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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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是你
安镜站起身来，转过身来，居然看到了飞机上的那个演员——
顾北。
鉴于那张脸和同行十一个小时，安镜才能迅速在脑海里想起这个人。
她在心底惊讶了下，明明在遥远的首府L市就分开了，在这样的乡村居然能遇到。不过，顾北怎么会来这种说起来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一片人烟稀少，又因和他国交界，生活的人们大多英语和他国语混用，口音也及其重，加上曾经不安定过，基本就没怎么见到过中国人的身影。
顾北一开始并不能确定，毕竟飞机上的安镜还是正常女生打扮，而现在冷藏柜前的安镜可以说亮瞎眼——不合身的深蓝色冲锋外套鼓鼓囊囊，肥大的黑色冲锋裤塞在一双老旧的高筒雨靴里，要不是他一有空就在飞机上做书呆子观察，气质有很深印象，还有走路略不顺，顾北还不会开口。
“顾先生，有事吗？”安镜礼貌询问。
顾北有点难以启齿，但想想十一个小时的没打扰，还有他此刻灌了铅的腿，他知道自己向来讨人喜欢，遂高高的扬起唇角，笑的文质彬彬地开口：“不是故意打扰你，我们遇到点困难，能不能问问你？”
“萍水相逢，都是中国人，顾先生不必不好意思，有什么要帮忙的说出来，多一个人也许多一条路。”安镜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看向他身后，三个中国人追来，疏离的笑了下，说出的话却没有这么冷。
“北北，这位是？”张著是顾北的助理，他在飞机上见过安镜，毕竟是坐在顾北旁边的乘客，他不放心去看过几次。
顾北看了一眼张著，又看了眼安镜，一番思量，缓缓抬眼，表情认真，伸出右手：“虽然见过，但没能认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顾北。这几位是我们团队的人。” 张著反应极快地接过话来，“你好，我是顾北的助理经纪人，这是乔乔，化妆师，大伟，摄影师。”
安镜迟疑了下，才伸出一直摸着冷藏柜微凉的右手轻握了下顾北的手，略带老茧却温润有力的感觉，动作带来一丝淡淡的烟味。
“我是安镜。”
她又和张著几人握手。
“我们出来拍照，但没想到在这里车出了故障。”顾北面上看着年轻，但举手投足挺沉稳。
他们几人难得一次为去个冷门景点跑了这么远，就遇到这样的事，还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联系租车公司了吗？”安镜猜想外地人来一般都是租车。
“联系过了，但司机开错了路，换的车来还要几个小时，请问您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去这边的古城遗迹？”顾北解释，“或者回B市也可以。”张著急忙插嘴，实在不行就回去，反正也是休假没什么。
“古城遗迹啊。”安镜心里一动，她倒是一会儿会开车路过。如果回B市，这里好像是某个加油站有路过的大巴车，但时间表她确实不清楚。如果顺路送他们的话就要改变路线，但认真说起来，这里确实很不方便。
“如果是回B市，我可以帮你们问一下这边超市服务人员，他们说不定知道方法。如果是古城遗迹的话，我倒是可以送你们过去，但是……”
看到张著等人惊喜的表情，她又补充了下：“我过来也是因为工作，必须要做完，因此行程还需要商议一下。”
张著等人原本做了拍摄工作完不成的准备，没想到站在购物中心外抽烟的顾北，突然说遇到认识人，灭了烟要去试试有没有方法，就得到了这样的意外之喜。不用说商议行程，听闻安镜要去湖边，摄影师大伟表示都可以试试，毕竟偏僻地方的好处就是处处天然毫无修饰。
