定特别坦然的表示:“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再说了,是我脱又不是你脱!你这是什么表情?”
      ……谢铭爵感觉自己快要被气出内伤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自己拽上车的小王八蛋,自己忍呗。
      谢铭爵强行将心底蹿起的无名邪火压了下去,烦躁的摆手道:“换吧!”
      他再次将目光移向窗外,想依赖窗外的风景转移注意力,可外面的景色一寸也没入眼,视线却不受控制的往车前的后视镜上瞟。
      镜子里映出文旭白性感的锁骨,脖颈下方凸起的弧度,让人想狠狠咬上一口。
      谢铭爵正失神,突然察觉到司机也在偷偷瞥后视镜,顿时大恼,抬脚狠狠的踹了驾驶位一脚。
      司机慌忙收回视线,老老实实开车,心里却委屈的很:都是男的看看怎么了嘛……

      折腾了半天,文旭白终于把工作服换好了,他将换下来的衣服装进了吉他箱的侧兜里,借着后视镜整理了下头发,瞬间又英姿飒爽,风流倜傥起来。
      谢铭爵注意到文旭白的工作服是服务生的样式,他不由的皱眉:“你做的什么工作?”
      文旭白头都没抬的回答:“三|陪。”
      谢铭爵一惊,眼睛都瞪圆了:“什么?!”
      “欸,到了,师傅停车!”文旭白仿佛根本没听到谢铭爵的质问般,弯腰上前,把半个身子探到前排,指着正前方一家俱乐部道:“就是那儿,停路口就行,谢谢咯。”
      车子停了下来,文旭白拎起吉他下车,根本没给谢铭爵任何开口的机会。
      谢铭爵现在也顾不上为以前的事儿道歉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文旭白刚才说的那两个字——三|陪。
      “阿白!你等一下!”谢铭爵匆忙下车,追赶了过去。
      可文旭白根本不带理他的,径直走进了俱乐部。
      “莹姐好,萌萌又漂亮了。”他熟络的跟俱乐部里的人打着招呼:“野鸡发型不错啊,卧槽,电眼你这衣服可真骚……”
      这俱乐部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俱乐部,刚进门谢铭爵就看到两个人|妖,打扮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野鸡发型五颜六色跟个鸡毛掸子似的,电眼眼线画的能拉长到太阳穴。
      谢铭爵震惊了:这就是文旭白工作的地方?

      “阿白!”谢铭爵一忍再忍,最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了文旭白,怒不可遏的质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工作?”
      文旭白点头,表情仍然坦荡:“对呀。”
      “你!”谢铭爵气到说不出话,拽着文旭白就往门外走。
      文旭白不高兴了,拼命的挣扎了起来:“你干什么?放手!老子都上你的车了,你还来这套,讲不讲理啊?”
      谢铭爵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抬手把文旭白扛到了肩头,扛沙包一样的把他扛了出去。
      直到走出了俱乐部,谢铭爵气才稍微消了消,终于把一路吱哇乱叫的文旭白放了下来。
      文旭白气坏了,脚刚沾地拳头就挥舞了过去:“谢铭爵,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这次谢铭爵没让他揍,结结实实的接住了这来势汹汹的一拳,面无表情道:“这工作犯法,不许做了!”
      “犯你大爷的法!”文旭白气急败坏的骂着:“我们这是正规俱乐部!”
      谢铭爵眯眼,眸底寒冰四起:“正规俱乐部有三|陪?”
      文旭白理直气壮:“陪喝酒,陪聊天,陪打球……哪个犯法?你告诉我哪个犯法?!”
      谢铭爵:“……”
      ……这不是他知道的那个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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