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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夜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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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便可。”
“那大人,我们就先回屋了。”
二人回到寝屋后,云想拿出了那根木哨,这是韩晓星出宫门时赠与她的,说吹响此哨有人回来接应。
云想吹了一口气,什么声音都没有,她仔细检查一番也检查不个所以然,心道莫不是损坏了?
深吸了一口气又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声音,此时云想的脸已经浮了些红,任明月在一旁笑着取过云想手上的木哨道:“我瞧瞧我瞧瞧。”
任明月上看看下看看亦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正要对嘴吹,被云想一手阻止,只见云想捏着木哨有些别扭道:“这我吹过了,不干净,我想大抵是坏了,也吹不响了。”
“我们亲都亲过了,这有什么……”任明月看见云想耳垂微微一红,又微笑着轻声道:“你害羞啊?”
任明月十分喜欢云想这般模样,明明已经光着打过照面了,对于这种细枝末节上的小事还是在意的要命,自觉可爱极了。
“哎呀没事没事……”
靠着章卢河的窗户突然哒哒哒的被敲击,任明月立刻取了佩剑护在云想旁边,等待着窗户外边的东西。
只听见“咕咕”一声,云想才反应过来去开窗户,任明月不放心跟了过去。
打开窗户一看,原来是一只信鸽,右脚装了一支信筒,仔细一看还能看见信鸽脚爪上有一个朱砂点,任明月打开信筒发现里面是空的,云想有些吃惊道:“这是飞信阁的信鸽,晓星竟然能弄到飞信阁的木哨。”
飞信阁在江湖上十分隐蔽,江湖上官场上那些手段的人都会求只飞信阁的信鸽来传递自己的信息。
它比普通的信鸽要快很多,三天的路它一天就能完成。
云想取了纸笔,沾了墨写了些东西,卷起来塞进了信筒,云想拿了木哨反过来吹了一下,信鸽翅膀扑腾了几下消失在了夜里。
任明月又检查了一下窗外,关了窗道:“这韩晓星还真是有些手段,你明日是不是要去找扬八方帮忙?”
云想抬眉道:“你怎么知道?”
“刚刚听你和赵瑾在那里计划,你对寻找黑狗的老巢这么信心十足,光有赵瑾的官兵是不行的,他们的船和官服这么高调,普通的商船见了都躲得远远的,想要隐蔽高效的找他们的老巢,除了扬八方还有谁能够找?”
云想无奈地笑了笑,这任明月都快成自己肚子里的虫了,道:“那还要看他愿不愿意帮忙,毕竟时间也不多了。”
因着明天要找扬八方,假借洗漱伺候的理由又把小梅叫了过来,嘱咐小梅后,小梅自然是应下了。二人也洗漱了一番,躺在了床上。
云想睡在里头,任明月睡在外头,一直以来云想没有睡里头外头的习惯,只是任明月每次都要睡在外头把她往里头挤。
二人同床共眠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任明月偶尔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环着云想的腰,只是有时云想会推开她,有时不会。
云想感觉一只手正不安分地在被窝里摸摸索索,最后抓住了云想的手,开始在虎口处按了起来。
二人无言,直到云想吃疼手抖了一下,任明月顿了顿,继续按道:“下次就别逞强了,另一只手。”
云想把另一只手伸了过去,任由任明月按着,接下那一刀力量过大,云想没有内力完全是靠蛮力用剑鞘受下那一刀,刚刚举笔给赵瑾画图时也在不受控制的抖动着,云想硬生生控制下来不让赵瑾看见,可垂下手时的颤抖却被任明月看在眼里。
“等这件事过了我找人给你换一把好的剑鞘吧,你的剑鞘被我弄了一个缺口,总归是不好看的。”那剑鞘被刀砍了一个小口子虽不影响使用,外观上却差了许多。
“好啊,那你可得给我弄个样式一模一样的,那可是我生辰时我娘送我的呢。”
云想手抖了一下,对于来自母亲的礼物在云想心里分量是很重的,她的生母媃妃在世时每年都会给她亲手裁一套衣物,只不过一起随着那场大火化成灰了,云想把手收了回来,道:“抱歉,我不知道……”
任明月轻轻笑了起来,又把云想的手拿了过来继续按,道:“骗你的,不过是普通的剑,玉海山庄要多少有多少,那把剑不过是我随意拿的一把而已。”
“你又骗我。”云想无奈道,只是损坏他人物件在先也没有理由生气,只得吃瘪地低低念了一句。
“嘿嘿。”任明月觉得这般逗趣还挺有意思,许是按的舒服了,云想的呼吸平静了起来。
任明月见云想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轻轻唤了一句:“云儿?”
