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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造反 ...

  •   南木影提刀赴约,清音雪湖上人群熙熙攘攘,皆知她永兴公主要来,都提前定下了位置,都想一睹她这位奇葩公主的花容。
      却不知,南木影早换上了普通人家小姐穿戴的衣裳,混迹人群,旁人只当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身后跟着一个丫鬟。

      湖两岸才子佳人翩翩而来,翡翠玉湖,柳岸红舟,热闹一片。
      忽地薄雾飘来,一艘远帆显露红角,仙去雾散,才现出高大宏伟的香船。
      只瞧那镶嵌金边的绣龙船壁,普通人家就得离得远远的。
      离近些,才瞧见船上一群贵气公子哥把酒言欢,对湖吟诗作对,旁边候着的小童眉清目秀,伺候丫鬟都姿色非凡。

      其中一位额角裹着白布的公子格外引人注目,他潇洒躺在船上,衣裳半敞开,提一壶酒一饮而尽,酒顺着白皙的颈上流下。
      这位公子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并非是他多么出众,只因为此人正是南木影的准驸马,驸马都尉萧谨琛。
      他颈上的一道红痕正是他上吊的证据,他额角的白布还带着一点红,是他苏醒后企图撞柱留下的伤。

      这也是南木影对萧谨琛的初遇记忆,一张厌世加生无可恋的面孔。

      娶她这件事竟然差点逼死了一位翩翩公子?
      她有这么差劲吗?
      南木影不悦皱着眉头,衣袖间的手握紧了匕首,索性弄死他得了,当作给他的解脱。

      “谢冷玉来了!”

      “哪呢?哪呢?”

      “快看,当真是第一才女谢冷玉!”

      不知何时,人群一阵轰动,比起刚才那艘船还要惊人。
      南木影呆站在原地,只瞧见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了她。

      “嗯?”
      南木影正惊讶时,后面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身后一女子只言“借过”,南木影就这么被推到了人群中。
      幸得身后人接住了她,才没摔下去。

      南木影回头只瞧见一位黑衣少侠打扮的少年,手腕绑着蓝色护带,左手执剑。
      “公主小心!”
      南木影疑惑打量他,宫中侍卫中有这么好看的少年吗?

      “你是何人?”
      “在下乃丞相之子,恒成凉。”
      恒成凉看她的目光柔和,南木影估摸着是因为她误打误撞救了他爹一事,所以才让他护她这一回。

      南木影小声对他说道:“不得暴露我的身份。”
      “是!”

      南木影瞧他有些顺眼,便继续说道:“不知恒公子今在何处高就?”
      “尚未有功名。”
      南木影疑惑问道:“公子好身手,又生得倜傥,怎地至今无功名?”
      “只因爹爹不许我们兄弟入朝为官,这才行走于江湖。”
      恒成凉说话间带着叹息,似乎对恒天书的此举不满,可当儿子的也不敢忤逆当爹的。

      “那便到我府上做门客如何?”南木影怕他有顾虑,便继续说道:“左右是个看家护主的活,你若是不觉委屈,便跟了我。”
      恒成凉眸子放光,有些惊喜神色露出,“不委屈,乃是在下的荣幸,多谢公……多谢小姐。”

      就在此时,一位紫衣姑娘向她们走来,“这位姑娘,方才我家丫鬟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
      南木影看着这位姑娘十分有礼,像是诚心,听着人群议论,她才知此女就是谢冷玉。

      不过,就在她抬头的瞬间与恒成凉对视时,两个人眉眼间似水绵情。

      “咳咳~”南木影一声咳嗽将二人心思拉了回来,“无妨,反正我也没受什么伤。”

      “小姐~小姐~”春熙挤出人群,一脸惊慌地拉住南木影左右瞧着,“小姐,你没出什么事吧?”
      “我没事。”
      虽然南木影说没事,可春熙还是不悦地瞪着谢冷玉,“什么人这么大的架子,竟然敢推我家小姐?”

      “春熙,不得无礼!”
      南木影连忙拉住春熙,这丫头平日里最护主,若是不拦着,只怕她真能把谢冷玉吃掉。

      谢冷玉再次行礼,道:“姑娘,既然此事是我家丫鬟让你受惊了,不如冷玉自请一纸书画赔罪如何?”
      “不必了,我不喜字画。”
      南木影话一出口,便遭众人白眼。

      “这小丫头是谁呀?竟然敢瞧不起谢大才女?”

      “管她是谁,敢拒绝谢冷玉,一定是个俗人。”

      “呀呀呀,今日不是才子相聚的时日吗?谁家不懂事的小丫头跑来了?”

      ……

      船上的几位公子瞧见这边的热闹,都要下去看看。

      玄衣负琴的公子正欲下去时,回头顾看萧谨琛一眼,迷眼一笑,“季和,你当真不同我们去瞧瞧?”
      “无趣!”萧谨琛提酒入船帐。
      玄衣公子无奈一笑,便随人群而去。

      玄衣公子站那一瞧,面露惊讶神色,“永兴?”
      再次被人认出,南木影抬头,便看见了她的四皇兄,南木流苏。

      南木流苏同其他皇子不同,既不爱争宠夺势,也不耍阴谋诡计,只痴迷吟诗作对,整日同一群诗友交好。

      听到南木流苏的话,众人皆吃惊,连忙跪地行礼,“参见永兴公主!”
      谢冷玉也一惊,她没想到传说中卞皇后的遗女永兴公主会是眼前这个小妹妹。
      “民女参见永兴公主!”

