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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莫胡说” ...

  •   小醉亭在后院,位置很巧妙,避开宁国公府内眷所居,屹立于国公府西南方位。俯首其上,能清晰的将前院,园中一览无余。登高独上,秋风与共。

      傅文煦等人让丫鬟温了酒,便退下。几个人边喝边玩边赏,期间不知谁提起的捉阄。

      捉阄顾名思义就是捉,蒙了眼在内壁修的光滑的小篓子里捉阄,捉住几便是几,然后投石。

      四面八方都摆了小壶,小壶装了水,光滑温凉的鹅卵石投进去,按捉阄数投壶。

      这鹅卵石就两指长,却重的很,小壶是特制的,巴掌大的口,矮凳一般高。投壶击水花,那水花若是没有到一定高度,那也是不算数的。

      因着上了小醉亭的这圈骑射技艺不错,那水花的标准就格外高上一些。寻常捉阄以一寸为佳,几人商议一阵,定下两寸。

      输者喝酒,傅文煦从无败绩,便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大家喝,愣是一口都没有沾上。谢明泽多喝了几杯,摆摆手,“不玩了,不玩了。今日我可再喝不下去了。本来就是想让阿煦喝上几杯酒,哪想阿煦一口没喝上,我倒喝的有些醺醺。”

      傅文煦摆弄着桌上的鹅卵石,那鹅卵石在他手中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晕头转向不得停。“今日上的是桂花酿,着实香的紧。昀也想小酌一杯,奈何时机未到。”

      傅文煦说的无辜,谢明泽听的直摇头。“想喝你便让我一局,你这话分明是成心的。”

      谢明煜知自家嫡亲弟弟歪理多,可也没想他歪理能如此多,哭笑不得。“阿泽你这话说的,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何须多言。”

      谢明泽用扇柄敲敲桌,“君子不言多,言多必有失。可阿煦是谁?兄长又是何人?在你们面前不多言我就得憋死了。”

      谢明泽振振有辞,“可惜今日太子殿下未至!不然阿煦我瞧你还能不能如此得意?太子殿下至此你肯定会喝上一两杯。”

      傅文煦手中的鹅卵石被他把玩许久,沾上了些许温意,傅文煦松手,那石子就“滴溜溜”滚落桌上,一路滚到中央,不再动弹。

      “太子表哥大概最近都不能出宫了。宫中事务多的很,匈奴那边好像又有动静?”

      谢明泽叹息,“太子殿下至今还住在宫中就是这点太过麻烦。但这也是圣上给予的荣光,圣上待殿下爱重,才不舍殿下居于宫外。”

      傅文煦顿了顿,看向桌上,似是叹息,“太子表哥,还是能搬出宫为好。”

      这话可不能多说,傅文轩喝尽杯中桂花酒,拍了拍傅文煦,“杜兄喝的多了点。煦儿送杜兄下去歇歇。今日便让杜兄歇在客院。”

      杜兄是个货真价实的读书人,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对骑射一道远不及他们。方才输的最多,喝的最多的就是他了。

      傅文煦看他,他似喝大了,身子一斜,就倒了下去。傅文煦想想那醉醺醺的人,“阿泽!”

      谢明泽表示他不背锅,明白人装糊涂人,“嗯?”

      傅文煦拍拍手,“带你去瞧瞧你今晚住哪?”

      谢明泽今晚可还得回去,今日来看傅文煦的热闹并不代表他今晚就不回去了。“我就不去了。谢大学士还等着我回家拿鞋底板抽我。”

      傅文煦桃花眼弯弯,“我们回来的路上,或许路过园中。娘亲园中有几束好花,西楚茗兰,得天独厚。”

      谢明泽倏地起身,“那便去瞧瞧!”亭上是没有瞧见孟芊芊,可孟芊芊喜欢茗兰。今日不能得见美人,改日上门借花献佛亦可。

      傅文煦没有立即起身,谢明泽懂了,转身去扶人。见得谢明泽扶住了醉酒的人,傅文煦心情不错。

      他和敏珺县主是如出一辙的性子,“园中西楚茗兰是外祖父寻遍西北,在娘亲出嫁前日方寻到。甫一寻到便记上了娘亲的嫁妆册子,去岁用花种养活了新的几株,那几株西北寻的,今日便搬上赏花宴了。”

      谢明泽扶着人,杜兄虽是个书生,可也是七尺男儿,重的很。方才为了尽兴打发了下人,现下只得自己上手扶,谢明泽被压的气都喘不过来。

      下了小醉亭就见几个下人在那侯着,他们到底不敢真的离去,一直侯在亭子下方。傅文煦招呼一个下人,“帮谢公子搭把手。”

      几个下人行了礼,两个小厮搭手,谢明泽终于不用扶着人了。松松胳膊,“看不出来啊!杜兄居然如此之重。”

      傅文煦与谢明泽一道送了人去客院,回程的走的是另一条路。绕了一些圈子,折返到园中。

      谢明泽一瞧那花,不用傅文煦开口提醒,眼前即是一亮。“美人遮面,半拢半闭恰得时宜。亭如玉立,当得一绝。”