买完东西，张著抢着付款，安镜也没有拒绝。
回到车上，她打开网络地图，标注出三个点A、B、C，指给顾北等人看：“如果你们是拍照的话，A点离古城最近，我可以把你们放下，工作完后再接你们；如果按大伟先生所说，湖边也不介意的话。虽然水面平静才能拍出倒影，而纽顿湖是连着海湾的，说是湖，但其实是入海口，没有那么平静的湖面。可是今天太阳好，据我所知，C点通常有很美的落日。”她有条不紊的介绍完，又听张著和大伟商议，顾北坐在副驾驶座，有点吊儿郎当。
一番商议下来，他们四人决定只在A点和安镜分道，之后再随着她的路线一起走，安镜没什么意见。
事情能得到如此顺利的解决，还有意外之喜，张著觉着顾北总算时来运转，国内这阵子被嘲成这样，做什么都不顺，他已经忘了之前车辆突然抛锚，众人下车一起推到路边再拎着大件小件走了几公里才看见有人的惨案了。
虽然顾北等人行李多，但皮卡能装完全没有问题，张著也不认生，忍不住和安镜套起近乎来，安镜一边开车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着无关紧要的问题。
一车人才知道安镜是国内S大老师，来U国出差，此行去野外采样。
顾北在旁不露声色地打量着书呆子，明明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说起话来却完全不是这样，只是礼貌过头，动不动就要带着“不好意思”“抱歉”之类字眼儿。
我以后还是不要演这种书呆子形象吧，太呆了。他略嫌弃的想。
在国外走无比熟悉的路，却第一次这么热闹，这又是新奇的体验，似乎遇到顾北后，安镜第二次有这种体验了，她飞快瞟了一眼顾北，他歪在副驾上，快速掠去的阳光照着他着棱角分明的颌面，赏心悦目。
接下来的路难走一点儿，到达古城先要经过一个森林保护区一部分，安镜途中又和Catriona打了个电话，确定一下她的行进路线.
听闻她要去古城那边，Catriona还叮嘱她，古城听说前阵子因为今年雨水多，有点坍塌，需要注意安全。安镜一一翻译给大家听。
“我们也是被推荐这个地点去拍大片，是国外很火的那部历史巨制剧的拍摄景点。”张著一边在手机上敲打着什么，一边回应。
坐在副驾的顾北瞟着窗外，听到安镜沉默了一会儿，才似反应过来问张著：“这就是噱头吗，我词儿用对了吧？”众人乐，他也轻轻勾起唇角，真是个书呆子。
噱头是刚刚张著几人聊天时说到的，安镜不懂还被科普了一下。
“安美女，你也学的挺快的。”张著笑嘻嘻的，暗自感叹，学术圈的人没想到也这么容易相处，不说完全没有高傲态度，脾气很好的安镜简直就是个完美地导，还带他们绕路走了前几年网上红过的黑暗树篱。
高纬度地区，碧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下午的太阳光照的刺眼，此时从路两旁曲曲绕绕的榉树树枝间斜露进来，路面斑斑点点，配合着远方一望无垠的山丘，大伟大呼灵感来了，拖着顾北也没耽误太久就拍完，连乔乔和张著在补妆打光之余都忍不住去拍照。
安镜坐在车上，没有离太近打扰工作中的顾北几人。
大家都很认真，大伟几次都趴在地上，尤其是顾北，明明在车上心不在焉，工作起来却神采飞扬，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真实的青年感，一颦一笑如同灼灼的阳光。
他看着很年轻，行为却不知是故意还是本来就稳重内敛，却又挺简单，安镜因野外采样的职业眼尖，在车上几次看到顾北侧着脸无声的笑容。
到达遗迹，确实损毁加上杂草丛生，看着有点难靠近，当地政府并没有过多的开发这处，也导致了不能及时的保护修复，顾北等人反而更快的回到了车上。
安镜没有过多询问，把车开到A点，略有歉意的对四人说：“我采样要花一点时间，原以为你们会在遗迹久一些，但现在只能多等等我。”
“哪里的话，已经耽误你很多啦，安安你快去忙吧。”没一会儿，张著已经自来熟的昵称安镜为安安了，乔乔年纪小已经叫上了姐，“安姐你要不要补点防晒霜？”她举着手里一个小瓶。
