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皇后》火之森（MW）

29、寒冷

　　应秋盯着眼前这个白种女人胜利者般的挑衅微笑，心里暗暗发狠：自己总有一天让她如丧家之犬滚出她的公司！不过眼下自己又该怎么办？这个女人明显把晓昕的颤抖当成了受宠若惊。而自己这次的表现和上次一样让她失望了，除了“请你离开”“她是我的伴侣”之外自己没有任何实质性地让对方收到警戒。在这点上倒是季宁更直接，至少她敢直接地骂对方是个没有进化完全的类人猿。不过可惜的是对方不懂中文。。。

　　兰亭序的手机铃声，韩晓昕终于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响起。一反常态连来显也没看就直接接起，立马耳边传来了前任头牌季大小姐的幽怨声：“韩晓昕，你就这么丢下我和你的相好去度假，我这边忙得鸡飞狗跳，你私奔也就算了，好歹也发个短信让偶有点盼头知道你什么时候休假结束嘛。。。”
　　“放心，马上结束。”轻笑着打断对方滔滔不绝如长江之水的幽怨倾述，韩晓昕干净利落地回答，不想又引起了季宁更加幽怨甚至是痛不欲生的呻吟：
　　“不是吧，我刚踩到你们私奔的H国土地想透口气，破坏一下你们的二人世界，你就说休假结束！不带你这样的！韩晓昕，从一认识开始你就不遗余力地打击我！我不要活了！我现在马上就要到你的房子了！是乖乖迎接偶还是等偶到了直接掀了你房子，你自己选吧！”
　　“。。。。。。”韩晓昕一阵沉默，让季宁觉得自己好像太胆大了，居然敢打她宝贝房子的主意。不过。。。胆怯归胆怯，气势还是要保持的。
　　“你坐出租车？”再次开口，不过却问了个脑筋急转弯。
　　“是啊。”季宁呆了一秒，条件发射地回答。
　　“把你的手机给出租司机。”
　　“干嘛？”
　　“我现在不在家。”
　　“这和把手机给出租司机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你会法语？”
　　“。。。。。。英语我会。”
　　“这里我只看到法语地址。”韩晓昕拿起桌上放的店铺名片。
　　“知道了。”
　　。。。。。。
　　“喂，韩晓昕。”
　　“干嘛？”
　　“你不会是和司机说载我回机场吧。”
　　“你说呢？”懒懒的语气，清丽的脸上挂着一丝痞痞的调笑。
　　“。。。。。。”

　　冷眼看着依然僵持着的两人，韩晓昕不可否认季宁的电话让自己找回了正常状态。手机再次响起，紧接着看到了那个修长高挑的身影。
　　季宁盯着眼前的一幕不觉得呆了半响:“不要告诉我你没让司机送我回机场是因为这个。”
　　“你说呢？”挑眉双手抱胸，韩晓昕闲闲地开口，“我饿了，一起去别的地方吃饭。”
　　“你买单！”脑袋转了两圈终于认出眼前这个和应秋对峙的洋鬼子是谁，季宁看了下这个情形觉得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

　　慢慢优雅地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外套大衣和围巾，韩晓昕戴上一进来就甩在一边的兔绒帽，双手插进大衣口袋，清冷地开口：“Elle，我不知道为什么还会碰到你，但这对我而言绝对不是好事。如果你还懂得尊重的含义，那么请你以后都不要如此‘特意’地和我打招呼。对于一个企图侵犯我的人，我不进行任何法律上的措施只是因为我暂时没有100%有力的证据。还有上次我这位朋友说的话也是我的感受，我可以精简地翻译一下‘五大三粗皮肤惨白还有性侵犯倾向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尚未进化完全的生物’。对于这句话我深表遗憾不过我觉得真的很贴切地表达了我的感受。我是黄种人，我喜欢自己白皙的肤色，但我并不觉得我喜欢惨白的肤色。”
　　“麻烦你们两个让一下，我的朋友在等我一起吃饭。”从头到尾清晰的法语，清冷的语气，实实在在地表达了韩晓昕此刻冷漠的心情。

　　应秋看着韩晓昕和季宁离开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确实很没用，非常没用。原来韩晓昕一直都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又或者说她永远都在靠自己保护自己，终于明白她那么急切学习法语的原因——不想依附于任何人成为负担，骄傲地不想受限于任何人，最大程度地保持自己的独立和自由。而Elle仿佛受到了N大的打击，从刚才的呆滞意外到现在的愤怒和无奈。

　　“那个人。。。刚才你说的是法语？”季宁想问的明显不是这个。
　　“你说呢？”无聊地翻了个白眼，韩晓昕继续戳着盘子里的草莓。
　　“最后那一大串的话你说的是什么？”
　　“谢绝骚扰。”
　　“你把应秋一个人丢在那没事？”
　　“你觉得呢？”
　　“。。。。。。”我是不想到时应秋把火烧到我身上。
　　“放心，她不会。”韩晓昕吊儿郎当的慵懒语气。
　　“。。。。。。”这也被看出来了。