      绛紫色的花苞半开半拢,如美人遮面,羞羞答答。绿色的枝叶鲜艳欲滴,美人着华裳,喜中带怯,不生娇羞。

      傅文煦怼他一眼,“也不看看是出自何处?废话真多,自己挑着喜欢的摘。”

      有求于人,谢明泽还是很识时务的。将扇子收进袖口,仔细着掐下两朵。他只是爱和傅文煦拌嘴,分寸却是有的,掐的花算不得翘楚,却也比下有余。

      傅文煦见他掐了花,递了个盒子给人,“你莫不是还打算将这花藏身上送人?呵”他嘴上说的毒,盒子准备的倒是细心妥帖。

      傅文煦挤开人,“让让,让让。”待谢明泽捧着盒子走到一旁,他已经亲自上手。目标明确,一连折了三朵花,都是那等开的极佳,让人眼前一亮的。

      傅文煦将花递给他,“我既然带你来了,就不会缺这么几朵。”

      谢明泽笑意吟吟的接过,也没有推辞。他放手上打量了一眼,“阿煦你可真是个实心眼。也不知道你这回打算躲在哪?看在花的份上,我也不嫌弃你,改明个你想在我那住几天都成。兄弟我承你情了。”

      傅文煦有些许不解,可觑见一旁光秃秃,瞬间失了色彩,好似美人蒙霜的茗兰时,傅文煦了悟,他摇摇头,嘴边含笑狡黠得像个狐狸成精,“那这次你的算盘可落空了。母亲既然让我参与赏花宴,还拿出了茗兰,那意思就是随我祸祸。”

      谢明泽略一思索,“你啊!”

      谢明泽还是头回走这条道,路上慢慢悠悠,看看这看看那,颇为惬意。傅文煦放缓了步伐,两人并肩而行。

      谢明泽衔了口竹叶,放荡不羁的,“阿煦,你方才说的也不一定。要知道,这赏花宴,今儿个可算被你弄砸了。”

      他又道,“阿煦我们从小一块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让我哥开口,将一众来赴宴的公子哥全请去小醉亭玩乐去了。这园中主角都缺席了,赏花宴就真的变赏花宴咯!我想敏珺县主这会在园中该猜到了。哈哈!”

      傅文煦满不在乎的,“弄砸了就弄砸了,我也没想着成亲娶妻。”

      说完他尤不满足,傅文煦有点嫌弃,补充道,“还有,别随便扯我和你一条裤子长大的。毁我清誉,这种谣传是会越传越广的。”

      谢明泽哈哈大笑,“阿煦你都说你不娶妻,你又在乎什么清誉不清誉?有了这个名头,不是更方便你不娶妻。”谢明泽撞了下身旁少年,挤眉弄眼的。

      傅文煦挥挥手,嫌弃的很,“真伤眼,想到是你我便难受。”

      谢明泽笑的不可自拔,大手搭上少年肩膀,“莫不是刚刚那亭中一眼动心了,所以便嫌弃我来着。今日参加赏花宴的姑娘可都是才貌双全的妙人哈哈!”

      谢明泽体力方面一直是不如他的。因着前世的体弱,今世傅文煦可是一个劲的锻炼着身体。因此傅文煦一个使劲,谢明泽的大掌便从他肩膀上下来了。“少言。”

      谢明泽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有据,“让我猜猜,我猜猜。方才那一圈姑娘,嗯,有一个瞧着气质斐然,灵动的很。虽隔的远了些,面容看的不太清楚,可想必一定是个美人。”他吐出口中衔着的竹叶,朝少年抛了个媚眼。

      傅文煦飞快转头,狐疑的扫了一眼草丛,又转过头来,“莫胡说。”

      谢明泽对少年这随口胡塞的话嗤之以鼻,“啧啧啧。阿煦你就是还没有长大,不懂得情爱之事。”

      “世间情爱之事?呵,阿泽,情爱也只是和本身利益相关。有些事情一开始就决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明泽嘟囔了一声,“这不对啊!阿煦你怎么就知道?”

      谢明泽这下看清楚傅文煦脸上的表情了,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傅文煦这时却说,“好了,既然花你也摘了。阿泽你就先回去罢!”

      哪还管得了其它,谢明泽的注意力一下就分散了,“阿煦你不同我一道回去?”

      傅文煦摆手,“走罢!赏花宴眼看着也进行的差不多了,我总得给母亲一个交代。前头应有下人在候着,你自行离去吧!”

      谢明泽不疑有他,哼了首小曲,往傅文煦指着的地方去了。

      走出两步,他一拍脑袋,“诶?阿煦怎么知道和那姑娘没缘分?难道是从敏珺县主那知道的?”

      而方才还要和敏珺县主交代的傅文煦待周围安静了,开口,“出来!”

      那走廊的转角处的确出来了个女子,妃色及地蝴蝶裙,小坎上搭着的发秀丽蜿蜒。

      “小女子乃宋侍郎府上三娘子,见过傅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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