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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解咒 ...
云奕穿米白色西装,配黑色领结,清俊瘦削,静静地凝望着。众人以一片吸气声来代替对新娘的赞美,新娘头发高高挽起,仿古式的面纱遮不住一张艳光四射的脸,这样的日子,自然是越发美丽与炫目的,婚纱款式繁复,曳地的裙摆袅娜生姿,多么像是白云朵朵,缓缓被风吹到面前。
这样的如花美眷,岂不是人人向往的么?
“丁展先生,你愿意娶肖敏敏小姐为妻吗,爱护她,珍惜她,从此不论生老病死,永不分离?”
“我愿意。”
“肖敏敏小姐,你愿意嫁给丁展先生为妻吗,爱护她,珍惜她,从此不论生老病死,永不分离?”
“我愿意。”
“现在交换戒指。”
云奕打开盒子,递给丁展。
伴娘丁颦朝云奕眨眼睛。云奕也调皮地眨眨眼。都想起订婚钻戒足有两克拉。璀璨的晶光耀花人的眼。可是新娘喜欢。
新郎新娘以一个蜜甜的吻满足了所有宾客的窥探欲。
丁颦抢到捧花,心情愉悦,拉着云奕絮絮说自己的理想婚礼:最好是六月天,花团锦簇,青草刚被割草机碾过,散发清香,头上戴一个草帽,每经过一户人家就把探出来的花偷走,这样一路走一路采……
“诶,恭喜你们啊。”迟到的冒失亲戚。
两人俱是一愣。
随后丁颦就笑得风姿绰约:“谢谢啊。”
云奕好笑地摇摇头,也不戳破。
等到那人离开,云奕就笑。没有笑出声来,却是眉眼嘴角无不透着笑意。
“唉,你笑什么。”丁颦拍了云奕一下。
“你有时候也挺像女的么。”
“唉,你太过分了。”丁颦恼怒地皱眉。
“哎呀,这下真成颦儿了。”云奕仍是淡淡地笑。
丁颦却不恼,在心里小小声地重复:颦儿,颦儿,颦儿,倒像是回音。
云奕望着路边的一朵蒲公英,风一吹,白绒绒的种子盈盈飞起,在蓝色天空里渐渐消失了身影。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颦儿,我也该走了。”云奕真不是个称职的伴郎,这样子匆匆逃离。
云奕回家,换上黑色风衣,潇洒而落拓,带上小提琴赶往机场。对自己已经足够残忍,不必要再继续。
云奕的黑色风衣,款式已经过时,在家时经常穿。丁颦曾经嘲笑他:那么旧,还穿,人家当你穷光蛋,怪不得至今没有女朋友。云奕只是笑一笑。
“要不,我委屈一下,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丁颦玩笑道。
“我们认识也有10年了吧?”云奕把手插进口袋,似落拓不羁的贵公子。
“十年08个月07天。”丁颦淡淡道。
那时只得十六岁,十六岁的女孩子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十六岁的男孩子是挺拔的翩翩少年。而十六岁的云奕却不过是惨绿少年。
正是青春好时光,一班人,女生多男生少,一众女红妆间隙夹杂几个男儿郎。云奕有个哥哥,高大英挺,成绩出众,就读于名牌大学,云奕却不知为何迟迟长不高,青春期,人人都似在爆爆米花的小黑炉子里转了一圈出来,云奕却似棕榈树种到了温带来,今年与去年并无任何区别。云奕成绩中等偏下,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最最普通不过。如果说云奕有什么让人羡慕的地方,不过是云奕的同桌肖敏敏是3班班花,众多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云奕倒是不觉得,云奕亲眼见到肖敏敏笑靥如花收了情书,转个身,说一声:不自量力。信就进了垃圾桶。这样糟蹋他人心意。
云奕个子小,进不了篮球队。但是云奕喜欢,放学后会独自去打球。夕阳余辉袅袅,众人都已经回家,喧闹学校突然沉寂下来,只有篮球“通通”响,云奕一遍遍运球,投篮,当然云奕的身高灌篮是不现实的了。
“技术不错。我们一起玩玩,5个球,怎么样?”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云奕回头一瞧,有些愣住,是篮球队的主力丁展,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球打得不错,成绩也不错,总是在年级前十。
丁展也不等云奕答应,已经过来抢球,云奕反应过来,迅速一个转身,直接投篮,一个漂亮的三分空心球。力道掌握得刚刚好。丁展措手不及,也不恼,赞一声好,已去接球。没想到这场球一直打到暮色沉沉,两人兴致都极高,早已经不计数,忘记时间,只顾使出浑身解数,直打得酣畅淋漓。
最后两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对看一眼,夜幕中只见模糊轮廓和晶亮眼眸。丁展便笑起来,捶云奕一拳:“你小子真不赖,怎么不加入篮球队?”
