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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择偶标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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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一年前从海外学习归来,一落地就被二哥秦山拉到自家工厂熟悉环境,接手家里的生意。
看着二哥成片成片的白头发,他有点心疼。
何况这是他早就答应过的,即便心里不想接,也不得不接。
家里的公司早就进入了瓶颈期,收支严重不平衡,已经连续好几年出现收益负增长,就等着他来接手。
每次想到这,秦岭总忍不住要自嘲一番,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偏偏指着他来拯救家里的生意。哥哥姐姐们脑子不行,不是还可以高薪聘贤吗?
可他们偏不,死撑着硬耗着也要等着他。
可能这就是家族企业的弊端吧,任人唯亲。
以前他还抗争过,可结果……太惨重,最终他还是得走上家里给他安排好的这一条路。
好在即便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的能力也比家里其他的兄弟姐妹强太多,不然老头子也不会从小就只盯着他。
他在做生意这方面也确实有点天赋,没黑没白的忙了大半年,总算扭转了多年的赤字。
忙了大半年,神经就紧绷了大半年。
最近他打算把工作节奏稍稍放慢一些,多增加一些休息和娱乐的时间,不然再过几年,过劳死的名单上就得添上他的大名。
原本打算在周六的晚上,陪他的爱犬在家看一场以犬类为主题的爱心电影,以补偿回国后对它的疏忽。
谁知饭后遛弯还没结束,就接到了好友连帅的电话,说是失恋了,要去醉一场吼一顿发泄发泄。
回来一年,忙了一年,多年的好友都没有时间聚一聚,现在既然歇下来,朋友自然是要见的,就是没想到要这样见。
连帅挂着一脸眼泪和鼻涕扑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妙,倒不是他不想躲开,回国一年,第一次正式聚会,对方还悲惨的失恋了,他这一秒躲开了,连帅下一秒就能找个楼顶表演跳楼给他看。
幸好汤兴行和唐门尧拉得紧,不然……他的T恤肯定是不能要了。
真是庆幸,他的T恤逃过了一劫。
几个人在吧台碰到了秦岭的外甥付秦书,服务员见他们认识,热心的给选了两间连号的包厢,208和209。
秦岭在208待了没一会儿,就被连帅撕心裂肺的嚎叫震得耳膜生疼几乎要聋,他说他要去洗手间,连帅都没想起来包厢里就有,依依不舍的摆了摆手,叫他速去速回。
秦岭走出包厢的门,左右看了一眼之后发现209里面没人,他一秒都没犹豫,果断钻了进去。
可惜外甥的同学们来的太快,他只哼了一首歌,人就到了。
走出209的门,向左两步走到208门口,还没推门就听到了连帅的声音,虽然隔着门声音小了不少,可那几乎撕裂破开的声音还是叫秦岭下意识的预见到了自己耳膜的破裂。
一秒的停留,他再次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站到了玻璃窗前。
丝丝缕缕的凉风从巴掌宽的缝隙里迎面扑来,吹散了KTV里的沉闷和厚重。
稍稍站了一会儿,秦岭忽然发现身侧那扇210的门玻璃后面是黑的,这说明里面没人,应该可以暂时待一会儿。
门开的瞬间,走廊上的灯光照射进去,空荡荡的,确实没人。
秦岭走进去,坐在靠近门口的沙发上,门自动关上,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安静,很好。
秦岭靠坐在沙发上,缓缓闭上双眼,进入假寐状态。
……
于鲤在卫生间门口又坐了几分钟,还是没看到想看的人。
手机“滴答”一声,周言发来了短信,问她找到人没,怎么还不回去。
于鲤回:【没找到,可能看错了吧,回来了。】
回完把手机塞进裤兜,站起身往回走。
或许真是她的幻觉吧。
快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于鲤停了下来,站在门前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脸,扯了扯嘴角才去推门。
门一推开,里面一片漆黑。
于鲤愣了一下,赶紧抬头去看门牌号:210。
推错门了,幸好里面没人。
于鲤后退一步把门合上,往右侧一看,209就在旁边。
推开门,包厢里正在播放《甜蜜蜜》,大波浪和一个瘦高个紧紧搂在一起深情对唱。
周言见她进来,站起来拉她去点歌。
于鲤看到坐在点歌台旁边沙发上的校草,神情又是一阵恍惚,她现在知道先前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他长得很像小七,头发,脸型,鼻子,眼睛,都很像。
不过不像的地方也挺明显,眉毛淡了一些也细了一些,眼角微微向上勾,嘴唇有点薄,颜色也没那么红,皮肤白得像瓷器。
两个人的气质更是相差甚远。
“你唱什么?王菲的?”周言用胳膊肘碰了碰于鲤。
于鲤恍然回神,眼睛聚焦到小屏幕上,点头:“嗯,行。”
两人各自点了几首就坐回了原先的位置,面前就是桌几,上面摆着很多零食,还有果盘和各种颜色的鸡尾酒。
周言伸手抓了一把瓜子塞在于鲤手里,又给自己抓了一把,凑到于鲤耳边:“赵风歌说那帅哥是校草的七舅,要不问问校草。”
于鲤心里一顿,七?都是排行老七吗?
这么说,不是幻觉,那就是他。
可是,问校草什么呢,让他把人叫来跟她相认?
接下来……怎么办?
如果只是当做儿时的小伙伴来叙叙旧,那还好说,关键是:她目的不纯,她已经对他产生了……不轨之心。
他们年少时相识,在一起玩耍作伴的时间只有半年,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那时于鲤只有十二岁,还没开窍,眼里只有玩伴,没有男女。
小七则跟于鲤的小姨一样大,十八岁,刚成年,一个人和一堆蜂箱被家里人丢在空荡荡的道班大院,跟于鲤外公一家同吃同住。
正值深秋,只需要给蜜蜂们做好过冬的准备,花不了什么功夫。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大把的空闲时间,却只有一根竹笛。
于是,彼时还是个孩子的于鲤成了他唯一的玩伴。
指导作业,修钢笔,一起踢毽子、跳绳、跳皮筋、跳方块、招猫、逗狗……
来年开春,花季来临,小七便带着一卡车的蜂箱走了。
上初中后,于鲤懵懵懂懂的开始开窍,听着情窦初开的女同学谈论男同学,她的脑海里顿时冒出来一个人,正是阳光灿烂的小七。
从那以后,小七就成了于鲤的择偶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