“谢谢，我有。倒是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安镜熄火跳下车，动作轻巧利落，她把车斗里的实验箱拉了下，又带上口罩和帽子，传出来的声音有点闷闷的：“海边风大，你们要是冷的话就回到车上吧，这边不要乱走，淤泥较多容易陷进去。”说完便一脚深一脚浅拎着箱子往海岸线走去。
野外采样是一件说起来枯燥又孤独的事情。以前她刚开始采样时，还有Catriona相伴，后来更多的是自己一个人，一个人久了反而更自在。
先用脚步丈量大致范围，而后从滩涂边往潮水处走，每隔一个单位就蹲下来画圈采集标本，记录数据，一般一片区域要采样至少百来个点，如果精力旺盛，当然是越多越好。
天色还高，距离昨夜查的涨潮时间还有足够的时间，但一路确实也没有发现太多样本，有的也大都不是全株红藻，这让安镜有点奇怪，样本不多确实可以证实Chris的话，但同时也可能是意外导致，无从判断。
在滩涂上走路，如果脚下基底硬实还算好，但她要找的红藻喜好淤泥环境，而淤泥环境最是耗费力气。
憋着气顶着风，安镜沉默的在淤泥地费力的走着，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左脚之前冰敷很久没有那么不舒服了，只是使力不是很顺当，时不时速度慢下来还要努力把脚从陷进去的泥地里拔出来。
顾北忍不住远远的张望着，只见苍茫天地间，寒风凌冽，安镜的身影越走越远越来越小，却异常坚毅有力。
“安安人不错。”张著也举着一个手机在到处拍。
“嗯。”顾北心说，在飞机上难得一顿好觉就能证明，这也是他认出安镜时没有犹豫太多就寻求帮助的底气。
“我和老陈说了，也把大伟那边的原片发给他看了，他很满意，打算酝酿着宣传。”张著在手机上翻着才拷出来的几张看，啧啧声不停，“遗址拍的一般，反倒一堆树那边拍的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Dark Hedges，黑暗树篱。”顾北想起安镜的介绍，低声重复了景色的名称，他以前也曾在网上看到过图，但不得不说身临其境才更加震撼。
虽然短短一段路，但下午的日光和风都太美，大伟技术超常发挥，原片看着都不需要怎么修。
真帅，他有点儿自恋的想。
正说着，一直时不时关注着安镜的顾北看见她一个趔趄，似乎是跪了下来。“去帮忙！她脚还受伤着。”他指着安镜那处，下意识就冲了过去。
安镜跪在泥地里，大口喘气，真是一个月没怎么动而已，体力下降这么多，干了一个多小时居然就脱力了。
她扶着接地面积较大的实验箱固定了下身体，再继续拔萝卜。拔出了一条腿，一抬头，看见两个人往这边跑，她赶紧大幅度摆手喊道：“没事没事，别过来。”一使劲又拔出了另一条腿。
大致张望了一下走过的范围，原来的采样区域她都走了一圈，该去B点了。
虽然听从安镜的阻拦，顾北张著和后来赶来的两个人站在地面硬实处看着安镜走过来，看着近，却也足足花了安镜三十多分钟。
她下半身全是淤泥，脸上也带了一点，迎着阳光走过来，逆光看不清四人的脸，只有急促呼吸和上气不接下气的话语：“有点臭……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去下一个点吧。”
顾北伸手要接安镜的实验箱，安镜推辞不过只能看着一身干净清爽的顾北把在泥地里滚了一圈的实验箱接了过去。
“嘶，好重！”顾北没想到看着安镜拎着轻松的箱子居然这么重，他一时没料到，差点把箱子摔了。
“安姐人不可貌相啊，这么重的箱子有20斤了吧。”大伟接了箱子试了试重量。
“习惯了，你们别累着还是我来吧。”在场的三个男性顿时觉着男性自尊被小瞧了，乔乔偷笑着搀扶安镜借力给她，“安姐没事的，你都帮我们好多忙了，他们只是拎个箱子而已。快回车上，我帮你脸擦擦。”
B点更是没有什么收获，安镜连箱子都没拎，快走了一圈，只发现了一小块三角形的红藻泛滥区域，在生活污水排泄管道附近。
五人又向C点疾驰。
