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与杀生丸》渊陌公子

21、第八章

　　晚饭时分。

　　修罗丸捧着一个足球和他的好朋友铃木林从他家对面不远处的公园回来，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站在他家门前。

　　“修罗丸，那个叔叔是谁啊？”铃木林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转动着，“我听妈妈说，每天晚上那个好看的叔叔都会到你家门前站上好长时间。”

　　修罗丸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知道爸爸每天晚上都会站在二楼的落地窗边看着那个叔叔发呆，每次想到那个样子的爸爸，他就会把心中的疑问吞回肚子里。

　　“那你没问你爸爸吗？”

　　“问了。”其实，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那个叔叔时，他就问过爸爸‘那个和自已长得一样的叔叔是谁啊’，他记得当时，爸爸站在那里盯着那个叔叔看了好久，最后却拉着自己头也不回地进屋，还很大声地把门给关了。

　　铃木林觉得奇怪，“那你爸爸没告诉你吗？”

　　修罗丸金色的眸子微暗，“他没说。”

　　铃木林不太相信地盯着修罗丸，“你爸爸真的没和你说？”

　　“嗯。”修罗丸轻声应道。那天进屋后，爸爸对他说了一句话，‘修罗丸，别问爸爸为什么，但请你答应爸爸永远不要和那个人说话，好吗？’他虽然很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让自己和那个叔叔说话，但这样严肃和他说话的爸爸却是他第一次见到，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铃木林发现修罗丸似乎不太高兴，便压下心中的疑惑，和他告别，“那我先回去了。”

　　“好。”修罗丸和铃木林告别后，走到自家门前，摸出勃子上的钥匙开了门锁，看了眼一直倚靠在旁边墙砖上的那个人，才推开铁门走了进去，铁门在他进去后自动关上，隔绝了门外那个人的视线。

　　修罗丸换上拖鞋，把球拿到自己房间，再去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自己的晚餐，放在微波庐里加热。

　　他盯着不停转动的微波庐，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嗡嗡’声，小脑袋里却在思考着，要怎么做既不会违背爸爸的话，又可以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过了一会儿，微波庐‘叮’的一声，让他灵光一闪。修罗丸露出高兴的笑容，他终于想到办法了。

　　站在门边的杀生丸冷漠的金眸盯着那扇在他眼前关上无数次地铁门，似乎想把它盯出个洞来。
　　他不是没想过和那孩子说话，事实是他每次想上前搭话，那孩子便会冷冷地看他一眼，一副‘别和我说话’的样子，令他止不步不前。至于，那个人则是完全把他当空气。

　　每天回去，犬夜叉都会在他耳边嘲笑，‘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吧！’母亲大人也会在旁边煽风点火，‘别再执着了，跟我回西犬国吧！’铃却只会在他身边掉眼泪。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戈薇一句话也没说。

　　他们都知道八年前的始因，却被他禁止告诉那个人。只因，他不想再看到那个人痛苦的表情，谁让他伤那个人太深，这一切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兴许真的是等了太久，久到他都开始出现幻觉。

　　一直紧紧关闭的铁门打开了一条缝，门后，那个孩子探出颗头来，他手上拿着张白纸，上面写了一句话。

　　杀生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孩子是在邀请他吗？

　　修罗丸见他没什么反应，使劲地抖动着手上那张白纸。心里忍不住焦急地吼着纸上的话，‘喂，快点进来，我爸爸不在家。’

　　杀生丸似乎看懂了他的表情，单手撑着铁门，尾随修罗丸进入屋内。

　　修罗丸让杀生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则跑去厨房端出微波庐的晚餐，来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掏出口袋里的纸和笔，认真地写着。

　　‘你吃晚饭没有？如果没吃，我就分你一半。’

　　杀生丸看了眼餐盘里对大人来说为数不多的饭菜，冷漠的唇边自然地浮出一抹微笑，“我不饿，你快点吃吧。”

　　玩了一下午的修罗丸其实很饿，他决定先填饱肚子再去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杀生丸怔怔地注视着专注在食物上的修罗丸，盯着那张和自己小时候相似的童颜，脑海里他伤害那个人的情景恍如昨日般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修罗丸吃得很快，可以说是狼吞虎咽。虽然爸爸说过今天有工作，也许不会回来，可他还是有些担心，爸爸要是提前做完工作，回来看到这个叔叔在家里，他觉得肯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所以还是快点吃完，快点问完，然后，把这个叔叔赶出去。

　　修罗丸第一次吃得这么猛，最终被呛得咳了起来。

　　杀生丸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次见到这种情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竟见他咳得越来越厉害，方才有些手足无措地抱起他坐在自己腿上，紧张地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

　　卡卡西的眉头跳了一天，总感觉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提前完成工作，后续全都仍给海温处理，便匆匆回了家。一进家门就让他看到这么一幕，脑袋反应慢了半拍，他惊讶地瞪着两人，手中的公事包和西装外套落在了地上却不自知。

