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与杀生丸》渊陌公子

19、第六章

　　战国平安时代。

　　天空蓝得有些泛白，破晓的曙光给云层染上了一层薄晕。慢慢的，光越来越强，最终突破云层的阻碍，洒满整个大地。

　　苍翠的古树纵横交错，枝叶茂密，淡淡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射在碧绿的水面上，形成稀稀点点斑驳的光影。

　　风起，水波荡漾。

　　倒影在水面的斑驳树影，晃动。一圈圈，一层层，波光粼粼。

　　卡卡西静静地凝视着水面，不禁有些感叹，虽说转换了时空，自然景物却依旧如一。

　　杀生丸看着怔怔出神的卡卡西，思绪飘回几个月前。

　　回到战国的那天，他把天生牙扔进西犬国最深的湖底，带着附在爆碎牙表面、卡卡西的灵魂颗粒，去犬妖王宫见自己的母亲大人——凌月仙姬。

　　母亲告诉他，想要救那个人，就必须先成为西犬国的王，他很惊讶自己竟会立刻就答应了，毕竟曾经的自己非常讨厌这个王位。

　　成为王的特权就是可以拿到进入圣迹的钥匙，他按照母亲的话，把爆碎牙放入圣水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后，爆碎牙化作人的模样，母亲说这是器灵的初始形态，要拥有了灵魂后，才是完整的器灵。

　　想要把卡卡西的灵魂注入爆碎牙，就需要四魂之玉的力量，他让邪见去找戈薇，告知事情原委，令他诧异的是带着四魂之玉来的人却是犬夜叉。

　　竟还让他撞见自己对着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发情的一幕。回想当时，犬夜叉脸上的表情的确是丰富多彩，但他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

　　“杀生丸大人。”坐在船中央的铃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杀生丸金眸流转，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那个，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铃的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无声的森林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西犬国。”

　　“妖怪的国家吗？”卡卡西收回凝视着水面的视线，望向坐在对面船头的杀生丸。卡卡西回想，昨天半夜，那人救了他后，带着他回到戈薇住处，让自己和铃跟他走，却并说要去哪里。

　　“犬妖世界。”杀生丸看着在空中翻飞的树叶，淡淡回答。

　　“是杀生丸大人出生的地方吗？”铃满脸的期待。

　　“嗯。”

　　一片绿中带黄的树叶飘落在卡卡西肩头，杀生丸起身。

　　“能去杀生丸大人出生的国家，铃好高兴哦！”

　　铃看见杀生丸走向自己，漂亮白皙的脸庞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纯白的衣袖从铃的眼前略过，铃的视线跟着那抹白色转移。

　　杀生丸靠近船尾的卡卡西，俯身捡起他肩头的落叶。

　　倾泻而下的银发摩擦着卡卡西的鼻尖，银发上特有的香气在他鼻前散开，他深深一吸，香气好似蔓延进了大脑，让他觉得陶醉。这是罂粟花的香气吗？

　　杀生丸执起落叶，站直身体，看到卡卡西眯着眼一副陶醉的模样，视线顺着坚挺的鼻梁住下，微微张开一条缝的唇，在淡淡光丝下泛着点点莹光。

　　他忽略铃的目光，本能地俯下身，抬起卡卡西的下颌，噙住那两片诱惑的唇瓣，轻轻咬了咬，然后，灵巧的舌探入那缝隙里与他的舌纠缠。

　　卡卡西回神，挣脱杀生丸的钳制，推开他，站了起来。目光偏向一边，正巧和铃的视线对上。

　　铃的眼角有一丝光亮在闪动，她对着卡卡西笑了笑，收回视线，低垂下头。

　　虽然铃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但滴落在蓝色褶皱裙上的水印却不容忽视。

　　卡卡西深深地看着她。内心不再平静，这一刻，铃会因为看到杀生丸吻他而落泪。那么，当移情术解开时，现在的场景一定会转换，那时，他会因为杀生丸拥抱、亲吻的不是自己而落泪吗？

　　卡卡西垂下眼睑，再次坐回了原位。

　　杀生丸金眸暗转，看了看低垂下头的两人，面瘫着一张脸，走回船头，迎风而立。

　　碧绿的河水，小船随风而行，阳光仍旧浅浅淡淡，森林依然寂静如初，这一切都在诉说刚才的那段小插曲似乎不存在般。

　　风静静地吹，吹乱了河水，吹落了树叶，吹散了发丝，吹进小船上三个各怀心思之人的心里。
　　船刚经过湖中心，下一秒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蓝得泛着银光的海洋。不远处的陆地，云雾缭绕，隐隐透出一股神秘气息。

　　海风迎面拂来，撩起卡卡西额前的细碎银发，两只形色各异的眼瞳慢慢合上，空气中细微的水分子在他眼前变得鲜明，他诧异的睁开双眼，望向船头迎风而立的杀生丸，疑惑的神色自他眼中一晃而过。

　　船缓缓靠岸，前来迎接的人群中，为首的天生牙一袭复古的白色和服，柔顺的黑色长发垂落前胸，头微微低垂，恭敬地道了声，“欢迎回来，杀生丸大人。”

　　卡卡西望着她，那张脸仍然是记忆中的模样。

　　旁边的铃在看到天生牙的模样时，仍不住惊讶出声。

　　杀生丸则是冰冷地斜睨了她一眼，视线便转到那头细碎地银发上。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的邪见，跌跌撞撞地来到杀生丸跟前，“杀生丸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夫人已经为您挑选了两位王后的人选，现正在大殿上等候杀生丸大人回去。”

