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界》赤霄霄

7、第六章

　　“不过说起来，如果只看刚才的对话，我真的觉得他们和正常人一样。”谢安舒又回想起了刚才的对话，感慨了一下就回到正题：“对了，你刚才有什么发现？”

　　严淮指了指头顶：“提示一直就在我们的头上。”

　　“什么？”谢安舒抬起头，天花板上除了水晶吊灯和天顶画，两边还悬挂了这个国家的国旗：“是国旗？还是天顶画？”

　　“国旗。”严淮说：“这里是e级世界，通用货币应该是金银一类的贵金属，金色与银色应该也是最尊贵的几个颜色之一。我们的家徽火焰郁金香是红色，对应侯爵；刚才曲和宁的风信子与之前的秃鹫是蓝色，对应伯爵。之前有人的家徽是银色蔷薇，对应公爵。像我这种的子爵或者更低的男爵都没有自己的家徽。如果王室是金色的话，就正好与国旗上的四种颜色一致了。”

　　谢安舒之前没有注意过国旗的样子，现在他看清了，是白红蓝三色旗上面印着一颗金星。白色就是银色，那么很可能贵族的划分就与颜色有关。

　　说话间第二支舞也已经进入终曲阶段。第二支舞和第一支舞从动作到舞曲都完全一样，严淮和谢安舒对视一眼，看来这个关卡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整个舞会很可能只有这一种舞蹈，这样多看几遍应该能学的差不多。

　　“一会儿我会下去跳第三支舞，”严淮顶着谢安舒不赞同的眼神：“跳舞并不是死亡条件，如果真的是富贵险中求，那么应该可以获得一些关键的线索。”

　　谢安舒被严淮用自己的话堵住了口，只好把劝阻的话咽了回去，问道：“那你打算邀请谁跳舞？”

　　“有很多人都没有摘下家徽，随便找一个侯爵以下的贵族就好，”严淮已经开始寻找目标了：“如果找了侯爵以上的，被拒绝倒是其次，我担心这可能也是一个死亡条件。”

　　“你既然都想好了那就随你好了。”谢安舒也知道想要安安稳稳闯过关卡不太可能，该冒的险一个也少不了。但是难免会有些担心，只好找了个偏僻的位置继续和人搭讪，争取眼不见心不烦。

　　嗯？谢安舒注意到一旁在人群里穿来穿去的曲：“曲？你干什么呢？”

　　“救星！”曲简直喜出望外：“亲～可算找到熟人了，快借个地儿让我躲一下。”
　　“你躲谁呢？”谢安舒无语地看着曲借着他的掩护躲进了桌子下面。
　　“一个很——八卦的女人，”曲叹了口气：“聊上头了，非要拉着我给我讲述女王的艳史，我看起来像那么八卦的人吗？”说完还无辜地冲谢安舒眨了眨眼睛。

　　谢安舒脸上的神情微妙了一下，跳过这个话题，问道：“宁不在你身边？”怎么也不管管。

　　“宁宁一直在观察那些人跳舞，说是想要跳下一支舞。”曲伸手拽了拽桌穗，无聊地编起了麻花辫：“我本来也想学的，但是我记性没有宁的好，记不住那些动作。”

　　“…你这么无聊的话不如给我讲讲你刚才听的那些八卦？”
　　“好呀好呀！”曲一下子来了兴致：“刚才那个女人说了好多秘闻的，我本来还有耐心听下去，可她后来连有人看见女王的第三个情夫和玛丽女公爵在某某某沙龙私会都开始八卦了，我就逃走了。”

　　这样你也好意思说自己不八卦？谢安舒感慨到。

　　“这个薇薇安女王呢，一共有过五个情夫，分别是……有传言说她最爱的应该是……还有还有她和玛丽女公爵之间也有不可不说的关系……”

　　谢安舒一边听，一边努力从曲的大段废话里刨出有用的消息：“薇薇安女王是这个国家的第一任女王？”

　　“是啊，她还破格授予了她的正牌王夫公爵爵位，成为了这个国家目前的第三个公爵，”曲对于收集这些消息倒是乐此不疲：“传说她和她的王夫是在毕业舞会上认识的。当时尤里安公爵还只是一个小伯爵，而薇薇安女王还是一个公主，上的学校也是号称‘新娘学院’的贵族女子学校，登基之前对于国事几乎一无所知。谁也没料到后来女王唯一的哥哥突然猝死，薇薇安公主成了王位的唯一继承人”

　　这一段话信息量太大，但是谢安舒也不敢肯定哪一点是有用的。唯一能判断的就是之前的银色蔷薇看来是玛丽女公爵的家徽了，那一组人的身份应该也是所有闯关者中最高的。

　　“还没讲完呢！”曲藏了一会儿觉得危机差不多应该解除了，从桌子底下又钻了出来，意犹未尽地拉住谢安舒继续。

　　“……等等，你是说女皇的好几任情夫都是那些上流贵妇们给她介绍的？”谢安舒再一次抓住了重点：“包括帕德玛公爵夫人？”