      “都起来吧!各位继续玩乐,不必在意本公主。”

      好好的一场刺杀变成了万众瞩目的大驾光临,南木影看着破坏她计划的南木流苏。
      “皇兄也来此游玩?”
      “非也,乃是父皇命我在此接你,季和此刻正在船上。”

      “季和?”南木影一脸疑惑,“是谁?”
      南木流苏长袖捂嘴掩笑,“咳咳,是驸马都尉萧谨琛,谨琛字季和。”
      也难怪他会笑,哪有人连自己未来夫君的名讳都不识。

      “皇兄。”南木影说道:“不必了,方才我已经同这位谢姑娘相约,我先上她的船,回头再寻驸马。”
      南木影急忙拉着谢冷玉离开,恒成凉与春熙连忙跟上。

      南木流苏望着南木影的身影笑道:“若非父皇下旨,得今日一见我竟不知自己还有个这样有趣的妹妹。”

      南木影这一拉谢冷玉,就算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谢冷玉这位才女一上船就开始念诗,一动手就是一纸名字名画。
      恒成凉倒是与谢冷玉相谈甚欢,南木影差点无聊到睡着。

      南木影一瞅一旁听得认真的春熙,问道:“春熙,我竟不知你还懂诗词歌赋。”
      “奴婢不懂。”春熙目不转睛看着谢冷玉的诗词。
      南木影一愣,“那你如此认真,可是听得懂?”
      “听不懂。”
      南木影对春熙露出佩服不已的目光。

      “咳咳~本公主突感身子不适,你们先聊着,本公主去去就回。”

      南木影起身要走,谢冷玉与恒成凉便放下字画,行礼相送。
      南木影直接挥手,钻出船头。

      刚下了谢冷玉的船,南木影就偷偷摸摸地上了另外一艘船。

      此时此刻,司空冥正等着她的到来。

      此次游玩,也是南木影正大光明出宫来偷偷见司空冥的借口。

      司空冥似乎又惊又喜,只为她添上一杯酒,道:“谢大才女以酒为诗都未能留住公主殿下?”
      “你知我素来不喜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方才我便瞧见了你的身影,冥,这几日你为何不来见我?之前父皇召见你究竟所为何事?”

      南木影直接吐出这几日困在心中的疑惑,司空冥却眼神闪躲。

      “不过是一些朝政之事罢了,公主,你从不参政,这些事不同你说也是怕你觉得烦闷。”

      司空冥说得轻松,可是南木影却不悦地打掉了他的酒杯,酒洒在他衣裳上,也让司空冥面上显得无奈。
      身为大邑国左丞相的司空冥,又为当今圣上的义弟冥王,还没有几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

      也只有她。
      也唯有她。

      “冥,你是十二皇子的人对吗?上次一别,我便派人查过你,你说父皇最不喜皇子与大臣之间来往密切,为何你还要同十二皇子……”
      南木影不敢说下去,那两个字一旦说出口,就是死。

      “你查我?”司空冥也露出惊异神情,“公主,你似乎真的长大了。”

      司空冥还记得半年前自己陪伴的那个小公主的模样,那单纯没有心计的模样让他怜惜。
      那时,南木影问他怎么可以不被人欺负。
      那时,他告诉她,培养自己的势力,有博弈的资格才能论输赢。
      看来她学得不错。

      “公主,几位皇子中,你心中可认定了太子人选?”
      “你是知道的,我从不干涉朝政。”

      南木影突然害怕地抓住司空冥的手,“冥,告诉我,十二皇子的计划是什么?”
      司空冥凑近南木影耳畔,只道:“今夜子时,封南门,破北宫,狼啸军兵变,届时,弑君夺权。”

      南木影浑身颤抖着,她真的害怕了。

      虽然她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可是至少如今安稳,锦衣玉食,她不敢确定大邑国改朝换代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

      “冥,可不可以不要帮十二皇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可我恨他!”

      南木影一生过得闲云淡水,却唯独十二皇子南木锦容是她最恨的人,因为南木锦容的母妃害死了卞皇后。

      后宫争宠实属常事,可南木锦容的母妃丁贵妃生前对卞霓湘做的那些事她都记得。

      杀一个人不如诛心来得狠。

      是丁贵妃一步步算计,让卞霓湘以为南木穹从未喜欢过她。
      曾经南木影也这样以为,可是直到卞霓湘死后,她看见南木穹醉倒在她陵墓前,哭得像孩童,那时南木影才真正明白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惜,卞霓湘看不见了,她永远也不知道南木穹有多喜欢她。

      “公主,恕臣不能收手,臣效忠的是大邑国的天下,而非是某个皇子,公主你……懂吗?”
      “我不懂。”
      “公主不必懂!”
      “公主,今日,晚些时辰再回宫。”

      司空冥的直白让南木影有些害怕,她没有在船上逗留,她知道,司空冥也许在筹划一场改变大邑国命脉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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