丁展力气大,云奕被捶得身形晃了晃,也往丁展肩上捶一拳:“我要跟你一样高,你铁定不是我对手,篮球队你只能当替补了。”
丁展朗声笑起来:“那就等你长高吧。”
云奕后来居然真的长到丁展般高,不过那个时候,世事变迁,兄弟变姐妹,整天和云奕厮混的已经换成了丁展的妹妹丁颦。
两人就此相识。
丁展豪爽,云奕静默。一起打球,有的时候丁展去云奕家吃饭。云奕父母都不在本地,云奕一个人住。一个人吃饭最是无聊,像一件任务,早点吃完便宣告完成。其实云奕的厨艺不错,颇有几个拿手好菜,不过没人欣赏,做给自己吃多了也吃不了。丁展自从第一次瞪大眼看着云奕端出来的菜,就不时地来蹭饭了。如此手艺,不多加利用岂不是太浪费。不多时,小跟屁虫丁颦也开始光顾。丁颦14岁,还在上初中,跟哥哥丁展的关系却是极好的。是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最爱捉弄人。不知道为什么,却对沉默的少年分外依赖,渐渐让丁展都吃醋:“到底是我妹妹还是你妹妹啊?臭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丁颦做个鬼脸,云奕只是微笑。
那样青葱的岁月。转眼间竟已成过去。
“最快一班飞机去哪?”
“鹿特丹。”
“好,要一张票。”
那个传说中的郁金香国度。高脚酒杯遍地盛开。云奕抚抚小提琴,以后花香会陪伴你。
云奕竟就此音讯全无。
丁展度完短短几日的蜜月,丁颦就来抱怨:“哥,云奕不见了。”
“说什么呢?”丁展微不可查的皱眉。
“真的,电话打不通,msn不见人,邮件不回复。人间蒸发了。”丁颦懊恼。
“那就算了吧。”丁展说道。
“诶,哥你怎么这样啊,云奕怎么说都是你兄弟,现在人不见了,你居然说算了吧。你是不是冷血啊?你还……”丁颦已经气昏头。
却蓦然抬头看见丁展神色,一句话卡住再也说不下去。
丁展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圈与古铜色肌肤截然不同的白,是长期不晒太阳造成的。手臂上青色血管卜卜跳动。脸上却是一片漠然。
恍惚想起那时候,自己拍着云奕肩膀说:“兄弟,是一辈子的啊。”那是云奕的第一次演奏会。自己带着篮球队在C市比赛完,时间太急,来不及拿奖匆匆赶回来,也只赶上云奕的最后一支曲子。云奕拉的是《梁祝》,小提琴悠扬的声音缓缓响起,丁展定定站在入口。丁展不曾料到这样的云奕。沉默的云奕似一潭深水,风吹过,也只有浅浅的涟漪。但是拉小提琴的云奕,还是那样沉默,却似一缕风,什么也不说,可是琴声会悠悠地吹进来,不察觉的时候已经从心湖拂过。
演奏会完,丁展跑到后台去。云奕疲倦地揉着眉心,台上的沉迷与投入尽化为深深地倦意。那画面真是碍眼。丁展上去就是一锤:“你小子,还真有一手。”云奕抬头笑笑,突然猝不及防的,重重的也是一锤。丁展揉着胸口:“下手真狠,我重伤了。”云奕笑,像是万物逢春,一瞬间所有植物都缓缓绽开了新芽。
“还笑,我要是光荣就义了,看你还笑得出来。”
云奕仍然淡淡地笑:“你怎么来了。不是在C市么?”
丁展毫不迟疑又是一拳:“什么叫兄弟,这就叫兄弟,你第一次演奏会,我能不来么我。兄弟,是一辈子的啊。”
云奕揉揉肩膀,正是架小提琴的地方,粗心的丁展自然没有察觉。
“好,一辈子。”云奕声音低低地似在重复。
丁展握住云奕的手:“一辈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声音一遍遍响起。
多么像一个承诺啊。
到得此刻,居然又想起。
没想到,云奕居然这样不告而别了。
“哎,你们兄妹两干嘛呢?天都黑了,灯也不开。”肖敏敏下班回来。
“云奕不见了。”丁颦道。
“一个大人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况且他说不定去哪儿开演奏会了。”肖敏敏对这个昔日同桌一直没有太多了解。
“多看看电视,说不定有开演奏会的消息。”肖敏敏提议。
“嗯,我怎么没想到。”丁颦扑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正是新闻时间。
24日前往鹿特丹的飞机失事,九人罹难,十一人重伤。罹难者中五名为华裔男子,其中一名身穿黑色风衣,面目已无法辨认,年纪约在27-30岁之间,身高178cm,只剩残骸,并没有找到可以辨认身份的物件。据航空记录,该名男子应为小提琴演奏家云奕。电视呈现出罹难现场惨不忍睹的画面,死者的黑色风衣已经破损,那样旧,料子已经穿得熟掉,风衣里的男子不忍卒睹。
“不会的。”丁颦浑身颤抖,牙齿打架。
丁展搂住妹妹:“别怕,不会的。云奕……”声音却哽住。
那件黑色风衣,是自己和肖敏敏确定在一起的那天,云奕抢走的。云奕只是一径的惯常地对自己笑:“唉,这件衣服,给我了啊,我正好没外套穿。”原来每一件事,都记得那么清楚。
是谁背弃了谁?谁入了魔咒?谁又解了咒?
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阳光照亮飞翔的翅膀,云奕抚摸着手上的表,那是一只粗大的男式手表,戴在云奕清瘦的腕上,像是荷花开在细细的一支梗上,不胜负荷。云奕听着婉转的琴声,轻轻打着节拍,想起丁颦说结婚的时候,要走一家采一家。在鹿特丹,遍地鲜花,可以满满地捧一束郁金香,埋头到花束里深深嗅。惠风和畅,阳光盛满花杯,忘记也会比较容易罢。
听陈奕迅的《富士山下》写了此文。似乎我写dm的冲动都是起于听他的歌……真诡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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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解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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