C点是一处路上没什么风景的点，也可能是因为美景看多了也会视觉疲劳。
在大家昏昏欲睡时，安镜终于开过了弯弯绕绕很长一段篱笆包围的土路。
一瞬间，就像爱丽丝踉跄的跑过迷宫，走进真正的仙境一般，眼前豁然开朗，下方就是波光粼粼的大海，从左眼到右眼，没有边际，海浪一浪又一浪的往岸边拍来，天地间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就剩海浪沉闷的拍击声，北半球的冬末在此维度，4点左右太阳正在落山，远远的海天交际处积攒了棉花般嬬软的云朵，红的发紫的像要漫天的燃烧起来，分不清哪里是海水哪里是天空，也许此刻已经翻到过来。
顾北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站在天空看着头顶的大海，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海水气息，被晚霞光洒满全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他收起了漫不经心，站直了身体，看着这一片落日。无论什么烦心事，在此等美景前面都不值一提。
“很美吧。”安镜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张著三人已经冲到远处。
顾北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回答安镜：“太好看了！”他的声线低沉却不失细腻，如果要安镜形容，大概就像纽顿湖的湖水，沉默而有力量，却不失温柔。可惜就是话比较少，安镜想。
“欢迎来到世界之边。”站在此等美景下，安镜也褪去了那种冷漠感，笑容真实。
顾北突然有被温暖到的感觉。
“你起的名吗？”他问。
“额，不是。”安镜歪了下头，有点尴尬，“他们本地人这么叫这里，我翻译过来的。”她又像解释什么说，“是不是很像你站着船头那个场景？”
嗯？他什么时候站在船头了？
哦……他之前演的戏！
“你看过我的剧？”顾北很惊讶，明明一脸对他不熟的样子。
“哦。”安镜说起来倒是很自然，“看过，那时候很喜欢你演的角色，很帅。”
她转头看见顾北张大的嘴，有点奇怪，“怎么了？”
顾北不是没被粉丝告白过，他早就习惯了！
然而此刻，在安镜波澜不惊的口吻下，他居然不知所措的说不出话来——
一个书呆子怎么这么就轻易把喜欢说出口了！
“你怎么这么——”
“嗯？”安镜眼神清明。
不矜持三个字被顾北吞了回去，他努力地冷静地说：“呵，我知道我就是这么讨人喜欢。”然后一抹红色悄悄的爬上了脸，幸好夕阳足够红，安镜没注意。
“你还不去采样？”他绞尽脑汁想到另一个话题。
安镜兀自站着，丝毫没动，顾北以为她是终于露出粉丝的真面目了。
“风景很美，奈何涨潮啦。”安镜失望地叹了口气，在A点耗了有点久，C点这边已经潮水涨上来了。“你该去工作了。他们在招手。”
顾北一看，果然，又回头看了眼安镜，还是老样子，没有羞涩，没有激动，只是一副理所当然你怎么还不去工作的表情。
只剩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耿耿于怀，只好憋气往远处走去。
此处人迹罕至，如同世外仙境。
安镜就地坐在箱子上，捧着脸，看着几年没见的美景，不是不感慨。
四人在远处摆开架势开始拍照。顾北脱了外套，一身黑衣，长腿细腰，背后是霞光万丈。
离得远，安镜也没继续看下去，她难得有机会再回到这里，一切重新开始的地方，让她获得新生的地方。她思绪飘了太远，太阳一丝一丝收敛了最后的温暖，沉入海底。
“安安，你累了吗？”不用补妆的乔乔悄悄走过来，在安镜旁边蹲了下来。
“我已经习惯了。”安镜收回心情，回归现实。
乔乔吐了下舌头，“我以为我们化妆师就比较累了，你这样做研究的应该是脑子累。没想到今天见识到了。”
乔乔是很可爱的姑娘，很像安镜之前才带过的一个学生，和她说话安镜声音都很柔和。
