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订婚前的礼物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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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雪洋洋洒洒,风微微弱弱。
凝视的方向已经剩下比苍白更加荒芜的黑暗。
似乎，自己一直都习惯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习惯看着她跑向自己的幸福，习惯一个人留在原地，一个人，也没关系。
这些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黑暗的转角。
隐没在无光的世界里，看着那个有着白色光芒的空间，觉得那里是自己触及不到的圣域。
白光里伫立的少年，雪白色的针织长衫，被雪幕这样遮蔽着，显得绒绒软软，宛若羽毛一般。
他在看谁？在期许什么？
是静，还是------牧野？
雪片的冰凉触到杉菜的脖颈，那种透彻到四肢百骇的温度。
抬头遥远地望去，那种看不到边际的感觉。隐约地感知到雪片在落，一直在落。
初雪，有雨一般的悲伤。
虽然是雪的形态，却稍纵及逝，只留下水痕的浅浅印记，可是那种冰凉竟然可以深刻地让人记住，因为那种温度是一年来的第一次。
如单纯的初恋一般，同深刻的往恋一样。
一个倒影般的遮蔽，淡淡掩去了一片白色的光芒。
零星样落在身上的冰凉，似乎不再继续了。
真的是那般的目光，似乎望穿了什么，看透了人的灵魂。
弥漫着大雾，却还是一样清澄。
自己就是那么喜欢那双眼睛。
刘海上的雪片化成水气凝固一样的点点露水，微小而密集。
同样喜欢那柔软的发丝。
杂色的围巾，依旧是暖暖的样子，几种不同格子的图案重叠地印在一起。
就和现在的类一样，把自己框在一个安静里。
他不用出来，谁也进不去了。
白色的长衫，软软的毛线，不太密集的针织手法。
这种舒服的感觉，就和类一样，让自己如此着迷。
类微微错愕地转过头，目光终于不再那么不收控制地停在牧野消失的方向了。
黑色的齐刘海，淡淡的笑靥。
血般红的颜色，在灯光下的雪幕里，显得那么鲜明。
……什么时候……
“今天可是下雪了，类不打伞不怕弄湿了衣服会感冒吗？”杉菜望着类的眼睛，语气里有着淡淡的责备。
“而且，类你还是个伤员呢！”杉菜的目光移到了类那裹着绷带的左手上。
类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杉菜，一直一直，淡淡看不出情绪的目光丝毫没有改变。
顿然的，杉菜觉得自己的心好象被类的目光映照得热热的
“类来这里做什么？”装出好奇的样子。
“见朋友？”
“还是买东西？啊！这一带的东西都超级贵呢！”杉菜尽量想找话题，不想让气氛变得怪怪的。
“类是自己开车来的吗？可是类你的手受伤了啊，怎么开车啊？”装出苦思冥想的表情。
“是美作前辈给类你请的司机吗？呵呵，今天我去过类的学校了，可惜没碰见类，真是不巧呢。”不经意流露出了惋惜的语气。
“井上，”
类的话语淡淡的，却那么清晰，仿佛是全世界唯一的声音。
杉菜定住的神情，木讷的目光正好映在类的瞳仁里。
“你，”应该都看见了吧？
“为什么要打伞呢？只是下雪。”
微微仰起头，看着遮蔽了灯光的蓝色，露出不解的神情。
杉菜的表情停滞了两秒，恢复平静后微微转了下身子，伸出伞外的手多多少少接住了些零落飘下的白色。
类低头看着杉菜伸过来的掌心，白色幻化成了点点的水滴。
“这个是初雪呢，和雨一样脆弱的初雪，容易融化，所以落到身上会弄湿衣服的。这么冷的天气，如果衣服弄湿了，容易感冒的。”
杉菜的话语缓慢得和悠扬的古典乐一般，目光柔和而深长地看着类的眼睛。
微笑在唇角蔓延，仿佛在雪地里绽放的雪莲花般恬静。
而且，我的存在，大概就是想要帮类抵御一些伤害吧，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伤害，我都不愿意让类你接触到……
就算只能撑起一小块的晴天，我都会全力以赴。
“井上，”
类的目光连同语气都无力的仿佛飘浮在空中。
“你为什么总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好象一直在等待，等待……”
类的目光映在杉菜的瞳孔里，散发着苍茫的深邃，有些丝丝的冷，透出孤寂的悲伤。
后面的话，类实在是说不出来了。
“我只是和类你一样啊。”杉菜隐忍着迸发的思想被揪住的感觉，极力表现出轻松的模样。
“有一个天使为了成全而错过，因错过而开始等待，开始明知没意义却还停不住的牵挂，同样的，自然要有一个人来等待天使，给予天使一样的牵挂，这才公平嘛！”
“而且，也许只有这样，当有一天天使发现，自己一直执着的，未必是最好的，未必是世界上的最后一抹阳光，当天使回过头来的时候，不至于会失去一切。”
“而我，就愿意当那个等待天使的人。”
大概是这一刻吧。
类意识到，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女生的微笑。
带着恬静的释然。
“井上觉得值得吗？”
“只要类觉得自己的等待值得，就够了。”
“如果，我认为这些只是停止不住的浪费呢？”
“那也没关系。”
类平静的表情显出些许的不解。
杉菜淡淡的微笑悬在嘴角，像是在炫耀什么幸福。
“因为，”
“我最喜欢穿白色毛衣的男生了，所以，就算等多久都是值得的啊！”
是学会了吗？
不然，怎么类的唇角浮现出了和杉菜一般的笑容？
连目光都变柔和了，透出同雪不一样的温暖。
蔚蓝下，白色衬托的红色那么耀眼，两个背影静静地伫立着，好象血样的花在雪白上绽开，如此妖艳的醒目。
比红色更醒目的，大概就是少女那种如阳光一样的浅笑了吧。
比雪更自然的，大概就是少年专注的目光了。
伞上积起薄薄的白色，灯光打在上面闪烁出斑驳的星星点点。
雪静悄悄的，
用夜的颜色遮蔽自己的舞步，随着风的调子旋转。
是起还是落？
是隐还是存？
是拥抱着，还是独存着？
是用忧伤带来感伤，还是用快乐带来幸福？
是简单的纯白，还是复杂的印证？
是飞扬的欣喜吗？还是化没的悲伤？
它们会因为落地后的紧拥而感到温暖吗？
是本身的冰冷吧。
它们会因为彼此纯白的印证而感到欣慰吗？
是迟早被践踏后的肮脏吧。
那，它们为什么而存在呢？
它们迟早会融化，就不忧伤吗？
不，
它们曾自由地飞扬过，
它们曾快乐地彼此拥抱过，
它们曾用自己冰凉的身体证明过，彼此的存在。
它们曾用自己的纯白证明过，彼此的美好。
它们，曾经那么真切的存在过。
为什么要忧伤呢？
消逝，并不是永恒的终点啊。
因为消逝反而愈加珍惜下次。
因为不再而珍藏那些曾经。
原来，连消逝都不用太过伤心的。
雪静静地下，
所以，类，请你微笑吧。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订婚前的礼物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