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薏仁茶

16、第 16 章

　　陈凉曾经真的很信那句话，现在不了。

　　影院开着暖气并不觉得冷，但也许是因为他穿的单薄，手脚怎么都暖不起来，忽然腿上有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宋轶的外套。
　　宋轶没上班的时候都不会穿西装，出来陪他穿的一件呢子，现在就在他的腿上，外套长了就往身上拉，宋轶像是和那双腿较劲：“盖着，不盖会冷。”然后把外套当被子盖到了陈凉的身上，里面是加绒的，厚厚的一层很暖和。
　　陈凉没动：“你给我当被子，你穿什么。”
　　“你每次出来都穿短裙，还这么短。”宋轶说着拍了拍陈凉的腿似有不满。
　　“你早不说，现在说有什么用。”陈凉靠向了宋轶，手在外套下勾着他的手臂，右腿往左腿上搭的时候顺便也夹住了宋轶的手，“你担心我。”

　　手被两团肉夹着，宋轶一时忘记了抽出，陈凉借着他的力气将手往里面推，没一会宋轶就感觉到了热意。

　　“我又不冷，倒是你的手，冷到我了。”陈凉附在男人耳边低语，从后面看只会以为是一对甜蜜的情侣，“要不我给你焐热？”
　　“陈凉。”宋轶惩罚性的握紧大腿上的肉，只听陈凉一声压低声音的惊呼，他的手也被夹的更紧，“逗你玩呢，说好不凶的呢。”
　　宋轶不大高兴的说了句：“好好看电影。”可手到底也没从陈凉衣服下拿出来，不止没有拿，他还顺着陈凉的手摸了摸，摸的十分缓慢但在这座无虚席的电影院，每一秒都是令人头皮发麻的折磨。
　　陈凉轻哼了一声叫人听不出喜怒，但听声音是舒服的，他倚靠在男人肩膀渐渐闭上眼，他是真困了。

　　于是电影还没放到一半，宋轶就感觉肩膀上沉了一沉，陈凉已经倚靠着他睡着了，像是很依赖他的肩膀一直往他这边凑，旁边有人在频繁说话，宋轶掉头礼貌的说了一句：“我的朋友太累睡着了，可以麻烦你们小声一点吗？”
　　话不多说一直和和气气的，谁都不会甩脸色，能甩的，都是欠抽的。

　　等身边安静了，宋轶抽出手握住陈凉微凉的手，即使是暖气吹着都很凉。

　　睡着的陈凉没有高姿态也没见架子，安安静静的，不会说些骚话惹他生气，也不会撩他。

　　有些东西不敢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

　　“小凉。”宋轶闭上眼叫出了一个不会有人回应的名字，他闻到了陈凉身上的香水味，是很香甜又有些腻人的气味，宋轶不大喜欢。

　　陈凉这一睡就像是晕了过去，后来在车上勉强醒了但脑子还不清楚，宋轶把他抱进了屋，阿姨见到还以为陈凉生病晕倒了，连忙说：“要叫医生吗？”
　　“不用了，你煮点宵夜就行。”
　　宋轶抱着陈凉上了床脱掉裙子和外套，就像是剥鸡蛋一层层的露出里面洁白的蛋白，脱了外套和裙子，陈凉几乎没穿，宋轶看了一眼陈凉空杯很严重的胸罩不知道说什么，再往上看时，陈凉已经醒了。
　　“醒了。”
　　陈凉单手环住男人的腰，声音有些脆弱道：“你抱我回来的。”

　　宋轶最受不了的就是陈凉和他撒娇，即便不是撒娇，示弱也不行。

　　他搂住了陈凉压低声音：“等会吃一点饭再睡。”

　　“我不吃。”陈凉使了小性子转过身，“我想睡觉。”
　　宋轶低声笑了：“吃一点再睡，怎么还和以前一样。”
　　“明明就不一样了。”
　　“在我看来还是一样的，你以前生病的时候不都是这样。”

　　陈凉这才转过身，他用手指去触碰着男人手背：“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宋轶朝着陈凉伸出手，“吃点饭再睡。”

　　陈凉盯着这个怀抱看了很久，久到两人间又有了几分尴尬的气息，他还是没有过去，最后是宋轶把他捞过去的。

　　阿姨的宵夜这时端了上来，三菜一汤，精致得不像是宵夜。

　　陈凉把脸埋在了宋轶的肩膀处轻蹭：“我今天买的衣服，你有喜欢的吗？”

　　这个问题没法回答，宋轶嘴边挂着淡笑：“还有一堆衣服需要快递回来，买了这么多要我选一件，怎么选，你买的都不错。”
　　“你这是敷衍我。”陈凉的声音有些闷，“你刚刚看我的胸，就像是看一个怪物。”也许是刚醒，说话都有点没力气。

　　宋轶绝大部分都是低调的，他对陈凉的观察力有吃惊，但下一秒就道了歉：“只是觉得空杯很严重，小凉，你没有胸。”

　　“你叫我小凉。”

　　“我们的关系不应该过于生疏，我叫你小凉怎么样？”

　　陈凉抬手挡了挡头顶的灯光：“当然可以。”说完他脱掉了丝袜挪到床下，浑身上下就只有一件蕾丝内裤，内裤单薄且透，仅仅一层花纹盖着这具身体，什么东西都看光光。
　　陈凉的臀很翘又挺像是有练过，宋轶的眼神看得有些发直，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用被子裹住了陈凉，他用一种极为绅士的口吻说：“在被子里穿。”

　　陈凉淡淡的一笑，然后在被子里穿了吊带背心出来吃饭，饭只吃了几口就饱，宋轶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晚上宋轶在书房呆了会才回卧室，灯没关只留着小灯，陈凉的身上总有种香味，宋轶抱住他的时候就想起之前粗暴的一晚，特别是和陈凉接触的时候。

　　“从明天起不要抽烟了。”

　　陈凉转过身看着宋轶眨了眨眼，眼底带笑，“为什么。”

　　“你年纪还小，不适合抽烟。”

　　“年纪小？”陈凉失笑，“25岁哪里小了，年纪再大点估计都没生意了。”混口青春饭，脸没有了，财路自然也没有。

　　“你就没想过找一个人过日子吗？”什么生意不生意，宋轶脸色略显阴沉，很明显是在发火的边缘。

　　但陈凉丝毫不曾畏惧，他看着宋轶淡然一笑：“谁会和我在一起，是你吗？”他摸着对方的胸口传递手心的温热。“可是你又能在我身边多久，你会一直养着我吗？”

　　答案并不重要。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都快腻烦了。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一直在我的身边。”

　　陈凉打着哈哈：“我累了。”

　　“明天我要飞法国几天，你就在家里不要乱跑。”

　　“我能跑到哪里去。”陈凉盯着宋轶左右看，他凑上前亲了一口，“你不在，我还乐的清闲。”

　　吻转瞬即逝，宋轶低头用唇轻轻蹭着陈凉的肩头：“等我回来。”

　　陈凉的态度没有那般热情，但也没扫宋轶的兴致：“我知道了。”

　　然而宋轶刚走了半天，陈凉就换上了衣服出门。

　　“阿姨，晚饭不用特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