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等价交易》我爱晒太阳

4、第 4 章

　　易醒和楚楚在私密的天台清吧坐下。
　　店里面，有歌手唱着结着淡淡愁怨的民谣。
　　露台上，花丛中隐藏着暧昧的灯光。
　　沙发又宽大又柔软。
　　两人无话，直到酒过三巡。
　　易醒：“所以，那位coco是谁？”
　　楚楚：“他的未婚妻。”
　　易醒：“所以，你是第三者？”
　　楚楚想了想，摇了摇头。
　　易醒：“那，是他玩弄你感情？”
　　楚楚想了想，摇了摇头。
　　易醒：“那是？”
　　楚楚：“一场交易吧！他承诺的他给我了，并没有失言，但得到了我想要的，我才发现，我还想要更多，而这些却是他给不了的。”
　　易醒心中了然，点了点头，又问道：“所以，你爱他吗？”
　　楚楚犹豫着，最后还是点点头，：“我倒宁愿我和他是纯粹的□□交易，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痛苦。”楚楚看着易醒问：“所以，你会嫌弃像我们这种拿身体做交易的人吗？“
　　易醒沉默了一下，说道：“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啦，但我还是觉得，有很多东西是不能用来交易的。”
　　楚楚：“比如爱情吗？但爱情不就是一场交易吗？你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我在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
　　易醒：“如果非要说爱情就是一场交易，也无不可。但这种交易应该是神圣的，能够用来交易爱情的，唯有爱情本身。其他任何东西，都不足以成为交易爱情的筹码。“
　　楚楚：“所以你还是嫌弃我们这种女人。”
　　易醒：“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也没有那个资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只是觉得，任何交易都应该建立在等价的基础之上，与爱情等价的唯有爱情，除此之外都不平等，不平等的交易只会带来怨恨。”
　　楚楚：“任何交易都是有消费场景的。在绝对的消费场景里，唯有爱情与爱情等价，这个没有问题，但生活对每个人都是不公平的，如果你经历过一望无际的贫瘠，捉襟见肘的蜗居，拥挤的铁皮罐头，等你经历了这些，在这样的消费场景里，你才会知道机会两个字是多么的沉重，沉重到连爱情都微不足道。“
　　易醒：“一望无际，可能是贫瘠，也可能是壮美，空旷的房子，不见得就比大学时代拥挤的宿舍更美好，绿皮车厢也发生过很多美好的爱情故事，为什么这些会成为交易的理由？“
　　楚楚：“你这是偷换概念。“
　　易醒：“我想说的是，没有某种境遇是绝对痛苦，痛苦是心中欲望与境遇的落差。”
　　楚楚：“这是你从上往下的偏见，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易醒：“你又怎么能肯定，你所说的，不是你陷入在从下往上的偏见里呢？“
　　楚楚不耐烦道：“我不是来听你教训我的！“
　　易醒顿了一顿，深呼吸说：“对不起，我为我的说话方式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和你较劲，或者要说教什么，老实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愿看见，像你这样的姑娘，为了一些身外之物，用你的身体、爱情去做交换。”
　　楚楚：“我是什么样的姑娘？”
　　易醒：“是，你是做了些离经叛道的事情，但你骨子里应该是向往光明和美好的，如果没有这样的向往，你也不至于因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郁郁寡欢。”
　　楚楚抬起头来，望着易醒。
　　一会儿，楚楚又沉寂下去，苦笑道：“谢谢你。但你可能真的无法理解我们这样的人。我从贫瘠的家乡来到江城，那些美好的生活第一次离我那么近，但又离我那么远。我想要走出贫瘠，不用身体去交换机会，又用什么？用才华吗？一个实习生有什么才华可言？再说，有才华的人多了，有才华没有机会展现的人，更多了，我算什么？现在我只是偶尔陪一个男人睡一觉，我就能节省好多年的时间，然后人生一步领先，步步领先，我有什么不可以？“
　　易醒：“可是你不快乐。“
　　楚楚：“难道蜗居的时候，我就快乐了吗？“
　　易醒：“良心的谴责与物质的贫瘠孰轻孰重？”
　　楚楚看着易醒，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一时无语。
　　易醒也感无言，巨大的认知鸿沟，让他不知道从何往下说。
　　两人喝起了闷酒。
　　一会儿以后。
　　楚楚：“你有爱过一个人吗？“
　　易醒：“当然啊，我也不是小年轻了好嘛。“
　　楚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易醒故作调侃道：“一个不值得我爱的人吧。“
　　楚楚笑道：“话里有怨气啊。“
　　易醒不置可否。
　　楚楚；“你爱她深吗？”
　　“还行吧，我想。”易醒一顿，又说：“不如换个话题咯，没什么好说的。”
　　楚楚：“我听说如果一个男人不愿意谈他的前任，就说明这个前任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
　　易醒不置可否。
　　楚楚继续调侃的问道：“听说深情的男人想起前任，都会在半夜哭醒，你有没有啊？”
　　易醒翻个白眼。
　　楚楚：“呐呐呐，不否认就是承认咯！”
　　易醒继续翻白眼。
　　楚楚：“假如有一天，她回头找你，你会原谅她吗？“
　　易醒：“如果一个企业卖了假货给你，有朝一日他还想卖货给你，你会原谅这家企业吗？”
　　楚楚：“商业和爱情不是一回事吧？”
　　易醒：“人性是相通的嘛。”
　　楚楚：“做错事的企业万一真心想要补救呢？就一定没有机会了吗？”
　　易醒：“那就要看企业到底有多真心咯，如果企业不为回报，不为卖货，而是一心去补救消费者，去为消费者付出，消费者是能感觉到企业的诚心的，那，如果企业补救只是幌子，想的还是继续卖货给消费者，那消费者也不是傻子，总会分得清真心与假意的，对吧？”
　　楚楚：“所以，当她回过头来，一心只想对你好的时候，你还是会原谅她的，对吧？你在乎的只是她是否真心对待你们的爱情，对吧？”
　　易醒撇撇嘴，不说话。

　　两人在路边告别。
　　楚楚：“今天谢谢你，不服输的树洞先生。“
　　易醒笑道：“下次，我保证全部顺着你说。“
　　楚楚笑道：“好啊，如果有下次的话。“
　　易醒笑笑。
　　楚楚伸出双手来，很大方的和易醒拥抱，易醒迎上去张开双手，然后，易醒就感觉到两团巨大的柔软毫不避嫌的挤压到自己的胸膛。
　　易醒心中咯噔一下，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楚楚不知为什么，突然又很想调戏易醒，于是她在易醒耳边吹气说：“还想看事业线吗？“
　　易醒脑子嗡的一下就空白了，下意识的就点了头。
　　楚楚得意的吹气说：“就不给你看哟！树洞先生不管嘴里怎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你到底还是输给我了，我的树洞先生。“
　　楚楚狡黠的笑着，从易醒怀里起身，笑着看着易醒，“那么，再见了，树洞先生，我估计今晚有些人会很难入睡了。“
　　易醒恼羞成怒道：“别小看人啊，臭丫头，我回去就念经！心经知不知道？心经！我会背的啊！就问你怕不怕？“
　　“好怕！好怕！”楚楚笑笑，不再多说，道句拜拜，转身离开。
　　易醒不敢站直了，退后两步在花坛上坐下，皱眉闭眼狂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是空，空不是色，天呐！它空不了啊！□□，空就是空啊！天啊！救命啊！“
　　出租车里，楚楚还一直留意着易醒，看到易醒的糗样，嘴角不自觉的浮现起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