　　“没错啊，薇薇安女王在当公主的时候和玛丽女公爵、帕德玛公爵夫人她们都毕业于贵族女子学校，而且是闺中密友，连情夫都可以共享的那种～据说她们还私下经常私下里交换情夫……”曲挤了挤眼，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不，我并不想听她们的情夫问题。谢安舒冷酷地无视了曲，试图把线索连成一条线。

　　想想欧洲当时的社会……是了，如果帕德玛公爵夫人与她的丈夫各自支持不同的立场，刺杀行动就可以成立了。帕德玛公爵借助公爵夫人的名义举办舞会实施暗杀，所以这次舞会上既有主战派的成员，又有主和派的成员。

　　好像哪里有些违和……谢安舒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发现违和感的来源，只好先将它放下了。

　　不过公爵夫人不可能无动于衷吧？如果丈夫都这么干了她还不站出来，那么她是被囚禁了？或者……

　　谢安舒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如果他是公爵夫人的话，他会和薇薇安女王将计就计，趁乱暗杀主战派成员，然后把锅扣在公爵身上。

　　虽然知道还需要一些证据对他的推理进行佐证，但是谢安舒直觉这应该就是真相。
　　这场舞会根本就是场鸿门宴！表面上和乐融融，暗地里风起云涌，所有人都心怀鬼胎，有着自己的立场和目的。

　　“你想到什么了？”曲看着谢安舒恍然的样子：“好歹我也提供了这么多消息，你推测出什么就给我说一下呗。”

　　“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无聊到想跟我八卦呢。”谢安舒斜睨着曲。
　　“怎么可能！”曲感觉自己遭受了莫大的冤屈：“这可是在关卡里啊，一不小心就会玩儿完的那种！我又不是真正的傻白甜，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到处八卦。”然后又略微赧然地补上一句：“不过我确实不知道这些消息有什么用，所以还不如给你听听，你看，你一下子就发现了什么吧。”

　　“说给你听也可以啊，不过你得帮我个小忙。”谢安舒勾勾手指头，冲曲小声说了些话。

　　第三支舞很快也落了幕，严淮和在舞池里遇见的宁一起找到了谢安舒。

　　彼时谢安舒正在绅士地拒绝一位女士的邀请：“非常抱歉，我美丽的小姐。可是如您所见，我今天意外地伤到了腿，如果跳舞的话难免会影响到您优美的舞姿，不如让我为您推荐一位我的至交好友吧，他一定可以完美跟上您的步伐。”

　　说罢指了指刚刚到来的严淮。

　　严淮：“……”
　　刚刚我去跳舞的时候你不是还有些担心吗？

　　严淮对上那位小姐略带羞涩的目光，沉默了一下，躬身道：“我的荣幸，不过能不能给我点时间交代几句话？”

　　暂时打发走了无关人士，谢安舒对自己的行为毫不愧疚，面对严淮默默扫过来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说：“之前是我年少无知，曲给我科普了一下你们塔尔塔洛人的平均水平，模仿个舞蹈对你们来说根本不算难事。据说在那些武侠位面你们连人家的独门绝技都是一看就会。”

　　……好吧。严淮不与他计较，抓紧时间说：“之前我跳舞时得到的线索是‘帕德玛公爵夫人喜欢穿红裙’。”

　　“我听到的是‘帕德玛公爵与公爵夫人似乎有些不和，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宁说。

　　“我也发现了一些线索，之前已经让曲去帮我验证了。”谢安舒表示自己也有所收获。

　　“那好，我和淮再去跳一次舞，等曲回来一起讨论。”宁眼见着第四支舞即将开始，而曲还没有回来，打算多找些线索。

　　两个人刚走没一会儿，曲就赶了回来：“谢谢谢！”
　　“……你喊什么。”谢安舒赶紧把曲拉到一边。

　　“我好不容易完成任务的好吗……”曲委屈地说：“刚才我跟人家软磨硬泡说想要在主位上观舞，后来还是那个银蔷薇小组过来帮我说话我才能上去的。”

　　“他们？”谢安舒心中一动。

　　每个闯关者在进入关卡时初始的资源应该是相当的，可是那个公爵身份在这个背景下比他们更加有优势。那么他们一定有着相对于他们这些身份低的人而言的劣势。

　　“难道是暗杀顺序？”谢安舒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哦，对了，你刚才让我看的东西。”曲说：“除了那些侍者和护卫，身穿礼服的一共有109个人。”

　　人数不对，不过这一点在谢安舒的预料之中。他之前拿到的名单上一共写了113个名字，包括公爵夫妇在内一共有115 人，除了死掉的贵妇和离场的秃鹫组，舞会里又有三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暗杀果然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如果暗杀顺序是由高到低的话，最高的银蔷薇组还活着，他们大概率是主和党，所以死掉的三个人应该都是主战党。

　　“谢？”曲看到谢安舒久久不说话，伸手戳了戳谢安舒的袖子：“刚才宁宁有说什么吗？”

　　“她说她听到的线索是……”谢安舒猛地反应过来，他终于明白假面舞会完整的通关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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