　　他看了看天生牙，“那个，天生牙是被夫人放出来的，就在杀生丸大人刚离开的时候。”

　　听完邪见的报告，杀生丸化身为犬的形态，示意卡卡西坐上去，再冷冷地唤了声，“天生牙。”

　　话音刚落，他带着卡卡西已出了数丈之外。

　　“是的，杀生丸大人。”天生牙靠近铃，握紧她的手，黑眸无星无月，话语中透出一股不带一丝温度的冷，“铃大人，我们走了。”

　　下一秒，她们追着杀生丸离去。

　　铃很想问这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为什么她们长得如此相似，却因天生牙的冷漠，迟迟不敢开口。

　　邪见见他们离去，举着那柄古怪的杖，对着远去的人影大声呼喊，“杀生丸大人，等等我啊！”

　　空旷的大殿是用乳白色的皓石筑成的，玉白梁柱上雕满了各式图案。天花板四角绘有繁花图纹，正中有一只圣兽展开翅膀沐浴在一片冰雪之中，傲然欲翔。

　　大殿两侧形态各异的人排成两条长龙，身形笔直，前排正中央两个容貌姣好的女子静静站在那处。一个温柔似水，浅笑嫣然；一个英姿飒爽，神采飞扬。

　　匆匆赶来的杀生丸变回人形，拉着卡卡西往大殿中央走去，天生牙带着铃紧随其后。

　　白玉彻成的台阶上，有一张宽大且精致的坐椅，坐椅上扑着几张用冰鸟绒羽制成的羽毛毯。

　　“你回来了，杀生丸。”坐在精致坐椅左下侧的凌月仙姬似笑非笑。

　　闻言，已至大殿正中央的杀生丸放开卡卡西的手，踏上白玉彻成的台阶，来到那张精致的坐椅前，缓缓坐下，冰冷的金眸冷冷扫过底下的一干人等，最后停在凌月仙姬的身上。

　　“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凌月仙姬挥手示意。

　　片刻，几名女待端着红木托盘鱼贯而入。

　　天生牙不知何时退出了大殿，现在大殿前排正中央除了卡卡西和铃，就是那两名女子。

　　几名女待在四人面前站定。

　　“西犬国王后的试验，虽说月和凌知晓，但现在有两名外来人参与，右大臣你来给他们说下吧！”凌月仙姬的声音自上方传下来。

　　“是的，夫人。”右侧第一排某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不知道王在来的路上有没有跟你们提起，想成为西犬国的王后，必须经过的测试，名为勇气的试验，只有经过这一关，无论王选择何人成为王后，西犬国万千臣民才不会有任何异义。”

　　他指着红木托盘上三杯透明的液体，缓缓道来，“这三杯分别装的是清泉水，散魂酒以及三日春。”

　　“顾名思义，清泉水，没有任何作用，只是饮下这杯水的人立刻出局；散魂酒，是我西犬国的用来惩罚罪大恶极的重犯所使用的一种毒酒，饮下的如果是人，立刻魂飞魄散，如果妖怪喝下，七日后，妖力四散，元形尽毁，也就是说，无论谁喝下这杯酒，最后都会消失在这天地间；三日春，这是我西犬国专门为王后的测试而研制的一种春、药，如果三天内得不到解药就会丧命。”

　　他的视线自四人身上一一扫过，“你们作好心理准备了吗？想要放弃，现在还来得及，但是放弃的人将不能再面见王。”

　　一路上都没有问原因的卡卡西，盯着那三杯透明的液体，一滴冷汗自额前划下。原来如此，终于得知被带来此处的原因，他望着坐在高处的杀生丸，不禁翻了翻白眼，看来那人是把他当作女人来对待了。

　　还是说，这其中另有目的！无论真相如何，现在的他优先考虑的应该是，要不要接受这场对他来说感到荒谬的测试。虽然承认了这份爱，他却不希望两人以这种方式在一起，但是，如果不接受，是不是意味着这即将是他们最后的别离。

　　那么，接受了，还有三分之一的希望，方式可以改变，或许自己应该多想想要如何去改变这之后的现状。

　　自经过那段小插曲，再也没有说过话的铃，听到这些话，内心掀起滔天巨浪。首先因成为王后的人选感到高兴，然后为三杯液体紧张万分，但是想要和她心爱之人在一起的决心，不容她动摇。

　　另外两名女子，似乎早有心里准备。

　　三分钟过后，四人都没有出声。

　　“那么，请选你们认为最好看的那杯。”右大臣的话飘进四人的耳中。

　　卡卡西看着托盘上装着八分满、三杯透明液体的杯子，一杯是纯色的白，一杯是鲜艳的红，最后那杯是他喜欢的青花瓷的颜色。

　　四人各自选了一杯，执起，喝下。

　　命运之门缓缓开启，人世的邂逅和别离也是如此……

　　在邂逅和分别的重复中，人类走向了成熟。

　　人与人在相遇的那一刻，应该就已经开始别离了吧！最开始的一步，也是步入终结的第一步。

　　即使身心都已经被这些羁绊所缠绕，却仍然面对着不得不继续前进的无奈，人类将这称之为“命运”。

　　...月和凌出局，从今以后，铃将成为西犬国的王后...

　　...铃是人类，无法承受三日春的药力，赐于万灵水，至于仪式就由同样服下三日春的他代替铃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