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上》观舟

13、chapter 13

　　糯糯的话音落地，小道一寂。
　　许洲目光落在余小身上，看着小姑娘从最开始认真的小圆眼，到反应过来后涨红的脸颊、慌得连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的小表情，彻底笑出声来。

　　低沉而爽朗的笑声在余小耳边萦绕。
　　许洲声音好听，笑起来也是好听的，余小其实很希望可以多听一会，如果对方不是在笑她的话。
　　找不到地缝，余小只能挣扎着拉了拉许洲的袖口，轻声拜托他：“你不要笑了。”
　　“有点难。”许洲忍得很艰难。
　　余小有些局促：“那，那你努力一下？”
　　说完后，饱含期待地看向他。

　　许洲努力了足足三分钟。

　　看着余小被笑得红到不能再红的脸颊，许洲轻咳，终于收敛：“先上去吧，已经十点多了，这边离学校远，你一个人不安全，想回去的话，晚点我让人送你。”
　　余小被他笑得有点恼：“我可以自己坐地铁回去–––”

　　“让你一个人走夜路？我不放心。”
　　余小捏了捏包说：“我不怕黑。”
　　许洲看看她，眯了眯眼。想起那天晚上他遥遥看见小姑娘站在宿管站门口，如临大敌地对着外面黑黑小道的模样，勾勾唇角：“瞎说。”

　　短短两个字，余小心跳又快了起来。
　　她没有动，小区暖光灯淡淡照在她身上，将那张白瓷般的小脸衬地越发乖巧。
　　有风过，余小的眼睛眨了眨。下一秒，许洲就再次回到了她身边，手虚虚地伸到余小腰后，小姑娘下意识挺直腰杆往前跨了两步。

　　许洲满意道：“乖。”

　　·

　　电梯停在十六楼，许洲开门，余小跟在他身后进去，粗略扫一眼，第一反应是大，第二反应是空。

　　这间坐落在南城市中心的高层公寓，户型采光自不用说，入门即可望见广角落地窗，窗外繁华夜色美到极致。霓虹点点，车流不息。
　　余小几乎立刻就被吸引了，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但除此之外，这间房子几乎没有什么生活过的痕迹，摆设也很奇怪。

　　沙发和茶几斜对着落地窗，整个客厅都是空的；餐桌没有，餐椅也没有，冰箱微波炉吧台之类在厨房一体装修里，而整间屋子里拥有的唯一，看上去像许洲自己买的炊具，竟然是前两天在余小的建议下网购的那个砂锅。
　　……还有砂锅旁边还没拆开的两套碗具。

　　“我炖好才想起来买碗。”对此，许洲是这么说的。
　　余小：“……”
　　“就炖了一次，之后没时间了。”
　　余小望他：“炖的什么汤？”
　　“你发的，猪腰杜仲汤。”

　　余小有些讶异，这个汤处理起来挺复杂的，许洲一上来就挑战这个？
　　“好喝吗？”她有些好奇地问。
　　“不好喝。”许洲很坦诚。
　　余小：“……”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待客之道许洲自然是有的，他请余小坐在沙发上，给了她一瓶矿泉水，并指了指角落里的几个箱子，说：“不够再拿。”
　　余小：“……好。”

　　室内于是安静下来。
　　也是这时候，余小才发现，这间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当她和许洲都不说话时，室内安静到针落可闻，窗外连成一片的车水马龙和高楼大厦好似都成了另一个世界的景观。

　　“真好看啊。”余小出神地望着。
　　许洲还记得余小画米来香的那张图，问：“想画？”
　　余小用力点头。

　　许洲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你在米来香的时候没有拍照。”
　　“是。”
　　“但画得很像，”而且很好看，“你可以把看见的景色都记下来？”
　　“嗯。”余小点头，“不能完全记下来。我画景重感觉，可以记住景色给我的感觉并抓住它，所以会觉得像，但其实细节只能默写到大概，不能百分百，如果拿着画和实景比的话，还是会有不少出入的。”

　　余小难得说这么多，说得很慢，许洲也耐心听了下来。
　　听完后看了余小一会，偏头道：“你很喜欢画画。”

　　提起画画的时候，她眼睛都亮了，且眼底还含着一点小小的骄傲。
　　这意味着她不光喜欢画画，还为自己的画感到骄傲。
　　这样的情绪，是余小在面对翻译工作时不会流出的，即便她同样翻译得不错。

　　他一语中的，余小也从不否认这一点，点头说嗯。
　　许洲了然：“毕业之后打算从事画画相关的工作？”
　　余小愣了愣，说：“以前想。”
　　“现在不想了？”

　　……其实也想。
　　虽然帮许洲兼职翻译几份文件，就拿到了她过去一个月画画赚下的钱，收入方面诱人极了，但想起画画，余小心里还是会有股冲动和渴望。
　　像一个小小的树苗扎根在她心底，从来压不弯，即便她将其他东西压在上面，那小苗也会倔强地从缝隙里长出来，然后冲她扬起头颅。

　　月光淡淡，许洲直直望向余小，一字一句地问她：“想不想？”
　　那双眼睛又深又稳，像是能将余小包围并托起来一般，给了她莫大的信心。
　　余小说：“想。”

　　许洲勾勾唇角：“那就对了。”
　　他的自信感染力太强，好像就这么给余小的梦想改下了许可章，勾起的唇角比窗外繁华的夜景还要耀眼，像室内星星一般，令余小心脏微胀，目光定在他身上挪不开。

　　男人穿着简便的西装，和KTV那晚十分相似，领口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两颗，袖口也是，裸/露出来的锁骨和手腕线条漂亮极了，让余小忍不住地想要多看一会，想要多记一些。
　　是门铃突然响起，余小才如梦初醒，然后方寸大乱地将目光挪开，甚至心虚地坐远了一些。
　　–––她不知道自己盯着许洲看了多久。

　　心脏狂跳，耳畔边仿佛也变得喧闹起来。
　　门铃还在响，许洲却一动未动。

　　余小忍不住小声提醒：“师兄，门铃响了。”
　　许洲懒散地嗯了一声，却依旧不起身。

　　直到余小好奇地扭过头去望他，才见男人似笑非笑地问。
　　“你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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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次改名了。
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