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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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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奶奶的头七过去后,跟着爸爸,在七个小时的火车后,我来到了城市。也许是因为已经从奶奶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这个庞然大物的信息吧,也可能是因为爸爸抛下全部陪伴了我一个星期,我适应得很好。毕竟这里的生活,是我连在梦中也不曾想象过的舒适,懵懂的我,就这样默默看着,慢慢习惯着。一切都很好,除了偶尔在梦中醒来,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经常想起小伙伴们缺了大门牙的笑脸,以及隔壁大叔大婶们热情唤我‘静妞’的样子。爸爸说,这叫思念。只是,我毕竟回不去了呀……
光怪陆离的景象确实很容易让人迷失。我渐渐忘了幼年的一切。跟一个个普通的城市小女孩一般,玩乐,上学,心安理得接受着爸爸的宠爱。在这一天天中,我步入了叛逆期,14岁的我,和比我大的少男少女们一起,翘课,化妆,泡吧,勒索,飙车。当第一次抓到我夜归,爸爸摸着我的头叹息,却未发一语。在这份纵容中,我混得越发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在爸爸每日都等我归家的灯光里,我晚上回得越来越早。
某一天,正在酒吧舞池跳得正high,却突然感到了无聊,打开随身携带的镜子,我呆呆看着里面那个头发五颜六色,脸上涂满了粉,耳朵挂满耳钉,张着血盘大嘴的人,想着:这是我吗?
于是,那一天,我醒悟过来,改邪归正。离开了那帮人,并向爸爸提出休学,准备在家自学一年,直升高中。爸爸依然没说什么,只是把我整个人埋入他的怀里,喃喃一声:“小桌长大了呀。”只是我却知道,他唇角的弧度,是融合了骄傲和开心的。紧紧抱住他,我也笑了。
那是非常痛苦的一段日子,将近一年的逃课让我丢失了许多本该学会的知识,我如海绵一般,吸收着爸爸替我找来的名师们教导我的内容,包括停止了一年的插花,茶道,钢琴,柔道等课程,我统统撑下来了,我想,是因为我的骨子里,如爸爸一般的骄傲和不屈吧。
在那前半年,因为白天的忙碌,以及晚上必须的睡眠,我放弃了很多,包括平日最爱的肯德基和游乐园,仔细想想,唯一一次出门,是在爸爸劝我劳逸结合,并说服了我和他一同去孤儿院那回。不过缘分就是这么神奇的一回事,就这唯一一次出门,我带回了我另一个家人,一个有着狼般凶狠眼神,眼底深处却有着脆弱的小男孩。爸爸为他起名叫沈惟。那一年,爸爸三十三岁,我十四岁,小惟十岁。
我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