“就当锻炼身体吧。”安镜让了点箱子位置给乔乔让她也挤坐下来，“化妆师的工作我也看不明白啊，明暗还有轮廓挺难的，所以我到现在也就会涂个口红。”
“你比划给我看呢？”
“嗯。”安镜假装手中有一个口红，在唇间虚虚上面一划下面一划，又抿了一下唇，“这不就好了。”
乔乔笑的倒向安镜，“你这是涂什么呢，没有线条好吧。”她指着顾北，“你看北北，他的唇形上下厚薄度差不多，唇角有上弯的弧度，你那种勉强算基础擦唇膏，而不同的妆容需要不同的唇形。”
“听着就麻烦。”安镜摇摇头。
回程的路上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坐在后座的乔乔，张著等人已经打起盹来，而顾北还是安静的坐在副驾上。
安镜看了他一眼，“你累了吧？”
“你不累吗？”顾北挑起眉梢，也没有了之前那点陌生感，他指了指自己：“你介意我抽烟提神吗？”
“介意。你还是睡觉吧。”
果然，顾北也就是问问，他想了想说，“坐副驾有副驾的责任，不能睡。”
“副驾什么责任？”
“帮助驾驶员解困。”顾北一本正经。
“你确定吗？”安镜打了个右转，有心想活跃气氛，她也确实累了，“那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顾北想了想，“要听台词吗？”那部剧他下了很多功夫，很多台词还记得，既然她喜欢，他就勉为其难的现场重现。
“就那一段你和和尚的对话吧。”
顾北回忆了一下，清了下嗓子，缓缓开口：“听闻大师的话，若动了情执，就会情不自禁受制于他人，但其实是受制于来源自己的爱染和贪执。而说到底，这爱染和贪执也是出于对我的坚固执着。若能破我执，证悟无我空性，便能脱离诸相的束缚。离诸相，则无所执着。”
长长一段平直叙述带着少年感少有的通透与沧桑，顾北的声线一下子把安镜引到了那段片段里。
安镜专注的认着黑暗中的道路，U国公路没有什么灯光，只有路边和路中间的反光条指向远方，久久的没有出声。
直到对面来了一辆大车，穿透力极强的大灯照亮一瞬间，安镜才好似反应过来一般。
“你真的很厉害。”她认真地夸赞。
顾北努力压住莫名的一点点小得意，“你们平时也看剧？”
“什么话，我们又不是山顶洞人。”
“抱歉，我一直以为你们是那怎么说来着，无心窗外事。”
“哦，我也是被安利，正好学生在看，我也跟着断断续续看完了。”安镜又强调，“我们也有各种爱好的，有爱看剧的，也有喜欢打游戏的，还有混二次元的等等，搞科研的也是普通人啊。”
“第一天见你脚还是瘸的，第三天见到你已经看你在海边健步如飞了。你觉着这是普通人吗？”
“没有那么夸张，那天我因为赶飞机一路跑的有点不舒服而已，今天只是走路。”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顾北突然说。
“这是冷笑话吗？”安镜缩了下肩，被冷到了。
“对了，你是不是会唱歌？”安镜依稀记得学生安利过。顾北点了点头，想了想，就唱了首公路歌曲。
路上基本没车，后面两人已经睡熟，大伟则在哈欠着翻着他那永远翻不完的照片集。车里很安静，只流淌着顾北清澈低沉的歌声，安镜突然打断了他。“你是歌手吗？”
“不是。”
正巧是一个等待路口，安镜停下车，翻了翻手机，里面传来一段歌声，“这是你唱的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安镜却是肯定语句。
手机里传出的正是顾北的声音，唱着一首英文歌，因为是现场收音，略有点杂音。
顾北没想到前几年刚出道时临场唱的歌会在这里听到，在一个大学老师的手机里。
“对。”原来书呆子明明就是喜欢他很久了，他一脸看穿的样子，“你喜欢？”
“喜欢。”安镜不懂他的脑补，看着前路，“原来是你唱的，很好听。”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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