　　“这次不远千里跑来究竟为了啥事？”瞟了一眼季宁微动的嘴角，韩晓昕凉凉地补充了一句，“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来这里观光，或者是抽风突然想念我了特意给航空业做做贡献。”
　　“如果是呢？”
　　“这概率与我突然成为哈利波特的概率一样。”
　　“今天见到的那个白种女人的情况我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从口袋掏出个U盘半抛半递给身边的人。
　　“不错，果然是那头狐狸狼调教出来的头牌，不过我懒得看也不方便动电脑。你概况下中心思想。”盯着手里的迷你U盘三秒，韩晓昕带了丝无赖的口吻说道。
　　“我可还没有看。”
　　“就是鬼也不会相信。”
　　“。。。。。。”抬头看看那双清亮笃定的眸子，季宁认命地开始概况总结。。。

　　知道这个白种女人可能有什么背景，不过。。。这个结果也太。。。雷了。确切地说，和那些言情小说之类的惯常路线基本完全吻合，突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自己还真是。。。幸运，那种狗血的情节居然在自己的生活中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重样地演绎着。从未有如此深刻地体会到：小说来源于生活。只不过，自己生活一不小心总是时不时地和狗血剧重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应秋，就如同那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一年一度相亲大会的刘妍一样，对方都有着理直气壮完全客观的理由，而不同的是那时自己会软弱哀求而这次自己却只想远离。
　　是的，知道应秋的情深意重，知道她可以算得上一直把心里的某个位置给自己，知道只要自己稍稍暗示她就会立马给自己的无名指套上个自己口中说的遗产级钻戒。不过。。。该怎么面对？在自己内心充满疑惑的之前和现在知道了那个Elle原来是追应秋，而接近自己最初极可能是因为想看看那个能让应秋死心塌地的人是谁，然后可能发觉自己更有新奇感所以马上采取行动，最后因为应秋的事业和这个Elle或多或少地有着牵绊所以也只能不痛不痒地口头重申一下自己是她的“伴侣”。如果应秋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对那么自己还有理由生气发火，可是偏偏一切都完美无缺，面对一个情深义重有苦难言努力奋斗的爱人，自己没有任何立场耍脾气，但，心里就是堵得慌，面对这样的应秋和那个Elle，不由自主地想远离，不由自主地觉得厌恶。
　　自己，果然是个别扭又不可理喻的女人。

　　“喂，考虑下我吧。”一旁的季宁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挑眉，明白无误地传达着要对方解释得清楚易懂一点。
　　“如果那个姓应的你不想要，那么考虑下我也不错。”
　　咧嘴，真诚无比的肺腑之言从韩晓昕口中华丽丽地飘出：“概率太低。”
　　“哪个？是不要她，还是要我？”
　　“当然是后面那个。”
　　“为什么？”愤愤不平的某人。
　　“因为，”突然凑近那张华丽的脸，一丝邪魅的表情自然而然出现在一贯清冷的冰山脸上，叹为观止的奇观~~~，“你们都差不多，而且我不喜欢自虐地看着一张和以前女友有些相似的脸，动不动勾起不好的回忆。”
　　“不好的回忆。”季宁盯着眼前的奇观机械地重复着最后几个字，再抬眼，眼里多了一丝复杂的亮色，“韩晓昕，你还真是又绝情又少见。”
　　“谢谢夸奖。”眼前人真诚地感到开心。
　　“少见的绝情。”
　　“我很高兴，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韩晓昕不加掩饰自己眼里的骄傲和高兴。
　　“。。。。。。。。。。。”想从身边那个冷淡无情的人眼里看出哪怕一丝的落寞或其它和高兴相反的含义的神情，半响徒劳无功地放弃，懒洋洋地说起正事，“我需要你和我回国一趟。”
　　“什么事？”
　　“需要一些图片和背景，还要洽谈一些其它事宜。放心，老规矩，不会让你和人废话。”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因为最好回公司一趟然后你整理一下更有目的性。”
　　自从加入了季宁的艺术设计公司，除了协助这位昔日头牌管理资金运作，对于自己熟悉的艺术设计美学领域也因为兴趣友情提供自己的审美和灵感。钱是一回事自己开心又是一回事，个人经济的充裕并从事自己的爱好获得认可，韩晓昕从出生以来的三十多年最最执着和渴求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在自己人生第三十五个生日即将到来时，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更何况季宁还给自己开了很厚道的薪酬，在自己从事交易实现丰厚获利之外。今生圆满了，当韩晓昕第一次获得季宁那间工作室所有同仁认可时感慨道。
　　“明天十点。”想了想，韩晓昕改口，“后天十点吧。”
　　“好。”
　　“今晚住我家吧，估计你也没订旅馆。”
　　“好吧，我就大义凛然陪你回去缓和一下你那冰窟家园了无生气的沉寂。”本来就没打算订饭店，开玩笑，难得来一趟这个不算繁华的小镇，自己可不想委屈自己住简陋的旅馆。二十岁之前的那个可怜兮兮节衣缩食的季宁永远呆在记忆里一个不光彩的角落。是谁说的，平凡普通的日子很美好？简直就是自我麻醉或者是哄骗他人。幸福永远需要有丰厚的金钱作为基石，她只记得一句真理“贫贱夫妻百事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