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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和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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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皇上,殿外宁王和曦雅郡主等人求见。”正在昭仁殿书房内批阅奏折的皇上停下翻阅的动作,抬头看向进来通报的公公。随后合上奏折,缓缓说道:“让他们到前殿等候,孤待会就来。”
稍等片刻,皇上便缓缓从前殿的屏风后走出,远远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四人,想起那天在太后寿宴上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待皇上坐上了紫檀木雕花长椅,宁王首先站出来说明求见的原因:“禀皇上,关于翡翠佛珠丢失一案已经查明,确实与宁王妃无关。详情还是请曦雅郡主仔细告知皇上吧。”
没想到宁王这么快就破案了,连皇上都觉得有点小瞧他的能力,然后半信半疑地看向一旁的曦雅郡主。
曦雅走到大殿中央,对皇上毕恭毕敬地行完礼后,依照刚才他们在“驿馆”事先商量好的话告知皇上:“皇上,经过宁王对驿馆所有人员的一一盘查。最后盘问出是当时的一名大汉在舞蹈开始前无意中发现了大箱子内的佛珠,一时起了贪念,趁着后台忙乱之时将它窃取。牧大人按照我们羟捷族的族训,已将其就地正法,还宁王妃一个公道。”
这犯人抓是抓到了,可是没有经过刑部正规的审讯就如此匆匆被了结,这点引起皇上的一丝怀疑,但是曦雅郡主这么振振有词的说明的确让人信服。既然连失主都认定此事没有疑点,自己也不好随意深究,毕竟犯人也是羟捷族族人。
最终,皇上还是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说道:“那这件事就到这里终结吧。宁王破案神速,孤重重有赏,这两天也让宁王妃受委屈了。”
林昭月微微欠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只要顺利找回佛珠,臣妾受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不要因为此事伤了两族和谐,影响双方的友好交往。”
“宁王妃深明大义,孤当时将你赐婚给煦儿,果然没看错人。”皇上捋了捋长须,若有所思地说道。
“臣妾多谢皇上夸奖。”林昭月勉强挤出礼貌的笑意。难怪以前总听爹爹抱怨伴君如伴虎,昨日还气冲冲地要将自己定罪,今日却能换了副面孔满眼欣喜地夸赞。林昭月不免感叹道:自己如蝼蚁般脆弱的小命全都掌握在皇上的喜怒中。真是悲哀!
走出殿外时,宁王便发现了自家爱妃异样的表情,故意放慢脚步,待曦雅和牧森走到前头,才靠近她的身旁:“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林昭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困惑:“这两天我也算体验了一回死里逃生。才发现我们的生命何其脆弱,处于高位者难道就可以这么随意践踏无辜老百姓的生命吗?”
宁王马上理解了她所说的“高位者”想必就是指皇上吧。
“战士们在沙场上披荆斩棘,即便战死沙场也算死得其所。可在这繁复的朝堂中,一直被压制在底层的人,就只能看着高位者的脸色苟且地活着,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这种毫不费力的战争才是最可怕的。”林昭月言语中充满着无奈。
“这就是统治者的生存之道,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千方百计要争得更大的权势。只有当自己站在了最高处,才能依照自己的内心而活。月儿,你放心,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护你周全。”自从昨天的事情过后,更加坚定了宁王的这个想法。
四人出了宫门,正巧有两辆马车在等着他们,不断在车前来回踱步的便是格朗。跟皇上说明一切之后,曦雅一行人便打算返回羟捷族封地,而格朗也准备回去和祈郡王表明自己对曦雅的心意,希望能得到他的谅解与支持。
“月儿姐姐,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一时任性妄为,才会误听奸人所言,受其挑唆才会让姐姐蒙受不白之冤。”临行前,曦雅拉着林昭月的手真诚地向她道歉。
早已知晓曦雅只是受人蒙骗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林昭月心里对她的埋怨早已烟消云散:“好啦,我知道了。其实我早就没有怪你了。对了,那你和格朗的事情怎么办?还有联姻的事情,回去怎么向祈郡王交代?”
曦雅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起来,调侃道:“姐姐怎么还想着联姻的事情呢?经过这一闹,皇上和太后应该是对我没留什么好印象了,不过我也正好以此为理由让我父王放弃联姻,顺便和他说明我和格朗哥哥的事情。”说完,曦雅偏过头对着不远处的格朗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两个女孩相谈甚欢,这边宁王和格朗也不打扰她们,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谈论着更为严峻的话题。
“王爷这次就打算这样让事情过去了?明明可以在皇上面前说出真相将他一军,为何就这样退缩了?难怪郡主说不喜欢你们南梁的男子,只敢说不敢做。”格朗不理解为何宁王明知真相,却宁愿在皇上面前撒谎。
宁王笑笑答道:“你们长期在草原塞外,是不知道朝廷的局势啊。庆王是如今最受宠的皇子也很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储君,就算我在皇上面前揭穿真相,你觉得他会信谁?或者换句话来说,只要皇上信谁,谁就是对的,无关真相。”
格朗有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宁王喃喃地继续说道,像是说给格朗听,又像在自言自语:“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我走错一步,那前方便是万丈深渊。我倒不怕死,但我不能连累身边的人。”
“对了,王爷问我要那面具有何用?不会是打算自己钻研易容术吧?”格朗想起昨日宁王在众人离去后,突然独自返回取走了自己用来伪装成牧森的面具。
“没想到格朗兄还是有聪明的时候嘛。”
“你!”格朗自知在语言方面他确实斗不过巧言善辩的宁王,但还是想挫一挫他的锐气:“易容术可是我们羟捷族的秘术,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还望格朗兄指点一二。”宁王这下真乖乖地对格朗行了个拱手礼,可谓诚意十足。
哪知格朗这回学精了,撇撇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学习易容术嘛,是没有捷径可言的。快则三年有小成,慢则五年以上,宁王还是多花时间好好钻研吧。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