见云想已经睡下,手上也停下了按摩,俯身亲了云想的脸颊一口。云想手掌向上放在边上,任明月小心翼翼地把手覆在云想的手上,慢慢地十指相扣,这才满意的睡下了。
云想的眼皮微微一动,手指稍稍紧了紧,和任明月的手更加贴近了,只是任明月已经入眠,全然不知。
梦里却不安宁,云想感到胸口发闷,今晚那个被她杀死的人最后的表情很是狰狞,仿佛要变成厉鬼将她吞食,感觉很是真实却又逃脱不出。
猛地惊醒过来,额头已是直冒冷汗,转头看向一旁的任明月依旧睡着,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要翻个身闭上眼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夜里很静,除了任明月均匀的呼吸声几乎没有什么声响。
隔壁房间似乎有一丝动静,云想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她睡在里头面向床外,隔了一个任明月,好像是打开窗户的声音。
她推了推任明月,任明月迷迷糊糊醒来,正要问怎么了,隔间的门忽地轻响,任明月也警惕了起来,随时都要捡起床边的佩剑。
二人装作熟睡的样子闭着眼,隔间的门缓缓被打开,脚步很轻,任明月出其不意取了剑跳下床去直直向那人刺去,那人一惊,未曾料到,慌张中射出了一支箭,却被任明月用剑挑开。
趁着这个空挡,那人似是自知敌不过任明月,转头就跑。此时光线暗的紧,饶是任明月也难以看清,可就见那人要逃出窗外,任明月干脆把剑甩了过去,那人被小腿被划伤,倒吸一气,跃了出去。
任明月跟着跑到窗外,人早就没影了,云想趁机点了灯,举着灯台也追了过来,问道:“跑了?”
任明月点了点头,道:“跑了,夜里我看不清,人不高,是个男的。”
云想又问道:“受伤了吗?”
任明月道:“嗯,右边小腿受伤了。”
云想举着灯台蹲下去检查任明月小腿,也没见血迹,掀开衣裙看了看也没有淤青,抬头问道:“哪受伤了。”
“喔,”任明月反应过来,笑了笑,道:“不是我,是他被我剑划伤了,我没受伤。”
云想有些尴尬,站了起来,就听见门口小梅敲着门道:“云姑娘,任姑娘,出什么事了?”
云想披了件衣裳,又给任明月丢了一件,开了门,看见小梅带着护卫举着站在外面站着,应该是刚才那动静惊动了府里的人,云想假装受了惊吓,慌张道:“刚刚有个人进了屋子朝我们射箭,多亏明月反应快,那人从窗户跑了!”
任明月披着衣裳,指着窗户道:“那人的腿被我划伤了,从那扇窗户跑的,应当跑不远。”
小梅听了,着急着对护卫嚷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追!”
“是。”
见护卫去追人了,小梅询问道:“两位姑娘可有受伤?”
云想取了射进墙上的箭支,若有所思,这箭头打磨很锋利,却是寻常能见的,箭杆上也没有特殊的标识,很新,像是刚刚做出来不久的。箭头和箭杆粘合的痕迹也很新,把上面凝固的脂去除掉,便轻松取了下来。
箭杆切面很是整齐,上面还刻有一个奇怪标识。
“没有受伤,小梅你认识这个吗?”
小梅凑前去,想也没想道:“是黑狗他们的符号,我见过之前子扬哥从黑狗手里收了不少这种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