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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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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子忻仿佛醉醒,眸子清明,眼睛却红红。
最后,南木子忻松开了南木影,落荒而逃。
南木影只是捡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灵玉,手握住玉,只剩无声哭泣。
“司空冥,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人的一生或许会犯下无数的错误,可是为何只有她错了这一次,便永远没有了悔过的机会……
听严嬷嬷说出生时都没有哭过一声的南木影在今夜哭了,她躲进房间,第一次放声大哭。
至于哭的是司空冥还是她自己,没有人知道,也许连南木影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从司空冥死的那一刻起,再没有人保护她了。
也许从此刻起,她开始学会了保护自己。
……
天清明,春熙便为南木影换好了衣裳,虽说是公主娶亲,可是大邑国素来没有男嫁女的规矩,只得让她换上男装,再去萧府接过萧谨琛。
下人为她寻来了马,可问题来了,南木影不会骑马,这可就为难了。
萧府门外人山人海,似乎都在等着看南木影的笑话。
“公主不会骑马?”
萧谨琛冷语说着。
南木影闻声转身,他由着人扶着出门,却滑稽地穿上了新娘子的衣裳,略粗壮的高大身材配上一身红装并未有违和感。
虽然曾在清音雪湖匆匆一见,可如今萧谨琛盖上红盖头,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倒是让南木影好奇。
“咳咳,本公主不会骑马又如何?”
“那便由为夫带公主一程!”
“嗯?”
南木影疑惑时,萧谨琛突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直接丢上了马背。
“萧谨琛,你要做什么?”
南木影连忙抓紧了他的衣裳,生怕会掉下去。
萧谨琛冷笑着,“自然是带公主去成亲。”
萧谨琛说话间,哗啦一声掀开了盖头,露出了那张俊朗的面容,面色凉薄,却生得极好看。
南木影来不及欣赏男色,便被带着在城中走了一圈,最后才回的公主府。
可笑的是后面的迎亲队伍竟然都跟不上萧谨琛的骑马速度。
南木影倒躺在马背上,很是不舒服,唯有双手紧抓住萧谨琛的衣裳。
“萧谨琛,你要谋害本公主吗?”
萧谨琛无视着她,南木影怒了,她突然从腰间拿出了匕首,猛地狠插在萧谨琛身上。
萧谨琛皱眉推她下马,自己却也跌落在地上。
萧谨琛怒起身,指着南木影道:“你,你竟然要杀我?”
南木影满不在意,只说道:“依我看,是你想谋害我!”
“毒妇!”
萧谨琛瞪着南木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却又不得不顾及整个萧家而忍耐。
两个人僵持不下时,后面的迎亲队伍恰好刚至。
萧谨琛突然撕下里衣白布包扎住伤口,加之外面的红袍衣的颜色,几乎没人看得出来他受伤。
南木影有些惊讶,她刺那一刀就算手下留情了,也伤到了萧谨琛,他却全程无事人一般继续行完礼。
一场大婚,三拜九叩行完礼,也算是完成了礼节。
南木穹坐于高堂之上,等到她们行完礼,又匆匆返回宫去,只留下一些宾客在吃着酒席。
南木影因骑马一事仍对萧谨琛记恨着,随便搪塞了几句宾客后,便回到了洞房之中。
南木影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后,这才揉了揉自己的身子,刚才被他折腾得真疼。
南木影突然掀开了他的盖头,故意勾住他下巴,看着他不情愿的脸说道:“萧谨琛,你真以为本公主想娶你吗?”
萧谨琛猛地甩头,愤怒地瞪着她,“南木影,有本事你便让禁卫军撤出萧家,有何事冲我来!”
南木影着实没想到,为了逼萧谨琛,南木穹竟然连禁卫军都用上了。
这究竟是有多担心她嫁不出去?
南木影见萧谨琛这模样,倒像是她强取豪夺良家女子一般。
“外面的人不是我派来的,这桩婚事我做不了主,就像你做不了主,今日不得不同我成亲一样。”
“萧谨琛,我知道你心有所属,你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你,但是你我都是身不由己,不如你我约法三章如何?”
“你想如何约法三章?”
萧谨琛似乎对她所言很感兴趣。
“一互相配合,对萧家对本公主都好,二不得干涉对方,你外面的莺莺燕燕本公主一概不管,本公主的事也无需你插手,三,你我不行周公之礼。”
萧谨琛冷笑一声,面上依旧冰冷,“我答应你,但是南木影,当年太子冤案一事与你脱不了干系,此事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南木影早有耳闻,萧谨琛同太子交情甚好,否则也不会如此厌恶她。
南木影眸子失寞,声音低沉着说道:“我南木影从未有过谋害太子之心。”
萧谨琛对她突然的认真有些惊讶,却也只是无言相对。
突然,萧谨琛走到灯盏前,吹灭了灯,随后便上了床。
南木影连连后退着,“你想做什么?”
萧谨琛拉下了帘子,道:“门外有人,不想传出永兴公主与驸马新婚之夜不和的传闻,就乖乖躺下。”
南木影自然明白,外头有人监视是必定之事,若是不做点什么,只怕会明日会有谣言传出。
南木影:“萧谨琛,你是怎么跟丝丝姑娘圆房的?”