　　闻声，杀生丸和刚停止咳嗽的修罗丸视线刷地移向门边。修罗丸吓了一跳，赶紧从杀生丸怀里钻出来，急忙跑向卡卡西身边，拉着卡卡西的手，脆生生地叫道：“爸爸，你回来了。”

　　卡卡西从惊愣中回神，他看着面前的修罗丸，略显迟疑地开口，“修罗丸，是你让他进来的？”

　　修罗丸低垂着头，完全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对不起，爸爸。”

　　“你不是答应过爸爸不和他说话的吗？”卡卡西的语气中带着责备。

　　修罗丸抬起头望着卡卡西，委屈地道：“爸爸，我没和他说话。”

　　卡卡西眉头微蹙，“你不和他说话，他是怎么进来家里的？”

　　“爸爸，我真的一句话没和他说过。”修罗丸掏出口袋里的纸和笔递给卡卡西。

　　卡卡西接过来一看，他是明白了，修罗丸的确没有违背他的意思，只怪自己当初没有说清楚，造成一时的错漏。现在要怎么办，他不想和那个人说话，也不希望修罗丸和他再有所接触，可又不能让那个人继续这么地坐在自己家里。

　　想了一会儿，他掏出电话，快速地拨了个号码，“喂，犬夜叉，请你过来把这个人带走。”
　　挂了电话，他牵起修罗丸的手，带他上楼洗澡，对于一直坐在沙发上注视着他们的杀生丸，视而不见。

　　二楼浴室。

　　修罗丸观察着有一下没一下帮自己洗澡的卡卡西，看着他若有所思略显呆愣的目光，修罗丸举起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爸爸，爸爸。”

　　卡卡西拉住眼前的小手，“干什么？”

　　修罗丸搔搔打湿了的头发，“爸爸，我......”

　　卡卡西盯着他，“是不是想问我那个人是谁？”

　　“嗯，算是吧！”修罗丸一直在苦恼着到底该不该说，“就是你回来之前...”

　　卡卡西疑惑，“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那个，爸爸，你要保证听了后，不生我的气，也不可以不要我，我就告诉你。”修罗丸郑重其事地道。

　　卡卡西被修罗丸的语气逗笑了，“好，爸爸和你保证，现在可以说了吧！”

　　“其实，你回来之前，我被饭呛到了，那个人就抱着我坐到他腿上，拍我的背...”修罗丸还是有些害怕卡卡西听了后会生气，说到后面声音就越来越小，“当时，我有听到那个人说他是我父亲。”

　　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的修罗丸知道父亲就是爸爸的意思。所以他觉得奇怪，自己明明已经有一个爸爸了，为什么现在又冒出一个叔叔来说是自己的父亲。难道，他不是爸爸的小孩？他害怕爸爸不要他，却又想知道为什么，因此，在得到保证后，他才有勇气说出来。

　　好不容易将修罗丸哄睡了，卡卡西边下楼，边想着明天该怎么回答修罗丸，是如实以告，还是……

　　眼角的目光扫到还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他站在楼梯中央不动了。这个人怎么还没走，心里疑惑，他摸出电话准备问犬夜叉怎么还没来，就听见那个人淡淡地道，“犬夜叉刚走。”

　　卡卡西不想看他，紧了紧手中的电话，转身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反锁，拿了条浴巾去了浴室。他站在莲蓬头下，背靠着光滑的墙砖，任由花洒里的温水把自己打湿，手上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有些呆滞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某一处。

　　他回想着，前几天来找他的高贵女人，他知道她是那个人的母亲，对于当时的谈话内容，他听后相当的震惊，以致于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模糊。

　　那天在客厅里，她告诉他。

　　...当年的事，杀生丸曾要求所有知情的人都不准透露给你，我既然答应了他，也就不会说。...

　　...今天来见你，只是要告知你，当初你饮下的三日春，余毒一直留在你的体内并没有完全解除。...

　　...三日春原是我西犬国王后才能服用的，目的只为能留下最强的后代，服用后如若没有万灵水，就必须在水中祭台和王欢/爱三日，方能解除体内毒素。而当时，你们只做了半日，虽然你成功怀孕，也为他诞下子嗣。这些年来，如果没他的那一丝灵魂留在你体内，兴许你早就被欲/念折磨致死了。...

　　...你有发现吗！你背心正中的那朵血色红花最近越来越淡了。当完全消除时，三日春会让你偿到它真正的功用。...

　　...你别怀疑，也别忘想在动/欲时去找别人帮你解决，三日春是用西犬国最毒的三日情/欲/花，混合王的血练出来，不是那个人，是无法替你疏解欲/念的。...

　　...至于每百年才形成一滴的万灵水，八年来，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试想，你能等得到一百年吗？...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要你知道，没有他，你战胜不了你体内的欲。你背上那朵血色红花就是他的灵魂，这几日便会完全消失。如果你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那么那个孩子会被我带走，我会把他培养成另一个他。...

　　卡卡西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安稳，每当要完全合上眼时，总感觉有一股邪/火从下方直冲脑海，再烧过全身，热得他掀开被子，最后连身上唯一的遮蔽物都除去了。他知道，今晚，注定又是个难眠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