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奈落之花》点辰

9、第九章

　　76

　　国木田看向入口。

　　看向从入口跨入这一间原本是病房的、十分普通屋子的我。
　　这里除了我们三人、两张破烂的病床和药柜以外一无所有。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他声音有些干涩地朝我提问了。
　　实在是太空旷了，连声音的震动似乎都扬起了地面的沙粒与尘土。

　　嗯，这是当然的吧。

　　毕竟收到电子邮件的人，是「苍之使者」吧。

　　怎么可能是「失泽明里」呢？

　　但是——

　　“为什么？”国木田神色艰难地这么问我，“找上我、救下我，全部都是为了赢取我的信任吗？”
　　“......”

　　我原本应该立即否定的。
　　但他的这般模样只让我觉得......他十分可爱。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看向太宰。

　　太宰冲我一挑眉。

　　“小明里......你是怎么看见我的电子邮件的？”

　　......坏人。

　　我唏嘘了声。
　　失去逗弄国木田的机会了。

　　“我不是说过吗？我有黑客朋友。”我这么说道，“所以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77

　　枪声响起。

　　血色在地面溢出。

　　少女倒下，她身后站着仍举着枪的、在此之前从未暴露出自己真身的犯人，而病房内的、是错愕的两名侦探——

　　“非常抱歉，国木田先生。”

　　是佐佐城的声音。

　　就在这里，她想要解决他们——

　　原本应该是这样才对。

　　我趴在地上捂着「被开了个大洞」的肚子憋笑。

　　流出的根本不是血，或者说根本不是我的血。
　　再来到这里之前，我找到了医院废弃的冷藏库。

　　拿到了......血袋。

　　78

　　太宰在佐佐城的威胁下丢掉了枪。
　　这坏男人把枪丢到我手边了......要么就是看出我在装，要么就是算到我濒死也会朝着佐佐城开一枪。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没什么错。

　　他问了佐佐城一些关于苍王的问题，她都如实回答了。

　　“国木田先生——”

　　在接近尾声的时候，佐佐城轻声说着。

　　“这或许是谎言，在地下室的蓄水池……您当时毫不犹豫地救下了我。我……有一点点高兴。因为这里就是最后了，我有一事要向您传达。国木田先生，您——”

　　差不多了。

　　我估摸着时间，撑着身子扬起了头。
　　就在国木田露出错愕表情的前一瞬——

　　六藏拿着我的电击|枪，狠狠地捅在了佐佐城后心。

　　79

　　“好啦好啦、六藏、冷静一下——”

　　我立即起来给六藏顺毛。

　　看他愤怒的表情就知道和苍王有什么渊源。
　　甚至......根本不是愤怒。

　　是憎恨。

　　六藏好不容易才将视线从我脚下的枪上挪开。

　　“明里——？”
　　国木田怔怔地看着我。

　　“嗯嗯，我还好好的，不要担心，子弹我其实躲过去了——血是血袋喔？”

　　语调轻松地说着，我从怀里拿出破掉的、已经干瘪下去的小袋子丢到地上。

　　可是为什么这个废弃已久的医院还能找得到血袋呢？

　　我弯弯眉眼。

　　大约是因为......实现了我从未想过的事吧。

　　怎么会成功呢。

　　为什么会这么幸运呢？

　　......独步。

　　80

　　电击|枪的功率有点大，为了防止佐佐城就这么没了，我打了急救电话。

　　独步似乎有很多事想和我说，但却神色复杂的没有开口。

　　大约是我无法理解的方面。
　　他那么看重理想，而且再加上之前的事......对佐佐城也颇有好感，知道真相之后心情复杂是肯定的。

　　“你真是坏......还打算让我开枪。”我朝着太宰撇嘴，“以前该不会是干过什么脏活的吧。”
　　“欸~小明里说什么呢。”太宰眨眨眼，“我只是按照佐佐城女士的话丢掉枪而已。”
　　“丢到我面前？”
　　“只是碰巧滑过去的吧。”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

　　我再信你我就去跳河，头入泥那种。

　　81

　　「苍之使者」的事件总算是因为作俑者被捕而平息。

　　事后国木田找我谈话。

　　“关于......正义的？”

　　我怔了怔。
　　关于这样的话题......其实我不太想提起。

　　正义就像一把火焰，一柄利刃，它并不能保护谁，甚至会伤害一些人。佐佐城信任着苍王的正义，最终却被这正义焚尽。

　　这样的火焰一直燃烧，是很糟糕的。

　　“其实我觉得......”我顿了顿，“不必提起正义，你已经足够好了，你的理想也足够好了。”
　　“......可是——”
　　“问心无愧、尽力就可以了。”我说，“这就足够了。”

　　我始终不信任正义。

　　我始终觉得——正直就足够了。

　　正直就足够好了。

　　独步沉默许久，抱住了我。
　　我抬起手环住他，拍了拍他的背。

　　正直就足够好了。
　　——就像我所喜爱的他一样。

　　82

　　太宰约国木田喝酒。
　　解决了问题怎么说也是一桩喜事，原本还要邀请侦探社的其他人，但好像大家都有事在忙，没什么时间。

　　赶巧，前段时间太宰就正式通过了侦探社的测试，独步作为考官兼搭档又正好空了下来，不喝一杯怎么也说不过去。

　　但是两个人去喝这事被我给截胡了。

　　“我也要去。”我说，“我好久没喝酒了。”

　　其实我对独步答应太宰去喝酒这件事还觉得挺稀奇的。
　　这人正儿八经的，真的挺难想象他抽烟喝酒的模样。

　　“先说好，不许开摩托。”

　　独步姑且算是答应了，但却立即这么对我说道。

　　噫。

　　为什么你会猜到我想骑摩托过去！

　　83

　　好歹算是和男朋友一起出门吃饭，我回去高高兴兴地画了个妆换了身裙子。

　　但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喝酒这件事过于操蛋。

　　喝多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但我觉得自己还能喝个几箱。
　　我打了个酒嗝，皱眉看着似乎站起身、可面容却怎么看怎么是高斯模糊的独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独步真的太呆了——！！”

　　“......”

　　独步似乎哽了一下。
　　他和太宰对视了下就要来扶我。

　　我一把手挥开他，非常不高兴地抬起一只脚踩在了餐桌上。

　　“就是因为这么呆才会被人骗。”我说得十分认真，“小心以后被人骗上床。”

　　太宰笑得前仰后仰。

　　“小明里，国木田君被骗上床怎么吃亏的也是别人......”
　　“太宰你什么意思？！”

　　独步看上去想打他。

　　我不屑一笑。

　　撩起裙子就想说和我上床才是对的，就猛地发现了不对。

　　我：“我操|我几把呢？？我几把被人偷了？？？”

　　独步：“............”

　　？？？？？

---

作者有话要说：　　旧梗哈哈哈
改个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