萧谨琛:“……”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不做点什么,只怕瞒不住外面的人。”
南木影怕他误会,连忙解释。
萧谨琛会意,起身下去,开始摇晃着床,“吱吱吱”的声响有些刺耳。
南木影趴在床上,双手撑着脸蛋,对视萧谨琛,“我是不是要叫两声?”
萧谨琛:“……”
在南木影出嫁前,严嬷嬷偷摸摸地给她看过那种小册子,还叮嘱她道:做那事时,会痛。
像她这种针扎一下都要吼三吼的人,严嬷嬷担心她吓到驸马,提醒她忍耐。
“公主,你知道得太多了。”
“严嬷嬷说,行周公之礼时,会痛,女人会叫,女人若是不会叫,说明她的男人有问题,叫什么……不……不举。”
萧谨琛:“……”
“啊!萧谨琛,你干什么?”
萧谨琛突然拔出了剑,割伤了南木影的手。
萧谨琛冷笑道:“公主这不是叫了嘛!”
南木影:“……”
夜深了,南木影躺在床上,转头看着自己身边这个陌生的男人。
这亲算是成了。
今后,她与萧谨琛的命运便连在了一起。
可是……
冥,萧谨琛虽然好看,却没你好看。
……
身旁有异动,惊到了南木影,南木影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看见萧谨琛穿戴整齐出去,还是跳窗。
三更半夜偷摸溜出门,非奸即盗。
莫非是夜会美娇娘?
刚成亲就被如此对待,南木影十分不悦,毕竟这还是公主府,她的地盘。
南木影起身跟着出去。
然而,南木影没想到这窗户如此之高,她矮小的身子卡在了窗台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萧谨琛用轻功飞上屋檐,随后消失不见。
恒成凉抱着剑走到南木影跟前,疑惑问道:“公主这是……深夜练武?”
“练什么武!没看见驸马跑了吗?”
“看见了。”
“那你不拦着?”
“属下只保护公主安危,不管驸马去留。”
恒成凉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南木影想起了丞相恒天书,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南木影厉声道:“恒成凉,本公主命令你,立刻带本公主跟上驸马,看看他究竟去往何处。”
“是!”
恒成凉说着,刚伸手却又退后三步。
“属下不敢冒犯公主殿下千金之躯。”
恒成凉抬头时便对上了南木影瞪着他的眼神,于是无奈之下,恒成凉背着南木影飞了出去。
恒成凉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了,人高马大,比南木影大上许多,倒像是兄长一般,南木影自然不计较男女有别。
跟上了萧谨琛之后,南木影才发觉他回到了萧府。
只见萧谨琛被萧智叫到了书房责骂,似乎她来晚了,错过了些好戏。
“你,赶紧回公主府去,再让我知道你企图救走柳丝丝,我便立刻处死她。”
萧智语气坚决,态度明确。
萧谨琛冷笑着说道:“爹你想让我回哪去?回到公主身边?这桩亲事本来就是一个笑话,不,只是一个试探,是皇上对我们萧家的试探。”
“你知道就好,既然你明白,立刻给我滚回公主府去!”
“可笑,我如何同公主成亲?爹你见过哥哥迎娶亲妹妹的笑话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爹你心里清楚,你为了宫里那个女人冷落了我娘这么多年,如今她的女儿又来祸害你儿子,何其可笑!”
“住口,我不准你污蔑卞皇后!”
萧智抬手就是一巴掌。
门外的南木影听得慌张。
哥哥迎娶亲妹妹?
难道她是萧家的孩子?
难道这就是南木穹不喜欢她的原因?
吱的一声,南木影不小心推开了门,直接扑进了屋。
“公主?”萧智大吃一惊,连忙跪下行礼,“老臣参见公主。”
萧谨琛依旧是一副冷漠神情,“哟,妹妹来了。”
“住口!”
萧智叫住了萧谨琛,连忙解释道:“公主息怒,方才犬子所言都是胡言乱语,公主切莫在意。”
“我不相信你们,我要亲自去问父皇!”
南木影转身便要走,萧智连忙拦住了她。
“公主,求求你怜惜萧家一百三十六口人命吧!臣以性命保证公主的血脉清白,公主如今若是进了宫,只怕会惹得龙颜大怒,萧家不保啊!”
萧智年迈,却不停地向她磕头求情,南木影始终于心不忍,便答应了他。
随后南木影才得知了当年的往事。
原来她母后与萧智是同门师兄妹,萧智对她母后一往情深,然而架不住南木穹一国之君的强势追求,她母后便成了皇后。
可萧智当年也是年轻气盛的男儿,自是痴情不减,于是南木穹就给他赐婚,不停地送他美人,以绝他对皇后之心。
萧智也渐渐认命。
可是后宫争斗不断,竟然有传言皇后同萧智有私情,还弄出了许多莫须有的证据,于是南木穹信以为真了。
她母后伤心欲绝,一气之下说南木影不是南木穹的孩子,还离宫出走,亲笔休书一封挂在宫门上。
萧智余情未了,时不时照顾着宫外的卞霓湘,萧谨琛的娘亲便醋意大发。
后来两人为了清白,也断绝来往,然而谣言不止,萧谨琛的娘亲也郁郁而终。
虽然南木穹最后选择相信了卞霓湘,并且将她接回了宫,可是南木影的出生却让所有人都不快。
于是,她就悲催了整整十三年。
原来她一生的悲剧都源于萧家。
南木影瞪着萧家父子,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