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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我、我就想想,要是不行,就、就算了。”虽然失落,但眼神还是很期待,她最受不了他这种小奶狗般的眼神了,将女儿送到他怀里,纠正他的姿势,而他像个雕像一样僵住了。好软好小的一团,好怕不小心伤到她,这是他的孩子啊,是他和她的孩子啊。
      孩子突然就哭了起来,他更是慌张得动也不敢动,无措地看着她。
      她从他怀里接过女儿,边轻拍边对他说:“她可能是饿了。”
      他呐呐道:“哦。”觉得自己蠢毙了。
      “我要喂她了,你应该还有事吧,你先回去吧。”
      “我、我没事。”好不容易见到她,他还不想这么快离开,等他意识到她要怎么喂孩子时,脖子都红了,手忙脚乱地转身往外跑,“对不起,我回避,我这就出去。”
      他站在门外,听着她轻哄孩子入睡,心突然就平静下来。这一次,他绝不放手。
      “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我没有开玩笑,让我来照顾你和孩子,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孩子不是你的!”
      “孩子是我的,我们的。”
      白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这么爱她吗?甚至愿意认一个不是他的孩子。
      顾恺失笑,她的表情太明显了。
      他握着她的手说:“那晚,是我。”
      白溪答应等他两年,但不愿意跟他回去,她不想他是因为这个孩子。
      这两年他不断地拓展他的商业帝国,他的样子不断出现在电视报纸上,当然还有他的绯闻。他收购了一家娱乐公司,娱乐圈盯着他想靠他上位的明星可不少。他每次都会很紧张地跟她解释保证,甚至不让她去看那些报道。她每次都说我相信你啊,淡笑着,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他见了心里宽慰又失落,她都不吃醋是不是不在乎他,可他又不敢问,他还没有娶到她,如果她说不喜欢他,不等他了怎么办。
      这时候白溪会笑着说,她想起了小林和小梁,就是那对在他店里打工的小情侣,后来毕业就很少见他们了。小林总是跟小梁说他跟那些女生什么关系都没有,小梁虽然明白,但还是会故意跟他闹小脾气,要他哄。可是白溪毕竟不是那些小女生,她相信顾恺没在外面花,就算最终顾恺不要她了,她也没什么怨言。
      那一年,他22岁,她38岁,他们结婚了。
      他等了18年,终于等到了她,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都来见证他的幸福。
      婚礼异常盛大,来了很多人。刚开始不少人反对他们,包括顾恺的父母,他们甚至去找白溪,顾恺知道后差点跟父母闹翻。他对顾爸爸顾妈妈说:“我爱白溪,十八年的时间足够我想清楚这一点,白溪曾经也同你们一样质疑过我的感情,我用时间让她坚定,请你们不要再动摇她了。她因为爱我,不想我因为她而影响父母亲情,而可能答应你们离开我,但是我绝不允许!任何阻挠我和白溪在一起的,都是我的敌人!”
      他的柔情都给了她,对别人却是无情得很。
      外界对他们这段婚姻并不看好,更有甚者说白溪不过是凭孩子傍上了顾恺,而且还是个女儿,好大的脸。
      这些白溪都没管,她专心在家带孩子,开始学着创作。她用文字,用图画,用视频记录着女儿的点点滴滴,顾恺经常为此吃醋,时常调皮入镜。
      顾恺知道白溪会先离开,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白溪终于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而她却永远离开了他。
      那一年,他34岁,她50岁,他以为的白头偕老终止在了这一刻。
      他知道不该怪那个无辜的孩子,可是他忍受不了噬骨的心痛。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已经算是高龄产妇了,他本不打算再要第二个孩子的,那孩子完全是个意外,可是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手术拿掉了。那一年他的心一直在钢丝上跳舞,当医生问他保大保小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然而最终只能保住孩子,她拼命要留给他的儿子。他无法不去恨他夺走了他心爱的人。
      他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去扩展他的商业帝国,孩子扔给爷爷奶奶养。
      他不想见到那个孩子,讽刺的是那个孩子却越长越像他的母亲。
      孩子叫顾念汐,爷爷取的名。
      他从未在物质上亏待过,却也从未给孩子哪怕一个微笑,一个拥抱。
      小念汐知道爸爸不喜欢他,但他真的好想爸爸抱抱他,对他笑。但他不敢出现在爸爸面前,每次爸爸看他的神情都让他很难过,奶奶说那是悲伤,爸爸在想妈妈。而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小念汐总是喜欢缠着姐姐让她讲妈妈的故事,姐姐说妈妈是很漂亮很温柔的人,也很厉害,因为那么厉害的爸爸,在家里什么都听妈妈的。
      小念汐就在想,要是妈妈在就好了,他一定跟妈妈说要爸爸每天都抱抱他,不不不,每天都要抱抱太贪心了,一周一次好了,可是爸爸那么忙,那爸爸有时间抱抱他就心满意足啦。
      小念汐的愿望让人心酸的微小,却从未实现过。
      女儿也渐渐长大了,考上了自己钟意的大学,却是在外省,只有长假才能回来,家里长辈很是不舍,把人一路送到车站还不想撒手。
      临行前一眼,女儿拉住父亲说了一番话。
      家里的情况她清楚,她无法责怪父亲因深爱母亲而迁怒幼弟,但又心疼自小没有父爱母爱的弟弟,爷爷奶奶和姐姐始终是无法代替父亲的。
      “爸爸,我即将远行,不能常回来,爷爷奶奶年事已高,希望你能多多帮忙照顾弟弟,他还小。他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要让他继续没有爸爸,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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