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之黎簇》方如沁

39、何德何能

　　沙海之黎簇

　　第三十七章、何德何能

　　此时，离我向吴邪开枪引起他注意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若非天公不作美，我真的想说一句，月满西楼，君可安归？

　　可惜啊，吴邪，不值得！

　　“累吗？”小媛摇了摇头，说：“越到此刻，我心里反而越兴奋，可能是汪家的训练太过洗脑了吧，我还有些期待。”

　　不光是她，我自己也很期待。

　　“这一届的九门都这么差的吗？五个小时了还没打进来？”汪曼姝在榆林里挂起一张软床，躺在上头，慢条斯理的说。

　　“这届好歹摸到了汪家的大门，前头几届，连根毛都没摸到。”她嗤笑了一声，说：“行了行了，知道你和苏难那丫头一样，都在护着吴邪，我不说了行了吧。”

　　我听到她的话，猛然间朝她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冷厉。

　　“你最好闭嘴。”

　　“生气了？何必不承认了，你轮回的那些个年头，往古潼京栽的次数可不少，他中了蛇毒，是你一心找血清救他，他要被蛇柏勒死，是你放血救他，他去接张起灵遇着雪崩，是你推开了他，自己被埋在那千年雪山之下，轮回多次，你有无数次机会杀了他，可是，你舍不得杀他，反倒回回赔上一条命，在他们的茶余饭后填上一份谈资，何其可笑！”

　　“你不敢承认还对他余情未了，甚至分裂出第二人格来强了他，黎簇，你何时才认得清现实？”

　　“闭嘴，你闭嘴！汪曼姝，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当然可以杀我，但就此沉浸于虚幻之中，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怎么可能呢，我想要的绝非如此，吴邪嫌黎簇当初未曾体谅于他，令他计划出了纰漏，在那晦暗的地宫，吴邪对她的所作所为说得上是令她患上斯德哥尔摩的诱因，往后轮回，每一次我都看着她目睹吴邪与张起灵重逢，她偏不死心，次次相救，代价，是她的命，即便因为黎一鸣他们有过争执，却因为吴邪深谙黎簇的弱点，轻而易举的勘破，再次令她贻笑大方。

　　“确实不是我要的，因为，他不配。”他不配得到黎簇全心全意的爱，更不配用这幅模样去接张起灵，最不配的，是虚情假意的劝说黎簇与全世界和解，呵，世人何曾善待于她，就连她曾经的枕边人都是如此，我只为黎簇不值。

　　“小媛，在这等着，我要亲手砍下，他的头颅。”

　　“她这一去，便不会回来了，汪小媛，你要跟我走吗？这出戏，唱到这里，便没什么后续了。”她算是目睹黎簇轮回的见证人，也是汪家和九门覆灭的另一个执棋者，她当初和黎簇结下盟约，她得到真正的自由，黎簇得到解脱，两个人的诉求，可谓殊途同归。

　　“不，我要等她回来。”

　　汪曼姝暗自摇头，全是一群死心眼儿，罢了！

　　“哐”刀锋对上黑飞子，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被我逼退之后，他们自发隔离出一个圈子，只留下我和吴邪。

　　“知道我来做什么吗？苏难应该告诉你了吧！”我没有理会他的欲言又止，而是自顾自的说：“其实，我都已经念在她曾救我一命，放她走了，没想到她还往这儿闯，你说，她要是死在黑飞子手里，是不是也算的上死得其所了？毕竟她当初救我是因为你，现在她死了还是因为你。”

　　“你不是黎簇。”我扯出一个惊悚的笑容，说：“猜对了，但是没奖励，不过，我可以让你自己选要怎么死。”

　　“如果能活，为什么要死？”吴邪反问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活着，每当想起和你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都令我万分厌恶。”

　　“因为孩子？”

　　“因为，你不配。”我说出这句话后，面无表情抽出匕首，方寸格挡的刀已经有了豁口，被弃之不用。

　　“黎簇，你清醒过来，不要让其他人格占据你的心神！”

　　“吴邪，我至今不明白，你究竟何德何能，竟让我妹妹以命相护。”

　　我的诞生就是为了保护黎簇，保护那个在人生道路上被硬生生掰弯坦途的遍体鳞伤的黎簇。让她可以软弱，可以热血，可以有一生挚爱，可以儿女双全。唯独不可以再受伤。

　　“很惊讶我会这么说？”我借着机会近了他的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声音说：“你看得出我是第二人格，那你看得出黎簇是重生的吗？你又知道她为了你，为了这段孽缘重生了多少次吗？”

　　“你应该也不知道，某一世，你曾因为一张药方，令她颜面扫地，成为道儿上的笑柄，也有一世，你去接张起灵时，恰逢雪崩，是她推开你们，自己葬身雪山腹地。”

　　“还有一世，她伤好后去看你，却连吴山居大门也没有进得去，嘴上说着疼爱她的吴奶奶明明就在，却选择避而不见。”

　　“吴邪，你有今日，全是咎由自取。当初汪家赋予你的命运被你拿黎簇破局，如今，黎簇施加在你和九门的命运，你应该找不到第二个黎簇来破局了吧，毕竟，解雨臣再没有第二个三百亿给你嚯嚯，黑瞎子的眼睛，王胖子的身体，还有，警方的搜证，你们已经没有第二个十年了。”

　　“我只可惜，老太太年纪大了，警方只是请她喝茶，若是亲身体验一番她亲孙子带来的牢狱之灾，应该是不错的体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