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五年之后 ...
-
时间过得很快，当初离别的伤痛已经深深封存，曾经肆意飞扬的韩晓昕成了一个沉默寡言“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当初的那些温馨画面早已模糊，最深刻的只剩下那句“没有钱什么都不要说”。因为这句话，韩晓昕用尽心力把自己埋在了赚钱的道路上。五年。。。从用捉襟见肘少得可怜的身家性命钱来炒股，考资格证，放弃设计，改变所有的人生轨迹，一直到现在成了机构中的操盘手，天天看着大笔的金钱成为一个个长串的数字在自己的手中操纵，自己却心如死水。
呵呵，现在的我已经有钱了你呢？你在哪？？早已为人母了吧。如果没有当初的决绝也许现在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你觉得有出息的韩晓昕了吧。其实一早我就该认识到我们不是同类人，一直都不是，是我太过异类是我太神化感情。嘴角扯过一丝自嘲的弧度，韩晓昕闭上眼感受着高楼阳台上肆意的风。是啊，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我喜欢凌空被风快要吹走的感觉，而你总是害怕楼高，总是觉得不踏实。当初的一句“害怕永远走不近你”早已预言了这一切。不过也好，至少现在我有了钱至少现在我是自由的。
J市位于北方，只为了能远离所有勾起回忆的地方，韩晓昕在收到J市一家机构的邀请后便立马离开了南方。北方的气候干燥，北方的人文气息也多了一丝粗犷，而当初害怕北方缺水，对于有轻微洁癖的韩晓昕而言水绝对和空气并列第一重要，这样的顾虑也因为住所和金钱而消除了。钱，的确是很有用的东西。公司的同事总是开玩笑“韩晓昕，你那么拼命赚钱打算买别墅啊？”每每这时，韩晓昕便含蓄莫测的微笑不语。早在刘妍离开后，韩晓昕便断了买房的念头。没有了想一起经营家的伴侣，纵然买来房子也不过是负担。而且她也早已没有了设计装修房子的热情，租房又省事又省心，一个人想走就可以走，没有拖累。也许自己真的是个异类，呵呵。该自豪还是该自卑呢？身体有了寒冷的感觉，韩晓昕回到房内，一天又过完了呢。
第二天刚到公司，头儿就把韩晓昕叫去。虽然已经是30出头的人了，可是每到这个时候韩晓昕永远不做贼也心虚：该不会是自己无意中触碰到什么禁区了吧。进去一看老总的脸风和日丽，感觉轻松了许多。
“小韩，有件事我想你能帮我。”
“。。。”用礼貌的微笑发给老总一个“请说”的信息，韩晓昕的理智和防备开始了高度运转：用了帮这个词想来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办的事。
“你应该听说过TMR公司吧？”
TMR?好像就是什么赚艺人钱的娱乐圈里的什么经纪公司嘛，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就我这把老骨头，难道想我去客串什么路人甲路人乙不成？被自己荒唐的想法给逗得想笑，韩晓昕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扬扬眉继续等待下文，虽然知道好奇不是什么好事但永远忍不住好奇，这就是韩晓昕的本色。
“我的一个朋友在里面他和他同事想理财，我想了一下，觉得你比较适合。”
“。。。这。。。”真是好笑，你不能帮他理找我做什么！老娘看起来比较老实对吗？！这么个破事推到我身上！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怎么拒绝，韩晓昕将一脸的难色暴露无遗。虽然看起来并没什么影响只是举手之劳。可是这种私人性沾亲带故的活儿韩晓昕不想接，想想就觉得复杂和拖累，心里也会多一层顾虑，这对于操作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韩晓昕又是那种拼死拼活也要保住自己事业的口碑的人。所以心里早已打定主意：死也不答应。
“小韩，我知道这个比较为难你，可是他开口的事我不好回绝，而且想想选你我最放心。”
“呵呵，您太高看我了。我担心我会做砸！而且我到公司并不是很久，比我优秀的人很多。”没办法，本性难易，这种直捅捅的说话方式算是五年以来韩晓昕唯一没怎么改变的。
“要不这样吧，算给我个面子，今天下午和我一起去，也算是引见一下。至于其他到时再说，不管行不行先去认识一下，好吗。”老总永远是老总，说话永远滴水不漏。
韩晓昕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见了也一样不行。“那。。。我去见。如果不行我当面说？”
“见了再谈，先别急着回绝嘛。呵呵。”冷死人不偿命地笑。
“。。。那我先去忙了。”五年了在所有头儿眼里韩晓昕在做人上永远是嫩姜。干脆辞职自己炒自己花算了！第一个否定这个白痴想法的就是韩晓昕自己，自己早已不再是二十几的黄毛丫头可以想干嘛干嘛了。怎么也得是跳槽吧。韩晓昕无谓地笑笑。
一个上午除了出货和跟踪趋势之外韩晓昕没有其他任何操作，虽然说头儿说的事其实没什么不行就回绝完事，可是潜意识里韩晓昕预感事情似乎不会那么简单。说不上为什么，韩晓昕的心有了一丝烦躁，左眼皮不停地跳：究竟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是男左女右？一边笑自己的迷信一边继续纠结这个是财还是灾的问题。午间停盘休息，大脑搜索了一遍食谱，找不到任何打动胃口的东西，韩晓昕索性晃到楼下的肯德基里要了杯美禄，虽然确切的说应该是被稀释到不能再稀释唯独糖分充足但儿时的那种回忆里可可奶的味道得到了重温。那时的自己每周都有母亲带着去钢琴老师家汇报一周的练习成果，而当老师赞扬时母亲往往总会带自己去西餐厅，夏天冰淇淋冬天可可奶。如今自己已经多久没碰过钢琴了？久到连五线谱都陌生到快看不懂，久到连坐在钢琴前的感觉都已经似乎是前世。那时的自己谁见了都说难得的乖，一直到现在，顶着这张脸的自己也总被认为是个温柔怕事的女人，只可惜骨子里的叛逆和异类真是辜负了这张脸。
飘忽的回忆又落到了那个人身上，她不喜欢麦当劳只喜欢肯德基，结果相反的自己便迁就她而改变了自己的喜好，也许除了她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执着，眼神飘忽中，韩晓昕见到了一个逆光的身影，目光触及对方脸庞的一刻全身的血液瞬间停住，难道是她？她也到了J市？难道她还是单身？...不对，她没有这样的身高，一瞬间理智全部回归。原来自己还是会幻想。。。韩晓昕心里苦笑地自嘲。
下午的会面在离TMR百米左右的饭店，看样子头儿似乎有求于这个朋友，说是帮忙却自己送上门，看来没那么简单了。韩晓昕心里又多一层戒备，平常极少进这样金碧辉煌晃得满眼似乎都是黄金的饭店，权当观光，不过看头儿的样子是个常客。自从自己的职位到了可以不用打扮成白领丽人后韩晓昕日常上班的着装惯例就是长裤衬衣，头发的长度留到正好可以简单的一把抓。五年前她离开后，韩晓昕便再也没有了打扮成女人味十足的兴致，本身就不是那块料，当初她在的时候天天嘲笑自己像小孩样没一点女人味。现在不小孩了但一样没有女人味。也许心里本来就排斥那种妖艳的感觉吧，感觉那种形象不过是讨好男人的装束而已，而自己没那个必要。头发会留着只因为睡觉后的短发永远是乱翘的，而自己绝对没有神气一早起来洗头。就算睡不着也不！所以韩晓昕永远是一副既不女人又不中性的模样。这种打扮加上疏离的性格自然是换来了一片清净。
头儿和朋友寒暄着，用眼睛看一定是热情洋溢，不过韩晓昕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茶杯只用耳朵听，自然听出了商场上惯有的调调。等到引见了之后，头儿非常恰到好处的接电话去了。那个叫李伟的人就开始了开门见山“我最近资金有一些，不过因为有部分是你们林总的钱，所以我和他商量决定找个人来运作这笔钱。”
“。。。可是我未必是最佳人选，无论从经验还是其他而言，恐怕我都未必真能满足你的要求。在操作中我也难免失手。”韩晓昕也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的立场，难怪头儿会那么积极，原来是为了把借出去的钱拿回来。呵呵，这趟浑水趟进去就拔不出来了。
“你们老总对自己公司的人是最了解的，他会选你那就说明你适合。这样吧，晚上一起吃个饭，你不是在环岛大厦住吗，我开车顺路送你。呵呵。”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韩晓昕知道自己不答应也得答应，难怪那些艺人再大牌都能老老实实呆在TMR，只能说明一点：自己遇到了黑白通吃的势力，没得躲也没得推。心里把老总的所有祖宗和子孙问候了一遍，韩晓昕认命地当了为“□□”（韩晓昕对李伟的总结陈词）操作赚钱的鱼肉。
确定完所有细节，韩晓昕坚定坚决地“婉言”谢绝了李伟的“好意相送”，自己回到了住所。人为财死这句话真的一点也没有错，无论初衷如何最终都一个结果。韩晓昕只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熬过半年就能脱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五年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